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早晨,随著一记轰然巨响划破诤谧的空气。
    亚历山大被这全然陌生的巨响惊醒,他侧耳仔细听,分辨声音究竟从何处传来,心中有些不解,再竖起算朵,单一的声音里似乎还加入其他怪怪的声音。
    不安的想法飞快在他脑中升起,他身子俐落的跳下床往外直奔。
    他直觉的奔向隔壁白茉莉的房间,扭开门把就跑进去,房间内除了蜷卧在床上的白茉莉之外别无他人,而声音在她房里变得更大声了。
    亚历山大想不透究竟是何回事,此时却又增加了另一记高分贝的噪音,他环顾四周,霍然发现原来是闹钟的声音。
    在床上始终未动的白茉莉终于有了动作,她蠕动的由被子里伸出一颗头,一只手不情愿的向床头摸索,按掉一个闹钟,这下巨响仍旧存在,只是音量变小了。
    淡淡的笑容爬上亚历山大俊美的脸庞,原来他的美人儿会赖床。
    循著声音,他一一将响得快使屋顶翻掉的数个闹钟按掉,就在他按掉最后一个在床底找到的闹钟后,房间内静得吓人。
    他悄静的坐在地板上,下巴撑在床沿,眼睛专注的凝视著白茉莉美丽的脸庞。
    没多久,白茉莉不安的由睡眠中醒来,睁开眼,她吓得连退好几尺,身子一个不注意就跌下床的另一头。
    “哎唷!”这一跌,她的睡虫全跑光了,坐在地上揉著跌疼的地方,她的眼泪直冒。
    亚历山大急忙抽身,绕到她掉落的地方“有没有怎么样?”他神色惊慌,就怕自己心爱的人儿有个万一“哪里跌疼?”他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来回摸个不停。
    被疼痛给惊醒的白茉莉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她呆呆的任由亚历山大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移“好痛哦!”她呼喊。
    “哪里痛?来,我看看。”听她一说他的心更急了。
    “头啦!人家撞到头了,好痛。”
    亚历山大连忙抬起头,伸手摸向她的手捂住的地方“是不是这里?来你放手,我帮你看看。”他拨开她的秀发,露出她洁白的后颈“是不是这里?不要动,我帮你揉揉。”说著,他便将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中,认真的帮她减轻疼痛。
    白茉莉也没多想,她顺从的将脸紧紧深埋在他的胸膛中,呼吸中全是他男性特有的麝香,他的味道像是有催眠作用,她忘了身处何处,误以为他们还在英国。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星眸微开的看着亚历山大,她伸出一只手,以食指点点他坚毅的唇,慢慢沿著他的唇线刻画“吻我。”她著迷的直视进他眼底。
    亚历山大的蓝眼映上她深情的眼眸,他没拒绝,双唇主动印上她的红唇,轻轻咬啃她的下唇,而后在她一声嘤咛中探进她口中,汲取属于她特有的芳香。
    他知道机会来了就要及时把握,他已经等太久了
    一只燕儿轻盈的跳上窗台,探著头,看到无边的春色正在房内蔓延,它啾叫一声轻快的跳开,展翅高飞而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茉莉万分苦恼,脖子上的印记是如此明显,教她如何敢出门?要是有人问起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她又转了个方向,哎!真的完了,印记不只一个,还有三个,要是现在是冬天该有多好,至少还可以穿翻领的线衫,把这些淤痕给遮得一乾二净,问题是大热天的,哪有人会穿翻领的线衫?
