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回复人形,带着向宛青回到春流花屋,她怔怔地望着这缤纷的花园,不禁轻叹一口气,感慨万千。\\www。qΒ5。c0m\
    才事隔几日,这里景物依然,但她的心境却有了彻底的改变。
    之前,她对这里,对罗隐都感到极度恐慌,恨不得逃离;但现在,她却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先进去把衣服换掉,好好休息吧!”罗隐温柔地看她一眼,心思恍动。
    她还穿着白纱呢,穿着白纱,与他一同走入他的房子,就像新婚夫妻一样…
    这曾是他最遥不可及的梦想,但现在却俨然成真,这对他这个非人来说,是残忍,还是宽厚?
    向宛青对他嫣然一笑,拎起下襬走进花屋。
    屋里冰凉清爽的气锨如此熟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对着罗隐道:“回到这里真好,好像什么都不需再担心害怕。”
    罗隐把灯打开,盯着她在灯光下憔悴的模样,忍不住轻抚她的脸,怜惜地道:“你吓坏了吧?我不该把你留在刘志宣那里的,那浑蛋有没有伤害你?”
    “还好,不管他把我怎样,我都不怕他。”她摇摇头,主动偎向他,搂住他的腰,接着又道:“我只怕他对付你,当他告诉我你被他杀了,我的心痛得根本无法呼吸,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就恨不得跟着你一起死…”
    “宛青…”他一怔,被她语气里的浓浓情意深深撼动了。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永远將这份感情深埋,安分地回去当只狐,但她却在这时才说这些话,把他的心全搅乱了。
    “我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坦承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老是要拒你于千里,为什么明明深爱着你,却还一直掩饰真心…”她把忍隐了许久的感情一次倾泄。
    他的心随着她的告白急促加速,理智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我爱你,罗隐,就像你说的,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她仰起头,再也无所顾忌。
    “宛青,我…”看着她因激动而更显得明艳照人的脸庞,他胸口一荡。
    “我不再逼你回去,我只要永远在你身边,你是人,我就当人妻,是狐,我就当狐伴,你活着,我就生,你消失,我就死,不管將来会如何,我都不再离开你…”她朗声倾诉,仿佛在说着亘古不变的誓言。
    他心头一阵惊悸,低头飞快地封住她的嘴,深怕她再说下去就会一语成谶,再说下去,就会动摇他的决定。
    只是,四片**一接触,早在他们之间闷烧的爱火就马上燎烧起来,他惊喘一声,大脑在瞬间被**支配,再也无法理性思考,只想牢牢地锁住她柔软滑嫩的唇,只想把她芬芳的气息完全据为己有。
    她在他狂烈的吻中轻颤,第一次彻底对他敞开心房,不再抗拒,也不再犹豫,任由他攻占她的小口,并且怯怯地回应着他舌尖的撩拨,青涩地回吻着他。
    他差点被她的主动逼疯,闷闷地低吟一声,紧搂住她的腰肢,更加深入地缠卷着她的口舌,深情地攫吮,不放过她的任何呼吸和心跳,不让四周的空气分享她只为他散发的韾香和娇柔…
    他们的拥吻变得激狂,灼人的气息在彼此的口中回荡,她意乱情迷地搂住他的脖子,以防酥软的双腿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低胸礼服下的饱满**因此贴紧他的胸膛,那美好的触感几乎瓦解他的最后定力。
    一个满足的**从他胸膛深处响起,他的吻开始从她的唇移向她敏感的耳垂,沿着优美的颈肩来到迷人的锁骨。
    “嗯…”他的唇是火印,印在哪里,哪里就着了火,此刻,她的胸口就已经在燃烧…
    “宛青…”他吻向她胸前那令人**的丰柔,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她。
    “罗隐…罗隐…”她忘情地抱住他的头,指尖梳刷着他的长发,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火热。
    他低哼一声,正想扯掉那件低胸礼服,忽地,头一偏,正好看见她手肘内侧的那道狐牙齿印,顿时,他浑身一僵,有如当头棒喝,所有的火花和激情在瞬间熄灭。
    不行!
    一只狐没资格得到她!
