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小朋友拿着玩具枪,滴滴答答的玩着战争游戏,好不热闹。
    农历新年是小朋友的最爱,拿了红包、穿上新衣,是最满足不过了。
    她出院叁天了。
    今天是大年初二,黎梦要回来。今天家里可要热闹了。黎蔷和世刚、芙苓和可恩这两对
    情侣,都会到桑家来。
    “黎爱,他们来了。”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好的。”黎爱应声。
    她走下楼时,世刚在楼梯底下等她下来。
    “走路还很吃力吗?怎不叫一声?”世刚说着,扶着她走向沙发。
    “别对我太温柔,我会想哭的。”黎爱说着,眼眶已装满了水气,她眨着眼。
    “没关系,我爱上眼泪了。”世刚朝黎蔷一笑。
    黎蔷白他一眼。
    他们会心的笑了起来。
    “你们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克理说道。
    世刚和可恩一脸苦相。黎蔷和芙苓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乃莉误以为是她们两人的问题。
    黎蔷摇头,说着:“不是我们,是他们的妈妈。”
    世刚苦笑了一下,说着:“她们要亲自筹备婚礼,老天!会很吓人的。”
    可恩接着说:“她们这一筹备婚礼,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举行婚礼?那一长串的
    宾客名单,比一年叁百六十五天还长,会急死人的。”
    “恐怖的在后面,叁大家族的成员,可以包下一架飞机,容纳这么多人。”
    “哇!可真是排场壮观。”克理听黎蔷说过他们这家庭,可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
    “嗯!你们两个,别把妈妈说得那么恐怖。她们挺浪漫、可爱的,不是吗?”芙苓已改
    口,喊可恩的母亲叫她妈妈。这一星期来,她们的越洋电话通得很勤快,她和黎蔷,听着两
    位未来的婆婆述说——世刚和可恩的生活点滴。她们已经喜欢上这两个可爱又可亲的未来婆
    婆。
    “浪漫、可爱?”可恩很怀疑。“甚至不让我碰你,否则就威胁我,要把我丢进太平洋
    鲨鱼。浪漫?我怀疑,这是折磨!”
    世刚猛点头,每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会不会破坏气氛?”斯卫突然插嘴进来,看了一眼黎爱。
    “反正也要说的,或许世刚他们不知道呢!”黎梦说着。
    “关于什么?”世刚说道,他看斯卫面色凝重的样子。
    “邵昕承。”
    黎爱的心跳了一下。
    斯卫将昨天从他大哥那儿听来的告诉他们。
    “怎么会?那他是要离开?”可恩从上次打完那场架,就没再看到他了。原来他忙
    着卖掉股权及清理财务。
    “离开?”黎爱闻言顿时胸口一阵疼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电话响了起来。
    “我去接。”黎尘说着,她一直等着施浩中的电话。
    “喂!我是桑黎尘,找哪位?”她接起电话说着。“黎爱,她在。请等一下。”
    黎爱走过去,接了起来。“哪位?”
    “黎爱”是昕承的声音。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黎爱的手差点握不住听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爱,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抱歉,我伤害了你。”
    昕承这些天来已想开了,他已准备要离开,飞到香港去。现在人在机场。
    “是,我不会原谅你的。”黎爱不原谅的是。他没有再到医院看她。
    “我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天,我会想念它,你会记得
    吗?”
    “不。我要忘记。”她赌气的说着。
    “好吧!伤害太深了,就忘掉好了。我会永远记得你,我会想念你的”
    “亚力你要离开了,是不是?”她惊慌的,手紧抓着听筒,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好好保重自己。”
    “不要——你敢走?你敢抛下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她哭喊着。
    世刚不忍心看她如此,欲上前安抚她,黎蔷阻止了他。
    “黎爱,你在哭?”昕承的心差点软了下来。
    “我没有——”她不想求他别走,不想用眼泪打动他。
    乃莉在一旁摇头,叹着气。“到现在还在固执、倔强。”
    昕承在另一端挣扎,他听得出来她在哭泣。
    “我不能留下来。若留下来,我又会我会束缚你的感情,你害怕的也正是我害怕
    的,我不能太自私限制你,束缚了属于你的生活,你还有长远的路要走,你了解我的用心
    吗?爱会让我再伤害你的”
    “我不了解——你为何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何不在我们第二次相聚时推开我,为什么?
    为什么?”
    “我很痛苦,不知该如何对待你。我不敢对你坦承自己的感情,是怕你只是一时的迷恋
    心态。”
    “不是迷恋。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急着学习你身边周围的事务,我努力使
    我们的差距近一点。”
    “不要改变自己,我爱上的是原来的你,你让我好快乐、好矛盾、好困惑,我愈陷愈
    深。”他坦诚的说着。
    “亚力,你爱我,就别离开我,我不要在电话中那是什么声音?亚力,你在哪裹?
