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棚内作业结束后,剩下的就是外景的部分,由于这出戏是古装剧,免不了得到大陆去取些优美的景色为这部戏加添色彩。原先钟秉钧不想这么早到大陆先拍完外景的,但倪璎歇和凌睿晨之间的关系如此恶劣,令他不得不将剧中男女主角尚未热恋的地方拿出来先拍,希冀老天会让他们稍微开点窍,否则要真等所有的内景拍完,他们两人的表现会让自己原来很满意的剧本导得吐血。
    吐血?他相信“吐血”这个词已经表现得很含蓄了,钟秉钧按住头昏眼花的脑袋,怀疑自己可能比接受化学放射治疗的癌症病人还悲惨。从开拍开始,他的头发就一直掉,不为其他,就为了男女主角因私怨而没将他所要求的感觉表达出来,他对自己的作品苛求完美,所以只要有一丝不对劲,哪怕是眼神飞闪而过的瞬间也好,他感觉不对就喊ng,在他执导的片子中,就以真诚的演出最能感动人心。
    “卡、卡、卡!”钟秉钧忍不住地从导演椅上跳了起来,将椅子一把踢翻,眼里的血丝已经表示他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气到连说话都无法顺利地讲出来。“你们你们你们”
    “我知道了。”倪璎歇完全不把他抓狂的样子放在心上,又无意识地把刚才凌睿晨碰过的地方用手揉着。“秉钧,别太苛求完美,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快。”她自认已经很尽力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说不出哪里有缺陷,但不晓得钟秉钧究竟是不满意哪一点,从头到尾就“卡”声连天,脾气一次暴躁过一次。
    “你我”钟秉钧狂翻白眼,差点没口吐白沫不然就可以送医急救了,他焦躁地连连来回走了好几圈。凌壑晨见他又重复着当他遇上难题时在原地兜圈子的习惯,明白在~时半刻间又拍不下去了,所以钟秉钧还没喊休息,他就自动地走到旁边专门帮他准备的长椅上一倒,打算在钟秉钧兜圈子过瘾前来个短暂的补眠。
    钟秉钧眼尖地瞄到他的男主角同样不把他当一回事“睿晨!”太差劲了,他为他们两个人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可他们两个都不知感恩的模样,简直跟丧心病狂的人没两样。
    凌睿晨懒懒地盖上眼睑,顺便将头套上用来绑假发的布条拆下来塞住两个耳朵“耳不听为静”
    望着他的举动,倪璎歇忍耐不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也懒得听钟秉钧不知第八百零几次的教训,转身回她的休息室前,朝可怜的钟秉钧抛下一句话“钟秉钧,这可不是我的问题,你想说哪有缺点,找找那个不是很敬业的人吧!”
    “你们两个——”钟秉钧如虎的眼珠瞪得老大,但见凌睿晨跑去睡觉、倪璎歇也摆动着她纤柳的腰肢风情万种地离开,他大大地吐了口气,猛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将他的情绪发泄到无辜的工作人员身上。“算了!今天收工,我没心情再拍下去了。”以他目前的状况,再拍下去也拍不出什么好东西。
    工作人员早已习惯这种不依进度就可以收工的情况,毕竟这种情形没两天就会发生一次,他们纷纷开始收起手边负责的东西,而钟秉钧则无视于四周开始的慌乱,在原地兜着他的圈子。
    然在倪璎歇回到休息室的门前,又像想到什么似地折回片场,面带微笑地望着所有工作人员忙碌的情景,然后她看到了她刚刚差点忘掉的一件事——凌睿晨。
    显然凌睿晨的睡眠完全不受嘈杂环境的影响,和他合作一个多月,倪璎歇相信他真能在短短几秒内迅速进入熟睡状态。他果真是生来吃这行饭的料,在演艺圈里的人最怕的就是因睡眠不足而影响到工作、影响美貌,他却丝毫没这方面的问题。
    倪璎歇轻松地在他面前站定,手边习惯性地抄起报纸,明知这种恶作剧不能真的将他诅咒到死,但她不做就无法平息心中的那股冲动,她想漠视他,却厌恶自己无法将理智与感情两相冲突的矛盾从心中除去,只好以这种无聊的小儿戏平缓她不平的情绪。她无声地在心底窍笑,然后又将报纸掩上了他的俊睑,双手合十,虏诚地朝他一鞠躬。
    “我还没死!”平躺在长椅上的凌睿晨不如往常般云游太虚,他气急败坏地一把将脸上的报纸丢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正巧撞见倪璎歇满头珠花摇晃地朝他深深膜拜。“这么拜我我是什么意思?”
