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时分,蒙蒙胧胧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夏悠儿忽然发现,自己梦中的景象真实地出现在面前,楚天朗俊的面孔,霸气十足的出现在身边。
    震惊到极点的心抂乱不已,好半天都无法平息下来,她只能偷瞥著沉睡中的楚天。幸好他是闭著眼睛的,否则自己这样狼狈的神情,又要被他取笑了。
    小心地钻出他的怀抱,怕吵醒他。
    自己的衣服早被他粗暴地扯得七零八落,不能再穿、她只能借用他的睡衣蔽体。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下床溜回自己的卧室去。
    楚天的禁令她没有忘记,就算如今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但不意味著她的地位有任何的改变,在他面前,她仍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情妇,没资格和他共拥—夜的好梦。
    就在她的赤脚刚一著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整个抱起,她惊呼小声,下一秒她又躺回到他身边,惊惧地迎向那对漆黑的眸。
    “你没睡?”她怔愕了一下。
    “你深更半夜的想溜去哪里?”黑夜中,他那亮如夜星的眸色,分外耀眼。
    “是你的吩咐,任何女人都不能在你的床上占据一夜。”她从怔愕中清醒,记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声音又变得冷淡。
    “但是你还不曾满足我。”他吻著她紧闭的唇,挑逗的舌尖,试探地想要侵入她牙关肆虐。
    “别”她瑟缩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时间不是问题,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只要我想要?任何时间你都是属于我的。”当时说出这话是无心,只是将她看作一名任他予取予求的情妇,不必付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如今,对著她重复这句话,意义却已完全不同。
    扯开薄被,他三两下剥掉她身上的睡衣,令她再次赤luo。
    外面积了一夜的白雪,从窗子向外望,整个世界苍白寒冷,而房间内,壁炉里,彻夜不息的炉火,却有著说不出的温暖,金色的火光映著两条纠缠重叠的人影。
    “两天不见,想我了吗?”他轻问。
    “我该说想是吗?这样就可以取悦你。”她冷冷一笑,不屑对他表露感情。
    想或不想,对他而言,重要吗?
    楚天并没有发怒,依然温柔的**著她。
    “你总是试图挑衅我,好大的胆子,悠儿,我该佩服你的勇气惊人,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挑衅我的后果。”
    这话听起来像赞美,但却令夏悠儿感到—阵发自心底的寒冷。
    他的温柔让她害怕,连她这样大胆的话出口,他也仍是轻易地掠过,不与她计较,让她开始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以前,他的狂野粗暴,可以让她记得自己该有的坚强冷静,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征服她,而不是因为爱。
    但现在,他的手掌轻触,点燃她腹内蕴藏的火苗,全身灼热的**窜升,偏偏他仍用手掌一寸寸地摩挲著她的肌肤,存心要她崩溃。
    “害怕吗,悠儿?”他体贴地问。
    她又是不屑地一笑。什么时候他开始重视她的感觉了?在床上,他不是一向只顾自己享受吗?
    “我有害怕的权利吗?”她顶撞他,但他又一次令她意想不到的放过了她。
    今夜,他的脾气出奇的好。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绕著她小巧的肚脐,—圈圈的吻著
    “为什么不相信?”
    夏悠儿摇头,这叫她怎么相信?
    “你只是想征服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愿屈服于你的女人。”心痛地说出这句话,尽管她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不该知道,不该发现呀!