    他像遭到电殛似的,猛地推开她,满脸懊恼和震怒。
    “罗隐?”向宛青愣了一下,不解地睁着一双迷濛的美眸望着他。
    “宛青…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靠近我…”他气息粗重不稳地低喝,身体被悬崖勒马的反作用力震得有苦难言。
    “怎么了?”她还是不明白。
    “我…其实我已经决定回云仙洞天了。”他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把体内的欲火压下。
    她怔望着他,因激吻而绯红的脸渐渐变白。
    “你…要回去?”她突然觉得他的话像颗大石,把她的心头重重压住。
    之前她希望他回去,但现在在这种情形下,她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封魂针耗掉我不少力量,我最近连维持人形都很困难了,更别说变成真的人类…所以,我决定回云仙洞天,去找仙人帮忙收了针…”他转身走开,不忍看她此刻的表情。
    “但你回去…就永远得当只狐…”她干涩地道。
    “我知道,但就如你所说,当只狐,总比永世被困在黑暗中来得好。”他淡淡地道。
    “也对…”她试着想对他微笑,但不知为何就是挤不出笑容。
    才说再也不离开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
    “我想了很久,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我不会失去魂魄,而你则可以向仙人有个交代…”他只能如此安慰她和自己。
    对两人都好…
    他不知道,她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要和他在一起,她浪费许多时间才想通,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她只是要勇敢地去爱。
    岂料,在她义无反顾之际,他却退缩了…
    她眨着眼,把热气逼回眼眶。
    “我走了之后,这间花屋和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一个人最好小心点,别再和刘家有任何接触,以后要找对象的话最好睁大眼睛,别又上了坏男人的当…”他忍住心痛,故作轻松地道。
    “别说了!”她不想听他用那种嘱讬什么的口气说话,马上喝阻他说下去。
    他一呆,目光又对上了她深晦的黑瞳。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她看着他,幽幽地接着道:“这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会替自己找个伴的,你放心…”
    “宛青…”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绝望的神情。
    “回去之后,就安分地修行吧!别再乱逃,让你的饲官为难…”她说着竟有些哽咽。
    “我会回去等你,也许我们当不成恋人,那就当永远的伴友,我是你的狐,你是我的饲官,我们还是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在一起…”
    他话未说完,她已泪流满面。
    他决定回去当一只狐,可是,她却只能在这漫漫无期的人间界轮回,因为,这是她私自下凡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永远再也回不了仙界。
    他被她的泪水弄胡涂了,是她要他回去的,现在,他顺从她的话,为什么她反而伤心成这样?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还是你不希望我走?”他走向她,恨不得拥她入怀,但手却在伸出一半时又缩了回来。
    他怕一拥住她,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她摇摇头,急道:“不,你的决定没错,回去吧!在封魂针夺你魂魄之前,快回去…”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了他,再说,当初下凡的目的,就是为了劝他回去,以保住他的神魂。
    罗隐总觉得她隐瞒着他什么事,心中有点不安。
    “不急,我明天再走。”他想多陪她一会儿。
    “不,要走就现在走,别耽搁时间。”她紧声催促。
    “你难道不想再多和我相处一下吗?”他有些怨怒。
    “不想。”她断然地道。
    “你…”
    “你多留一秒钟,我的心就会多痛十年,因为你一走,我將会被相思折磨到老,这种寂寞,也许你以后都不会有,而我却要永远承受…”她看着他,深挚而沉重地道。
    他胸口一紧,万分不舍地一把將她拉进怀中。
    但她很快就挣开他的拥抱,硬起心肠,喝道:“别浪费时间了,走!”
    他痴痴地看着她,有这么一瞬,突然想留下来。
    因为,他看出她眼中的挽留,看出她拚命掩饰的脆弱,她的心,正在喊着…不要走…
    倏地,情思似乎催动了封魂针,他只感到心口一阵强烈剧痛,不禁脸色大变,揪住胸口大吼。
    “啊…”
    她大惊失色,急忙搀起他,眼中含泪地低嚷:“不要再犹豫了,你快走!”
    他抖着身体,抬头看她,怎么也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
    “求求你,快回去吧!回去解除你的痛苦…”她不想再看他受封魂针的煎熬了。
    他喘着气,再深深看她一眼,终于痛下决心,以仅存的法力,化为狐形烟尘,窜出花屋,冲上天际…
    她追到屋外,望着夜空中的那道狐影,泪水再也止不住,在她的脸上泛滥成灾。
    “永别了,我唯一深爱的…人…”她呜咽地说着。
    银色的月光洒落,照在她单薄的身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罗隐的身体突然重重一坠,他惊讶地低头看着自己,赫然发现他的四肢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变成了人的手脚!
