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朋友。”严飞突然迳自开口。
    听到他的答案,让倪安感到好惊讶,脸蛋也在瞬间染上一抹羞涩。
    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虽说表面上严父的笑容充满温暖,但那目光可犀利得让人瞧了直打冷颤。
    自己的儿子还会不了解吗?就是因为太了解儿子的孝心,严父才会怀疑这个混小子很有可能为了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人失望,而刻意找个女人来冒充情人,好将他打发。
    “你是阿飞的女朋友?”
    严父的质疑让倪安露出困窘的神色,她现在感到更加困扰,严飞虽然理直气壮的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她依然感到迷惘不已。说不定他所说的话都是为了安抚眼前的老人。
    “是的。”不管严飞的话是真是假,倪安都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爸,你在怀疑我吗?是你要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不是吗?现在我带人回来,你却质疑我是在骗你?”瞧身旁的小女人一脸的心虚样,严飞简直搞不懂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心虚,但仍好心的替她解围。
    儿子毫不留情的公开他们父子两人间的协议,让严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混小子!人家小姐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严父在那边脸色很难看,气得吹胡子瞪眼;倪安却瞧着严父那生气的模样,没由来想笑,就连心情也跟着放松不少。“没关系,伯父,我是不会介意的,严飞本来就是个有话直说的男人,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很伤人,但我知道他本身并没有那种意思。”
    原来啊倪安现在很肯定了,刚才严飞那句“女朋友”果真是为了安抚眼前的老人——
    严飞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快乐,才与她签订合约的,那么为了让他的父亲快乐,他当然更能理所当然的说谎。
    “抱歉,倪小姐,我家儿子语拙,不懂得说好听的话。”严父一脸的尴尬,又不忘在道歉的同时狠瞪儿子一眼。
    “我已经习惯了,再说我本来就觉得个性本质比较重要,会不会说好听的话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将心口涌现的扎痛感挥去,倪安故作不在意的摇摇头。
    “你和严飞何时认识何时交往的?”严父瞧着儿子坦荡荡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不禁好奇起来。
    至少就这几年以来,他可从来不曾在儿子口中听过任何女人的存在,更别说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女朋友!
    一问到这个问题,倪安腼腆的红了脸“我和严飞认识了三年,三年前,他曾经救过我,还帮了我许多忙,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我早已离开这世上了,对我来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严飞拧起眉锁,似乎对倪安那句救命恩人感到有些微词。
    “你们认识很久了?”严父惊讶极了,好小子!有认识的女人还瞒他这么久,害他白替儿子操心了。
    “嗯,很久了。”倪安甜蜜的笑靥中充满热情的暖意,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在她想起那三年的种种时,脸上的笑容是这么的幸福。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相遇的原因和经过,不知道倪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分享?”
    “好,我很乐意。”倪安用力点头,却在察觉到严飞脸上浮现一丝不悦的同时,一脸不安的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可以吗?”
    瞧她一脸的期待,瞧她一副渴望与人分享的祈求目光,严飞很难摇头拒绝,直到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让属于她和他之间的小秘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
    “不过在这之前,倪小姐,我想问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请问你对阿飞有什么样的看法?你觉得他真如外界所说,是个残忍无情的男人吗?”严父眼中浮现一丝精明,在众人没察觉的情况下,某种强烈的温度在他的眼中酝酿。
    偏着头,倪安不知自己正被老人测试着,她想了好一会儿后才老实的开口“当我被他所救后,有一次我曾经好奇的想,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戴着严厉且令人胆寒的面具面对众人呢?为什么他要把他的心思给隐藏住,并让人对他感到恐惧呢?为什么大家都要怕他?难道他们没有发现到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孤独吗?”
