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结婚就是人生中的小登科?即使那个白痴已做古几千年了,纪允斌相信倘若被他发现那个王八蛋的墓穴在哪里,他铁定会把对方的尸骨挖出来加以鞭尸三千!
    唉——纪允斌很悲惨地呻吟长叹,今天真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天吗?他妈的!过了今天,他就颜面扫地得尸骨无存了。
    他莫可奈何地瞪着自己身上的怪物,说是怪物一点也不为过,全白的礼服象只野兽般地吞蚀住他巨大的身高,素面的绢料非常“合身”地包围住他宽阔的胸膛。暂且不提这件礼服套在他身上有多可笑,最可笑的东西早在他发现之时就已经从他的“结婚礼服”上撕去了。
    第二次被逼上梁山穿女装或许是他太过宠爱晴晴,但是有谁能够忍受裙摆上,居然用发光的亮片加珍珠地缝出一堆活象地狱冒出来的甲骨文?!
    tomylittlesweetheart?!
    真真他妈的气死人了!他明白自己要娶的女人不是寻常的恐怖,但是这个笑话实在也闹得太过分了,给我的小甜心?!晴晴表达爱意的方式一定要这么特殊吗?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完整的心理建设,也充分地令自己的“家丑”尽量不外扬,带着两个证婚人和牧师,跑到这偏僻的山上小教堂来完成自己的终生大事,但他还是在第一眼见到礼服的时候很火大地撕了那块该死的布。
    想到他要这么窝窝囊囊、躲躲藏藏地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偷偷躲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结婚,不敢让人知道,他就有一肚子的鸟气!纪允斌不雅地撩起裙摆,来回不停地在休息室里走动着。他连远在美国的父母都还不敢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深怕他们兴匆匆地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却双双为他的扮相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可是又能怎么样?大丈夫一言既出,说什么也要把马拉回来,天晓得当年他的一句戏言,居然为他铺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他爱惨了晴晴,唯一能娶到她的方法却是这种令人丧气的法子。
    这该死的女人当真是老天爷派下来糟蹋他的,纪允斌忿忿地诅咒了一声。他明白她的性子,晴晴整人完全看自己爽,瞧她先前对他说过的一句就明了了。
    “爱你归爱你,我爽人照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地迷人,而且是他们正当亲密的时刻,他原想借着令她意乱情迷时让她放弃她的想法,怎料到她竟然比他还“铁齿”!即使她表明了她真的爱上他,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撂下“不穿婚纱就没有婚礼”的狠话。
    好吧!他认栽了,纪允斌无奈地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到她正式成了他专属的女人,他会让她明白究竟是由谁掌权。
    “表哥,你为什么啊——”曾美莉此时居然涕泪纵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可自抑地尖声惊叫了起来。
    纪允斌愣了愣,一向冷若冰霜的容貌顿时尊严无存。他很狼狈地怒瞪着她,低沉的声音显现出怒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表哥你”曾美莉难以置信地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上上下下地来回打量着他可笑的穿着“你”“美莉!”见她简直是象没见过怪物般地瞪着他,纪允斌表情严酷地对她怒目以视。
    曾美莉苍白着脸,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俊扮说的是真的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俊扮?谁是俊扮?那个该死的俊扮怎么会知道他和晴晴结婚的消息?纪允斌的脸色全黑了。
    “美莉,我没有骗你吧!”休息室不知何时又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只见来者状似悠闲地环起双臂,斜靠在门边,令人屏息注目的俊脸上闪着邪恶的笑意“我说他有女装癖,你就不相信,现在你见到了,觉得你的心上人打扮起来怎么样?”
    “晴晴?!”纪允斌听了她的话,强忍着怒气,靠在门边微笑的那个人不就是今天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俊扮!”曾美莉哭泣着冲进任晴宇的怀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表哥是这种人。”
    “晴晴!”纪允斌怒火中烧地爆出嘶吼,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任晴宇完全无视于他的怒吼有震破她的耳膜的可能性,她体贴、细心地拍着曾美莉的双肩,温柔地劝哄道:“美莉,别伤心了,现在看穿他不也是好事一件?总比以后嫁给了他,才发现他穿着你的内衣到处跑好吧?”
