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可柔小姐的人显然拥有极大的人脉背景,因为我方的调查和要求一开始都会被误导和技巧的拖延,经常迟了一步才能得到消息。达卡拉斯应明白可柔小姐与两大家族的关系背景,没必要与两大家族交恶,因此推断是有人从中作梗,而能做到这样,对方一定是接近达卡拉斯皇族的核心;再加上司机保罗清醒后的形容和小姐失踪四天了却没接到任何要求赎金的电话,可见这不是绑票。”凯尔对坐在右手边大椅上的人,报告著连日来所得到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当天来到达卡拉斯,小姐出事时的关键时间正是他前来宴会的路上,综合以上资料,可以断定,可柔小姐的确是被圣渊先生带走!”
    “果真。”筱原英浩单肘靠在椅把上,沈思的支著下颚,连日来绷紧的眉宇,此刻看来倒有某部分略松;因为不是绑匪的话,爱女的安危可以放心,甚至,对方这下可能要撒下铜墙铁壁来保有可柔了。
    “至于可柔小姐车祸所受的伤害程度,只能说小姐并无受到重大程度的伤害,颅侧被杯架锐角划伤,手臂擦伤、脚踝挫伤,大致而言都不是非常严重,但是”凯尔叹息。“因这场车祸的撞击,可柔小姐这下是真的丧失记忆了!”
    “可柔丧失记忆了!”筱原英浩一震。“消息从哪来的?”连对方落脚处都还没掌握到,怎么会对可柔的伤势知道得这么详细?
    “是明云轩先生刚才来电告知。”
    “他见过可柔!?”
    凯尔颔首。“小姐出事的第二天,他就见过可柔小姐。”
    “他还说了什么吗?”
    “明先生没明说是谁带走小姐,也不愿意告知小姐人在何处,但是他要我转告英浩先生,此次他会还乔皖小姐一份人情,助她一回。”
    “助乔皖一回!”筱原英浩有些皱眉的苦笑。“这个人行事向来难以猜测,有时候动机也不是我们单纯的认定,光字面之意,他帮的是乔皖而非可柔,这一点可就有意思了,不过我想会传达这件事应该是圣渊的意思。”
    “古先生之意?”凯尔不解。
    “圣渊就是这样的个性,对自己看重、摆进心里的人,那份付出是细腻的无怨无悔,哪怕我们如今对立,他还是没变,不希望我再一次面临失去爱女的下落而痛苦,不希望他的英浩叔再次悲伤”这孩子总是以自己的方式独断付出,一时间感触盈满心头,筱原英浩不禁闭上了眼。
    “性格成就一个人,如果不是对情仇都这样看重,又如何能对一场按仇等待十七年。”始终默立在窗前的桔子,忽然开口。“那个人可真是贴心的对手,掳走了人,还会知会一声,让大家安心,只可惜,永远不能改变他带走人的手段,根本是趁火打劫!”小人。
    听到这段富含嘲讽的话,筱原英浩明白她是为了一步之差的失算,导致可柔被掳而愤怒。“桔子,可乘的失踪并不怪你,只能说大家费尽心机的安排,结果比不上一场注定的相遇,唉”万般复杂的感慨,尽化一声长叹。
    筱原英浩明白,当年那场悲剧,让圣渊的心有一部分遗落了;一如当年的他,无法承受生离死别的恸,选择了放逐,直到妻子与爱女终于回到自己身边,才让他又找回了自己。但是,圣渊失落的那一部分在哪里呢?
    那对灰眸,经历创痛后,蒙霜似的冰冽,筱原英浩在自我放逐的岁月中,与圣渊相见仅有三次,每回都觉得那对灰瞳,彷佛宣泄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眸芒。在圣渊最深的心底,那层他宁愿封闭也不对人开放的内心,究竟有著什么?