    我去找你。”黎爱从听筒中听到刺耳的声音,似乎是飞机的引擎转动声,她惊慌的眼泪又流
    下来,哭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丢下我!”
    “黎爱,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一定得走。”
    “你不怕我会认识其他的男人?爱上他,我会结婚生子”
    “不要折磨我,黎爱,让我们彼此分开一段日子。”昕承难以想像,他会受到多大的打
    击,光是想像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已痛苦万分。
    望着已陆续进入等候室的人群,充满各式矛盾的情绪。“黎爱,给我时间。”他真的无
    法割舍,难以理出头绪。
    “多久?”
    “你不!我还是不能。”他不能要她等待,不能给她承诺。
    “我了解自己的心告诉我的感觉。”
    “那是错误的,不要太早决定。”他早知道她会固执的自以为爱上了他。
    “我会等你回来。”
    “黎爱我不知道,也许更久些。”他的喉咙发紧。
    “足够了。我会成长得很快。然后,我们再重新开始。”黎爱说着,挂上电话。
    昕承喃喃自语着:“重新开始吗?”瞪着电话,想着方才的对话,望着候机室,等待他
    的选择。
    他毅然决然的提起地上的行李,走向候机室。
    他们看着黎爱的眼睛,因泪水洗涤,变得明亮了起来。
    黎爱微微一笑:“他走了。”她并不觉得难过,知道昕承真正的心意,她满足了。
    “他会回来的。”世刚说着,对她有信心的笑着。
    “他是为了我才离开的。”黎爱现在能明白他的用心了。
    “他也会为你回来的。在你颠倒了他原有的世界时,他已不可自拔的陷入爱情里。”可
    恩可以了解昕承的心境,离开是他选择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他会使自己成为一个爱情懦夫。
    “男人呐!有时笨得令女人生气、流泪,不知自己放弃了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明明爱
    上了,却又把她推得远远的。”黎梦有感而发的说着。她和斯卫错过了五年的时间,任它白
    白浪费、流失掉。
    斯卫覆上她的手,注视着她。
    克理和乃莉互望一眼,会心的微笑着,他欣见在他们脸上有着喜悦,希望他们有幸福的
    归宿。
    过完年。公司行号和各机关团体,已开始正式上班。恢复正常营业。几星期后,各个学
    、也陆续开学上课。黎爱除了照常上课外,还迷上珠宝首饰设计。
    “黎爱!电话。”乃莉在楼下喊着。
    “我在楼上接。”黎爱的声音传到楼下。
    乃莉朝克理笑着,克理明白的唔了一声。
    黎爱接了起来。“桑黎爱,哪位?”她对着话筒说。
    “黎爱,是我。”从彼端传来昕承的声音。
    “昕承!”黎爱惊喜的叫出了声。距上次的通话,又过了两个星期。
    “生日快乐。黎爱。”
    “你还记得?谢谢”黎爱喜极而泣。
    “开学了吗?”
    “嗯!你现在哪里?”
    “我在香港。”
    “忙吗?你过得好不好?”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我很好。你呢?”昕承清清喉咙。
    “我不好亚力,我好想你。”她冲口说着。
    “黎爱忘掉我。”他说的是违心之语,他何尝不想她?但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听你的。任你一个人孤独,但别禁止我的思想,阻止我的感
    情,我想你,是我心里的感觉,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昕承痛楚的表情,她无法看见。
    “我该拿你怎么办?”
    “爱我就这么糟吗?还是罪恶感?”