    纪允斌身手矫健地将曾美莉从她怀抱里拉了出来,一方面人很火、一方面他则是吃醋,即使是女人也不行。“任晴宇,你给我说清楚。”
    “任”曾美莉惊愕地瞪着纪允斌,她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眼神活象要把她和俊扮千杀万剐后吞进肚子里似的。她回头望着满脸笑意、一副天下太平的任晴宇。任俊扮?!
    “唉,唉,纪老哥,你今天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一天哦!有什么得奖感言要发表?”
    任晴宇轻抚过身上白色的燕尾服,漫不经心的态度直教人火冒三丈。
    “你是俊任晴宇?!”曾美莉迟钝的脑子终于打通一条线路,歇斯底里地吐出她生平最痛恨的名字。
    “唉,是。”任晴宇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粉碎曾美莉纯洁的少女心。迟早都要说。趁今天是她大婚之日心情好,还是放了这个小花痴一马吧!
    曾美莉抹得红艳艳的红唇冲出一声高达几十分贝的惨叫,怎么会?!哦!天啊!她爱上她的情敌了,曾美莉粉白的面容恐怖地瞅着任晴宇。他是女的?!哦!妈妈,表哥是个女装狂、她的白马王子是她自己的情敌谁来救她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啊?!
    曾美莉的芳心顿时碎成一片片的玻璃,脑中轰然一响,如泉水般的清泪涌出,她推开了两个她心目中的最佳白马王子,捂着脸沿途尖叫不休地冲了出去。
    “又解决了一个。”任晴宇心里虽然对她感受到有点抱歉,但是眼看着今天就要结婚了,再将曾美莉蒙在鼓里反而对她更过分,就让她以为自己和纪老哥是一对举世无双的变态吧!起码她的伤心会好得快一些。
    “晴晴,我是女装癖?”纪允斌瞪着她不怒反笑,阴森的面容带着强烈的杀机,瞧得任晴宇心里反而毛了起来。
    “呃不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嘛!”任晴宇连忙打着哈哈“纪老哥,你愿意遵守你的诺言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但是我不想背后还有个女人虎视眈眈地等着篡我的位。”这下可怕了,她从来没见过纪老哥会怒极反笑的,可见他真的被她逼到了极限。
    “谁要你去招惹美莉来着?她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没主动招惹她,是她跑来我公司想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她还没见过纪允斌有过这么大的怒气,过去她的小小作为,只不过让他吼上两句罢了“我连名字都还没说,她就象发花痴般地黏着我,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男朋友’?”纪允斌冷冷地笑着。
    任晴宇紧张地干笑了两声“纪老哥原谅我小小的私心好吗?我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关系发展顺利才出此下策的,我不希望她在我们之间穷搅和,更不希望有个表妹让我瞎烦心。说你是女装癖也是我的错,但不这么做,我怎么能安心地嫁给你?你实在帅得令人担心、有钱得令人吐血。”
    纪允斌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头,虽然她讲的全是假话,不过还是动听得很。
    “停战好不好?你把我吓坏了。”任晴宇果真吓得惨无人色“况且你有病在身,我不要你发脾气,对你身体不好,我也会心疼。”
    纪允斌撇了撇嘴,伸手就将他身上的礼服给撕了“任晴宇,我实在受够你了,我悔婚。”
    “悔婚?!”任晴宇跳了起来。
    纪允斌毫不在意地在她面前将身上礼服脱得干净,换上他原先带来的西装“我很想爱你,也想永远一辈子就这么守着你,但是你的所做所为令我无法想象未来的你是什么样子。我的耐心已经被你幼稚的恶作剧消磨殆尽,任晴宇,我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对彼此比较好。”
    “纪老哥”任晴宇未曾听过他这么灰心的语调,她的心顿时停下了功能,强力地收缩着阵阵的刺痛,那种痛楚传过身上所有器官,令她都得强迫自己呼吸。他不再叫她晴晴了,为什么她会感到心寒?过去令她气个半死的昵称居然在她心中有这么重的地位。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我想我会很乐意当你的朋友。”纪允斌拉上领带,对任晴宇惨淡的脸色视若无睹“这是最好的结果。”
    任晴宇寒意猛起“我不要当你的朋友。”
    “也可以,以后在路上就当作不认识吧!”纪允斌严酷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他心灰意冷地瞅着她“请让路,我想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
    “要走可以,先打倒我再说。”任晴宇孩子气地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
    纪允斌轻瞄她一眼“你打不过我的,也别再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我对你已经感到厌烦,让开吧!”