    倪璎歇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没料到他竟没有熟睡,但她的讶然随即被笑容掩了去,接着说道:“你等着抓我?”
    “是又如何?,被你拜了一个月,我不死都快成仙了,你就巴不得我死?”凌睿晨每次睡醒后发觉被人盖了张纸在脸上,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他既不是流浪汉、也不想平白的被人诅咒到死。
    倪璎歇如银铃般的笑声缓缓地漾开,不理会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转身离开,并随意地朝他摆了摆手“只是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你就当成我帮你一个不足言谢的小忙,何足挂齿。”干脆让他气爆好了,对他的怒气她愈来愈觉得有趣了。
    “小狐仙,你走了我怎么办”电脑萤光幕彼端传来电脑合成的悲惨狼嚎声,令人发噱地变出一张哭泣的狼脸。
    倪璎歇对着萤幕低低地笑了起来,并飞快地敲着键盘,熟练的手令人怀疑以她的出身,怎么有可能对电脑如此了若指掌“小狼狼,我走了你还会活得很好,别在那边穷鬼叫,你应该知道和你混在一起,总有一夭我会被你带坏的,当然能溜就得溜掉。”末了,她再加上一张狐狸吃笑的合成书。
    “可咱们不都是‘犬科动物’吗?怎么可以说我带坏你?”小狼狼做了个鬼脸。“讨厌死了,你明明比我坏,结果居然被你恶‘狐’先告状!”
    “唉,小狼狼,人家明明是纯洁的小狐仙,哪有比你坏?”倪璎歇面露笑容地望着电脑萤幕,又打了几行字“快说吧!人家知道你绝不会对我罢休的,我都还没放出风声,你就已经知道人家打算睡觉了!。”
    彼端一阵沉默,然后出现一头狼咧开邪恶的嘴脸“你应该知道想睡觉没那么容易吧?吃安眠药会害死狐狸的。”
    “一定要吃安眠药吗?”倪璎歇轻松的脸蛋沉了下来,她就知道“灭”不会放过她的,很可能找“绝”请她吃安眠药,惟一能帮她的,大概只有交情较好的“危”也就是在萤幕那头的小狼狼。“我可不可以有别的选择?”