    “我”
    “你心存罪恶感和怜悯,我不要。我要等的是一颗真正爱我的心。亚力,你所说的爱,
    我已产生怀疑了,或许我们真的有必要分开。当然,我爱你的心,是不容置疑的,是你的心
    没有敞开,你无法接纳我的年轻,害怕我会背叛你的爱”
    “不要说下去了,就如我所希望的,我要离开你的生活圈,你又何必眷恋我、束缚住自
    己。”
    “邵昕承,你混蛋。如果你希望这样子,就滚出我的生命,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会让你
    后悔离开我再见!”她怨声道,气得浑身颤抖,眼泪不停地流下,重重地挂上电话。
    黎爱被昕承的推拒,她的心也被撕碎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在哭泣声中又泉涌而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黎爱,楼下有你的包裹,等你去签收。”是乃莉的声音。
    “黎爱——你怎么了?别让人等着,包裹是从香港寄来的。”包裹上虽没有寄件人的签
    名,但她知道除了邵昕承外,没有人会从香港寄东西给黎爱。
    “退回去,我不收。”
    “你又和昕承怎么了?”乃莉猜想,一定在电话中有不愉快的谈话。
    “妈——你别管。”
    “你这孩子,我不管你们了。”乃莉说着,离开她的房间门口。
    黎爱等妈妈走后,把自己蒙在棉被裹大哭了一场。
    在香港的昕承,站在落地窗前,己站了半个小时,注视着远方,他喃喃唤着黎爱的名
    字,在心底,已不知说了多少遍:我爱你。但带给他的,只是犹豫和矛盾,她说她爱他,但
    他呢?他却怀疑,心中有着不安,她真的说中了,他害怕的是“背叛”这两个字。他不敢面
    对自己的感情。
    毕启先一得知世刚和黎蔷的喜讯,他的脑子已在转动了
    “老毕,你这只老狐狸,打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世刚说道。
    “什么老狐狸?你们这两对的结婚照,当然是我负责。”
    “所以找说你是狡滑嘛!太明显了,你的意图。”世刚点破他,一心想拍黎蔷的意图。
    “有这么明显吗?”老毕讪讪一笑,朝他们眨眼。
    “好吧!就算我替世刚还这个人情。”黎蔷说着。
    “谢谢!总算了此心愿。”老毕感激的说着。
    “老毕,你不是说有事要谈?”可恩说道。
    “啊!差点忘了。我是带好消息来的。这次去香港,我主要的工作就是,替一家珠宝公
    司拍照,制成目录,以供购买者做参考。我们谈到了台湾的珠宝市场,他们有意在台湾设一
    个分公司,希望打开这里的市场。于是,我推荐世唐,你们是可以替他们做广告这方面的推
    展。”
    “老天!老狐狸,我们又欠你人情了。”可恩轻捶他的肩膀,笑着说。
    “是哪一家珠宝公司?”世刚在香港有熟客,要先打听一下公司内部的业务情形,他们
    才能放心接下广告订单。
    “白氏珠宝公司。”启先说着。
    “白氏?白氏企业?”芙苓突然插嘴进来。
    “没错。”他点头。
    “芙苓,你知道白氏企业?”可恩知道,白氏企业在香港颇负盛名,可以说是香港的富
    豪之一。
    芙苓点头,说着:“我认识白氏企业总裁的孙女儿,白蔷小姐。”
    “你怎么会认识她?”黎蔷没听她提起过。
    “你曾见过她的。就是于薇。”
    “于薇?她是白氏企业的千金小姐?”黎蔷表情是讶异的。
    曾在芙苓家的道馆见过她几次,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白氏企业的千金小姐。每次看
    见她,她总是穿着跆拳道服,认真学习的态度,令人惊讶。
    看来,这里而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他们的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他们不愿打探别
    人的隐私,尤其是隐姓埋名的这种情况,一定有着不欲人知的苦衷吧!
    启先走后,黎蔷就开始发问。
    “芙苓,你怎么没告诉我于薇就是白蔷?有必要隐瞒她的身分吗?”她心中满腹疑问。
    “当然。你也听到了,她是白氏企业总裁的孙女儿,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任的总裁。为了
    她的安全起见,警局奉命派我叁哥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只有家中的我们知道
    她是什么身分。”
    “发生什么事了?”世刚的直觉,认为一定有事发生了。
    “她的父亲被绑架了,但是被撕票了。”芙苓说着,表情阴暗的,缓缓述说着那个不幸
    事件。
    他们惊呼的一声,倒抽了一口气。
    黎蔷终于知道,当时的于薇——白蔷,难以亲近的原因,原来是因她心中的伤痛和父亲
    死亡的阴影,让她害怕接近生人,小心提防着。