    “可是我爱你啊!”任晴宇着急地嚷出她心中最真实的话语。
    纪允斌盯着她满脸认真的表情,接下来又嘲讽地摇头轻笑“任晴宇,你的爱我担不起,请你去找别人吧!我不是你的玩具,等到失去了才蛮横霸道地要求我回来。”
    “允斌”任晴宇终于改口不叫他纪老哥了,可是情况怎么会这样?该怪只能怪她太过贪玩,将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践踏得所剩无几。但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已经决定要离开她的生活了。
    “别对我撒娇,我说过,你不是那种会撒娇的女人。”纪允斌冷淡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任晴宇说什么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放他走“你好不容易才让我爱上,现在却想一走了之?我承认我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但是若我不喜欢一个人,我才懒得动手整人,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嫁给你也不是因为那些我骗你的鸟理由,我是真的很爱你啊!”纪允斌撇过头不去看她“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们彼此需要一点时间冷静。”
    “冷静?!”任晴宇难以克制地大吼出声“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纪允斌你我也不要你该死地穿上那套衣服了,只要你愿意,我以后也不整你了,甚至我可以在你家乖乖当个煮饭婆,天天做那个该死的正常鸡汤给你喝。”
    “任晴宇,你该明白我很了解你的个性。”纪允斌仔细地瞅着她脸上闪过的心痛神色“你骨子里不可能‘乖乖的’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整人的机会,我对你的游戏人间已经感到害怕了,也不想再费心去猜测你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任晴宇真觉得欲哭无泪,过去她“狼来了”的谎言喊得太多次,如今连大野狼都不相信她。“你真的想走?”她直瞪着他。
    纪允斌勉强自己颔首。
    “就算我怀孕了也是一样?”任晴宇低沉痛心的声音微颤着。
    “怀孕?!你有了?!”纪允斌上上下下地直瞄着她的小肮。晴晴有了他的孩子。姑且压下心头的那股吞蚀住他的狂喜,他非常压抑地扳下一张脸。
    老实说,他实在不能想象她怀孕的样子。
    虽然她极不愿意说,但目前可是非常时刻。任晴宇勉强地点头,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红晕“别忘了我家开医院,验孕剂我家多的是,前几天我开玩笑地拿来玩,没想到真的中了,就是因为我气你这么可恶,好死不死让我怀孕,所以才叫‘真美丽’来闹场。”
    “你可能弄错了。”纪允斌淡淡地说道,垂下的眼睑掩盖住他眸中狂涌翻腾的情感。
    “验了一打也有错?!我还看得懂什么是正号和负号。”
    “那就去拿掉。”
    纪允斌残忍无情的话语顿时刺穿她的心,任晴宇不能置信地瞪着他,心都凉了,冷得仿佛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地狱,她的脸色苍白得面无血色,身体颤得有如风中落叶,脑子里一直嗡嗡地响着他酷冰般的言辞。拿掉?拿掉?!
    “我不要!”任晴宇猛地护住自己的肚子,惊愕地瞅着他“你不能就这么残忍地否认他的存在。”
    “你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愿老天原谅他的违心之论,他实在爱惨这个女人了,可为了他往后的幸福着想,眼前说什么都要忍耐。此外,他也想整整她,谁教这个气死人的女人到现在才来和他分享这个消息?