    他骇然不已,提口气,找个山林暂时停落,没想到一落下,才赫然发现是福伯的花圃。
    心里正为这个巧合起疑,福伯的声音就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这么晚了,你又跑来花圃干什么?狐王。”
    他转身,盯着福伯,入夜的牠已还原成一只老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刚才要回云仙洞天时,我的身体就变得有点奇怪…”他伸出手,仍感到纳闷。
    “你要回仙界?”福伯惊讶地问。
    “对。”
    “不想成为人了?”
    “不是不想,而是无法达成。”他蹙着眉,感叹地道。
    “怎么会无法达成?我不是叫你吃了向宛青的心吗?”福伯皱着眉。
    “我不能!我怎能吃了心爱女人的心?我宁可当只狐,也不愿伤害她一分一毫…”他生气地大吼。
    “所以你甘愿回去乖乖当仙人的宠兽?”福伯冷哼。
    “起码,回去还能保有小命,还能期待再见到她…”才刚走,他已开始思念她了。
    “哼!你真傻,你真的以为还能见到她吗?”福伯轻啐一声。
    “什么?”他瞪着福伯。
    “像她那种私自下凡的天女,是绝对不可能再回仙界的了,她搞不好得无止境受轮回转世的刑责,你想在仙界与她重逢,根本不可能。”福伯道行虽浅,但知道的事可不少。
    “你在说什么?”他震惊地睁大长眼。
    “还听不懂吗?向宛青,她將永远在人世沉沦,你一回去,將再也见不到她了。”福伯叹道。
    他倒抽一口气,终于明白向宛青为何听到他要回去,神情会如此凄楚,那是一种诀别的表情啊!
    而愚昧的他竟没发现她的痛苦,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下,竟然,为了贪生怕死,而背弃了她的感情…
    一想到她一身新娘礼服立在花屋前替他送别,他就心疼得难以呼吸。
    “以她宁愿触犯天条也要来找你的行为看来,她一定非常爱你,你一走,这往后的每一世,她也许会非常痛苦,就不知道她会不会痛苦到想以自戕来缩短人生…”
    不!
    埃伯的话简直让他惊骇欲绝,他几乎是马上就起身,跃上天空,恨不得马上奔回花屋。
    “喂,狐王,别轻易放弃你的梦想啊…”福伯的声音在山林间回响着。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春流花屋,冲进屋内,却四处都不见向宛青的身影。
    在哪里?她在哪里?
    他里里外外焦急地找寻,一颗心几乎担忧得碎裂,他真怕她想不开,怕他找到的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确定屋里没有她的踪影,他正想出门去找,这时,好几朵紫色的花缓缓在他眼前飘过,落在通往温室的小径上。
    他心念一动,举步往温室走去,那巨大鸟笼般的典雅玻璃建筑,耸立在月光下,看起来竟像个囚笼。
    温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走进这个由他打造的小型绿色森林。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了她。
    她换下了新娘礼服,身上披着他的白袍,坐在藤制的椅子上,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宛青。”他唤着她。
    她惊愕地回头,看见他,以为是幻影,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在作梦吗?”
    罗隐走了之后,她不敢在屋内独处,怕自己会更加哀伤,于是踱步来到温室,让自己沉淀一下情绪,没想到一进到这里,她就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情景,他的俊脸,他的冷笑,他的调侃嘲讽,都清晰地在她脑中出现,反而更让她的离愁无法平息…
    所以,此刻他的乍然出现,她才会怀疑,是否是因为她太想他了,才产生幻觉?
    “宛青,我回来了。”罗隐心疼地盯着她,缓缓走到她面前,抚着她的脸。
    碰到他的实体,她才从迷幻中惊醒,倏地站起,怒声斥问:“罗隐,你回来干什么?”
    “回来…和你永远在一起。”他定定地看着她,笑了。
    “别闹了,你留下来只会让你的魂魄尽失…”她急道。
    “我不怕。”他很快地回答。
    “万一成不了人…”
    “那就算了。”
    “你可能连只狐也当不成…”
    “无所谓。”
    “你…”她呆住了。他真的不在乎吗?