    “她就是树森爱了叁年的女人吗?”可恩曾问过芙苓关于树森的感情问题,但她没有说
    出是谁。
    “是的。她只信任他、依赖他,她爱他。”芙苓忆起白蔷要离开的前天晚上,听到她和
    叁哥的谈话,然后,第二天早上,叁哥没到机场送行。
    “树森知道吗?”世刚想着。别又多了个爱情懦夫。
    “他知道,但他将她推开在一边。”芙苓感慨的说着。
    又是一对彼此相爱,却为着某种理由,不能在一起的悲剧男女。
    “世刚世刚不要丢下我,不要”黎蔷在卧室裹尖叫。
    “黎蔷黎蔷醒醒。”世刚听见黎蔷声音,急忙从客厅跑进去,用手轻拍她的脸
    颊,叫醒她,她的呓语声,从微弱变成呐喊。
    黎蔷听见世刚的声音,猛然睁开眼晴,扑进他的臂弯里,紧紧的抱着他。
    “你作噩梦了,是不是它又来侵扰你?”世刚紧紧抱着她,轻柔的说着。
    “不是,抱紧我,世刚,不要留下我一个。”她哭着,眼泪潸潸流下。
    “嘘!我爱你,怎舍得呢?”他抱着她,吻着她,安抚她。
    “好可怕,我以为你不,世刚,我们约定好,绝不能抛下对方离开”
    “你是怎么了?我没有事,你也安全,别胡思乱想。”
    “我亲眼看到了,相信我,我有预感不要——我不要再发生任何事,你死了,我也
    活不下去的”她惊恐的脸上,布满泪水。
    “我不会议自己发生任何事的,好吗?我保证。我爱你,即使到了鬼门关,我也会拚命
    回来,我们要结婚的,不是吗?我们都计画好了。生叁个女儿、两个儿子。我们的未来、家
    庭及一切将是美好的、幸福的,上天不会夺走的,相信我。”他说着,注视着她。
    “我相信你。”
    世刚抱着她,紧紧搂着,亲吻她的额头,向下移至她的双唇,辗转吸吮着,一声声的呻
    吟,回荡着爱语,在销魂的热吻中,伴随着泪水和喘息,传达彼此的爱意,享受着宛若天堂
    的意境,把他们带进瑰丽的世界。
    宫俐伶在父亲的金钱控制下,终于登报向韩黎蔷公开道歉,坦承自己的一切行为是为了
    报复她。
    宫俐伶自知,在台北已没有她容身之处,欲前往香港,将她所投资的股份收回,她已决
    定返回美国居住,不再回来。
    临行前一天,她接到了高平的电话。
    “听说你要离开台北了,这么快就投降认输了,姊妹俩的运气真差,栽在韩黎蔷的手
    下。”
    “你!你还有什么事?我们已无瓜葛了!”俐伶的语气是气愤的,她恨他,她忘不了那
    天的事情,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
    “你想不想看谭世刚狼狙的模样?”
    “你——”天!他不会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世刚吧?她身上起了一阵寒栗。
    高平纵声大笑。“他在我手上。”
    “你要对地做什么?”
    “我要让韩黎蔷看看,她选择的男人是什么下场!耙跟我耍狠?他未免太小看我了。”
    “杀了他,你能得到什么?”俐伶在电话中,听到呻吟声,还有殴打声。
    “韩黎蔷是我的,没有人能得到她。”高平冷哼一声。
    她认为他疯了,她见识到高平的狠处。
    “带她来,或许我会饶他一命,只准带她来。”
    她不想再见到高平,他是令人害怕的敌人。“我不这趟浑水,那是你们叁人之间的仇
    怨。”她大叫着。
    “喔!你不怕我把你的luo照公开于世”他拿把柄威胁她。
    “住口!你这吸血虫——”她以为已把照片和底片拿回来,就没事了。她已被他勒索一
    百万了,终其一生,那个耻辱会跟着她,她后悔跟他勾搭上,认识他使她悔恨一生。这也是
    她要远走美国的原因。
    “那就听我的,把她带过来。”
    “把照片全还给我。”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哭。
    但他已挂断了。
    世刚已失踪一天了。
    黎蔷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很早就到公司来,她知道,他今天有重要的事和客户约谈。
    昨晚,他在外面曾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应酬,要晚点才能回去。可是,她一直等到凌
    晨,他还是没回来,以为他会回他住的公寓,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可恩和芙苓也不知跑
    去哪里,找不到他们的人。
    她一看见可恩和芙苓走出电梯,就急忙上前。
    “可恩、芙苓,你们去哪里了?我快急死了。世刚呢?他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世刚?没有啊!他不是在你那儿?我们昨天到树森那里,在那里过夜。”可恩看她急
    切的样子。
    “真的没看到他的车子吗?”黎蔷抓着他的衣袖,眼眶裹装满了泪水,蠢蠢欲动着。
    “发生了什么事?”可恩看着她的眼泪快要流下来。
    “世刚他昨晚没回来,到现在,还没看见他”
    “公司的人也没看见他吗?”