    “那个人还在达卡拉斯吗?”桔子忽又朝凯尔问。
    “目前所得到的消锨离开了。”
    “嗯,以圣渊的谨慎再加上可柔伤得不重,离开达卡拉斯甚至回到巴西都有可能。”毕竟古家在巴西势力庞大。
    “这倒是,只是得到的消息都迟了一步,实在不好明确掌握古先生的行踪。”
    “那么罗睦天呢?”桔子疑惑地问。“这个人也还在达卡拉斯吗?”
    凯尔颔首。“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他的行踪一直都在掌握中,只是他与圣渊先生在达卡拉斯时,彼此似乎没碰面和联络的迹象。”
    “这是他们俩一明一暗的默契。”
    “桔子小姐似乎很了解他们。”讲得这么斩钉截铁。
    “哼!”一声冷淡回应,桔子继续背过身。
    “凯尔,晚了,你先去休息吧,理查老爹那边我会跟他说的。”筱原英浩缓颊这尴尬的气氛。
    “也请英浩先生早点休息,这几天您为小姐累到不成眠。”正要离开的凯尔却又被桔子唤住。
    “麻烦你调查一个达卡拉斯的皇族,他叫狄洛彬,是国王的堂弟,年龄和那个人差不多大,如果能知道他这四天的行踪,或许更能明确掌握一些事。”
    “是的,桔子小姐。”凯尔一笑,接著竟作出躬身一敬的礼数,道:“或者该称呼你和栽小姐,也是真正的乔皖小姐,你虽气我当年带来不幸的消息,造成你和圣渊先生的分离,但是职责所在,请你见谅了。”
    笑了笑,没理那瞠大的双眼,凯尔洒脱离去。
    “他、他--他真是可恶!”火大的食指气抖抖指著那个早已关上的门。“早知道我的身分,还装腔作势半天,根本皮笑肉不笑嘛!”
    桔子完全有别于她那副厚框眼镜下撑出的老模样--保守故、冷静,此刻跳起来的气力不但十足,神态还和二十来岁的青少年相去不远。
    “凯尔和罗睦天这两人能力不相上下,后者多能干你也明白,那点小伪装想骗过凯尔怎么可能。”
    “可是,莫浩爷爷,事情不能这么说呀--你怎么了?”她不甘心的转身一唤,却见对方深吸呼的以双手揉著太阳穴,控制似的提提神。
    不同于可柔的温婉宁谧,高见和栽是个聪慧活泼的女孩,故扮老成的外表下,有著相当俏丽的容颜。
    “小栽,你和可柔同龄,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叫我英浩爹地,叫爷爷不太适合。”被一个跟女儿同岁的女孩叫爷爷,总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老化到不行的沧桑。
    “不行呀,于辈分不合!”桔子也就是高见和栽,完全恢复了自我,发表她原则的高论。
    “辈分?”
    “我是那个人收养的女儿,我叫他小爸,我叫小爸的老爸是爷爷,您又是小爸的老爸那一辈的人,然后小爸又将您看成是另一个老爸的人,自然也要叫小爸看成老爸的人是爷爷,喔!英浩爷爷你头很痛吗?”她分析的说完,随即看到捏捏眉头,面色黯了好几层的筱原英浩。“先喝口水,要叫医生吗?”这几天英浩爷爷为爱女的失踪,劳心忧虑,会生病并不奇怪。
    “用不著。”筱原英浩接过她递来的水。“小栽,不要管辈分,以后你就叫我英浩爹地好了。”小栽机灵可爱,他不介意多个女儿。
    “不好吧!?”高见和栽神情有些落寞,强扯著笑容。“如凯尔所说,我才是真正的乔皖,也就是当年那场悲剧的主谋乔万崇的女儿,一个让你的妻女饱受折磨的仇人之后,连那个人在真相大白的时候都恨不得杀了我,恨不得杀了他照顾到大的女儿那双淌血的手毫不疼惜的掐住我”永难忘怀的一幕,她背过身,吸了吸鼻子,道:“请您不用勉强自己,因为那场悲剧对您造成的伤害更大,若不爱我沾亲带故的叫您爷爷,我也可以称呼您先生,只要小妈可柔小姐能坚强的面对过去,让我完成这件事,我会离开。”
    “小栽,你转过身来。”
    “半年前,我很感激您能相信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没有什么弥不弥补,你没有任何错误,我会答应,纯粹是因为你真心关怀可柔,而可柔也需要一个同龄能带她走出阴影的人相伴。”筱原英浩拍上她的肩,柔声道:“傻孩子,你转过身来,一个人哭,太寂寞了吧!”
