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容惊异地发现凌家最容易相处的人不仅只有凌睿尧而已,她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的凌睿晨也是个耍宝高手,他的谈吐幽默、学识广博,和电视上完全是两个样子,她在他那儿学到了更多这个世界的东西。这几天来,她和他几乎无话不说,常常聊天三更半夜也忘了要睡觉,而她和凌睿晨种种相处融洽的情形,全都瞧进了凌腾炎和邹樱樱两夫妇的眼里。
    “不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晓得什么叫做羞耻啊?”邹樱樱不平衡地发出怨言,恨不得马上跑进老三的房间把那个疯女人给揪出来。
    “樱樱,你是吃了炸药啦?这样不是很好吗?”凌腾炎笑容满面地环住妻子的肩膀,就怕老婆不解风情地去破坏儿子的好事。
    “好个头啦!老六已经被她带坏了,今天早上竟然以绝食来要协我让他回学校念书,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回学校去了,万一他在学校发病,那怎么办?还好他安然无事地回来。如今她又想糟蹋我们老三,我怎么可以让她荼毒老三的思想?”邹樱樱说得义正辞严,两道柳眉全拧在一块。
    凌腾炎默默地叹息一声“慕容这孩子没你说的那么坏,我瞧她虽然古怪了点,但也没你想得糟。你保护老六的确太过火了,慕容只是在我还没站出来替老六讲话前先帮我说了,否则老六一辈子都会被你关在家里。”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喽?”邹樱樱口吻非常不高兴,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对,你们都当她好,我只是你们的老妈子,有我、没我都不重要。老六生来身体差,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怀孕赌气没养好身子,所以他终生注定当药罐子,现在我想多照顾他一点,这又错在哪里?”
    “樱樱”凌腾炎无奈地搂住她柔言安抚“都老夫老妻子一大把岁数了,你也别像孩子似地呕气,而且大家都没觉得你错。老六好歹也大了,总不能一直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婴儿照顾吧?既然他自己都觉得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再把他强留在家休养的道理。”
    邹樱樱将头靠上丈夫温暖的胸膛“老六的事情我可以算了,可是那女人不可以和老三走得那么近。”到头来,她还是讨厌南宫慕容。
    “为什么不呢?这是难得的机会啊!”凌腾炎微微地勾起嘴角“樱樱,你没发觉一件事吗?”
    “什么?”
    “慕容那孩子是女人。”
    “废话,难不成她还是男啊!”邹樱樱的头猛然地抬起,眼眸里多了兴奋闪亮的星星“对,她是女的!”她怎么没注意到这一点呢?老三有断袖之癖,可是居然对南宫慕容有说有笑,完全不像他平常避女人惟恐不及的样子。有了南宫慕容那么不就代表老三有救了?
    “现在你还想去打扰他们吗?短期间内,我们很可能会抱到孙子,而不是外孙哦!”凌腾炎淡淡地扯出微笑,笑容里满是算计。
    邹樱樱也跟着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她就是不喜欢南宫慕容,可是有南宫慕容也代表老三可以恢复正常,小忍一步可以换来更大的回收,就算要她每天在南宫慕容前装好脸色,她也照办。呵!原以为对南宫慕容心动的是老四,没料到老三也难逃南宫慕容的魔力了。
    此时在房里的凌睿晨突然感到不寒而怵,他搓了搓手臂,怀疑地望着说得正起劲的南宫慕容“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恶寒?”冬天又还没到,怎么会这么冷?他的手臂全都种满了鸡皮疙瘩。
    “没有啊!”南宫慕容纳闷地回答,对他夸张的肢体动作轻笑“你太离谱了,天气没冷成这样子。”
    “好吧!算我演技不佳。回到刚才的话题,你有没有兴趣去?”他收回搓手的动作孩子气地咧了咧嘴,活像个大男孩。“我跟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你到片场看了情况,就会了解我说的是什么了。”
    “片场啊”南宫慕容低头思忖了半晌。她来到这世界的确没出过门,因为她怕会迷路,现在凌睿晨自靠奋勇地表示愿意带她到片场,那有什么不可以呢?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代表她一定要待在凌家才安全吧?她有一身功夫保护自己,应该不会有状况发生。于是她微笑地点点头“好啊!我去。”***
    自在杂乱的片场,搬道具、灯光的工作人员此起彼落吆喝着,四周的人不知所以然地盲目移动,更显得南宫慕容站在这里像个人偶。她微蹙了蹙眉,不晓得在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否则她就不会答应和凌睿晨过来了,她不是孤僻成性,只不过也不喜欢处于人群之中。
    “喂!小姐,让开一下。”捧着一篮装道具刀笼子的助理没好气地对她叫道。哪来的临时演员啊?杵在这边像根木头似的,没看到大家都这么忙吗?还来挡路。
    南宫慕容挑了下眉瞅着助理,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吗?无礼轻蔑的言行如果在她的时代,早就被路人的乱刀砍成碎肉了。
    “还不让开?”助理有点火了,这个临时演员到底闪不闪人?又不是大牌红星,难道还要他闪不成?