    黎蔷重重的点头。“可恩,他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直等他,等到凌晨,天亮了还
    不见他人回来,我我好害怕”她不敢惊扰姑丈他们,只是一个人等待着,她害怕这
    种等人等得心焦的滋味,好孤单、好无助。
    “黎蔷——你想太多了,或许他是醉倒了,在某处休息也说不定。你没有向他们确认世
    刚的行踪吗?”可恩说着,扶着她到办公室。
    “可恩,你打个电话问好了。”芙苓说着。她在黎蔷旁边生了下来。“黎蔷,对不起,
    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焦虑不安。世刚不会有事的,你别太心急。”芙苓安抚她的情绪,换作
    是自己,一定没办法镇定下来。
    可恩打了几通电话,他的脸色也愈来愈凝重。
    “他们说他十一点就离开了。”可恩不愿相信他突然的失踪。老天!世刚,你这家伙还
    不快现身,他在心中怒骂着,他不敢在黎蔷面前发作,否则只会让她更担忧。
    世刚,你快出现,别吓我。黎蔷在心底呐喊着。她不要那个噩梦成为事实。
    和世刚约谈的客户打电话来了,可恩只好代替世刚前去。
    “黎蔷,我这就代世刚前去,他很重视这个会面。”
    “我知道。你去忙吧!”她说着。
    可恩走后,芙苓打了电话给树森。她告诉他,世刚一夜未归,请他到公司来一趟。
    “叁哥等会儿就来了,看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找世刚出来。”芙苓只有求助于叁哥了。
    “希望如此了。”黎蔷已是身心都疲惫了。
    她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黎蔷因为一夜未睡,精神成疲乏状态,她的心思飘向远方,想着八个月来,和世刚认
    识、相处到相爱的点点滴滴,她的生活里已不能没有他,他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电话声响时,她的心怦然的跳动着,她抓起电话,急切的说着:“世刚吗?你在哪
    里?”声音哽咽着。
    “你要见他吗?不许嚷嚷,到大楼门口,我带你去见他。”俐伶为了她自己,不得不按
    照高平的指示去做。
    “你是”
    “别多话,要不要见他,是你的事。”她不希望她的名字被提出来,如果照片顺利取
    回,她还搭得上下午的班机。
    “好。”
    说完,挂上电话,黎蔷没告诉他们,就迳自离开了。
    芙苓在老古的通报下,赶去拦住黎蔷时,已来不及了。她看到黎蔷坐上一部红色跑车,
    看着车子离去。
    她突然记起那部红色跑车的车主是谁时,她拦了辆计程车跟上去。
    车子停在一栋建物前,似乎是荒废的工厂。
    果然是宫俐伶没错。
    为了慎重起见,她央请计程车司机,无论如何都得打电话报警,而且留下世唐的电话给
    他,请他找公司的人来支援她。她相信叁哥一定已经到公司了。
    计程车司机也看情形不对,答应她的请求。
    他走后,芙苓潜进去了。
    她才踏进去,就听见黎蔷喊着世刚的名字。
    世刚在这里,莫非是宫俐伶将他掳来此地?不,不可能,她一个人,没这个能耐和力
    气。
    芙苓慢慢的、脚步放轻的,走上楼梯,走上二楼时,听见一个男人的命令声。
    “把他带到顶楼去。”说着,然后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昏迷不醒的世刚,爬上
    芙苓赶紧蹲下身,她看见又一个男子出现。
    “你对世刚做了什么?放开他,我求你。”黎蔷苦苦哀求。
    高平紧抓着她的手腕,拖着她上楼。“我要让你看看,背叛我的下场是如何?”
    “你要干什么?你要对世刚做什么?”他们已上到顶楼,黎蔷看见他们正拿着绳子绑住
    世刚。
    “抛下去——”高平说着。
    “不要!”黎蔷欲上前阻止他们,但她挣不开他的箝握。她脸色刷白的,眼泪涌出,害
    怕的瞪着。
    “高平,你简直不是人,她已经带来了,你又何必置世刚于死地?”俐伶咬牙切齿的说
    着,她真恨不得上前杀了他,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恨一个人也会到这种地步,她对韩黎蔷的
    恨,只能说是一种怨妒。
    “你住口,等会儿会让你到血腥的滋味。”
    “你把照片还给我,我马上就走。”俐伶害怕他会耍手段来伤害她。
    “你是个摇钱树,我不会轻易让你溜走的。”他冷笑着,朝那两个男子使眼色。他们已
    将谭世刚吊在叁楼的半空中,绳索另一端绑在铁柱上,并由高平控制着,他只要一松手,谭
    世刚就会掉下去。
    俐伶见情势不对,转身想逃出顶楼。在楼梯转角处,被他们追上。她被强行带到叁楼的
    空房间。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俐伶哭喊着,挣扎着,但两手被他们绑住了。
    “你的luo照姿态撩人,我们想你的滋味。”一个人动手翻开她的裙子。
    “不要”她双脚猛踢着,但无济于事,另一人将她的双腿打开,露出狰狞的表情,
    yin笑着。
    “叫救命也没用,没人会来这里的,省省力气,好好享受乐趣,你会满足的”另一
    个人已伸手拉下拉。
    俐伶恶心得快昏倒,惊恐的眼睛充满泪水。“求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先玩玩再谈价钱,我们还没玩过千金小姐。”
    两个人纵声大笑,双手不规矩的游移着,抚摸她。
    俐伶尖叫了起来。
    芙苓抓着铁棍,小心翼翼的走向叁楼门口,听到宫俐伶的尖叫声时,她冲了进去。
    两个男人没有提防,只是惊愕的看着冲进来的人,下一秒钟,两个人趴伏在地上,倒地
    前,脸上写满了惊惧。
    芙苓替宫俐伶解开了绳子。
    “我”俐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芙苓瞪着她的泪水。
    俐伶别过头,强忍住欲呕的感觉,在她的面前失去了自尊。
    “别放在心上。”芙苓说着。拿起绳子将地上的两人绑住。
    “谢谢你”她的肩颤抖着。
    “我们同是女人。”芙苓只觉得她很可怜,同情的看她。俐伶尚未从恐惧状态恢复。
    芙苓心系黎蔷和世刚的安危,她不打算等叁哥他们来了,她得一人行动了。
    树森见过计程车司机后,打了电话到警局,请求帮忙。在大楼门口碰见可恩,他叙述了
    司机告诉他的情形,和可恩一起去救人。
    他们赶到时,远远就看到世刚的身体,被悬吊在叁楼高的墙壁上。
    可恩看得怵目惊心,惊恐万分,他不敢想像世刚掉下去的惨状。
    当他的身体往下滑时,他们倒抽着气,眼睛注视着。
    他们听到顶楼上传来的哭喊声。
    “是黎蔷。”可恩说着,芙苓人呢?