    “纪允斌!”任晴宇气得眼泪不听使唤地冒出来。
    纪允斌尽量地让自己的嘴角不会往上弯。罢了,瞧她那么可怜的模样连自己也心痛了起来“在做我的妻子之前,你的确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
    “那我马上跟你求婚,这总可以了吧?”任晴宇没多余的心思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
    纪允主显然有点被她吓到,但是想想又何妨?他从未见过晴晴这么低声下气的表现。邪恶地勾起一端嘴角,他环起手臂望向任晴宇“我等你的求婚。”
    任晴宇狠狠地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头微微地低了下来“纪,呃允斌,虽然我目前手上没有鲜花、也没有素果,但是能否请你答应我的求婚?”
    “就这样?”纪允斌学她偏头的习惯侧头瞅着她。天!他快得意得笑翻了“没有‘我会爱你一辈子’?没有‘我愿意服从你一生’?”
    任晴宇咬牙“真的要讲这么恶心的话?”
    “我喜欢听。”纪允斌点头。
    “那好吧!”这笔帐她会记下的“我会爱你一辈子,服从免谈。”
    “免谈?你还想不想嫁我?”纪允斌的眉头扬得更高了。
    任晴宇横眉竖目地弹跳了起来“纪允斌,你别太过分,孩子又不差你这个爹。”
    纪允斌禁不住地大笑出声,伸手将莫名其妙的任晴宇搂进怀中“孩子让你养会气死全天下的人,我不想冒这个险。”
    “什么?”任晴宇还在呆愣中,过了好半晌,她才明白了过来“好啊!纪允斌,你耍我好玩!”
    “你欠我一场可以正式公开在人前的婚礼,别忘了,你穿女装、我穿西装。”纪允斌好笑地抹去她不小心从眼眶溢出来的些微泪痕“我没耍你,但还没听到你的真心话之前和你结婚是全天下最冒险的事。”
    任晴宇努了努嘴“我居然让你给骗了过去,这次算我输。”
    “错,你从头到尾都输了。”纪允斌轻描淡写地挫败她的锐气“还记得你当初下的挑战书吗?”
    任晴宇微微一愣,糟糕!她根本忘了这件事。
    纪允斌微笑地吻过她的嘴角“就要嫁给我的,有什么战败宣言要宣布?”
    任晴宇不服气地怒瞪着他,随即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又软下心肠“我输了。”她非常懊恼地承认自己从头输到尾“但还不是你的不治之症害的?小人,喂!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见不得人、说不出口吗?”
    纪允斌苦笑地加深他的吻。
    任晴宇原想迷失在他的柔情之下,但想起这个问题是如此的重要,不由得硬将自己推离了他,非常正经地盯着他失望的俊脸“你每次都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愿意找我妈妈检查,我不要一天到晚为了你还能活多久而担心。”
    “等会儿再说不行吗?”该死的女人,从他追求她到现在从没有一点浪漫的血液在她体内流动。
    “我很实际,天晓得你得的是不是爱滋病?”
    她认真的态度让纪允斌微笑,晴晴是真的关心他,即使她的话都象针刺般的刹风景“耳朵附过来。”
    任晴宇果真半信半疑地将耳朵靠过去,纪允斌先是轻声地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话,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之前吻住她向来敏感的颈项。
    任晴宇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马上又被他的攻势带走了所有的气愤;纪允斌奖赏自己地吻上她的红唇,在她迷糊之际就将她拖上礼堂先结婚再说。
    当婚礼速成后,任晴宇才想到了很多的法子来整治自己最新抓到的大野狼。
    谁教他把“爱上她”当成世纪黑死病?反正她多的是时间,足足有一辈子可以陪他慢慢玩,纪老哥往后的日子绝对多彩多姿。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怕谁啊?输赢还不知道呢!
