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朱门重新油漆了,荒芜的杂草在一队士兵整顿下焕然一新,颓垣破瓦和残梁已然换新,一片新木的味道教人神清气爽。
    昔日的老街坊一听见褚善人的女儿不但没死,还为一家人报了仇回家接掌一切,全呼朋引伴地前来道贺,鞭炮声响个不停。
    话起当年黄毛丫头一个,如今都出落得教人不敢逼视,直说美得宛如出尘仙子,比她姑姑更胜十分。
    一阵寒暄后,众人不胜唏吁的哭了起来,欢乐气氛顿成哀伤,在场不少人曾受过褚家恩惠,在新盖的百人祠祭拜,怀念着来不及告别的褚家上下。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爹生前行善无数,结果死后萧条。”谁说积善修福呢?墙角那块阴乾血渍便是明证。
    “别难过了,令尊有你这般孝顺的女儿,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瞑目。”褚家产业确实不少,难怪引人眼红。
    当年惨案上呈圣上定夺,圣上爱民地将吴东权搜刮而来的财物全数归还,并下召建百人祠供百姓凭吊,以慰枉死之阴灵。
    如今褚家又是富甲一方的积善之家,齐黄河大水为患,一捐就是十万两,比朝廷还大方的送出白米万担、衣千车,为先人求个来生福分。
    “可惜师父不愿留下,她就像我亲生娘一般的爱护我。”一想到巫山神尼,褚姁霓眼瞳就涩涩的。
    “巫山神尼确实是慈悲的出家人,你是她在尘世间唯一的挂念,她不会就此断了联系。”单破邪轻拥她入怀。
    她感伤的一笑“十年来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可是我总是让她担心。”
    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常晚,院子里的梅花都冒出芽苞了。
    “傻霓儿,天下父母心不都是如此,我们一起孝顺她,有空时上上巫山去听些佛偈。”他想起皇城里的娘亲。
    是该回去看看的时候。
    “你对我真好。”她动容地偎紧他,眼中含着欢快的泪。
    “又说傻话了,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不对你好对谁好。”傻里傻气的,偏他爱得紧。
    她拿出胸前凤玦端在手心“战龙。”
    “在野。”他也拿出龙玦与之结合。
    “龙凤合环,战龙在野,先人的巧妙教人赞叹。”能说不是缘分吗?
    “就算没有龙凤玉玦的因缘牵合,我也会找到你,因为我爱你。”他说得深情不移。
    “破邪,我爱”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话恩爱时,何青杀风景地冲了进来。
    “霓姊、将军,皇城有信来。”哦喔!未来的姊夫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他又打搅了什么?
    “为什么你先叫霓儿才唤将军,我的个儿比较不显眼是不是?”单破邪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碴。
    何青理直气壮的说:“霓媲我义姊耶!你不过是霓姊身边的附属品,况且我已经自军中除役了。”将军算什么。
    “附属品!”这小表欠揍“霓儿,少了一边脸的义弟你不会嫌弃吧!”
    “原则上你们两个的死活我管不着,先看信。”她冷淡的伸出手。
    “冷血。”
    “无情。”
    两个男人同声同气地念了一句,然后以仇视的眼神互瞪对方,意思是你怎么可以骂我最重要的人。
    “小青子——”褚姁霓不轻不重的一喊,何青赶紧把信送上。
    拆开一阅,她面无表情的看完第一张。
    “霓儿,信上写什么?”应该不重要吧?圣上也太闲了,没事写信干么?
    “镇国公主每日入宫命令圣上要办了你和我,圣上在不堪其扰的情况下,送她与野木合和亲。”
    好见解,果然明智。“一个野人、一个蛮人的确相配,圣上英明。”
    “你高兴得太早了。”褚姁霓嘴角一勾的嘲笑着,乐极易生悲。
    “有下文?”
    不知为何,她笑得越开心他心里越不安,对她有好处的事他不见得是受惠者,往往适得其反。
    “皇上说你要拜堂成亲可以,先把镇国公及凤羽公主失落的幼女飞羽公主寻回,以求得你悔婚的原谅。”
    “他他太过分了,我讨不讨娘子关他屁事!”
    谁晓得十六年前被人偷抱走的女婴长啥样,根本要他讨不到娘子嘛!
    “因为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呀!”她放肆的开怀一笑。
    单破邪气恼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咱们上皇城找他理论去。”
    “喂喂喂!你们要去哪里?”何青在后面追着问。
    “你闭嘴,本将军心情不好,你给我乖乖看家。”他回头一吼。好凶哦!“霓姊——”
    “学好生意经,要是我回家生意一落千丈,你的头就拿来镇石狮吧!”
    嗄!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欺负人。
    何青一看到门口两旁龇牙咧嘴的石狮子,打了个冷颤摸摸后脑,嘶!还在。
    呜他的命好苦,算盘呢?帐本呢?还有面线拿来,他要上吊。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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