    她懊恼的抬高视线,刚好与镜中一双湛蓝的眼眸相遇,吓得她连退两步,直撞上站立在她背后已有一段时间的男性躯体。
    亚历山大不客气的张开他的怀抱,将她搂人他怀中,轻声唤她的名字“莉儿。”他的叫声中饱含欢爱后的沙哑。
    不等白茉莉有所反应,他低头就对她的肩头一阵啃咬,在她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转移阵地,缓缓顺著她颈项的曲线往上移,他轻柔的用一只手拨开她耳际的发丝,露出她小巧的耳贝,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耳垂。
    “莉儿,我好想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好难过,跟我回英国好吗?”他边诉说著,手也边不停的撩动她衣服的下摆,悄悄溜进她的衣服内。
    白茉莉忘了该拒绝,她配合著他,将自己展现予他,像只柔顺的猫儿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她舒适的靠上他坚实的身躯,享受著他带给她属于肉体上的欢愉——
    “茉莉,你感冒啦?”丁秀艾关心的问,她看了眼白茉莉身上的穿著。
    “有点,整天待在冷气房里吹冷气,不感冒才怪。”白茉莉不自在的拉拉领口,事实上她快热死了,可是为了掩饰她脖子上的淤痕,她不得不穿冬天的翻须线衫,这虽然是最笨的方法,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起码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脖子上有其他不正常的颜色。
    像早上的时候,当她和亚历山大一起出现在公司时众人朝他们射来的目光是多么奇特啊!她甚至敢发誓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来自嫉妒她的女性发出来的,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要迟到以吸引全公司工作同仁的注目礼,天晓得今天她活该倒楣,还没起床就从床上莫名其妙滚到地上,而滚到地上还不打紧,连头都给撞了个包,然后被亚历吻个正著,接著就是想着想着,她的脸不禁红通通一片,真是的,儿童不宜啦!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紧?”丁秀艾伸出一只手摸向白茉莉的额头“你也真是的,感冒就不要勉强来上班,撑不了就不要硬撑,要不要我请假陪你去看医生?”她的手在白茉莉的额头上放了半晌后,缩回来碰碰自己的额头“咦,好像没有发烧,可是你的脸怎么一下子就红成这样?”
    她不说还好,说了白茉莉突然感觉到脸上热烘烘的“小艾,没什么,只是昨晚冷气吹太强,头有点痛。”
    “那怎么得了,你看你,脸都红成这样,有点怪,我还是请假陪你去看医生好了。”
    为避免自己所说的假象被丁秀艾给发现,白茉莉连忙推辞掉“真的不用,喝杯热茶就好了。”
    “是这样?”尽管怀疑,丁秀艾还是接受了她的说词“那等等出去我帮你端杯热茶进来,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的话,记得要叫我。”
    “我会的,小艾。”
    “那就好,我先出去了哦!”白茉莉连忙点头。
    直到听到门“喀!”的一声赛全关上后,她才老实的舒了口气,昨咋舌,好险,她拍拍胸脯,为自己完美无缺的籍口庆幸,只是她好热,天啊!真是造孽!她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要这样子惩罚她?
    没多久,丁秀艾闪了进来,这回她手上端的正是冒著热腾腾蒸气的杯子,她稳稳的将杯子放在白茉莉面前“茉莉,这是你的热茶,如果你想休息一下就趴一下也没关系,我在外面会帮你把风。”
    “谢谢你了,小艾。”白茉莉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都老同事了,谢什么谢?好啦,我要出去了,免得等一下有人闯进来。”
    一旦确定丁秀艾不会再回来,白茉莉立即用充满敌意的眼光射向面前冒著热腾腾蒸气的杯子。要是它是冰开水该有多好?她有点哀怨的想,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办公室吹著冷气还会中暑的?
    谁来救她?!她在内心中不由自主的呐喊——
    白茉莉诅咒老天爷,最近她的运气实在背极了,什么道理嘛!难不成她被“衰神”上身了?莫名其妙冒出一个阴魂不散的人死黏著她不放,到底她是造了什么孽?全公司上下那么多单身美女他不选,偏偏就爱找上她,该死、该死!真该死!
    白茉莉一直试著要忽略亚历山大朝她投射过来的灼人目光,她真的很不喜欢他那张暧昧不明、似笑非笑的睑,每当她朝他的方向看去时,他那张脸就会冲著她笑。
    尤其他更会暗示性的故意将视线停留在她脖子的地方,他每看一回她就觉得好像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毫无遮掩的曝露了,害得她坐立难安,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道有几次了,她一接到他暗示性的目光便飞快转开头,故意不搭理他,因为在她看来,他的行为已接近无赖的举动,而她岂能轻易认输?