    “那么帮我在你身上抓五百只跳蚤给我和其他人,最近都没跳蚤,害我想抓痒都不行。”
    “五百只?!太贪心了吧!”倪璎歇暗暗为这个数字吐了下舌头“一只狐仙想睡觉的代价有那么高吗?我去哪里生五百只跳蚤给你?你想被跳蚤咬死啊!”电脑合成的狼笑声传进她的耳朵“你不就打算睡在一棵有秃鹰的树上吗?吹掉它面向东方的树枝,你就找得到地方可以睡了。”
    倪璎歇抿了抿嘴“那些八卦杂志八成昏了你的眼,我没打算到树上睡,可是话说回来,想教我去睡那个树上的,应该不是你吧?况且那棵树有没有五百只跳蚤,只有天才晓得。”
    “呵,小狐仙,咱们心知肚明,或许有人看那棵树不顺眼,所以决定把它砍了吧,大伙儿都很仁慈嘛!又没教你把所有的树枝都砍掉,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相信你也睡得不安稳。”
    倪璎歇沉思了半晌“好吧!五百只,以后可别再找我要跳蚤了。”没想到她的身价贵得吓人,他们真是吸血鬼投胎的。
    “痛快!小狐仙,我们下次再见。”
    电脑随即传出断讯的符号,快得来不及让倪璎歇打上“永远不见”又瞪着萤幕思忖了会,才将笔记型电脑关机,缓缓地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五百只,足以让一个国家毁灭了,她可以想见筑在树上的鹰巢会因她而动摇。
    一阵敲门声震断她的思绪,倪璎歇没好气地朝门外不知死活的家伙叫道:“进来!门没锁。”先是一捧足以淹没人的红玫瑰出现在门口,接下来呛鼻的花香夹杂着来者的气味,令她不悦地拧起鼻子,又是他!阴魂不散的背后灵。
    “璎歇,收工了吧?”骆宜良涎着一张人见人厌的yin笑,恭敬地将他手中的花朵高举到她面前,我向工作人员询问过了,今天晚上没有通告,我有荣幸今晚请你到上海一游吗?”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倪璎歇懒懒地跷起二朗腿,恰巧让她紧身迷你裙下的性感小裤裤若隐若现,她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坏女人微笑,朝他眨眼“人家想玩的可不是这种落后的地方,我相信还有更多东西可以玩,譬如”她故意把眼睛暖昧地眨了眨,将她话里的意思弄得更尽在不言中。
    骆宜良连连地干咽了好几口唾液,捧花的手偷偷摸摸地爬上她光luo的膝盖来回地摸索着,一副猴急的模样“当然我们可以想到一些更好玩的东西,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真正可以玩的,就如你所愿来玩一些真正好玩的事情吧!”倪璎歇呵呵娇笑地拍掉他逐渐往上移动的魔掌,胃部隐约地为他的恶心而翻搅着“别那么急嘛!有所期待,得到的乐趣会更加的刺激。”令人作恶的男人!家里有一个妻子还不够,外头金屋藏娇也不晓得藏了几个,还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他也不怕肾亏?
    “我等不下去了,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吗?连你的脚指头我都舔过了,现在还会怕羞?”骆宜良正是那个为了要她当情妇而不惜放下自尊舔她脚指头的烂男人,他的心中早就认定倪璎歇是个与他相同yin靡的女人,外表俏丽、玩罢就可以收手,绝对适合共度露水姻缘的最佳情妇人选。
    倪璎歇的猫瞳在他扑上她的身体后转为冰冷,她的鼻腔全冲进了他杂闻的古龙水味,一时间令她的脑子阵阵地抽痛,她想挣开他,却不料他死压在她的身上,宛如恶虎扑羊,让自己深陷在椅子里面。“你住手”她刹那间明白女人的力气和男人是不可相较的,就算她的力气比一般女人大上两倍,但她
    骆宜良不顾她的挣扎,甚至将她的反抗当成一种激起兽欲的兴奋,将她推挤的双手接住,盲目地吻上她的颈子“你喜欢这样对不对?也好,这样反倒有另一种刺激感,你真对了我的胃口。”
    “骆——”她根本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出口,她从没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但她没想过刺激男人的**,竟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她难耐心中恐惧的笑了出声。糟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笑声,她的笑声一向是她最大的弱点,不只有高兴的时候,她悲伤、惊慌、甚至于恐惊,她的本能都会以连串的笑声作为掩饰,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啊!这个yin魔会
    “你果然喜欢。”骆宜良果然将她的笑声当成是一种兴奋的享受,他用力板开她的腿,将自己置身于她的腿间,更加卖力的演出强暴的戏码。
    “我哈哈哈,你别哈,救”倪璎歇的浑身闪过发蓝的光芒。
    但忙于“取悦”她的骆宜良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状,直到他的身躯突然像被电击似地从她身上弹开,然后从半空中跌坐在地上。
    倪璎歇讶然地望着自己依旧大笑出声,她的全身毛孔已经张开了,犹如被吓坏的猫。她用了她的超能力,一波波的超能力在肉眼无法察觉中波动,四周较轻的物体隐约的晃动着,她感觉到能力逐渐削弱,她是只不成熟的狐仙,虽有偶发的能力,却无法支持许久。她能支持多久?能把这个yin魔赶出这里吗?