    南宫慕容微眯了眼,眸中掠过一线凶光,她顺手拔下插在发间的银簪,黑发如瀑般披下的同时,银簪也射进了助理手中的篮子,若非他捧住的铁蓝比他的颈子还高,银簪的位置不会停在蓝子上,而是他的咽喉。她的眼神冷凝,曼妙完美的嗓音低低地要胁他“有胆你再说一遍。”
    “你”助理简直被她吓死了,他虽有篮子挡着,但那只银簪的力道足足令人倒退了好几步,要是真的插在他的喉咙上,他还有命活吗?他左右望了望嘈杂的人群“谁、谁带她来的?”
    助理的大呼引来不少的目光,大伙儿都将眼睛流连在这个陌生女子的身上。场务一头雾水地瞅着她,他不记得今天有找女替身来啊!他找的那一票临时演员全都是男的。他快步地走到南宫慕容的面前“喂,你是谁?”
    南宫慕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乌木般漆黑明亮的冷眸对上场务。又一个陌生人,凌睿晨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凌睿晨在哪里?”
    “你是影迷吗?这里不准闲杂人进入。”她的气质令场务为之惊艳,他在演艺圈十多年,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可以兼具古典和冷艳的气质。她脸上脂粉未施,可是一双柳眉、桃眼微挑,厚薄适中的红唇正抿着。但他身为场务,片场是不可让其他人随便进出的。
    “慕容,原来你在这。”凌睿晨松了口气从远处跑过来,后头还跟了这部片的导演“你跑到哪去了?我才一不注意,你人就不见了。”
    南宫慕容转头看着凌睿晨,表情看得出不太高兴“我跟丢了。”
    “跟丢?”凌睿晨愣了愣,难怪老六交代他一定要看好她,慕容是个路痴,这下子他总算见识到了,她的路痴严重到连跟着人也会跟丢。他缓缓地叹了口气,一手揽过他身后的导演“慕容,这是钟秉钧,是这部戏的导演。秉钧,这是慕容,南宫慕容。”
    “南宫慕容?”名字怪了点,钟秉钧吹了声口哨,对凌睿晨头一次带来片场的女人表示欣赏,不,是惊为天人,眼前的南宫慕容是女人中的极品,她的气质不太像现代的女子,既炫惑又带点冷冷的野性,却充满古典的气质。以他看人精准的眼光,她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有如一颗初展锋芒的原钻,假以时日的培育,她必定是大放光彩的超级巨星。
    “幸会。”口头上虽然客气,但她很不喜欢有人把自己盯着当猴子看,而且那哨声是什么意思?南宫慕容在电视上看过,会朝女孩子吹口哨的人多半没什么素养,可以归类为登徒子之流。她对他寒喧而伸出的手当成没看到,连抱拳作揖都省了。
    场务和助理摸了摸鼻子,原来是大明星凌睿晨带来的人,这样可就不能说她毫无关系了。助理将铁篮放下,打算把插在上头的银簪还给南宫慕容,可却怎么也拔不动,直到南宫慕容面无表情地避过他的手,随便一抽,那只镶入极深的银簪转瞬间毫不费力地躺在她手上。助理眨了眨眼,怀疑为何自己拔不动,她却拔得那么轻松自在,篮子分明铁皮做的,那簪子明明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拔得起来啊!