    “芙苓一定也在上面。希望她不会做傻事。”树森了解自己的妹妹。
    “我从这儿进去,想办法将世刚抱住,割断绳子。”树森看到窗子了,就在世刚的下
    “我去找芙苓。”可恩望着他点头。
    两人分头进行。
    “不要!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黎蔷拉着绳子,不让他放松。
    “我要你属于我,你本来就是我高平的。”高平扣住她的下巴,愤怒的露出火焰般杀人
    的眼光。“他吻了你,他碰了你?是不是?”他俯下头,凶猛的控住她的嘴唇。
    黎蔷压下恶心的感觉,狠狠咬住他,强行入她口内的舌头,他惨叫了一声,挥手打了她
    一个耳光。
    “你也把我杀了呀!杀呀!”倏地,她扑向他,将他推离铁柱,她双手抓着绳子,欲拉
    世刚上来。
    芙苓趁黎蔷守住铁柱,奔向高平,挥着铁棍,朝他一击,他闪得很快,从口袋内掏出手
    枪。
    “小心,蓝芙苓,他手上有枪。”俐伶喊着。
    芙苓瞪着他手上的枪。她暗骂自己太不谨慎了。完了,她会一枪毙命的。
    黎蔷松手,扑向高平,欲阻止他开枪。“住手——”她挡在枪口前,打算当枪靶。
    “我要杀了她,破坏我好事的人,我不会饶恕的。”
    “那先杀了我。”黎蔷说着,转过身,看着芙苓。“快走——我要跟世刚一起死。”泪
    水滑下双颊,同芙苓作了无言的告别。
    “黎蔷——”芙苓摇头喊叫着。
    这时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高平的脸上写着惊愕,然后是愤怒的表情,拿着枪,步步
    上前,他一不做二不休,将绑在铁柱上的绳索松开。
    “不——”黎蔷惊慌的,抓住绳子不让它滑下。
    高平狂笑着,举着枪瞄准芙苓,他扣下扳机,一声枪响,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芙苓以为她死定了,但她被推倒在地上,然后看着宫俐伶,在她面前倒了下来。黎蔷惊
    惧的瞪着宫俐伶中枪倒地。
    可恩原以为来不及救芙苓了,当他扑向高平时,高平已扣下扳机,宫俐伶突然冲出来,
    推开芙苓,只听到一声枪响,他就看见俐伶腹部挨了一枪后倒地。
    可恩将高平手上的枪踢开,两个人在地上扭打着。
    听到枪声,树森心跳狂乱,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他祈祷他们都能平安。
    几名警员已上来顶楼,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男人。他们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来。分开他
    们。
    “谁开的枪?”一名警员捡起地上的手枪。
    “把他抓起来,我要告他谋杀罪。”可恩奋力睁开警员的箝制,抓着高平的领子,狠狠
    他一脚。
    高平无动于衷,望着黎蔷。“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谭
    世刚今生是别想得到你。”说完,他狂笑着,今可恩愤慨不已,他又补上两拳。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芙苓喊着,看着俐伶还在喘气。“俐伶,你得忍着,撑下
    来”伸出颤抖的手,握着俐伶的手。
    “世刚死了,他死了”黎蔷喃喃自语着,泪水使她视线迷蒙,摇摇欲坠的撑起上身
    站起来,步伐不稳的走向绳子的另一端,向下望去,却不见下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惊呼声
    和抽气声。
    “世刚!你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你骗我”绝望的低拉着,她想跳下去,跟随他
    而去。
    可恩从眼角瞄到黎蔷的身影,看情形不对,他朝她奔去。“黎蔷,你要干什么?”他抱
    住她,强拉她离开墙边。
    “世刚他死了,我不想活下去”双眼茫然的瞪视着前方。
    “他没事的。”可恩说着,希望树森救到世刚了。他得先安抚她的情绪,她已失去理
    智。
    “连你也骗我怎么办?他把我一个人留下,让我去找他”
    “嘘!别哭,你哭乱了我的心,别这样——”可恩何尝不心痛?他和世刚是从小一起长
    大的好兄弟、好夥伴,她哭得让他心都痛了,他该怎么向阿姨说呢?