    在筱原英浩的劝哄下,高见和栽转过身,眼镜下的娇颜爬满了无声的泪水,却还是倔强的咬唇不泄出一声哽咽。
    “如果能选择,我根本不要这场悲剧,但我没办法选择,所以只能面对这场生离死别,同样的,你又何尝有能力选择谁当父母、选择这样令你万般痛苦的境遇。”像个慈祥长者一样,筱原英浩伸手拭掉她的泪。“仇人之女!不,我从没以这样的心情来看待你,对我而言,你和可柔一样,都是无辜又受尽命运作弄的孩子,你们都令人心疼。”
    一声哽泣,高见和栽投入筱原英浩的怀抱,放声大哭。“可是小爸不是这样想对他而言,领养了我是上天开的一场玩笑因为他替仇人养女儿他好可恶--”她哭得痛切,涕泗纵横。
    “乖,别难过,你不也找人开枪回敬他,之后还补了一脚,整垮他在亚洲的三支事业团队。”这一对父女档的“互动”之猛,相信旁人都只能惊叹。
    “谁教他对我那么过分,杀人未遂不够,还派人追逮我,最后冻结我全部的户头,根本是赶尽杀绝嘛!”哼,幸好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个人头帐户,小爸还来不及查到,就被她脱产转走,最后当个电脑骇客,改写公司网页,送给他“走着瞧”三个大字!
    “圣渊这些动作是逼你出面,你应该明白。”偏偏这丫头狡兔三窟,或许该说陪在她身边的人厉害吧!
    “谁要出来呀!又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手段!”
    “你认为圣渊这些举动,是为了对付你!?”唉,他真心替圣渊感到可怜了。
    “ofcourse,不然还有别的吗!最近更狠了,居然找罗叔出马对付我。”她退离这个安慰的怀抱,用力抹过眼角的泪。
    “罗睦天让你很烦恼?”
    “他跟那个人一样,一个诈一个奸,都很讨人厌!”她气闷的撤唇。
    筱原英浩不禁笑。“那个人、那个人,不愿叫圣渊的名字,却又执著于辈分,只愿唤我爷爷。小栽,你真正讨厌又害怕的是,在罗睦天眼中看到圣渊的眼神,那个曾经对你疼爱呵护的眼神如今转为冰冷的恨意。”
    一语切中要害。“没有--谁害怕--我才不在乎他恨不恨我呢!”她固执的大喊。“我唯一在乎的是对小妈的愧疚,所以我要帮小妈走出阴影,坚强起来。”
    “你跟圣渊真的很像,都强硬的以自己的方式行事,也强硬的独断付出,父女俩都令人头痛呀!”他疼爱地拍拍她的头,倔强的小孩,对可柔还是习惯唤小妈,这对父女俩根本心中谁就没放得下谁,却又嘴硬的不肯承认。
    “谁跟他一样!”和栽抿起红唇,赌气著。“我跟他又没亲血缘,杀了我他都不在乎,这么狠心的人,我也不想跟他再有关系。”
    “是这样。”筱原英浩心中倒有了主意,笑得倍加温和慈祥。“那就称呼看看,叫我一声英浩爹地。”
    斑见和栽怔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呢?”