    她转开头的动作及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神情,全数映入亚历山大的眼帘里,他只觉得有趣极了,现在的她就像只生气的刺猬,全身的刺一根根竖立起来,他好整以暇的将背部靠上椅背,边玩弄手中的笔,边一语不发直勾勾的盯著她。
    他的想法单纯,只是为了好玩而故意挑弄她而已,光是观察她的反应就够他觉得好笑,她的行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把所有对他的喜恶全放在脸上。
    就在白茉莉认为自己再也无法忍受时,一记敲门声打破沉默,她像是得到救命符一般飞快站起,但临时想到什么又坐下去,以极平静的语调喊了声“请进。”
    先进门的是扑鼻的馨香,花气浓郁的在整间办公室里飘散,接著是一束巨大的花束,在花束后面是拿著花的小姐,花束缓缓向前进。
    白茉莉看得呆愣了一下,直到拿著花束的人连问了几声,她才回过神,忙不迭站起来“呃是,我是。”
    “白小姐,这是一位先生在我们花店订的花,麻烦你亲自签收。”
    突然间,她的怀里堆了满怀的花,花气更直扑她的鼻子而来,接著是一张收据摆在她眼前晃了晃。
    昨天的花是丁秀艾帮她签收的,等她发现时已来不及拒绝,但今天是花店的人亲手将花放到她手上,她本人总有权利拒绝吧!白茉莉拒收的主意在心中飞快旋转著。
    但在她还来不及脱口而出前,亚历山大抢先帮她答话“我看她是没手签收,小姐,我帮她代签好了。”也不等送花的小姐同意,他已抽走收据,飞快在上面签上他的大名,并还给送花的小姐。
    收到已签收的收据,送花的小姐道了声谢,不拖延时间就掉头走人,快得让白茉莉没时间也没机会留她。
    才转回头,他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对极愤怒的眼眸,尽管如此,他还是以很轻松的语调对著她说话“喜欢我送的花吗?”他的眼神中蕴藏丰富的感情,恍若他已将自己的心意全副寄托在花的身上,籍著花来表达他内心对她深沉的感情。
    白茉莉一语未发,她静静走了几步,毫无怜惜的对准垃圾桶将手一松,花束无误的掉进垃圾桶里,直立式的卡在垃圾桶开口的顶端。
    “莉儿,你不喜欢我送你的花?”亚历山大的手指指著被丢到垃圾桶里的花束,不解的问。
    迅速抬头瞄了他一眼,白茉莉的神色凝重“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造成我多大的困扰?”她摆明了不给他好脸色看。昨天一束花,今天又一束,存心要帮她制造麻烦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我在追我喜欢的女人啊!”亚历山大讲得理所当然。
    “谁是你喜欢的女人?”她无情的回刺他,死也不承认他是在追求她。
    “你啊!莉儿,就是你,你是我惟一的喜欢,也是我惟一想追求的女人。”
    她的手在半空中舞动“当初在英国的时候我们不是讲好了吗?时间一到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为什么要来缠著我不放?”
    亚历山大柔情似水,轻轻的吐著气“莉儿,不是我不遵守约定,而是你走的时候带走了我一样东西。”
    听到他的话,白茉莉认真思考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有拿他任何东西,当初她带多少东西到英国,也一样带多少东西回台湾。“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拿你的东西?”她的语气里充满他冤柱她的味道。
    他的面孔严肃而认真“是吗?可是你拿走的是我的心,你说我该如何跟你要回来?”
    白茉莉挺直身体在亚历山大面前稳稳站立“是这样吗?那好,现在我人在这里,可以请你把你的心收回去了吗?”
    “你想收得回来吗?”亚历山大说话时所吹出的气全数吹上她的脸颊“太迟了,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话接近呢喃,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拂上她的脸颊,他的嗓音因为感情的流露而粗嘎“莉儿,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白茉莉沦陷了,沦陷在他的柔情里,她忘了自己的坚持,只能呆呆的任由他的手在她脸颊上游移。
    他们俩独立的世界被一记戛然响起的声音破坏掉,理智很快回到白茉莉脑中“十二点了。”她俐落的说。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那一丁点气氛却被杀千刀的午休铃给中断,亚历山大很是泄气,他的真心表白难道不能让她清楚的知道他要的是她吗?该死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如同一般的少女,只要一点点感动就能打动她的心,撤掉她的心防,
    白茉莉的恢复力很快,她清清喉咙“走吧!我带你去公司的餐厅吃饭,其他的事我们下午再继续讨论。”她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最令亚历山大为之气结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铃声响起前她的反应及铃声响起后她极快的转变。
    “好吧!”极为不快的,他只好跟著回答——
    白茉莉转了一下眼珠子,她愈来愈受不了公司那些女人了,英国来的又有什么了不起?中文讲得比其他外国人溜又如何?瞧瞧那些女人的行为,因为他有一头金发、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蓝色眼珠子就这样,这是媚外的行为!
    撇开头,白茉莉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什么跟什么嘛!当这张饭桌是观光圣地还是香火鼎盛的庙宇?
