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与刀疤脸见状,也出手对着上官无欢。
    “你要干什么,三弟?”宇文隽厉声道,“难道你要一错再错吗?还有你们两个!”宇文隽对络腮胡子兄弟两人喝道,“此事你们只是从犯,若能此时放下屠刀,还可饶你们一命,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络腮胡子兄弟两人镇定地望望宇文隽,又望望宇文达,此时,冷汗已经从宇文达的头上涔涔地冒了出来。“你……你是怎么来的?你不是到将军府去了吗?”他颤声问。
    “我会在这里等你,你想不到吧?”宇文隽望着宇文达,冷冷地说道,“先前,无欢跟我说你想害我,取而代之我的太子之位,我还不相信她。结果没想到,我们大婚当日,你就迫不及待拿着所谓的罪证前来向我举报她父女二人通敌卖国,你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无欢都已经对你的意图了然于胸。”
    冷汗从宇文达的额头淌下。“所以,当时她才会那么冷静从容?”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上官无欢。
    上官无欢说道:“是的!太子殿下到将军府接我之时,我就已经与殿下约定,若你有所行动,让殿下假装信你,该如何处置我和我爹,殿下便照做就是。”
    宇文达望向宇文隽:“难道,把上官祈打入天牢,是你连同父皇一起对付我,只是为了麻痹我?”
    “不。”宇文隽摇了摇头,“父皇什么也不知道,是我劝父皇将上官大人打入天牢的。”
    “那你把上官无欢留在天兴宫,又是为了什么?”宇文达瞪大了眼睛问。
    上官无欢笑了笑:“若非如此,刚才又如何能听你说出那么多心里话?”
    宇文隽蹙眉望着宇文达,眉眼中充满了失望之情:“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朝廷重臣,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事情败露之后会是什么后果吗?”
    宇文达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灰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宇文隽竟然早已对他起了疑心,带兵埋伏在七星斋外,如今,他对上官无欢说的话都已经被宇文隽听去了,这一切岂不是全完了吗?
    宇文达呆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他一把扔掉了宝剑,扑过来抓住宇文隽的胳膊:“二哥,千万别误会,刚才你听到的都是假的,都是我骗上官无欢的,我怎么可能陷害别人呢?”
    “好了!”宇文隽拨开宇文达的双手,“并不止是我一个人听到了你说的话,有话你还是到父皇面前去说吧!”
    “二哥!”宇文达再次抓住宇文隽的胳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啊,二哥!想那齐国氏家,父是兵部尚书,子是统军将领;父有调兵之权,子有统兵之权,如此双权集于一身,最终才导致了习氏逼宫夺皇权的悲剧,我是不愿看到二哥你也步高均墨的后尘,才决心设计帮你除掉上官祈,我这也是帮你呀二哥!”
    “住口!”宇文隽蹙着眉喝令道,“刚才你在屋里所说的一切,我和所有的禁卫军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卑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竟然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还不快快命你的手下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听了宇文隽这句话,络腮胡子与刀疤脸都悄悄地退了两步,无影趁机率人割断了绑在上官无欢身上的绳索,将上官无欢带到宇文隽身后。
    宇文达皱着眉头,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这么说,你是不肯放过我了?今天你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了?”
    “置你于死地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宇文隽说道,“是你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怪不得别人!”
    宇文达仰面哈哈大笑,指着宇文隽道:“好,你除掉了大哥,这回又要除掉我了!有了上官无欢你可以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要了!好得很,好得很!”
    “不是我要除你,是你自己在害自己!”宇文隽望向无影,无影会意,朝手下勾了勾手指,众人扑了上去,将宇文达一把扑倒在地,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络腮胡子与刀疤脸见势不妙,立即从七星斋后方破窗而出,想从后花园逃出怀王府。无影见状,挥剑道:“抓住那个络腮胡子与刀疤脸!不要让他们逃跑了!其余的人,把举王爷的手下一起带走!”
    “是!”
    禁卫军们,一部分追捕络腮胡子与刀疤脸去了;一部分押着宇文达及其手下回宫去了。宇文隽走到上官无欢面前,轻轻握起上官无欢的手,充满歉意地说道:“无欢,让你受委屈了!”
    上官无欢嘴角含笑:“殿下相信无欢,就算无欢再辛苦、再委屈,也值得!”
    “我当然信你!”宇文隽微笑牵起上官无欢,“好戏也该收场了,咱们回宫将此事详细禀报父皇去吧!”