    芙苓在一旁也哭了起来。可恩肝肠寸断的欲哭无泪,但他不能在她们面前哭泣,会让她
    们更加难过。
    千钧一发之际,树森及时抱住世刚的身体,割断绳子,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方才,看见黎蔷探出头向下望时,他急得想大叫,把下面的警察吓出冷汗来,真怕她做
    出傻事来。
    树森一口气爬上来了。
    “树森!怎么样了?世刚呢?”可恩急切的、心焦如焚的。
    “在下面。等救护车来。他仍昏迷不醒。”树森说着。他怀疑世刚是被下了药。
    “树森哥,真的吗?带我去见他”黎蔷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虚弱得已没有力气说
    完,然后她虚软的瘫在可恩的怀里,失去知觉。
    “黎蔷——”可恩拍拍她的面颊,将她抱了起来。
    他们看得出来,她心力交瘁,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和刺激,加上一夜未眠,身体支撑不
    住。
    世刚在急救过后,已经没事了,但仍在昏迷中。
    克理和乃莉夫妇,还是无法从震惊状态恢复。他们难以相信,高平会是个丧心病狂的
    人,在他的迫害下,许多艺人任由他予取予求;不只如此,还和黑道分子有勾结,进行非法
    的枪械买卖,并有贩卖毒品的交易。
    此次事件中,受害最深的是宫俐伶,警方已在高平住处,搜到许多其他受害者的照片,
    其中有宫俐伶的照片,警方已交给宫青云处理,只等她醒来作笔录。
    高平已经入狱,将被提讯判罪。
    可恩和芙苓在警局大吵一顿。
    他们正在作笔录。
    “你为什么不留个字条?”可恩在一旁听得怒气上升。
    “我在解释中,别打岔。”芙苓瞪他一眼,继绩说下去。
    “如果计程车司机不理会你呢?”
    “我相信我的眼睛,他有正义感。”
    “你没有等警察或是我们,就贸然行动,老天!叁个男人,你一个人对付他们叁个吗?
    女超人——”可恩几乎是用吼的。
    “我说了,来不及。但我还是打倒了两个。”芙苓对着他吼叫。
    “你笨得没有头脑,让自己在枪口前当枪靶。”他一肚子的怒气未消,他仍处在惊恐状
    态中,他想到那一幕如果宫俐伶没有推开她,她已死在枪口下,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
    恢复,有生之年,他是不会忘记的。
    芙苓瑟缩了一下,下害怕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他会有枪,怪我吗?怎不怪你们?还有你们。”说着,转向那些警察。他
    们正在看热闹、有趣的对话。
    “你不反省吗?”可恩又懊恼的望向树森。“你怎么不说说她呢?”