    骆宜良已经被色欲蒙蔽了眼睛,完全不被四周不寻常的情况吓着,下一刻他抹了抹嘴,咧开了意yin的笑容,将挣扎起身的倪璎歇又按回椅子上。“我不晓得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可以把我从椅子上推开,你不是很享受吗?”
    “哈哈哈,呵呵,救命——”倪璎歇止不住歇斯底里的笑,阵阵地发出尖叫与他抗击,她在心中抱怨,为什么只是酒狐的一员?若是金狐,她的能力就不会那么弱了,谁来救她?她的能力已经用尽了。
    骆宜良一把撕开她身上单薄的纱衣,对他凝脂般的胸脯简直看傻了眼,禄山之爪早就爬上他所要的地方,将她的尖叫与笑声当成占有的成就,连有个人闯了进来都不晓得。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凌睿晨被隔壁休息室传出的噪音吵得睡不着觉,休息室隔音设备烂得可以,天晓得这个女人在尖叫个什么劲,笑得连所有人都听得到。他闯进门后愣了一愣,看着他和她初次见面时也见过的那个男人正伏在她身上,而她正努力的挣扎与狂笑?
    “救——我!”倪璎歇奋力伸出手,眼眶里早已出现泪水,虽然她的笑声不断,但她仍不放弃地在他出现的时候,将他当成溺水时可以求生的木棍。
    “别叫得那么过分。”原来她喜欢这种有如强暴的刺激,凌睿晨尴尬也摸了摸鼻子说了句话,他打断了别人的好事,正想将门关上前,他对上了她求救的眼神而愣了下。她是求救吗?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表现得像被人强暴却乐在其中,但眼神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凌——呵呵,救我!”倪璎歇用尽肺腑的力道喊出声,如果他敢见死不救,她泪水籁籁地从她眼眶里流出,吸气的硬咽和笑声相冲地令她连连呛咳着。为什么她还在笑呢?她多恨自己表达心中狂热情绪的方法只有笑声而已。
    凌睿晨终于察觉到她真正的处境是危险,他确信她在对他求救没错,可是不容自己多想,他箭步向前扯住骆宜良的领子,迎面朝骆宜良的脸部痛殴了一拳。
    骆宜良抱住自己的鼻子,也不管疼痛令他当场涕泪纵横,立刻对着凌睿晨爆吼“你干什么?”敢打扰他的好事,没看到他和她正在相好吗?
    “谢——呵呵呵。”少了身上的重量,倪璎歇脸色苍白地泪眼望着凌睿晨,幸好他了解她的意思了,可是她陷入斯底里的笑声还是无法停息。
    凌睿晨接下骆宜良愤怒的一击,紧接着在他的腹部多送上了好几拳。
    “再怎么要享乐,也别用强暴的方式。”他确定他的确阻止了她被强暴的发生,这女人是怎么搞的?不乐意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不会叫吗?不,她是叫了。可是哪有人用“笑”的?
