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明朝微弱的意识开始苏醒时,浑身重得像铅块,眼皮更掀都掀不起。
    “照葯效,他应快清醒了,只是明朝内功底子比同辈深厚,清醒的时间会比预估要快。”
    谁在说话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意识虽开始运转,却像拖着石磨般,既笨重又缓慢的反应不来。
    “笨小子,父母都这么精明,怎么生得你这么愚蠢!”
    一个掌声拍过陆明朝的头,令葯效正要退的他,逸出闷疼的呻吟。
    “不准打他,也不准说他蠢,幸好他真诚有心,可不像他那反常的父母!”颜珊珊心疼的声捍卫传来,陆明朝的头颅随即被拥入软软的温馨中。
    “这笨小子,如果清醒着,知道他正靠在你的胸酥,不晓得是喷鼻血还是兴奋的昏过去!”
    “都说了不准再打他,再这么做,小心我不客气!”颜珊珊挡下对方要再伸来的手,警告道。
    “欸!珊珊,你说这话可就失分了,你从小会演戏,我都没拆穿的帮着你,怎么现在目的达成,就不认人了!”
    “我们是各有交易,要比拆穿,你的真面目拆穿会比较可怕吧?”
    “哎呀!我们将来可会有很亲的辈分关系,这么早就先对我做威胁,小心自古婆媳不合是常态呀!”
    “行,那就取消交易,你继续被绑在帝都,绑在陆家,我先走了!”
    “乖媳妇,别禁不得玩笑,好好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对方赶忙笑哄。
    “那就如计进行,否则让朱毓又来插手,什么交易都没用!”颜珊珊撇唇。“现在靠少初绊住朱毓,否则还真不好脱身。”这个魔胚皇子,常借明朝牵制她,目标锁在苏少初!
    “别以为你和苏家小子的把戏朱毓看不懂,他只是对苏家小子的兴趣更浓,否则,哪会放了他最爱的玩具!”
    “陆明朝是我颜珊珊从小就订下的,只有我能玩,管他天王老子,谁都别想碰我颜珊珊的东西!”绝俗的丽颜,悍然撂下蛮气十足的话!
    “喂、喂、喂,你和朱毓争抢的东西,不巧是我生的,说得这么顺理成章之前,先问一声辛苦怀他的娘吧?”
    “那又怎么样,从小陪他玩、告知他天下世事的,可是我呀!”陪他度过童年到成长,谁的功劳大呀?
    “珊珊,你确定从小是陪明朝玩,不是玩他吗?”
    “那是教导,不是玩!”她理直气壮。“我颜珊珊将来要面对一辈子的男人,当然是以我的喜好为准,好好整教成为符合我的男人。”
    原来双方长辈曾在一场节庆,醉到最高点的兴头下,半开玩笑为下一代指腹为婚,却没人当真,当颜珊珊七岁知道这件事时,看着才五岁既单纯又酣睡的陆明朝,她不高兴极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替她乱决定将来的丈夫人选呀!怒气下,她伸手拧睡梦中的人,用力捏醒陆明朝,只见他醒来一副欲哭又强忍的摸样,被她威吓也扁着唇没有回驳,只是一直问她什么事?
    最后,颜珊珊随口说是自己不舒服想躺在他的位置,他还真急得马上让位帮她盖被,要他按肩扇风送茶水都照办,还怕蚊子吵到她的在旁帮她挥赶拍蚊子,哪怕长辈上前关心想唤醒鼾声大作的她,小小的陆明朝都捍卫起佳人的睡眠,当下早熟的颜珊珊满意的为自己下决定,这桩指腹为婚的好事该继续!
    但她希望这件婚事私下进行,也不许对陆明朝说,因为她要好好的玩嗯,是和未来的丈夫在生活中先“培养”良好的互动,当时她是这么对双方长辈说。
    从此,看着陆明朝童稚的险庞,听着陆明朝每天细数珊珊又对他做了什么,她忽然觉得生命充满朝气,未来值得期待,既是将来会成为自己的相公,她该好好的展开“育夫之道”才对,让他知道该如何以妻为天、以妻的话为宗旨、以妻的一切为要事、以妻的快乐为快乐、以妻的幸福为幸福!