    “她已是你的女人了,又是你要娶的老婆,我哪管得着你们的家务事?”树森朝他一
    笑,耸耸肩。
    他们全都笑了起来。
    可恩恼怒、挫败的瞪着树森,又望向芙苓。“女人,回家了。”
    “可以。不过,回到家不可以大呼小叫、气得跳脚、对我说教。”
    可恩对她是没辙了,再调教,试图改变她,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走啦!回家了。”芙苓勾着他的手,温柔、撒娇的说着,冲他一笑。
    可恩的心折服了,最重要的是她平安无事,发亮的脸庞绽放着笑容。
    和他们道再见后,他和芙苓一起离开了。
    “他们吵得可真凶,我还真怕他们掀桌子呢!”一名警员说着。他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
    呆,傻眼了。
    树森告诉他们这一对的初见面情形。
    “真的?”他们有所怀疑。
    “他们这一对,是可以吵得天翻地覆,但下一秒钟又是亲密得令人羡慕。”树森也觉得
    很不可思议,笑了起来
    这倒是亲眼所见,他们再次大笑了起来。
    世刚从黑暗的深渊里,感觉到自己舒服地躺着。慢慢地,他张开眼睛,又闭上。明亮的
    灯光,刺痛他的眼睛,他想抬起手挡住扁线,但他的手稍感到刺痛,他微微转过头,看见手
    肘处打着点滴的针。他渐渐有意识了,他在医院,躺在病床上,还有人正握着他的手。
    他再转过头,看见了一头长发,是他熟悉的柔细秀发,他握紧她的手,唤着她。“黎蔷
    黎蔷一听到世刚的呼唤声,马上醒来了。
    “你醒了,我去叫护士。”她轻柔的说着。
    “不,等会儿,让我看看你。”世刚摇头,虚弱的说着,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颊。
    他们的眼神相遇。黎蔷俯身向前,亲吻着他。“我爱你。感谢上天,没有从我身边夺走
    你。”她的眼中含着泪水,诉说着她的恐惧。
    世刚的眼睛,逗留在她绝美的脸上,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了。他试过要挣扎,不
    让自己迷失在黑暗中,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间,他害怕就此看不到她了。
    集中意识,脑中浮现她的美丽脸庞,在心底呼唤着她百遍、千遍他依然敌不过昏睡
    之神,将他拉向黑暗。
    “你一直等着我,是不是?你睡了多少?”他看着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她一定没睡好。
    “我担心你。”她抬起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
    世刚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累吗?回去睡个觉。”
    “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守着你。”她不依的说。
    “来这里。躺下,我抱着你睡。”他说着,移动身体,拍拍他空出的小空间。
    “什么?不行。护士会进来的,不太好。”她摇头,虽然她真的很想睡。
    “她会原谅的。我想抱着你,感觉真实的你在我怀裹。”
    黎蔷依他的,在他旁边躺下,世刚弯起手臂,将她圈进他怀里。
    黎蔷的眼睛慢慢地上,全身疲累而沉重,几分钟后,她睡着了。
    世刚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沉入平静的梦乡。
    当可恩、芙苓和柯斯卫夫妇来探望他时,她依然沉睡着。他示意他们别吵醒她,让她继
    续睡。
    “也难怪她会睡得这么沉。她昨晚一夜都没睡,清早又赶到公司,又发生那种事,她真
    的该好好休息。”芙苓心疼地说着。
    “可恩,你还没告诉我,我是如何获救的?我要知道。”世刚想知道过程,他当然要知
    道高平的下落。
    “你不会想听的,差一点就闹出四条人命来。”可恩很不愿再提及这件事。
    “四条?可恩,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一辈子心里难安。”世刚的头皮发麻了,四条人
    命?他该知道他欠了谁恩情——救命之恩。
    芙苓先叙述她是如何追踪到废弃工厂,她省略不说宫俐伶差点被强暴的事。可恩说着抢
    救的过程,宫俐伶舍身救了芙苓,他没提及黎蔷欲跳楼自杀的事情。
    “黎蔷没有受苦,是不是?不,你们没告诉我全部的真实过程,对不对?”他不相信过
    程这么简单。
    芙苓看着世刚饱受折磨的双眸,他没那么好骗。
    斯卫轻拍他的肩。“世刚,别折磨自己,平安无事了,不是吗?”
    黎梦噙着泪水,看着他。“世刚,你要好好爱她,珍惜她,没有了你,她脆弱得不想活
    下去,任何人可以伤她的心,唯有你,她是禁不起的”
    “是的,当枪口对着我时,她已有死的决心,当高平将绳子松开时,她绝望的、无助
    的、拚命的拉动绳子想救你,当她以为你掉下去她想跟随你她想跳下去。”芙
    苓困难的、哽咽的说着。
    世刚紧闭着双眼,想着黎蔷所受到的身心折磨,他喉中发出一声呜咽,唇角痛苦的抿
    紧。
    “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们知道,这不是他在下逐客今,他们知道他内心很痛苦,正挣扎着,不让别人看见他
    脆弱的一面。
    他们关上门后,世刚抱着黎蔷,啜泣出声,充满了泪水的眼眶,迷蒙的看着她的睡脸。
    他曾说过不让她受苦、受伤害,他还是让她饱受折磨了。他对她的爱更深、更切了。
    黎蔷听到啜泣声,她双眸大睁。“世刚,你”她看见他泪水滑下面颊,抬起手,但
    被他的手握住了,将她拥在心口上。
    “别看。”世刚柔声的说着,声音哽住了。
    她不该看见他这个样子的,看见他眼中、脸上的痛苦。她明白了,他是为了她的受苦而
    感同身受。
    “黎蔷,我爱你。”他捧着她的脸,深情的注视着。
    “我也爱你。但我更需要你。”她迎上他深情的眼眸。
    深切爱意的拟眸相视,两人不禁相拥而泣,一起流泪,感受生命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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