    “这个婊子就喜欢这种方式,你管得着吗?”骆宜良被痛殴了几拳,发狠般地将凌睿晨扑在地上,两个人扭打成一团,但是凌睿晨足足高上骆宜良一个头,骨架粗,打起架来和平时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没过一会儿,他就占了上风,将骆宜良紧压在地上不能动“就算她喜欢这种方式,你也不该在这里做。”凌睿晨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留下拳印,一旦藏在体内野性被蒸发出表面,他可以变得和野蛮人一样残忍,每击必中敌人的要害。
    骆宜良哀号连连地捧住他的鼻子,早已痛得说不出来,他很确定他的鼻梁已经被凌睿晨打断了,血泉涌般的流进他的鼻腔,连喉头都满是血腥的味道。倪璎歇刺耳的笑声引得他阵阵耳鸣,如雷击般地轰着他脑袋,他连一点招架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眼白一翻,他昏了过去。
    看着骆宜良昏过去,凌睿晨停下他的拳头,伸手在骆宜良颈边探了探,确信这家伙没死后,他将骆宜良拾了起来,然后丢到外头去。他对这种人渣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更没有那个好心送医,反正他知道骆宜良这种祸害死不了,足以活一万年以上。她仍不停歇的笑声回荡在他的周围,凌睿晨深深叹了口气,关上门后回头看着面容惨白的倪璎歇。“你该笑够了吧!”这种时候还能笑?她吓疯了吗?
    “我哈哈哈,停、停不下来,呵呵呵”倪璎歇如银铃般的笑声此时听起来反而觉得很悲惨,虽然泪水滚个没完,脸色苍白得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但她停不下来就是停不下来,她又不是真的很喜欢笑。
    凌睿晨面露疑色,无视于她全身已无法遮掩的春色,将身上的衣衫随手脱下盖到她身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狂笑不已,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回答我,这是几根?”他得确定她的神智是否清醒,看来她不仅吓坏了,可能疯了。
    “两,哈哈,两根别问我这种白痴问题好不好?呵呵呵”倪璎歇全身发着剧烈的颤抖,她实在没料到他真的会对他伸出援手。
    “那你干么一直笑?”凌睿晨无奈地翻白眼“我猜你疯了。”
    “我没疯!”倪璎歇抢白“我只是呵呵,停不下来”天哪!她哪时候才能停下来?想到刚才她真的差点被人她身子抖得更加激烈。
    见她抖成那样子,凌睿晨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对她的疼惜,还没发觉自己在做什么,鼻间传过女性的发香,回过神竟察觉自己已经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摇着怀里如受伤的发着颤抖的小动物,口吻温柔得连自己听了也觉得惊讶,仿佛不是自己说出口的。“没事了、没事了”
    她仍不断的笑着,被他拥进怀里今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随即放松下来,契合地贴着他的胸膛。“可是呵呵呵”“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别再笑了。”听到她停不下来的笑声令他全身发毛,那种无意间察觉她有乱笑的怪癖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老天!她笑不停的吗?凌睿晨又深吸了口气,无法相信自己会对这个他一直很讨厌的女人付出耐心“跟着我做,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倪璎歇很费力地跟着他吐纳,但笑声刚开始总令她岔了气,吸气到一半往往又笑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放弃将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他带领着她一起让她的气息平静,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肆虐她的笑虫全随着两人气息的融合安稳了下来,她如狂乱般的笑声不再出现。
    真的可以控制了吗?倪璎歇头一回发现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停下笑声,不禁有些错愕,她愣愣地瞅着陪她一同做吐纳动作的凌睿晨,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带给她充满寒意的身躯点滴的温暖,由他修长的手、宽实的胸膛、然后是他带有独属于他气味的鼻息
    凌睿晨瞅着她盈亮的眼,在一瞬间有刹那的闪神,他抱过很多女人,当然是因戏里的要求,他甚至在拍片时也抱过她,但为什么这时候却觉得抱她的感觉和平常不同?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娇弱、她身上属于女人的那种味道,指尖传来莫名的微热与丝丝有如酥麻的触感,一般怪异的冲动让他想好好地呵护着怀里的女人,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冲刷着他的神很奇怪的冲动,不是吗?凌睿晨微微地皱起眉,怀疑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吻女人,也是第~次想主动地吻一个人。他从来未对任何人产生欲望,就算他和同性之间走得近,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个同性恋,但他并没有真的和任何男人上过床,女人亦同。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想吻她的欲望是从何而起,会是一种看见可怜的小生物,就会不自觉地想抱抱她,摸摸她一样吗?
