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宸已迈入第七天的昏睡,不过,他的状况可说是愈来愈好了,不但肯乖乖的吃药,而且偶尔也会翻身梦呓,只是,很奇妙的,他像是能分辨出她独特的味道似的,只要骆彤一靠近他,他就会主动伸出手抱住她,每每都令骆彤惊愕的低呼出声。
    她开始害怕接近他的床,因为即使他是处在昏迷状态下,仍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总让她的情绪激动不已。
    于是,擦拭他身体的工作换成乌莱兹来做,这喂药、换药也全交给乌莱兹一手包办,但今晚是拆线日,眼见逃不掉,骆彤逼不得已只好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的为他一针一针取下肉线。
    可是没想到,他依旧不改他那该死的色心,仍对她“毛手毛脚”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却故意装昏?像他这种外表刚硬,内在却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这假设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线也差不多全部拆完了,而骆彤的俏臀、胸部,也几乎被他蹂躏得“体无完肤”
    她推开医药箱,气呼呼的粉拳一握,不理会他的伤势有多严重,拳头直朝他的胸膛捶了下去“好可耻,谁叫你手贱!”
    “碍”他的五官顿时纠结成一团,大手按着发疼的胸口,从喉间涌出一串叫她心疼的申吟,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这令她颇感内疚。
    骆彤俯身向前为他盖上棉被后,立刻转身步出后门,朝通往海边的小径走去,没多久就到达了海边。
    她看见乌莱兹下半身浸在水中,手里握着一根铁棒,对着一艘已完成一半的船敲敲打打,一边辛苦的工作,一边打着瞌睡。骆彤走向前去,乌莱兹察觉到有人走近,于是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
    乌莱兹己经有好几天都不和她讲话了,她不懂,性情一向温和的乌莱兹,几时变得如此小器,可以为一件事气这么久?她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乌莱兹,这么晚了,不要再敲了,快回木屋睡觉去,小心着凉。”
    “不用,我还撑得祝”乌莱兹的口气有些冷漠,可见他还在生气。
    骆彤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他的肩头,将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小小的脑袋上,难过至极的落下两串泪珠。在这岛上,乌莱兹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要他再这样冷漠的对她。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她歉疚的低语着。
    骆彤温暖的怀抱,把多日来凝聚在乌莱兹心头的怒气打成碎片,他舒服的闭上眼睛,也伸出手回搂着她。
    “阿彤,在这里,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把你让给任何人,谁都无法从我手中把你夺走,即使是那个高大的男人也一样。他若敢碰你,我发誓,我会一枪毙了他!我真的会一枪毙了他的!”乌莱兹仰起一张满是乞求的脸“阿彤,你等我长大,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到时候,我会比那个男人更高大威武,也会比你的逸翔更好更棒。好不好?阿彤,答应我你会等我长大。”’
    他害怕那个负伤的男人会把他心爱的骆彤抢走,因为她凝视那男人的神情很奇怪,他不曾见过她那种“肉麻”的眼神,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男人所带来的威胁与压迫,感觉到自己就快要失去她了。
    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比不上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不过,他总有一大会长大,到时候,他就有足够的力气去和他的“情敌”对抗。
    骆彤没有回答乌莱兹那充满孩子气的话,只是安静的仰望着天空,当流星划过,她闭上眼睛,在心中虔诚的许下三年来一直不变的愿望。
    她希望有一天,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置身在她台北的家了,眼前有热呼呼的浓汤、美酒,美妙的音乐飘扬在她的四周围,身旁的逸翔温柔的搂着她,两人愉快的翩热起舞,舞进幸福的天堂!