    严飞不发一语,目光却带着火光,紧紧凝望着倪安。
    “外表的冷酷只是他的保护色,只有带着令外人难以亲近的假象,他才能保护他所重视的东西,才能保护他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羞涩地抬头,当她凝望身旁的严飞,浓烈的柔情无须言语。
    “大家都以为他很坏、很残忍,但所谓的成功者,就算再如何避免,一定会伤害到许多人,我想这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结果,只是他无法避开这种后果,所以导致大家对他的误会更深。”深情的目光褪去,倪安的眼中晶亮的直视专注聆听她分析的严父。
    凝望倪安的双眼过于锐利,严父满意的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神采。
    “不过这些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等到我不注意时,我才发现我的目光已经紧紧追着他的身影走,然后我愈来愈重视他,将他的所有情绪当作是最重要的事,再也无法放任他不管。”倪安尴尬的扬唇,眼神中流露出小女人般的腼腆。
    “倪小姐严飞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给他多一点时间。”严父含义深远的说,他认同这个女人了,认同他们两人间毫无虚假的情感。
    只有深爱着一个人,才会将他真实的性情观察得如此透澈,也因为对严飞有着强烈的情感,她才能发现儿子极力隐藏的真心。
    这个小女人有她陪在儿子身旁,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安心了。
    站在身旁的严飞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异状,但他那双深邃的幽眸正燃烧着某种热度,浓烈得有如炽焰。
    胸口某处随看凝望她的过程,涌出柔软义温热的暖流,仿佛平静的湖面,因它所到之处泛起一阵涟漪。
    老人诚恩的态度让倪安更加的不知所措,她急着向身旁的男人求救。
    “爸,我们该上车了。”回过神的严飞收到她的求救讯息,很好心的在一旁提醒。
    “对,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走走走,咱们一块出去吧!”今天是他的生日,本就不喜欢过于铺张的严父仅订了一间餐厅,打算自家人一起到外用餐庆祝。
    收回凝视她的目光,严飞沉声开口“我来开车,爸,你就和我们一块——”
    “你和倪安一块,我坐李医生的车,身边有医生、护士陪伴,我会比较安心。”严父拒绝他的提议,他才不要当电灯泡咧!这搞不懂情况的死小子。
    话一说完,严父宛如顽皮的孩子,悄悄地对倪安暗示的眨眨眼。
    倪安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咬唇轻笑点头。
    直到严父与李医生坐上车,倪安和严飞也一块朝车子的方向前进。
    “严飞,抱歉,我刚才说谎了。”倪安内疚的拉拉前方男人的衣袖。
    “说谎?说什么谎?”严飞好奇的转头望着站在身后,头垂得都快到地面上的倪安。
    “就是说谎骗伯父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其实我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你都已经开口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现在想想,她对严父感到好抱歉,竟然和他的儿子一块欺骗他。
    她的强调与否认,让严飞心中浮现很不是滋味的感受“你本来想说什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本来打算如何向我父亲解释?”
    她在说啥?难道她以为他方才对父亲所说的话是在造假?
    心头莫名浮现怒火,严飞没想到自己竟会因她否认关系的态度而感到如此的生气。
    “呃,就是”倪安脸涨得好红。
    “金钱交易?”如果她敢承认,他一定会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不是,是”老天!她要如何开口说出那个字呢!
    “恩情交易?”如果她敢承认,他绝对会把她抓起来打一顿!
    “不、不是啦!”涨红的脸蛋这下都快冒烟了。
    “那到底是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严飞更加好奇了。
    “呃、呃、呃”“倪安。”哦喔!有人在发出警告语气了。
    “呃借种。”话一说完,倪安的脸都快烧起来,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儿。
    严飞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女朋友和借种,她宁可选择后者?哼!真是好样的借种!
    是谁借谁的种?是他还是她?这女人,看来他真的得把她抓起来打三顿才行
    “小气鬼、爱生气、爱记仇,原来男人生气时,也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闷声抱怨,倪安哀怨的猛嘀咕。
    站在大楼外,手里捧着一袋方才到卖场买的晚餐材料,倪安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前方车辆,等待一辆熟悉的车影。
    “小气鬼,全世界就属你最爱记仇了,明明是大老板,心眼却这么小,我不过是说借种而已,竟然可以气这么久!说恩情也生气,说欠钱也生气,当初明明是你说房子的费用就用生孩子来交换的,为什么现在要生这么大的气呢?”连下班都不来接她,害她得自己走路回家。
    好人真难做,心地善良的她遇上动不动就生气的坏男人时更难做。
    “难道真的得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才可以吗?我到底要如何向伯父解释?”