    凭什么她吃一顿午饭还得接受这么多“观光客”、“进香团”的围攻?才扒一口饭到嘴里,根本来不及咬就被一群女人团团包围,幸好她不是主角,只是那么一个小之又小的陪衬,但被这么多人围在里头谁还吃得下饭啊,
    尤其光是听那些嘘寒问暖的话就够她呛的,肉麻兮兮,一堆垃圾话,哼!就因为坐在她对面这个男人是过盐水来的,又和蔼可亲、不摆架子?
    这些还不打紧,最教她受不了的是亚历山大的态度,遇到这种状况他就只会露出他的招牌动作微笑,这令她觉得他愈来愈像‘花痴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反而会替他招来更多的蜜蜂吗?蜜峰闻到他的香味都纷纷排队等著他的青睐!而根据这几天她的观察,他好像都是来者不拒,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有哪个女人被他拒绝过。
    看到那些脸上浮现满足笑容的女人们,白茉莉气得垂下头,努力扒完碗里的饭,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拔腿离开。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你们也慢慢聊。”端起用完饭的免洗餐具,她站起来退出去,将她的位子留给另一个迫不及待想占据她位子的女人坐,很潇洒的离开员工餐厅。
    负著气,她低头走出员工餐厅。
    “茉莉!”
    白茉莉一抬头,就见丁秀艾站在员工餐厅的门口处叫她。“是你啊!小艾。”她有气无力的说。
    “茉莉,你今天又收到一束花了,耶!你真好,都有花收。”丁秀艾是一脸的羡慕样。
    “是啊,是收到了。”她的口吻完全没有任何收到花后应有的喜悦,活像是单单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丁秀艾拉住白茉莉“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二话不说,她冰凉的手即刻放到白茉莉的前额。
    “小艾,我的身体很好,只是觉得有点烦而已,你不要担心。”拉下丁秀艾的手,白茉莉萎靡不振的说。
    “你真的不是因为感冒的关系才这样?”不管她如何说,丁秀艾对她反常的反应倍加关注“茉莉,你真的怪怪的哦!问你是不是生病不舒服,你说不是,可是偏偏又一副死人样,半死不活的,茉莉,真的不是我在说你,这几天你还真是怪得可怕。”
    “小艾,有什么话回办公室再说好吗?”白茉莉伸出手指,无力的指向在员工餐厅里围成一团的人们“我问你,那么多人围著你吃饭,你还吃得下去吗?”
    丁秀艾顺著她的手望过去“原来你是被那堆人吓到?”丁秀艾理解她为何会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后笑笑“我觉得好像全公司的单身女性都围在那里耶。”
    “说得也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弄得发疯。”白茉莉头痛万分的道,就她有记忆以来,除了开会发言还有在学校接受表扬时,她才有机会被众多的眼睛观照,但清一色是女性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丁秀艾被她的话惹得笑得很开心“换作别人不知道要乐到哪里去,你却觉得痛苦?再说人家是超级大帅哥,又是英国来的,而且还非常平易近人,天底下像他这种人已经所剩无几啦!”
    “他真的有像你说的这么好?我不觉得。”白茉莉摇摇头,不予承认。
    “茉莉,我跟你说,他现在是我们公司里评价最高的男性哦。”
    白茉莉满不在乎,冷淡的回答“哦?那又关我什么事?”
    亚历山大的话几乎在她的话落下后马上接下“莉儿,那你跟我说,什么事才有关你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富磁性,在他的言语里尚听不出他对她的话有任何不悦。
    快动作转身,白茉莉赫然发觉横在她眼前的是一具庞大身躯,非但如此,还跟她近得不得了,她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那是他早上刮完胡子后惯用的一种古龙水,这是当她还在英国时,跟他同居的那段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里发现的。
    突如其来的香眩感爬上她的感官,这种味道总是能够影响她的心绪,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茉莉让自己的身体退后几步,直到她觉得自己不会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所影响后,她夹杂著些许的指责开口指陈“你不知道偷听别人的款话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
    看着她退后的动作,亚历山大非常不悦,她就非得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行吗?尤其是在有人的时候,她必定会与他保持特定的距离。
    他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她的距离“莉儿,这里是公共场所,任何人经过都能够听到你们的谈话。”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故意在这里谈论你的事,然后让你听见?”
    亚历山大脸上露出狡猾的表情“莉儿,你不要随便移转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白茉莉丢下话,头也不回的留下他在原地“小艾,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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