    “阿彤,今晚夜色不错,我上山去猎头野猪回来。”乌莱兹蹦蹦跳跳的奔出卧房,背着一柄弓箭和一把猎枪,准备到深山处打猎。
    “吃完晚餐再去。”正在厨房里煮食的骆彤一听见乌莱兹这么说,深怕他饿着肚子上路,急忙从厨房里奔出来,顺手将煮好的鱼摆放在桌上。
    乌莱兹开心的放下弓箭和枪,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口的晚餐;他狼吞虎咽的吃着,还不时抬起头,用眼角偷觑着坐在对面的骆彤。
    “慢慢吃,别急。”骆彤爱怜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见他吃的这么开心,她也觉得很开心。
    “阿彤,我好喜欢你。”乌莱兹灿烂的笑着。
    骆彤也温柔的笑道:“我也是呀!”
    “吃饱了!”乌莱兹心满意足的用手背胡乱擦拭了一下嘴角,拿起弓箭和枪,怀着一颗愉快的心,踩着轻快的步伐上山去了。
    骆彤将碗盘收拾干净后,走进卧房去探望姜子宸,见他下巴都长出胡碴来了,意识却依然处在昏迷状况中,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步出大门,往瀑布走去。
    或许是他姜子宸命不该绝,在梦里几经千番冒险,并与他心目中的女神交缠数百次后,这天夜晚,他醒了。
    室内是空旷寂寥的,没有半个人影,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纳闷的打量着四周,这间卧室的右墙上披了一件纹路清晰的虎皮,若是在文明世界,这肯定很值钱。
    其实,在他呈现昏睡状态中的这段期间里,他依稀记得有人一直在他身旁细心的照顾着他,温柔的在他耳畔低语着,安抚他游移不安的灵魂。他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诱人的野花香,那抹天然的体香与细腻的肌肤着实销人心魂,而且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她叫——
    骆彤!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名字,一个让人连作梦都会惦记着的女孩。
    他起身,试着让双脚先踩在地板上,然后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按着墙壁,艰难的移动身子;然而,一阵晕眩感陡地袭来,让他虚软的坐了下去。
    他咒骂一声,低头俯视他的右胸膛,发觉伤口包扎的有些凌乱;他缓缓解开纱布,歪七扭八的蜈蚣疤痕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女人的缝补技术实在是烂得可以!不过,尽曾伤口丑陋,他却感觉到一股温暖流过他的心头。
    他再次试着站起身,这次,他更加小心缓慢的移动,直到不再感到头晕目眩,他才开始迈动步伐朝门口走去。
    将手轻放往门框上,深邃的眼眸浏览着摆设简单的客厅,他发现木屋内尚有其他的房间,而通往后院的走廊旁只用一块木板区隔出厨房。
    步出后院,他继续往前探索。后院处有两条迂回的小径,他选了其中一条,没多久便到达海边,他发现水中停泊了一艘尚未建造完成的大木船。他走上前,测试一下木船的坚固程度,其实这艘本船大致上已经完成,只欠缺一个工程而已,倘若能用帆布支撑船舷,然后在船尾下方加造两个涡轮作为动力来源装置的话,便能使用了。
    姜子宸满意的笑了,转身离开海边,依原来的路线往回走,折回小木屋。他绕过客厅,发现前院有一片菜园,菜园旁还植种了许多花,而旁边有一条石阶路。他好奇的一路走去,经过一片密林,倏地,淙淙的流水声传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地方,心中不断的发出惊叹。
    蹲在溪水旁,他用双手掬起清水拍打着脸颊,感觉到有点冷意,也许是他打着赤膊的原因吧!
    突然,耳边传来一串清晰可闻的柔美歌声,牵动了他的心弦,竖耳仔细聆听,应该是“她”的嗓音没错,他顺着声音左蹦右跳的涉过清晰见底的溪水,棕棕的流水声清灵的响着,与她的歌声融成一体,在天地间编织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思念已久的声音愈靠愈近了,是她!绝对是她!他雀跃不已的加快脚步,沿着溪边往下寻觅,蓦然间,一副美丽的景象慑住了他的步伐,他眯起眼仔细一瞧。
    噢,老天哪!
    是梦幻妖精!
    是女神!
    也是天使!