    “呵呵呵,季儿,意缘,你们都回来了。”在天界闲到脚底长蜘蛛网的白石仙翁激动地抚着自个儿的白胡须,愉悦地瞧着他上百个徒弟里最得他欢心的两个爱徒“幸亏意缘此次下凡终于把你的浑元珠还给了你,要不然你也上不来了。”
    “喂,死老头,你是谁啊?”任晴宇挥了挥身上洁白的水袖,对自己居然穿上这套可怕的衣服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杨绿怎么也和她一样,穿着上古的服装出现在这里?
    “唉!不怪你不记得了,在人间陪那十世光棍的轮回中,你也喝了不少的孟婆汤,孟婆气我当初没给你喝忘仙茶,结果你还贪心地喝掉她一大桶孟婆汤。”白石仙翁想起自己脑袋后的两个包——孟婆打的。
    “什么鬼孟婆和十世光棍的?死老头,我和杨绿嗝屁了吗?”任晴宇的头皮发麻,不要啊!她的儿子才四岁,家里的老小孩——纪允斌还等着她回去喂他吃饭。
    而最好笑的是才刚上小班的儿子今天跑回来跟她说:“晴晴,我们导师想跟你交朋友,问东问西的好烦人哦!”可是怎么一晃眼的时间,她和杨绿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任晴宇闪过阵阵的心痛,那两个大小麻烦该怎么办?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啊!
    “你们两个都还没死,是我把你们招上来的。”白石仙翁呵呵地笑道“老夫太想你们了,所以偷偷地把你们的魂招回来叙叙旧啊!”“死老头,快把我们放回去。”沉默的杨绿开了口,显然对他私下把她们招回来很是气恼。
    白石仙翁先是不太置信地瞪着杨绿摇头“意缘,才下凡一世,你怎么变了个性子?”
    “我本来就这样,怎么样?”杨绿火气可大得很,只见任晴宇在一旁同意地点头称是。
    “唉!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让你们下凡千错万错不是我的错呀!月老也为你们两个付出代价了。你们好心地想想,它一个老仙家被玉皇大帝按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打**,说有多惨就有多惨啊!老面子别说挂不住了,光疼也要疼上好几天不能坐椅子了。”白石仙翁不胜希吁地叹道。
    任晴宇无聊地翻白眼“那又干我们什么事?”
    白石仙翁看着任晴宇“尤其干你的事。季儿,若不是当初你不好好修行,月老怎么会想到要栽赃给你?为师不怪你下凡后浑元珠总是不在你身边,结果害得你道行渐失,简直变成了一个凡人。看着你和那十世光棍的孽缘今生就了结了,此生过完还是回到老夫的身边继续修行吧!”
    “死老头,开口闭口什么‘十世光棍’的,你到底在讲什么鬼话?”任晴宇没耐性再听他瞎扯下去了。
    白石仙翁摇头叹息“连回来了还不晓得你是谁,看来你的道行果真所剩无几了。你是老夫第四十二个徒弟,一株不知活了多久的李花精,十世前因为月老的算计,害得你必须下凡去陪嫁那十世光棍十辈子,现在已经第十世了,你也好早作打算,回到天庭后就别再惹事。”
    “允斌是十世光棍?!”原来她已经连续嫁给同一个人十辈子了?任晴宇惊讶地心想,他们两个还真是孽缘非浅啊!
    “是啊!人间再过数十年,你们的缘分就结束了,老夫此次招你上来就是要你收收心,别再眷恋凡间俗事了。”
    任晴宇和杨绿有默契地互望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着坚决“我才不要。”
    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要?!”白石仙翁被她们的话吓退了三步“回来有什么不好的?当仙人可免去人世的爱恨嗔痴、生老病苦”
    “谁想当仙啊!”杨绿截掉白石仙翁的话“在天庭当仙多痛苦,没情没感没痛苦的,与其在天庭望着人间,还不若亲尝人世间所有事来得快乐。”
    “对啊!”任晴宇满意地颔首“想当仙你就当吧!我们两个不想当。”
    她记起杨绿唯一送给她的东西,方才这个死老头说要不是杨绿还她浑什么东西的,她也回不来,而杨绿把她自己的镇邪耳环送给她的时候也说过这是她的东西,那么镇邪耳环不就是那个浑什么东西的?
