为了确保安全,我拿上了vincent给我的手机,当我赶到港口的时候,时间还有些早,于是我索性坐在一边吃我的冰激淋,可是当人们已经开始排队上船的时候,我的心底逐渐涌上了不安,仔细回想了那个医生的电话。
    当我拨通的时候,医生焦急而软弱的声音顿时让我浑身一软:“annabella小姐,抱歉,我必须告知您,您的未婚夫在今天凌晨病况忽然恶化,救治无效如果您现在有空,请您立刻”
    医生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慎死了吗?我呆愣在原地,眼前掠过的依然是急着出发的人们,脑海里是他的声音,11年前那种温柔耐心的,或者后来的轻佻不羁的。
    为什么?!alicia选的这所圣。雷欧综合纪念医院,不是应该是隐秘性最强、医术最高明的一间私人医院了吗,那么,慎在日本的时候没事,却会在这个自由的城市离开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生命得以延续的一个动力,可是我和他之间,居然是我依赖他更多在精神上,现在的我,对他的依赖程度难以估量。
    他居然死了在我逐渐学会爱他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音乐,那是柴可夫斯基1880年写就的堪称入门级曲目的1812序曲,讲述的是法俄战争,拿破仑的欧洲霸权在俄国崩溃。
    慎很喜欢这首在行家看来根本没有难度的曲子,我甚至曾经在他那里见过这首曲子最早的灌录版本
    1958年在水星公司(mercury)那版,但我比较喜欢的还是2001年时候telarc推出的发布的版本。
    这首曲子属于爱与痛苦都深刻而鲜明的那些人,比如慎。剥掉他曾经浮华的表象,我可以见到里面永难愈合的伤口。
    那是我留下的我遗忘了他,而他只能承受。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浮现:“绯,休息够了吧?回来,我的耐心有限。”“怎么是你?”
    我力持镇定,然而这个不属于紫或者莲司甚至冷泉的声音,实在让我吃了一惊。他在那里嗤笑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眯拢桃花眼,禁欲的脸孔被扭曲后的模样:“为什么不能是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喜欢你吗?”
    “不是你不喜欢我,只是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罢了。”我的慎!下意识转身朝医院走去。他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站在那里别动,你的慎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我亲眼看他咽气。”我亲眼看他咽气。
    “你说什么?!”我确实怨恨过他,后来却又觉得,这个人也不过是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可是现在,我却很有让他去地狱的冲动“gotohell!(下地狱去吧!俺di朋友翻译成“去死吧”寒一个==)““thisishell。”明石枫并没有失态。
    而是近乎嘲弄地回了我一句戏剧家马洛的台词。他顿了顿:“他病房里的电并不是我停的,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因为长时间缺氧窒息了。”“你曾经想杀了他,不是吗?”我并没有忽略他莫名其妙跑去慎病房的事情。
    “就一个刚刚失去至爱的女人而言,你的反应还真是非同寻常得冷静理智,太有逻辑,以至于没人听出来你对死者的爱。”他继续嘲弄,我忽然有种愚蠢到不可理喻的感觉他也在伤心?!“反正一切与你无关,我要去见慎。”
    挂断电话,我转身,却被一只手从一边拉住。强横坚定的手,下意识侧头,见到脸色青黑的明石枫:“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挂我电话。”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不能如愿:“我不知道,请你放开。”
    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紧得仿佛想要将我挤碎:“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了,我的绯。”我这是才留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剪短了。
    头发很柔顺,但是他的人其实桀骜狡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算我求你,我跟你回去,你让我见慎最后一面,好不好?”