    更是令他辗转梦里的她!姜子宸倒抽了一口气,惊呼出声。
    天际繁星点点,一轮明月俯瞅着大地.微风轻轻吹送,吹过宁静的水面,涟漪由小不断扩大。水池里,骆彤那娇小轻盈的同体若隐若现,手脚正随波舞动着,不时展眉轻笑。明亮的月光透过树林折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散发出透明柔美的光泽,使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妩媚撩人,娇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姜子宸觉得全身血脉沸腾,他美丽的女神,他心爱的夏娃,他独特的女人!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爱她的风华更胜于爱他自己的生命
    他知道,很快的,她那如玉雕似的容颜将是他的,她那火热的身体也将会归他所有,而她那美丽的灵魂也将只会为他而悸动,她的生命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她的一切一切,将成为他姜子宸一个人的!她是他姜子宸专用的女人,除了他,谁都不准碰!她的身体,也只能写他一个人的狂野!
    如黑豹般,他纵身跃进泛着金光的水池里,沁凉的溪水没入他的伤口,有点痛,不过,一点痛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的裤子也破了,即使那是他唯一蔽体的衣物,他也不以为意,此时,他只想和她luo裎相对,感受她那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的美妙感觉。
    他要定她了!
    “谁?”突来的水声惊动了骆彤,她蓦地回头,顿时整个人呆愣住了。
    姜子宸哗地从水底冒了出来,巨大的身躯笔直地挺立在她面前,一双鸷猛、狂野的黑眸紧瞅着她不放。在黑暗中,他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性感魔魅。仿佛在魅惑她不安定的灵魂。
    她愕然的用手环住胸部,惊惶失措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小心你的伤口”她除了担心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会曝光,更挂心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姜子宸扬起弧度优美的嘴角,目光冷俊且不发一语的轻笑着,缓缓逼近她。
    “很危险求求你离开水池”骆彤的心跳得十分剧烈,甚至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
    她慌张的四下望了望,再退后一步,不料双脚却踩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一双大手己攫住她纤细的腰身,光滑柔软的娇躯落入他粗犷的胸怀里。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上她的,像要宣示什么似的,以销魂蚀骨、磨人心魂的热吻吞没了她所有的抗议。
    “唔”骆彤的身子被迫贴合在他怀里,他口中的气息正试图瓦解她的意识,她努力的想推开他,挥舞粉拳锤打着他的背脊。
    姜子宸抓住她不断舞着的拳头,粗暴的将她的双手反折到她身后,紧紧地将它们困锁在那里。
    他怎能这样子对待她!骆彤惶恐的拼命挣扎着,想挣脱他蛮横的钳制,然而,她的挣扎只是徒增他的欲望罢了。
    他不可思议的蛮力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加上在她体内翻腾的热欲狂潮,让她清清楚楚的领悟到一件事她不但敌不过他的蛮劲,还败在她那不争气的原始欲望下,渐渐沉溺在他的热情中。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他粗暴的扛起她的身子,强行将她抱到溪畔,嘴唇顺势移向她雪白如玉的粉颈,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吻下去”骆彤”姜子宸紧按着她的头,在她耳畔呢喃着他心疼的歉意。
    浸在水中的娇躯动了一下,**的疼痛让骆彤很快地恢复知觉,当她发现自己竟埋在他怀里,而他正在吻她时,她感觉到呼吸困难的低喘着,紧接着迎上他那双猛锐的眼和英气逼人的俊容,她害怕的颤抖起来,并试着挣扎。
    “别动!”姜子宸低沉且霸道的命令式口吻宛如一条鞭子挥过她的心口,让她惊惧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他会再次对她做出粗暴的举动。