    “化柔转劲、遇刚则柔,行气恰若御水凌风你学过内功!”一大圈子的围观人里出现了武术指导惊讶的叫声。不能相信,他真的不能相信,这种需要五十年以上苦练才有的程度,竟然在一个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美女身上看到。今天若不是她施展了这一手,他还以为能练到“御水凌风”只是传闻而已。
    南宫慕容侧头看向武术指导“你懂?”原来这个时代也有懂武术的人,武术并非在四百多年后就失传了。
    武术指导瞅着她身形一闪,人就在他眼前了,不禁佩服地笑了笑“若仍然不是武术奇才,那我这辈子都白活了。”真是吓人,她连运气都快得让人看不清,完全不需时间准备,在这世上能像她这样运气自如的人恐怕没有,她根本就是深藏不露的绝世武功高手!
    “睿晨,你到哪找来这个侠女?”钟秉钧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相信他的武术指导——全亚洲最难服人的内功高手,竟在南宫慕容短短的一出手间就甘败下风。
    “明朝。”凌睿晨微微地笑道“而且不是我找到的。”
    钟秉钧怪异地睨他一眼“别说鬼话,莫名其妙带一个女人过来,足见她对你的重要性,怎么,你转性了?”凌睿晨的断袖之癖是圈内公开的秘密,但因他的出身背景是堂堂凌鹰集团负责人之子,凌腾炎恩威并施地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就算所有圈内人和记者都知道,但谁也没胆把这个事情泄漏出去。想和凌鹰集团杠上,小心自己哪一天连饭都没得吃。
    “怎么可能?”凌睿晨带轻佻地朝钟秉钧靠过去,修长的手指偷偷不安份地在钟秉钧背后若有似无的画着“秉钧,我瞧上的猎物没有逃脱的机会。我们已经共事几年了,你想我会轻易放过你吗?”他别具深意地望了钟秉钧一眼。
    钟秉钧被望得毛骨悚然,勉强地从嘴角挤出一个笑“睿晨,你没试过女人,又怎么知道我比较好吃?”老天明鉴,凌睿晨已经对自己骚扰n年了,就如他所说的,他看上的猎物逃不了他的手掌心,若他当真捺不下心,自己不可能还守身如玉到现在。唯一有可能的,是凌睿晨一直以同性恋的身份作掩饰啊!救星到了。
    “凌姊姊。”倪璎歇气喘吁吁地赶到,一双如猫般的杏眼微眯地扫过凌睿晨停在钟秉钧身上的魔爪。她故作柔和地笑了笑,站到凌睿晨身边,暗地用柔荑上的指甲狠狠捏住他的手背,然后转紧,脸上却笑得光可鉴人,她仔细瞅着脸色大变的凌睿晨问:“你们在聊些什么呀?怎么不通知我一块儿来聊,当不当我是姊妹啊?”可恶!他真是死性不改,又在吃男人的豆腐。
    “倪妹妹,难得没见你迟到。”凌睿晨苦笑地抽回放在钟秉钧身上的手。痛死了!在她的监视之下,自己寻乐的次数寥寥可数。她当真单纯的以为自己和她拜把成姊妹,他就会对女人开始产生兴趣?真是个傻大妹子。
    倪璎歇笑得巧兮、倩兮“凌姊姊今天有通告,做妹妹的我怎么可以迟到呢?”她老远就嗅得出他的味道,想躲自己?哈,还早得很呢!