    晚间七点,虽然接近春天,但空气仍然寒冷,连夜色都已呈现昏暗。
    “可以直接和我说明嘛!如果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一定马上就和你道歉难道是在气我说要借种但这是事实不是吗?要孩子的人是他啊!”又是一阵嘀咕,倪安瑟缩着身子,随着寒风呼呼的吹,她将手上的袋子摆在地上,双手发冷的不断搓揉,靠近唇口呼出热气。
    她好可怜,这么冷的天气却只能站在门口吹冷风
    “严飞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真的好冷。”
    没有大楼的出入证,倪安就只能站在门口干等。
    严飞的住处需要磁卡和钥匙才能开,但别说她没有这些东西,就连门口的守卫就算对她有印象,也知道她和严飞住在一块,却仍已不愿意放她进去避寒。
    其实她可以不须待在这里等他回来的,如果不想等,她还是可以回到自己原先的租屋处,但是习惯是种可怕的毒瘾,刚吃时觉得难以下咽,吃久后便愈来愈觉得顺口,导致最后美味可口得让人不舍弃之,唉!这就是她现在的感触。
    严飞这个男人啊!明明无趣得让人觉得乏味,和他相处时,两人沉默得只能相看干瞪眼,但在沉静中,却有着难以言语的协调,虽然他干冷得像颗大冰块,但冰块吃久了却让人愈来愈习惯,慢慢的这颗冰再也冰冻不了她的心,反倒逐渐温暖起来。
    而她呢?好像从在和他的相处中开始逐渐改变了呢!
    她不但愈变愈勇敢,更甚至连性子也变得愈来愈活泼,套句早餐店员工说的话,她和长不大的大女孩愈来愈像,这一切都是和他相处时改变的。
    从小心翼翼的相处到现在,她能对严飞撒娇,有时甚至顽皮的耍赖,看着他无奈,气到猛喷怒气,真的很好玩。
    看着自己的转变,再瞧瞧严飞敞开心房后的真正性情,连她都无法想像,原来这个男人的本质是这么的让人喜爱。
    他不懂得说好听的话,但相处问不是以甜言蜜语来维持的,而是以真实的本性与对方生活,唯有如此,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在意和重视。
    可现在呢?别说冰块了,这个男人连颗冰块都吝于分享给她。
    有必要记恨这么久吗?她也不过是顺着他的要求,把两人的关系设定在无关联的地位啊!
    想想她好可怜,怎么做都不对。
    “女人!”黑色的熟悉车影停在倪安身旁。
    抬起可怜兮兮的脸庞,瞧见严飞峻冷的面容,倪安怯怯地咬着唇,眼中含带无尽委屈的瞧着他,这样的她让人见了倍感心疼。
    “你回来了。”倪安扬起可怜兮兮的笑容,知道这模样的她可以博取他对她的同情。
    请注意呵!这只针对她才有效,其他人要是想学她,可是不会成功的。
    摇下车窗的严飞定定的望着她,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失眠的淡淡阴影,好几天末消的火气也被她这个模样磨得消散不少。
    严飞从衣袋内拿出钥匙“先上去。”
    明明不舍她冻冷缩颤的身子,明明看不惯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些冻红,但他刻意让自己的口吻听来察觉不出任何的关心。
    “严飞别生气了好不好?”伸手接过钥匙,倪安睁着无辜的服眸,连唤他的语气都带有些许的撒娇。
    深深凝望她,严飞撇撇嘴,他仍对她那天否认是他女朋友的关系,对她认定他是“借种”一事感到非常在意,但矛盾的是,这几天降至冰点的相处情况也已到达他所能忍受范围的极限了。
    “快上去把暖气打开,瞧你的脸都冷冰冰的,感冒就不好了。”破天荒的探手到窗外,他抚上她冰冷的脸庞,语气中包含着心疼。
    倪安心暖暖的伸手覆住置于她颊上的大掌“我下次不敢了,真的。”
    虽然她还是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生气,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欢和他相敬如“冰”的感觉。
    她努力的示好,严飞如何能继续佯装强硬?
    真正说来,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呢?从只要儿子不要她,到现在他只想要她,儿子的事早已不知何时自脑中抛除,他根本没有亲口告诉过她他真正的想法。
    因为他太胆小了,不敢对她告白,所以她误会他是理所当然的,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呢?
    为自己的胆怯叹了一口气,严飞关心的开口“快上去吧!回去先洗个热水澡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些。”
    “嗯。”确定严飞不再生气,倪安解除了忧愁和烦恼,嘴角攀高,对严飞扬起一抹甜蜜的笑靥。
    转过身,她将磁卡朝大门上一刷,乖顺的走进大门。
    “小飞——”大门关上的瞬间,倪安突然听到有人呼唤严飞。
    疑惑的转身望向大门外,透过透明大门,倪安看到一名有了年纪的女人挡在严飞的车前,眼中泛着泪水凝望着他。
    偏着头,不解的将视线转往坐在车内的严飞身上。
    一瞬间,倪安发现严飞的脸孔变得既僵硬又冷冽,隔着大门,她听不见人已走到车窗外的女人正在对他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抚上冒出酸疼的心口,看着严飞逐渐阴冷的脸庞,看着他嘴角扬起熟悉却许久不曾见到的讥讽笑容,倪安心中浮现强烈的痛楚。
    她那个女人在和他说什么?为何严飞会有这样的眼神?