    “我叫姜子宸。”姜子宸霸道地告诉她他的名字,仍紧圈着手臂让她动弹不得,将她的脸重新埋入他宽阔的胸膛。
    他厚实的胸膛容易让人产生依赖,骆彤困惑的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为何这胸膛会让她心生依恋。
    “你的反应太热烈了,一点都不像处女,所以我才会不小心伤了你。”瞧这狂徒说话的口气,好像她会遭到他粗鲁的对待,都是因为她魅惑他犯罪似的。
    骆彤羞红了脸,想到她的童贞已毁在这男人手里,往后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对她有恩的未婚夫逸翔,反驳的话到喉间却被呜咽声梗住了,滚烫的泪水在他的胸前泛滥开来,灼烧着他的心。
    “别为失去童贞哭泣,这表示你已由少女蜕变为一个女人,从现在起,除了我以外,你的身体不能再为别的男人兴奋。”独占她的欲望是如此浓烈,只因情苗不知何时竟偷偷植入他的心田,如果这算是一场情劫,他也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和折磨。
    “凭什么?”一听到他霸道的语气,她不禁气嘟了嘴,双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
    “凭你已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我的灵魂,我的身体,全都是属于我的未婚夫!我不会再给你污辱我的机会!”她真希望适才他挤进她**的情景,不过是一场噩梦。
    “未婚夫?”姜子宸那双税利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眼底迸射出肃杀气息。
    “是的,未婚夫,我是为他而活,必要时,我也会为他而死!而且他尊重我,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子对待我,他不会恩怨不分,也不会像你这样,更不会用这种暴力方式对我,他是绅士,是完美的、温柔的、体贴入微的绅士”
    姜子宸的俊容冷凝上一抹阴霾“你爱他?”他的眼神阴鸷。
    “是的,我爱他更胜于我的生命。”
    她不聪明,一点都不聪明,处在这种弱势下,撒谎对她绝对是有好处的:但她偏偏告诉他实情,叫他如何不发狂!
    姜子宸鹰眼一眯,妒火燃去他的理智,下意识地伸手掐住她的纤颈。
    骆彤感到呼吸困难,难受的闭上眼睛,一副任他宰割的表情,这模样更是助长了姜子宸的怒火。
    倘若骆彤的态度放软些,或者她肯开口求饶,抑是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绝对会软化,心中也就不会这么愤恨难平了,但是,没想到她不肯屈眼的表情却是如此的坚决,坚决到令他恨不得毁灭全世界!
    他愤怒的将她压进水里,紧按着埋在水中的她;骆彤没有挣扎,这个时候,她宁愿选择死亡,了断生命,也不愿成为这恶徒的“专属品”!
    见她连求生的意念都没有,姜子宸心中的妒恨更炽了,粗暴的把她拉出水面,将隐藏在心底的那抹歉意,与始终无法退去的欲火化为一记长吻,来势汹汹的掠夺着她柔软的唇瓣,大手恣意的在她诱人的同体上游走。
    “不要!”骆彤呜咽出声,用拳头抗拒着他,却挣扎不出他的魔爪。这男人狂野得似一头豹、一条毒蛇、一匹狼,她打从心底恨他这缺乏人性的野兽!
    然而,尽管她多么痛恨他,可是由他体内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却轻易地挑起她本能的生理欲望,无法抑制的申吟声由她喉间逸出,强烈的刺激着姜子宸的感官。
    这回没有任何前奏、没有温柔,唯有仿佛要撕裂人的狂暴,他用充满原始兽性的古老方式再度猛烈地强占了她的身体,不管她的嘶哑声有多痛苦,多叫人心疼,此刻,他只是发了狂的摆动,践踏她的身和她的心。
    他要她迎合,他要她兴奋!可是,为何她只会流泪?她不喜欢他吗?她恨他吗?她有多恨他呢?
    唉!在他发怒的同时,他却仍是极端的在乎她呀!
    姜子宸的自信心一下子被摧毁殆尽,胸口揪得很痛,剑眉紧蹙,动作开始由狂转为弱,再由弱变成柔,他竟然害怕会弄伤她,竟然在意起她的感受!
    对于他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疯狂的想要她!
    然后他发现,从未动过情的他,这次居然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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