    “不习惯。”
    “你不是不想再跟圣渊有关系了,不要那个小爸,就认我这老爸爸吧!”筱原英浩亲切哄著。
    “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是”
    “小栽,我说过,你和可柔都是无辜又受尽命运作弄的孩子,以后的日子我不想再背著过去的阴霾,也不会让这些阴影再影响你们,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仇人之女的话,好吗?”他柔言的轻拍那犹疑的面颊,随即又看似无奈道:“除非你一心要的是圣渊那个小爸,根本不想要再认一个老爸,那么,我就能理解自己没这个福分多个女儿;毕竟,再怎么说,你与圣渊也有多年亲情,他不眷恋,你却不舍呀!”
    “谁不舍!哼,多年亲情,他不念,我也能断。”什么都输给“那个人”气魄可不能输!斑昂的情绪马上激起,和栽握住筱原英浩的手,大声叫:“英浩爹地,您放心,从今天起我没有小爸,只有您这个老爸,我一定会带回小妈呃,不是,是可柔姊,您就安心等待我的消息。”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目前你的境况并不比可柔好多少,该先解决自身的烦恼。”
    “我、我哪有什么烦恼呀!”
    “小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不想表明,我也不追问,但是”筱原英浩别具深意的看着她。“黄眼豹子不好好安抚,反噬之力是很可怕的,更何况是一头杀伤力极大的豹子。”
    斑见和栽当下面色一白。“您知道”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渊就像我和薇儿的孩子一样,所以他周遭的一切人÷,我都清楚调查过,圣渊、你和豹眼杀手法西之间的事,我并不陌生。”
    “您放心吧,英浩爹地,这件事我能应付。”和栽镇定的强绽笑容。“可柔媲在我的疏忽下失踪,希望你能让我弥补这个过错。”
    “还是不行,乖,交给凯尔处理这一切吧。”
    “凯尔能干么!”她嫌恶地皱起五官。“有谁比我更了解那个人的动作,一父给我办,绝对很快就找到可柔姊。”
    “小栽,万一你被圣渊那些手段伤害到,英浩爹地会难过的,知道吗?”筱原英浩恳切道。
    “英浩爹地”关怀的话语,直教和栽恨不得连心都掏出!
    “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好吧,英浩爹地,您也早点休息。”和栽没再争执,只是踮起脚尖在他面庞印下晚安吻,离去前的眸瞳,是对某些事下了决心的毅然。
    这些,都看在筱原英浩的眼内,他背手来到窗前,面对著满天繁星,月光幽隐在云层后。
    “你带走可柔,我也抢走你的女儿,这下一局的棋子,就让你一手教导出来的女儿,好好回敬你这个小爸吧!”筱原英浩轻叹却扬著唇角。“对你这种独占心强的小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爹,心中是什么感受呢?”
    笑语相当柔和,神态平静异常,瞳中透出的眸们睿智的深算;姜还是老的辣,和栽没想到的是,古圣渊精明深沈,但,最早教导他这些的,正是他敬如父执般的筱原英浩!
    结婚证书。
    乔皖把看着那被特别精装起的文件,文内签下的是她的外文名字。
    “我们是在法国注册成婚,之后才以一场鲍开性的婚宴宴请亲朋好友,这是婚宴的照片。”
    迸圣渊坐在床沿,将照片摊放在床铺上,照片里她一身粉白盛装的小礼服,新郎也一身英挺的西服搂著她的腰,两人置身于宾客云集中。
    “成婚之后,我们曾在欧洲和海上旅游了一段时间,最后才在绿风岛办婚宴。”
    “绿风岛”好耳熟的名字。
    “你有印象。”古圣渊一笑。
    “嗯。”她细细回了一声,随又不解问:“为什么我们要到法国成婚?”