    “璎歇,怎么还没上妆?再几分钟就开拍了。”钟秉钧瞅向即使素净着一张脸,仍然清灵逼人的倪璎歇。真不晓得她和睿晨是怎么搞的,刚见面时两个人水火不容,在大陆拍完外景后,两个人反倒交情好得令人无法置信,甚至还以姊妹相称,让他这个义哥都不知自己该站在哪个地方。
    倪璎歇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展开双手原地绕了一圈展示她身上的古装戏服“我这不就把衣服换上了?你不明白穿着这身重死人的行头有多热。”
    人愈来愈多了,南宫慕容冷眼瞧着围在四周的人,然后将视线定在倪璎歇的身上。她的衣服南宫慕容伸手摸着布料,虽然华丽得可笑,但她不曾发觉,自己居然如此想念穿这种衣服的时候。来到这时代,她就再也没见过她身上的服装了,不知是谁将她的衣服丢了,害她只能穿着现代单薄的衣裳,与倪璎歇相较之下,她觉得自己似乎仅身着单衣,不知廉耻地四处游荡。
    “我没见过你,你是临时演员吗?”倪璎歇笑咪咪地望着南宫慕容,她明白一个临时演员当然想穿上自己身上的亮丽戏服,不过在成为正式演员之前,眼前与她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子还有一段很长的奋斗之路要走,要成名总需付出一点代价。不过以这女孩的条件,她相信一定可以红得很快,现今这种型的女人已经不多了。“想不想穿?等下戏后我的衣服可以借你。”
    南宫慕容总算在脸上表现出来片场后的第一个笑容,不知怎的,防人之心很重的自己居然第一眼就喜欢起这个女人,倪璎歇像个傻大姊,单纯得令人无法对她产生敌意。“南宫慕容,幸会。”南宫慕容简短地报出自己的名号,嘴边的弧度突然更为扩张,笑自己竟然被凌睿桓的寡言影响,连说话都和他一般简明扼要。
    “南宫慕容?”倪璎歇显然有些错愕地眨眨眼“两个复姓吗?本名是什么?”她是听过有人姓“陈蔡”或是“王林”什么的,可是两个复姓加在一起的姓氏,再加上本名哗!那不就有六个字?比日本人还多。
    凌睿晨微笑地想搂过南宫慕容,却被她巧妙地旋身回避,他望着自己悬空的手臂,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尴尬“倪妹妹,她姓南宫,本名慕容。你跟着我们大家叫她慕容就行了,她现在暂居我们家,今天是带她来玩的。”
    “慕容?好特别的名字啊!”倪璎歇热情地捧起南宫慕容的手,将后者脸上微微表现出的为难当成不擅交际“凌姊姊会带你来,表示你和他不是普通关系。”她戏谑地睨了凌睿晨一眼“凌姊姊,什么时候交到的女朋友?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害人家以为要对你负责一辈子。”
    凌睿晨闻言紧张地望了南宫慕容一眼,果然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改瞪向一脸笑嘻嘻,笑得活像头上冒出两支角的小恶魔“倪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慕容今天是来玩的,可不是等着做八卦新闻的题材。”
    倪璎歇笑更加张狂“是,我明白。凌姊姊你守身如玉嘛!只不过被人家骗走一个初吻而已,干么那么紧张?”她该为凌睿晨有了女朋友而高兴,问题是笑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疼得她不得不笑。
    “璎歇,该笑完了。”钟秉钧出声阻止倪璎歇再笑下去。和她相处十几年,他不可能没发觉她的怪癖,寻常人会觉得璎歇爱笑是件好事,可她不只是高兴的时候才会笑,遇上了她不高兴的事情,她也会用狂乱的笑声掩饰过去。那听起来很悲惨,但璎歇真的是以笑声度过她的人生,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崩溃。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倪璎歇笑声渐歇地拍拍钟秉钧的肩膀“表情别像去参加公祭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笑。”只有他才看得出来自己在伤心,那只杵在她身旁的大笨驴却一点也不知情,名副其实的大笨驴。
    “笑要有个程度。”钟秉钧故作轻柔地回拍她的肩“快去化妆,我不希望拍到今天晚上还没收工,毕竟这场戏我已经拍过n遍了,结果好不容易杀青却又毁在剪辑师的手上,今天再不搞定,你就看得到我陪你一起狂笑到天亮。”
    “倪璎歇勾起嘴角“好吧!就听你的。”她环视了在场的人,视线在凌睿晨的身上又多停驻了一会儿,潇洒地摆了摆手“各位,待会儿见,绝世大美女去化妆了。慕容,你别乱跑哦!我说过,等我下戏衣服要借你穿。”话才说完,她又像来的时候一样,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钟秉钧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又瞅着凌睿晨,眼底对义妹的纵容转为严肃“睿晨,小心璎歇的笑容,有时候她的情绪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我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凌睿晨眼神也有些复杂。他压根不希望倪璎歇对自己产生感情,因为他是负一百分的情人***
    南宫慕容瞅着凌睿桓,不明白他今天为何没有对他的宠物乌龟大笑,结果害她连连跑错了房间,打扰了正在占算的凌睿尧,还有回家补眠的凌睿晨。“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对乌龟笑?”