    因为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所以他才会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凌睿晨盯紧了她微启的红唇,那上头因刚才骆宜良的粗暴而让珠唇上的胭脂晕出了唇缘。想到这里,他猛然地别开了头,难以置信自己心中骤起的狂暴与愤怒“刚才你是真的向我求救,还是我莫名其妙地揍了你的入幕之宾”?
    倪璎歇顿了顿,两人之间的迷雾瞬间被他冷酷的话语划破,她的眼中迅速地酝起怒意,内心深处被他恶毒的询问狠狠地划下一刀。“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入幕之宾?呵!他真的以为她人尽可夫吗?
    “凭你平时的表现。”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个**的女人,也许是她先勾引骆宜良,否则以他的观察,没有事前的首肯或暗示,那个龟三还没胆做出强暴女人的事。“你不清楚玩火最后的下场就是引火自焚吗?没有玩火的本事,就少惹火上身。”
    倪璎歇毫无预警地打了他一巴掌,他、他、他他真能一下子气死她,前~刻她还有些错觉他对自己可以是温柔的,下~刻他却用残酷的语言中伤她,她气愤地推开他。
    但凌睿晨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如冰地说“我说中了,是不是?”果然是她勾引了骆宜良,所以等于他刚才为她所做的全是白搭,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自已的内心,一直深切地希望她不是自己真正看到的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但她却让他失望了。明知会失望,就不该对她有所期望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贞操观念,她是倪璎歇,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个荡妇,更可以是全天下男人的情妇,压根就把贞操观念丢到一旁凉快去了,不是吗?
    “我没那么贱!”倪璎歇也不管自己会春光外泄,猛力地将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下来,一把丢在他脸上。“滚!”
    凌壑晨讥诮地将头上的衣衫扯下,也跟着丢在地上“这件衣衫当我送你的赔礼,毕竟我让你少了狂欢的一夜。”他不愿再多想她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也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有风度的出口伤人,他隐约地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害怕,害怕即将被外人突破了心防,他快速地转身离开她的休息室,留下重重的摔门声。
    倪璎歇急切地喘息着,心中被他划过的那个伤口正疼痛地开始折磨她的身体。他真知道怎样去伤害一个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刻给了她希望,再当着她的面不留余地地以最残忍的话践踏她的自尊,快得让她没有招架的准备,恍若前~刻他对自己的温柔与关怀全都出自于她的想像。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笑声又在不经意间涌出她的唇衅,高高低低,嘲弄着她从未成熟的迷恋,误笑她为何为了能接受他的世界,让自己的名誉被他毁得比路边野狗还不如。她在他眼里是个婊子,一直都是,所以他才会认为是自己勾引了骆宜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倪璎歇无意将自己嘴边的狂笑停止,她狠狠地踩着他留在地上的衣衫,想抹去他在这房间留下的味道,但终究不能。他的气息如鬼魅般地环绕在这房间,隐约地还带着骆宜良的血味。她气岔地将他的衣衫丢进垃圾桶,随即又忘神地捡起,在手边紧握着。
    他不明白他永远不明白,她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高高地扬起,他绝不会明白他的话对她有多大的伤害,因为在几年前银幕上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的身形就早已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她认定他会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所以她才离开了暗云组织,即使要用上她的命也可以,她愿选择忘了属于“倾””的一切
    他不明白泪水滚滚地淌下她皎白的双颊,如果可能,她宁可永远没见过他。他大可不必救她远离骆宜良魔掌的,若他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她被强暴,她或许会恢复“倾”的冷血个性,毫不犹豫地毁掉他。但他救了她,但同时也杀了她,然而最糟糕的,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的气味,抹也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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