    迸圣渊轻叹。“因为我们的相识和环境都不是一般人,故事很多,未来我可以好好告诉你。”
    见她蹙眉,略略嘟起红唇,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却还是默不作声的继续看着他所拿出的每一项属于“她”的回忆,见此,古圣渊不禁笑着。
    两年了,虽然内向的羞怯依然,但那份外柔内刚的性情却愈加显现,不变的只有那温婉的气韵和益发美丽的容颜。
    “我我还是想不起什么!”放下照片,她有些难受的按著发疼的太阳穴。
    “别急,你才醒来,得多休息。”他温柔的抚摩她的发。
    此时乔皖却抬头以纯真清亮的大眼看着他,接著唇欲言又止的抿了抿。
    “怎么了?”无防备的娇憨模样,可爱的令人很想吻上那被抿红的唇瓣。
    “你”她微垂下眼,轻声道:“我我虽记不起事情,但是我我知道你,就、就在梦里”
    “哦。”古圣渊感到有趣。“什么样的梦?”
    “梦里,山坡丘陵上都是绿地,还有一大片薰衣草田风送来花香,很美的一个地方。”
    薰衣草田!灰瞳掠过光芒,知道她所指何地。
    “我追著一只小狈,那只狗儿虽小,可是呃,好圆、好胖喔,最后它跌倒了还滚下花田,然后你出现了,虽然把小狈儿捡起来,可是可是你你”她嗫嚅著。
    “我把那团胖肉丸拎起来后,直接一丢,抛给身后的人,因为它肉厚,真摔到花田里也伤不了。”古圣渊笑问:“梦里是这样的发展吗?”
    云轩说的没错,当初借物引力来封锁皖皖记忆的人,能力并不纯熟,所以她偶尔会被往事困扰。
    “是n呀,是这样。”她大眼眨了眨,颇讶异他怎么会知道。
    “那不是梦,是我们第一次的相见,你是在睡眠中忆起了往事。”
    “第一次相见!”乔皖眸瞳圆睁,目不转睛的盯著他,脱口道:“那、那你怎么可能会是我丈夫,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成婚--”
    察觉到她的退离,古圣渊更快握住她未受伤的手腕,另一手托住她的背脊,将她拉向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面对逼人的视线,乔皖咽了下口水,依然鼓起勇气道:“在梦里你就像个坏人,一点爱心都没有,我才才不会嫁给你这种没爱心的坏人呢!”尤其第一眼印象这么差。
    “没爱心的坏人啊!”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听了非但不怒,反倒勾出幽诡的笑意。“以你的立场来看,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结婚而且有夫妻关系可是事实!”
    “我我不相信!”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片面之词。
    “不信,这些证明和照片可不是作假,或者”他托起那纤细的下巴,带著坏心眼的邪笑,欺近她。“你要我拿出更有力的证明,告诉你更刺激的情节吗?比如你这诱人的双峰,最敏感的还是在右侧的乳头,只要轻捻的揉著,它就晕红让人想一口咬上,直到你全身颤抖,可爱的呻吟声简直”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乔皖双手用力掩上他的口,双颊像被火烧般红得快冒烟,她羞得无地自容。“你、你你好坏、好坏--太坏了!”
    “坏!”拉开她的手,古圣渊不改其戏谑,咬咬她的手指道:“嗯,你以前也这么说。”
    难以置信,她真的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性情,根本和他那副俊雅贵族的外型不合,好霸道又带野性的人!
    “难道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嫁给你?会到法国成婚是为了避免干扰?你、你该不会是用什么强取豪夺的手段吧!”呜,实在想不起任何事,可是面对他的可恶,她负气的乱说一通,其实是想骂他这个人--恶劣、下流又野蛮!
    没想到古圣渊一愣,继而握住她的双肩,惊喜道:“没错,你记起来了!”
    天、天呀!现在喊救命来得及吗?胡说八道竟戳中事实!?乔皖吓坏了,用力推开他,连攀带爬的抱住最近的床柱,颤声道:“这这是哪里?你、你想怎么样?我虽、虽然没记忆,可是怎么报警我还记得,你别乱来呀--啊!电话、电话在哪?”她慌急的目光四处寻找电话。
    只见前方的古圣渊忽弯下腰,单手握紧成拳,整个肩膀颤动的幅度之大,乔皖还来不及意识他怎么了,就听到如雷的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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