    他张开双臂,將她抱住,双手紧紧缩拢。
    “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
    她睁大双眼,真的没想到他会回来,即使被他拥着,她还是不太相信他已回到她身边。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根本回不去仙界?没有你的仙界,你叫我如何独活?我是为了能天天看着你,才回去的啊!是为了你,才决定当只狐,你难道不明白吗…”他把她压进胸前,边吻着她的头顶发丝,边埋怨她的隐瞒。
    “罗隐…”她的眼睛又开始蓄泪了。
    “现在,既然你回不去,我也不走了,就让我一直陪着你…”他低头看着她,深情地道。
    “但封魂针…”她担心地道。
    “随它去吧!在它封我的魂魄之前,我只想好好爱你…”他说着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那两片令他朝思暮想的**。
    她闭上眼,轻叹了一口气。
    一整晚,她的心就像在洗三温暖,忽上忽下,忽冷忽热,一下子荡到天堂,一下子摔入地狱,害她到现在还晕眩。
    他轻柔地含吮着她的嘴,很难想像自己之前怎么舍得离开她,她的唇才是他追寻的珍馐,她的气息才是他存活的空气,为什么他总是想不通这一点呢?
    她那颗原本即將死寂的心又再度怦跳了,他的吻让她明白,没有他,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更遑论无数个轮回。
    绕了一圈,两人再度相聚相拥,他们心里都有着看破一切的决心,因此更加珍惜这个随时都可能结束的相处时光。
    相黏的唇紧密地贴熨着,他们彼此吸附,舌尖放肆交缠,那些所谓的禁忌和戒律,都不能再阻止他们相爱…
    他的吻愈来愈狂野,随着她的回应,**如**般在他全身窜烧,他情难自禁地將她抱起,放倒在藤椅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將她困在他双臂之间。
    “怕吗?”他抬起头盯着她。
    “怕什么?”她微喘地反问。
    “我不是人…”他嘎声道。
    “你是!”她很快地道,一双翦水秋眸闪着柔情蜜意。
    他一怔,胸口那股自从封魂针刺入以来始终纠缠着他的刺痛忽然减轻了一些。
    “在我心中,你早就是个人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她爱怜地抚着他的脸庞。
    一阵激荡在他心中爆开,他吸口气,低头回报她一记灼热**的狂吻。
    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她早就认定了他,不是吗?
    全世界,只要她认定他是个人,就够了,足够了…
    仿佛要將千年来的爱一次释放,他的吻像个风暴,把她卷入,她则在他的怀里,随之旋舞…
    欲火在两人唇齿纠葛中节节高升,他转移阵地,轻啃着她的耳垂,舔吻着她的雪颈,手则沿着白袍的领口伸了进去,找寻到她浑圆的**,轻轻揉搓。
    “嗯…”她芳心荡然地低吟,以为自己就要化为一摊水。
    他含住那两朵为他挺立的粉红**,惹得她春心荡漾,接着,他的指尖悄悄移下她的小肮,再缓缓地探入她双腿间隐藏在浓密深处的热源,忽强忽弱地**她…
    “啊…罗隐…”她身子颤了一下,娇喘地喊着他。
    他挺起身,欣赏着她在他娇艳的美颜,所有的克制力都在她的叫唤声中化为乌有。
    扁这样看着她就让他欲火难耐,他带点蛮横地將她身上的白袍和胸罩底裤全都扯掉,低头吻遍她姣美全裸的**,在她的每寸肌肤里留下他的吻痕…
    “我要你…宛青,我要你…”他饥渴地盯着她,苦苦压抑的**就要决堤。
    “我已经是你的了…”他的眼神令她颤抖,她知道自己也深深渴望着他,她要他,正如他要她一样急切。
    “哦…我的宛青…”他低叹,迅速褪去衣裤,將她整个人搂住,再一次锁住她的唇。
    他们像磁铁般彼此吸附着,紧密得不留一丝空隙,仿佛天生就是一体,一经合并,就再难分开…
    一阵激烈缠绵,他们占领了彼此,那份只有在爱情中才有的疼痛与快感,让她变成他的一部分,也让他拥有了她的全部…
    月夜深沉,温室里欢爱的气息压过了所有的花香,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罪与罚都已远离,他们只希望,这个幸福的美梦永远都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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