    凌睿桓沉默地抚着乌龟的头部,不发一语地瞪着用崇拜眼神注视他的宝贝乌龟,轻柔的抚弄动作中有着压抑怒气的僵硬。
    南宫慕容不满地眯起眼,原本想向他报告今天的趣闻,现在全都没了兴致,她不明白当自己有快乐的事想与他分享时,他却是这一副嘴脸,好像她玩得愈高兴,他就愈不开心似的。她瞪着他,将他的旋转椅转到自己的正前方,盯着他有如刀凿的不悦面容“凌、睿、桓,我要你跟我讲话。”
    凌睿桓淡淡地勾起他不差分毫的机械式笑容,很难得发觉自己居然有心情笑。他听说了,家里人兴高采烈地要自己帮帮二哥和慕容,二哥的厌女癖在慕容身上起不了作用,而防人甚严的慕容也和二哥相处融洽,甚至能依二哥而对这个世界开始产生兴趣,愿意出门见见世面。
    “凌睿桓,你傻了啊?”南宫慕容拧起眉头,对他古怪又专注的眼神赧了赧颊,她压不下心中那股怦然急速反应,索性将身子往后退了点。
    “玩得高兴吗?”他轻描淡写地问道,克制自己别抚上她的颊。慕容已经离自己愈来愈远了,而她有权利得到她要的一切,他不能阻止她和二哥,他也确信自己实在没那个雅量,如家人所希望的去撮合她和二哥。
    南宫慕容露齿一笑,显现出她难能可贵的天真“当然,这个世界有太多我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东西,原来在这时代还有武功,只是在戏里做得太假了,对我这种练武练了十几年的人来说,反倒有些不太甘心。”想起她当初为了练轻功有多痛苦,成天绑着几十斤重的铁砂跳屋檐,没摔死算她命大,如今拍戏的人只要绑上钢索,想跳多高就可以跳多高。
    凌睿桓的眼里多了也不知的柔情,她还没察觉到自身的改变吗?比起两个月前她冷漠的态度,她变得更有人味了,眼光也柔和了许多,再也不是他当初撞上的那个有着野兽眼神的冰冷女子。她现在很容易就可以露出她的笑容,不再带有敌意的脸庞更显娇俏。她的改变在短短一天便可分出,是因为二哥,所以她今天显得比往常来得兴奋?
    那么他呢?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永远沉默寡言的救命恩人而已吗?凌睿桓为此突然感觉到喉中的苦味。嫉妒之心将他的心思全部淹没,二哥也不过和慕容相处几天,就已经得到了慕容的全部注意,那么他呢?当真只能陪着乌龟苦笑?
    南宫慕容敏感地注意到他的沉默,虽然沉默是他的天性,但她明白,他此刻的宁静有如暴风雨前的沉闷,显然今天晚上不是找他说话的好机会。她敛起了自己的笑容“究竟怎么了?你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吗?”他肯定有话都埋在心里没有说,也不肯对她说,为此她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
    她已经将他看成自己的知己了,连自己身边发生的琐事都向他报告,为何他就不能敞开心胸与她相处?
    蓦然地一个伸手,凌睿桓狠狠地将她揽进怀中。她错愕地瞅着与自己相近不过几公分的俊脸,发觉他脸上的表情竟是一片阴霾,她忘了自己该推开他,而她的心也不想真的付诸行动。“你究竟”
    “别说话。”凌睿桓将她所有的馨香倾进自己的胸怀,满满地嗅进她拥有的温暖。他不想再去思考二哥和她的问题,这种忙他是绝对不会帮的,他办不到,慕容是他的,也许在撞到她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但南宫慕容可不会就此忘了他们两个不是夫妻,尚有礼节上的分寸,她用力地推着凌睿桓,竟发觉他连放手的意愿都没有,无计可施下,只好在他背部按下麻穴,总算令自己脱身。她逃到门口回头望着他,气息中夹杂着惊慌和不稳定“凌睿桓,你今天好奇怪。”
    凌睿桓淡淡地扯开微笑,放下发麻的手臂,转头又继续抚弄着被他冷落一阵子的宠物乌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慕容看着他的动作,无法厘清自己脸上的红晕是因为他的拥抱而愤怒,还是羞赧?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双颊,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开始变了呢?被人拥住却不想反抗,他一语不发却再度地拥住自己,难道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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