    又是一抹讽刺碍眼的微笑,倪安紧抓住手上的纸袋,心中却不断的涌出安慰他的冲动——不,别再这么笑了,他的笑容不达眼底,那不是他真心的笑容,那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替自己周遭围起坚硬的屏障所刻意制造出来的保护色。
    门外的女人双手合十,像是在对严飞做出倪安无法理解的祈求,瞧她哭得肝肠寸断,倪安不由自主的咬紧牙关。
    拜托!别再和他说话,别再伤害他了,难道那女人看不出来严飞冷硬的面具已经破裂,他的防护罩就快要无法保护自己了吗?
    那女人到底是在说什么?别再让他受伤了。
    不受控制的反应胜过混沌的理智,当倪安惊觉时,她手上的纸袋已在不知何时掉落在地,而她的双手则是向上高举,用力朝眼前的玻璃门猛烈的拍打。
    沉浸在痛苦折磨中的严飞,听见巨大敲响的打击声而迅速清醒,睁着空洞的眼眸,他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倪安着急、担忧的询问脸孔。
    影像瞬间冲回脑中,思绪不再空白一片,严飞紧紧望着倪安,察觉到她眼中深切的关心。
    冷封陷入冰界的心,不知不觉暖和起来,淡淡的逐渐转为炽热烈火,将冻冷的心房融化,严飞对着门内的倪安回应笑容。
    瞧见他的笑容,发现一度沉进冰冷海底的他再次苏醒,倪安的心这才重重的落下,她松了一口气,僵硬地扯出一抹令人安心的温柔笑容。
    “糟糕,我的晚餐材料!”突然清醒,倪安收回视线,手忙脚乱的蹲下身。
    自门外瞧见倪安慌忙的举动,严飞嘴角浮现一抹宠溺的温暖微笑。
    “小飞”车外的女人哀声轻唤,干扰着严飞的心绪。
    “我不想见你!别忘了当初你丢下我和爸爸离开时所说过的话,从今以后,你就只是个陌生人!”收起唇边的笑容,严飞摇上窗,无情的驾车驶离。
    他的话让站在原地的女人脸包瞬间苍白,掩着面,她一脸懊悔的痛哭失声。
    门内,好不容易将掉落一地的晚餐食材捡回袋内,倪安站起身,视线落在门外依然哭泣的女人身上。
    好奇的望着那名陌生妇人,倪安悄悄转身,悄悄坐上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前,她的视线都不曾离开那名哭泣中的妇人。
    屋外响起铃声,换上舒适的休闲服,倪安打开大门。“车子停好了吗?你先休息一下,晚餐马上准备——晤!”
    霸道浓烈的阳刚气味窜入她的鼻息,热烫的温度狠狠封住她的唇。
    睁大的眼眸充满惊愕,倪安的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
    大掌毫不犹豫的将她紧紧拥进怀,似要将她揉碎,严飞紧闭上眼,面带痛苦。
    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封印起的冰冷心房,没想到仅仅一次的相见,就让他彻底重挫,连带自以为保护得很好的坚强面具也跟着碎裂不堪。
    她为何要出现?当初残忍的丢下他,抛弃家人的她,为何再次出现他的眼前?
    他早已将她遗忘了,早已将她曾说过的伤人话语,小心翼翼的封闭在心灵深处,为何她要再次出现,将他的伤疤揭开?
    难道她带给他的伤害还不够吗?难道他这辈子都得沉沦在那场可怕的梦魇中?
    她为何不放过他?不放过他的父亲?
    僵硬的面容愈来愈沉重,烙上她的双唇冻得让人打颤。
    感受他颤抖的身子,承受他收紧不留情的拥抱,诧异而睁大的眼逐渐化为柔和,仿佛感受到他心中的伤疼,倪安乖顺的缓缓闭上眼,任由他强势的双唇蹂躏她的柔软。
    她的双手扬起,紧紧攀上他的颈,两人紧紧相拥,毫无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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