    有这么多要做的事,难怪人家会说“教育”是很难的一门课。
    “珊珊,这么多年,你定要朝儿为夫的坚持不变,原因在哪?”这两人性格颇见差异,虽说互补,真要下和,俯拾皆是他们吵架的焦点,只差儿子永远不会是占上风的那一位!
    “这还需要说吗?”扳着指头一一细数。“武功高强、本性可欺、逗人好玩、方便奴役,重点是,我教夫多年,好不容易照我意思养成的夫婿,怎么可能放手?”
    “听起来,我的朝儿真是幸福,从小就有美女相中他当忠犬教养。”
    “未来的婆婆若不舍,那儿子还给你,让你继续在陆府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直到老了走不动了,就命终在帝都,永远别想再出江湖,体验回到未出嫁前的逍遥日子;未来的公公也可以继续陪你演这出人生角色巅倒的大戏。”这两个老家伙的底她还不清楚吗?
    “唉!人生得这样的媳妇,真不知是我陆家幸或不幸?”声多幽怨、语多叹息,外带几分垂泪的离别意。“朝儿,今后无法顾着你,一切交给你未来的饲主,是福是祸你自己看着办。”
    “真感人的亲情,马上撇得干干净净。”颜珊珊轻啐。
    此时颜珊珊怀中的人传来沉重的低吟,痛苦的眉扭动,像要苏醒。
    “不好,他醒来的时间比我们预估的还早!”看到怀中的颅首动着,显然葯效已退。“怎么办?其他人还没来,他现在醒来可不妙!”
    “这还不简单!”
    接着一股重力再度袭向陆明朝颈侧,当下颜珊珊的惊喊声伴他陷入完全的黑暗,也彻底隔绝那些在他恍惚中断续入耳的对话!
    “少宗主,这是厨师明晚中秋夜宴上要呈现的各式点心,特别各做一份先给你尝尝。”
    陆修端上一盘色彩十足,摆盘精致的点心,拉回陆明朝的思绪。
    “寿伯总是这么有心。”
    陆家老厨在陆家工作了快二十年,每逢大节日,除了必备的节庆大菜外,还会挖空心思设计些不一样口味的茶点,再取蚌吉祥名字以添气氛。
    “小修,在你感觉中,我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边喝着陆修另外沏上以配茶点的香片,陆明朝问道。
    “老爷、夫人!”对主子忽来的问题,陆修毫不用思考的滔滔道:“老爷一直是个人人赞扬的美男子,虽然四十岁了,看起来却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永远白白净净斯文俊美:至于夫人,完全符合贤淑良德的美言,虽出自江湖,应对上却很有名门风范,他俩十八年来一直很恩爱,让人羡慕极了。”
    “你有没有看过我娘言行粗鲁,还是伸手打人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陆修对主子的话直接否决。“夫人一直都是轻声细语,对下人再怎么生气,也从不高声斥责,是个非常端庄贤慧的好夫人。少宗主说的,粗鲁、伸手打人的行为,少夫人比较有吧!”只不过骂的、打的,对象全是少宗主!
    陆明朝思忖的点头,小修形容的正是他从小到大对父母的印象,那么当时他在昏沉的意识中所听到的对话,是真或梦!
    是真实的话,那对话中的人完全不可能是他母亲平日的性格,声音也有点怪,听来有种熟悉感,却非母亲的声,那就真是朦胧中的梦话了!
    “只是这梦话也太真实了!”
    尤其一醒来只感头昏脑胀,还搞不清怎么回事时,就见到站在床边的长辈们,他的父母、颜晓通、陆家老总管与自己的师父,全一脸严厉的俯望着他!
    陆明朝吓得赶紧起身,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水渍,传来浓浓酒味,床上撕裂的女性衣裙零落!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念头才浮出脑海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珊珊,你怎么了?”只见床脚边颜珊珊裹着一件上衣,被心腹侍女丽儿拥在怀中,安抚双肩颤动哽泣的主子。
    陆明朝震惊,他所知道的珊珊是不可能哭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我们先到隔壁厢房,陆夫人在那准备好衣服了,你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颜珊珊没说话的让侍女扶走。
    被撕毁!这话听陆明朝耳内可不得了!“珊珊谁撕了你的衣服谁欺负你了”
    正要跳起来的陆明朝先被一道力量给压制在床!