    我当然不想跟他回去,但仍然对vincent强横的实力抱有一丝期望一己之力是斗不过京极会的,我已经有了深刻的体认。
    “别去奢望别的男人,你原本就是我的。”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上一边一只不起眼的小船,然后我听见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吩咐船夫把船开到附近的港湾去。
    “你打算做什么?”恨恨地瞥着仍然被他紧紧攥住的头发一眼,我问。他转过头来,摘掉了眼睛的清澄双眼是如此温柔,仿佛盛满了清晨樱花上的露珠:“我带你回日本现在你不用害怕紫或者莲司了,他们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看到我惊骇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得意地眯住眼睛,抚摸着我的头发继续道:“因为他们谁都想不到,最没有野心的我,才是楠策为自己选择的继承人。”
    紫和莲司他们也离开这个世界了?!想起那个无论何时都目空一切,眼睛里惟有对自己的笃定的男人,我摇头微笑:“这不可能,如果这样轻易落败,他就不是紫。”
    我没有任何尊重他的意思,我也不是因为爱他才那么说,只是我已经逐渐开始了解那个男人的性格,所以我明白,他的骄傲是不容他作为一个失败者而离开这个世界的。
    “够了!”他的面孔有一丝扭曲,端正禁欲的五官此刻如同妖魔般妖异俊美,眼底深邃的天青色光华几乎让我溺毙于他的邪恶“我真后悔,把你送给紫。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会成为你最后一个男人,以及你孩子的父亲。”他的目光近乎温柔地凝视我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就叫他成辉好不好?楠木成辉,这个名字似乎不错”
    楠木“楠木?!难道你是”这个事实让我难以置信,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你是楠策的儿子吧?所以其实所谓的遗命并没有被交到我手上,怪不得我回想了无数次都不记得遗命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楠策应该是直接交给你了吧?”
    我甩开他的手。他没有愤怒,只是满意地审视我:“绯果然够聪明,我虚报了年龄,事实上我今年还不到27岁,我不过是个被诱惑的15岁少年与他的嫂子通奸生下的孽种而已。”
    我叹息:“那为什么你的存在不能破解诅咒?”那个诅咒,一切不幸的根源。因为它,我失去了慎,失去了我所爱的父母,失去了自我和自由。因为它,慎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生命。因为它,紫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他凌驾万物的自傲。
    因为它,我眼前的男子泯灭了人性。他嗤笑了一声:“我的傻姑娘,因为楠策只是被诱惑,并没有真心爱上我母亲啊。他唯一的真爱就是绫小路绯,可惜,啧啧,女人的妒忌比火山喷发还可怕我母亲偷了我的药,投在了绫小路绯的食物里。”
    在他的胁迫下,我跟他上了一艘巨型邮轮:“乖女孩,他们确实死了,而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在你眼前。所以,你要爱我,知道吗?”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他当真不自觉那最后一句话,言辞是命令的,语气却是哀求的。
    但不代表我就不厌恶他了,当他真的按住我反抗的手脚,把我绑缚在床上时,我祈祷慎或者莲司甚至紫,能够从天而降拯救我,可是如同那个男人不断在我耳边诉说的一样,他们没有来,是因为他们已不在这世上。
    “我爱你,雪绯。”他亲吻我的锁骨。“我爱你,我的绯。”他亲吻我的胸部。他每亲吻我的身体一次,就会在我耳边缠绵一句,可是我的身体依然寒冷,无法动情。仿佛又恢复成以前那个冷感的少女,我明白这样的自己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挫败感,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让他痛苦。
    在他吻遍我的身体之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事实:“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冰冷的手指硬生生进入我的身体,我已经感觉到被撕裂的痛苦,但我还是嗤笑着望着他:“不要冀望我的反应,因为你不配。”
    他的眼睛里忽然沉淀下靛蓝的色泽,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笑道:“你在懊恼我没有亲吻你的嘴唇吗?”那一抹温柔让我心生期望:“今天别碰我,好吗?慎”
    “你想为他守贞?也不想想你被紫上了多少次!”他的眼睛忽然又变成纯黑“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被紫上了多少次!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他薄削的嘴唇贴近我亲吻我,任由身体被火烫剧烈痛苦地分割痛苦让我逸出低吟,而身上的男人却像受了刺激般地狂猛冲刺起来,让我身体的肌肉不断抽搐,而本能的自救已经让我们的连接处一片泥泞,眼前是他因为快感而舒展又紧绷的脸:“宝贝,闻到没有你动情之后,才有的,迦罗香”
    他将我抱起,到镜子边的椅子上,那椅子大约原本就是为了交欢而设计的,我只能大张着双腿将身体展现在他眼前,那双纯黑的眼眸让我无比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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