    “也许开始的时候是的。”楚天承认。“但当我意识到你的独一无二之后,我不能不爱你,更不能就这样放开你,如同你所说,我足不会放过你的,一生一世都不放过。”
    他平静而真挚的诉说,那坚定的语气,敲著夏悠儿的一颗心。
    “以我如今的身分地位,不乏女人们的投怀送抱,可是我明白,她们爱的是我的钱。女人,只要她们的贪婪得到满足,要掌握她们并不难。
    三十年来,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想过有一天会改变。但,你的出现,令一切都乱了。
    你虽然没行惊人的美貌,我却从第一眼就深深记住你。你无法想像那是一种多么深刻的记忆,似乎那一天的相遇,是早已安排好的,你我只是顺理成章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你觉得顺理成章,对于我,却像是一场恶梦的开始。”夏悠儿流著泪,如果不是那一天她被丢到他面前,那么此刻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心痛。
    “我介入你世界的方法错了,所以我道歉。”楚天郑重地说道。
    “只是,这改变个了我的决定。最初,我渴望得到你,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时的感觉,我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要绑住你,因此我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楚天的女人,任何人都碰不得。
    我以为,那仅仅是因为我想要得到你。直到耶诞夜,在查克莱山庄的舞会上,看着你和沃恩斯翮翮起舞,我嫉妒得发狂。
    所以,我故意冷言冷语的激走你,因为我憎恨所有望着你的男人们的日光,更憎恨自己竟会被你影响的那么深,甚至想用别的女人来麻痹自己的感情
    我不只一次对自己说,你不过是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女人,—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但是,提醒了无数次,我却还是想着你、念著你、记著你。”
    楚天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女人用情如此之深。
    夏悠儿没行说话,惊愕的听著他的诉说。
    “故意轰走了你,我以为自己可以安然地寻欢作乐,但是,我发现视线里少了你的身影,令我更加的不安。
    所以我不顾一切的离开舞会。看着你的身影游荡在法兰克福的街道上,我一步步地跟著你,几次想要追上去,将你拥在怀中,但是骄傲令我犹豫,直到看到你哭倒在十字路口。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那绝不仅仅是只想得到一名情妇而已,我要娶你!悠儿,我是真的爱你。”
    “这是谎话。”她慌张了,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但他不放手。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难道说,只是因为我最初用错了方法,你就无情的要永远拒我于千里之外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从来就不曾有我?”他直视著她的眼眸,似要望穿她。
    那样的眼神令夏悠儿不能逃避,怔怔望进他漆黑的眸色,心颤动个不停。
    他的气息早已灌注在她的身体里,就是因为忘不掉,所以她才这么痛苦。
    一直想要偷偷地爱著、偷偷地幻想着,起码,在她的内心世界,仍可保有一个完整的幸福。为什么如今,他一定要撕破她的伪装,要她承认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能不爱他吗?能吗?夏悠儿希望自己真的能。
    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用一双无限委屈的眼睛注视著他。
    “悠儿”他长叹一口气,抱紧她,抚摸著她垂在胸前的绿色戒指。
    “为什么要把自己骗得这么苦?又何必要对我这么苛刻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会一直将我送你的戒指戴在陶前,就算是我将你丢回工厂时,你也没有取下,为什么?”他问。
    “不!这不能说明什么。”她—把抢回他手中的戒指,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目光楚楚可怜的逃避著他的眼睛。
    然而,他不许。强悍又不失温柔的抬起她的下颚,让她再也无所遁形。
    “你能否认你是爱我的吗?悠儿,只要你说,只要你能”楚天深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会放你走”
    他要赌一赌,赌他和悠儿的未来。
    眼泪顺著她的脸颊流下,他急切又渴望的目光是那样真诚。
    “我我不能。”她不得不承认。就算曾经多么恨他、多么想离开他,但是她否认不了心底的颤动。
    本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厌倦她,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带著一颗破碎的心,离他远远的,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但是,他是这样难以满足,对她的索取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他爱她吗?
    如果这是他诱降的手段,那么对她来说,会是世上最残酷的手段。
    但是,面对他的眼睛,她实在无法否认。
    即使这是他的花招,就算会被他取笑侮辱,她也要咬牙承担,谁让她爱上魔鬼,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夜,她决定将一颗心许给他。
    “我爱你呀,楚天。”泪眼蒙蒙的说出心中最真挚的感情,无力的她终于跌落在那副早就渴望着的温暖怀抱中。
    “悠儿。”
    两人相拥著,两颗同样高傲的心,终于紧密相连。
    怀抱中充实温暖的感觉,令楚天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和踏实,这就是他要的女人,一个会给他独一无二感觉的女人。
    为了得到她,他会不惜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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