    “谁欺负她!”颜晓通愤怒的脸逼近!“这种没人性的话,你还敢问出来!”
    “颜、颜世伯,发生什么事了?”半昏的意识让陆明朝犹感雾水满头!
    “发生什么事!”这么无辜的话,让对方脸色更狰狞。“看看你的右手!”
    陆明朝抬起右手,一件湖水绿的肚兜挂在他手上!“这是”
    谁的肚兜还没问出口,颜晓通已又是手臂横架上他的颈项,斥道:“证据在你手上,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你有什么话要说?”
    毁了珊珊的清白!陆明朝吓得整个神志都清醒!“这、这肚兜是n珊珊的!”
    “臭小子,你想抵赖呀!”
    “我、我对珊珊”
    “朝儿,娘知你向来倾慕颜姑娘,只是你竟然借酒乱性,对颜姑娘做出这种兽行,让爹娘怎么有脸对你颜世伯还珊珊交代呀!”陆夫人讲到最后,一阵哽咽轻靠在丈夫身上啜泣。
    借酒乱性!“我只喝了一杯溪酿清白酒,怎么可能”向来酒量极佳的他,哪会因一杯酒而乱性!
    “一杯!”陆长道叱骂儿子“看看你身上这身酒味,像一杯吗?爹从小告诉你,是男子汉,就敢做敢当,别找借口!”
    “爹,我”他没找借口,只是事情混乱到他完全搞不懂,而且这身浓浓酒味,怎么看都像是被直接泼酒在身上!
    “朝儿。”始终沉默观看的武当道人青潇子开口唤。
    “师父!”恩师向来是最了解他的人。
    青潇子一叹。“这件事无论前因如何,结果已非你能扭转,听长辈之言行事吧!”实不忍见爱徒陷于一场游戏乱局中,他话中有话的道:“颜姑娘原就是你心之所属,现下不过是换种方式成全你。”
    “师尊之意是”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颜晓通拍着他的双颊,威严地叱令“马上、立即,娶我女儿遥严!”
    “娶珊珊!”陆明朝双眼一亮,随又想到什么似的摇头。“不行,我不能娶珊珊!”
    “你说什么!”像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大家一时全愣住!
    “珊珊不爱我!”他痛苦的道:“我不能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原来是这回事!”一听原因大伙全都松口气。
    “看来成了,婚期可以如预定进行。”陆长道对着身旁妻子道。
    “幸好没什么意外。”
    “老爷、夫人请放心,大婚之事老奴会以最快的方式打点好。”陆家老总管马上保证。
    “珊儿出嫁,我也可以放心了。”颜晓通满意抚须。
    几个长辈都有如释重担的脸色,开始讨论起婚礼方式与过程。
    “爹、娘,颜世伯,你们没听到我刚刚说的,我真的不能娶珊珊呀!”强娶豪夺,珊册会限死他的。
    “臭小子”陆长道伸手打过儿子!“一个姑娘家清白毁在你手里,你还有选择吗?”
    陆明朝摸着头,这一记力道好熟悉的感觉!
    “朝儿,多了解一下女儿心,对所爱的人,能不能有点坚持和强硬,难怪人家要生气,也只能被要着玩!”陆夫人忽然对儿子摇头道。
    “小子,再看清楚,这是什么?”颜晓通再逼上他。
    “一、一张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
    “是契约呀!手来。”颜晓通抓起他的右手拇指放上红朱砂泥。
    “颜世伯这是做什么?”陆明朝被抓着拇指在纸上盖印。
    “画押,盖好这张契约,我女儿就是你的责任,请管好自己的妻子,将来出了任何问题,一概与老夫无关,千万不要让珊珊回来找老夫算帐,有了事情自己忍忍,绝对不要让你的妻子有回娘家荼毒老夫泄怒的念头!”押、押、押,盖、盖、盖,一张纸,各处文段皆被抓着拇指盖上指印。
    “记得,如有任何违反,世侄你今日喝酒逞兽行的行径将会流传在武林史上,以老夫先知的地位,绝对有办法加以渲染武林公道力量的接班者,竟是摧残第一名花的婬魔,到时老夫以一个爱女受害的父亲出现,绝对让这桩事成为人神共愤的目标,让武林同道群起追杀你,世侄,望你切记,爱女嫁出,绝不退还!”