    “是,殿下!”上官无欢含笑点头。
    这一切,的确是她与宇文隽设的一个圈套,让急于求成的宇文达放松警惕、现出原形。
    而这一切,却又是高均墨在默默地帮助她,成功地再次帮助宇文隽削除他的敌对势力,帮助宇文隽更加牢固地巩固了他的政治势力。
    那天,她大婚的头一晚,高均墨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当时,她还在为那四个冤死的轿夫而倍感悲戚,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微笑地凝视着她,眼神温暖、柔和。
    “皇上?你怎么会在我屋里?”她惊喜地问。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微笑着说,“只是你沉浸在悲伤之中,不曾发觉罢了。”
    他说:“库房里那四个轿夫的事,我也听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
    他说:“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我想问你,你能放弃你的复仇计划吗?或者说,换一个方式来复仇?”
    他说:“离开长安,我们一样可以报仇。谁跟你有仇,我都可以帮你讨回来,无欢。未必非要勉强自己,去和你一个你不想跟他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他说:“改变你的复仇计划,无欢。”
    而她,哪里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复仇计划。遗憾她未能在重生之前认识他,若不然,或许重生后她的人生,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好吧,我明白了。”他说,“那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吧!”
    离开前,他回过了头,对她说:“我不会放弃你的,无欢。我可以等你,就算你变成了别人的女人。”
    他说:“还有,我还会留在长安保护你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而在他伸手打开了四间开大门,黑色的身影迅速地融入夜色之前,他说的最后一番话是:“宇文达已经把胡婶婶抓走了,胡氏医馆已经失守,那里很危险你千万不要再到胡氏医馆去。还有,宇文达已经控制住了胡婶婶乡下的家人,他很有可能利用这些人来威逼胡婶婶,也许胡婶婶已经屈打成招了。宇文达必会利用他从胡婶婶那里得到的消息来打击你,破坏你和宇文隽的婚姻,一来可以除掉你,二来可以清除宇文隽的势力,以便对宇文隽取而代之。所以,你要小心。”
    胡氏医馆已经出事,她倒是知道了;可是,胡婶婶乡下的家人都已经被宇文达控制,这她却并不知情!
    因此,即使已有心理准备,她的心情却也不由有些沉重起来。
    “你放心。”高均墨凝望着她,轻声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宇文隽也会对宇文达有所戒备,因此,只要你说服宇文隽和你演一出戏,宇文达必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你便成功地帮助宇文隽除掉了皇位前的另一个障碍,为他巩固他的势力!”
    “我该与宇文隽演一出什么样的戏?”她望着胸有成竹的他,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帮她再次博得宇文隽的信任了!
    “之前,长安城里流传的那些关于我和你的流言,便是宇文达一手制造出来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离间你与宇文隽的关系,把你从宇文隽的身边剔除。这一次,抓住胡婶婶,宇文达必然是要向宇文隽举报你与我暗中勾结有私情,对此,你都不要反驳,不要争辩。最好,宇文隽也能不露痕迹地满足宇文达的期望,假装相信了宇文达的话,对你表现出怀疑的样子,后面的事,咱们就顺着宇文达来走吧!”
    虽然这样的计划听起来无头无脑,很危险。可是,她信得过他!
    “好!”她点头。
    “我会暗中帮你,绝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说。
    “好!”她再一次,肯定地说。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夜色里,看不出他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随后他熟悉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泪水悄然涌上了眼眶。
    为什么?他要为她做这么多?他留在长安保护她,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他会暗中帮助她,绝不会让她有事?
    他一步一步帮助她,帮助她博取宇文隽的信任,帮助她接近宇文宇的中心,他是要通过她来控制大周国的江山吗?
    不,上官无欢相信,他保护她,绝不是只为了大周国的江山!因为,以他自己的力量在长安布下局,要破坏周国的朝廷,将周国变成齐国,这似乎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应该有把握做得到,而完全用不着她来控制周国的江山。
    难道,是因为以前他说过,大周的江山可以归她,他只要她吗?
    她又度过了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第二天,迎来的是她与宇文隽的大婚。
    大婚之日,身着喜服的宇文隽满面笑容地来到花轿前,伸手要掀花轿的轿帘,一旁的碧苏忙道:“殿下,花轿可要送到天兴宫,殿下才能见我家小姐哦!”
    “哦?”宇文隽笑道:“好!无欢,那就随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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