    “可可是”这两个徒弟是怎么回事?居然说不想当仙?
    任晴宇顺手拿下自己耳朵上泛着七彩光芒的耳坠子,随手丢给了白石仙翁“这就是那个浑什么东西是吧?还给你,没事我和杨绿要下去了。”
    “季儿,意缘!”白石仙翁顾不得吃了满嘴的胡子,望着杨绿和任晴宇两人相视一笑,回头就往云雾缈茫的云间跳去
    任晴宇幽幽地从摇晃中醒来,她瞅着眼前近距离的特写,不禁懒懒地笑了“纪老哥。”
    纪允斌微微地一笑“我看你累坏了,所以打算抱你回房间睡觉,沙发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任晴宇习惯性地将手揽上他的脖子“纪老哥,你相不相信我已经嫁给你很久了?”
    纪允斌的笑意扩得更大了“别告诉我你想离婚,你嫁我嫁得还不够久。”
    “十辈子跟着你还不够久?太贪心了吧?”
    “十辈子?你才嫁给我四年,就已经觉得度日如年啦?”他们结婚仿佛还象是昨天的事情,她穿着白纱礼服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上。
    任晴宇神秘一笑“绝对不止四年,最近我想爬墙了,纪小弟告诉我他的美女导师对我有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去他的美女导师,任晴宇,除了我不准你去招惹良家妇女。”纪允斌对她讲话的方式已经当成笑话听了,他细心地抚过她的耳畔“你的耳环到哪去了?那对耳环不是你很珍惜的东西吗?”
    “不见了。”不愧是她嫁了十辈子的男人,连这么小的事情他都注意得到“纪老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良家妇女’?”
    “有你这么气死人的老婆,谁都会变成‘良家妇女’。耳环不见了没关系,我再买一副给你。”纪允斌宠昵地吻过她的发际。都四年了,这女人还是象个帅哥,不过也无所谓,晴晴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纪老哥,也许我该考虑穿穿裙子。”任晴宇受不了他亲密的耳鬓厮磨,绯红着双颊说道。
    “哦?”纪允斌轻柔地将她放上床,在她身畔躺了下来“你转性了?”
    任晴宇玩笑似地捶了他一下“那么说来,我只好去勾引纪小弟的导师喽?我穿女装很奇怪吗?又不是第一次。”
    “你应付我就来不及了,还想出墙?”纪允斌危险地邪笑,转身将她压在他的身下,不由分说地在她身上轻吻“说吧!有什么事让你不满?”
    任晴宇大叹一声,最了解她的人果然骗不得“唔好吧!纪小弟早熟得让我害怕,他最近缠着我要妈妈。”
    纪允斌的笑容里添加了些许有趣“他早熟是应该的,免得早晚被你整死,他怎么说?”
    “谁教你教他跟着你叫我晴晴不叫妈?结果他把我当成他哥哥,直问我妈妈在哪里?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孤儿?还是捡来的?我都快疯了!”
    “家里不是有我们两个的结婚照吗?拿给他看不就行了?”
    任晴宇觑着他“你还敢说?你的儿子聪明得让人吐血,我告诉他我就是他妈妈,结婚照也给他看了,可他居然直嚷着两个男人不能结婚,气得我差点又整了他一顿。”
    纪允斌咧嘴大笑“我儿子还活着吧?”
    “没死!只剩下半条命,我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闭上嘴巴。”她完全能体会当初老妈养她有多辛苦了,儿子的个性简直是她的翻版,令人口吐白沫的恐怖。
    “还要想?”纪允斌轻轻地撇下她的衣裳“你就再怀孕一次让他瞧瞧,有了宝宝,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小婴儿的身上,也就不怀疑你究竟是谁了。”
    任晴宇“咦”了一声,聪明如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纪允斌深情款款地对她微笑,亲密地抚过她光滑的身子,任晴宇惊喘一声,奇怪他的手究竟有什么魔力,每回都可以让她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看来,我们是需要再添一个‘任晴宇二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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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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