    最后一印扒下完成,颜晓通拿起契约吹干,欣喜极了,终于将这精明鬼怪到仗持聪明就会欺压老父的浑丫头给送出去了!自由了、自由了,他终于自女儿的魔掌下解脱了,可怕的日子以后交给明朝这愣小子去受!
    “老哥、妹子,清潇道人,我得赶紧去告诉珊儿这件事,不多留了。”颜晓通赶忙抱拳离去。
    “世伯先、先等一下”陆明朝赶忙要起身拦住,父母却来到他跟前。
    “朝儿,恭喜你半个月后就要完成人生大事,娶得美娇娘!”陆夫人拭着感动的泪。
    “终于要见到你成婚了,在你大婚之后,陆家就交给你,爹娘可以卸下重担了。”陆长道拍拍儿子的肩道。
    “半个月后就要成亲!”这么快?陆明朝完全处在震讶中!
    “嫌太慢吗?”见爱子的反应,陆长道笑呵呵地道:“朝儿,珊珊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怕什么?”
    “不是呀!爹,这对珊珊”
    “好好好,你先休息。”陆长道再次打断他,拍着他的肩,真心建议。“有时间想想接下来怎么哄珊珊,否则你往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相公、青潇师叔,我们先出去吧!让朝儿好好休息。”陆夫人赶紧推着其他人出房门。
    “爹、娘v父”为什么大家好像有默契般,什么都定好了,也不理会他的话。
    “少宗主,等会儿老奴叫小修过来将床铺整理好,再服侍你沐浴包衣。”
    老总管离去前,对少主子床上的一团混乱尽责的做出表示。
    “先别管那些,我要去找珊珊,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跳下床的陆明朝,连带勾起手上那件湖水绿的胸兜,一见到那原是贴身穿在佳人身上的胸衣,此刻正在他掌中,他跟珊珊还已经有了肉体关系!
    “少宗主!”老总管惊见少主子掩鼻,接着鼻血喷出。“快把头抬高!”
    接下来几天的陆明朝,只要见到那件湖水绿胸衣,必然鼻血泉涌,最后是他的娘亲给收起,才没叫他在大婚前就失血而亡!
    最后,直到成婚前他都没再见到颜珊珊,因为成婚前新人不能见面的习俗,让陆明朝只能怀着半忧半喜的筹备婚礼;忧的是,如此仓促的成婚与他干下的兽行,定然伤害了珊珊;喜的是,他作梦都没想到真能娶到她进门!
    他曾托人带信给珊珊,对她请罪,也表明自己会负责,但更尊重她内心的想法,但珊珊只托人带一句话:事已定局,何必多虑!
    这句不上不下的话让陆明朝百味杂陈之余,还有一丝胆颤!
    从小到大,能让陆明朝有这种心惊胆战的,绝对只有颜珊珊!
    他太了解珊珊了,每当她生气时,笑容特别艳丽,神情特别妩媚,口中虽说着漫不经意,无关紧要的话,却绝对是开始要你好看时!
    现在的珊珊是等着婚后要他好看,还是真的原谅他了了!依珊珊不吃逆来顺受那一套的性格,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有可能!
    陆明朝黑云罩顶,开始对将到的大婚,有忧多于喜的愁虑,还有另一件疑惑于心的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那天的荒唐事,就算是喝醉而干下的兽行,多少还有残稀的画面印象才是,却怎么想都只有扶珊珊进房后,她在他怀中抬头微笑的记亿,接下来怎么样都想不起!
    尤其他醒来后一点宿醉后的感觉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干下兽行侵犯珊珊!
    大婚的日子在陆明朝忐忑不安的疑惑中,一天天的近了。
    “少宗主,你要去哪?”见借尿遁而离席的主子,穿过小厅堂往后园走去,陆修忙追上。
    “嘘!小声点,我等会儿就过来。”陆明朝比着噤声的食指,身形快速消失在园中树影下,显然是迫不及待以轻功纵身飞离。
    “看这方向是去东旭别苑,哎!等会儿就要洞房了,还这么急着找少夫人!”陆修一副挪褕的咋舌。
    借着夜黑暗影快速躲过穿梭忙碌的丫鬟、嬷嬷,陆明朝很快来到半个月来大肆整修一新的寝室,也是今天的新房。
    陆家与颜家的大婚,光两家的人脉交情就足以让帝都当天的街巷像在欢度大节庆般,人潮川流不息,连平日甚受陆家帮助的街坊也一同热切帮忙招待远来的宾客。
    当外厅堂与内厅堂成了各路人马杀成一片拚酒的豪气时,陆明朝费尽心力脱身,先来到东旭别苑,新房外,他想见珊珊,以前没二、三天他就会见到珊珊,现在大半个月不见,前厅一票人又不知要拉着他敬酒到何时,陆明朝有股一分都等不下去的冲动,极想尽快与穿着大红喜服,在新房中等他的珊珊见上一面。
    怀着怦然的心,手才碰上门扉,就听到里面传来珊珊的娇嚷。
    “少初,你真讨厌,老要问我回答不来的问题。”
    “世上还有你颜姑娘回答不出来的问题,那可更要好好问了。”
    苏少初!陆明朝震愕,新婚之夜,苏少初在新房里干什么?房中调笑的声隐隐断续传来,孤男寡女竟共处一室,还是在他的新婚之夜上!陆明朝再怎么开通,都无法告诉自己没关系,别介意!
    “哎哟!好扎眼,你干什么?”
    “这是告诉你,半个月前在岩亭竟然摆我一道,选了陆明朝。”
    他们到底在干嘛?满腔疑问与怒意升起,他掠离门口,来到窗外,小心的推开一条缝,这一看,可教陆明朝当下妒火火交炽狂燃!
    颜珊珊的红头盖已取下,而一身淡蓝白袍,修长逸挺的苏少初捧着她的双颊,锁视着她,珊珊的双手搭在他的腰上,看起来就是深情凝视将要相拥的两人!
    心腹婢女丽儿在一旁替自家小姐整理各式送至的礼品,对这两人的过度亲昵行为,一点也不当回事!喜娘、嬷嬷全不在房内,是被遣开吗?
    “呵,现在是对着我哭呀!”
    有段的距离,让陆明朝只见苏少初似以袖拭抚过她的眼,接着俯首
    无耻!陆明朝再也看不下去的转过身,神情净是痛苦扭眉!珊珊竟在他们的新房内与人就这么亲热起来!
    珊珊在哭?因为嫁给他?
    “少初,以后咱们俩无法像以前一样一天三见了。”房内传出颜珊珊的轻叹。
    一天见苏少初三次!陆明朝双眼怒瞠,珊珊对他是两、三天才见一次。
    “怎么?开始想我了?”悦耳的声调侃的问。
    “我们该想办法找个定性又不引人疑惑的联络方式才行,你笑什么呀!”正经一点好不好。
    “没什么,婚后的偷情,刺激,我喜欢。”
    “你在玉琼楼被同化得挺成功的。”寻花问柳的调调愈来愈像了。
    “苏公子,调情把戏玩够了就快走吧!今天可是小姐的大喜日,让陆少宗主撞见你在新房内,跳什么河都洗不清!”丽儿没好气的催促他。
    “当然洗不清,我和你家小姐的奸情都非一朝一夕了,要多跳几条河才有办法洗清!”苏少初大开丽儿玩笑。
    “你别闹了,快走吧!”
    苏少初朝颜珊珊招呼。“何时定好偷情方式再告诉我,我随时等候,红杏小娘子。”
    “好,墙外小情郎,我会差人知会你的。”颜珊珊笑骂着。
    红杏出墙!竟这么明目张胆的拿来互相取笑!
    陆明朝没有再听下去,整个人只觉得魂定七魄,飘飘荡荡,再也不知道今天的大婚对他真是大喜吗?
    “少宗主,你在这,快到外厅堂去,各路人都起哄在找你了!”陆修找人而来,见到园子里的陆明朝,赶紧拉着走。
    “我该怎么做才好?”他忽幽幽自问。
    “什么怎么做!当然是到前厅和大家拚酒,让大家看看陆家少宗主的英雄海量!”陆修回头见到少主子神色,大感不行。“少宗主,今儿个是你大喜日,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模样,快打起精神,别忘了,稍晚你还要和少夫人洞房呢!”
    “洞房”
    “少宗主,还装呀!”陆修一副暧昧诡笑的对主子道:“武林第一美人可是多少人的梦中佳人,让少宗主你娶进门了,大家羡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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