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电视,随意的拨换着频道,偶然间看到一则关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的修建工人的报道。只见他们几个工人围坐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身着红色的工作服,透过电视的屏幕我仍能清晰的看到覆盖在他们衣服上的沙子,他们的身后是被一阵阵狂风卷起来的沙浪。这些就是修建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的工人们。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中国西部一片浩瀚、干燥的沙质荒地。它位于南疆塔里木盆地中心,整个沙漠东西长约1000多公里,南北约400公里,总面积337600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该沙漠面积相当于新西兰。当地人一向知道它是一个危险的地区。”塔克拉玛干”的意思就是”进去了就别想出来”这里也被人们喻为“死亡之海”
    曾经,第一条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是石油部门于1995年9月建成通车的,是世界上在流动沙漠中修建的最长的等级公路,北起轮南,南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民丰县,全长522公里,其中约有440公里穿越沙漠地带。
    而他们正在兴建一条新的公路,据说这条公路竣工后,直接把南疆与北疆贯穿起来,将有利于全国重点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也有利于南疆各种资源的加快开发。
    为了修建这公路,可是把这些工人们苦坏了。他们好多都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家了,家对他们来说是个即模糊又清晰的轮廓。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大漠苍穹的一弯明月,即可勾起了思乡之情,妻儿的照片尽管已被风沙腐蚀的有些发旧发黄但依旧能激起心底层层的浪花。
    大漠上除了工地的运输工具外,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唯一与外界能够取得联系的就是手中的手机,但信号接受不是很好,只能限制在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
    大漠气候干燥,长年受日晒影响,到了夏天地表的沙子的温度最高能达到70度,工人们说他们做过一个实验,把三个生鸡蛋上午埋进沙土内,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拿出来已经可以吃了。毋庸质疑,沙漠上最缺的就是水源,一年不能洗上一个澡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平时收工回到宿舍也只能是随便接点儿本就带着黄沙的水擦擦身上就可以了,在那样的条件下,是无法彻底清除残存在身上的沙子的。生活用水还好对付,食用水来源就比较麻烦了,他们一共在工地钻了两口井,一个深达20米,一个深达40米,可即便是这样,仍然解决不了咸水的含氟高的问题。很多人喝了以后闹肚子,身体产生了各种不适。
    一个工人笑嘻嘻的说道:“不光是这些生活上的,心理上也同样承受了极其大的压力,多少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心理及生理上造成常年的压抑情绪所产生的暴躁情绪会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有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引发争端。事后也会因为彼此的理解和体谅而言归于好。”
    就是在这样极其恶略的情况下,当初一个个一批批满怀着远大理想和目标的青年们都相继离开了。突击组的班长面对镜头对我们说,这里,金字塔形的沙丘屹立于平原以上300米,形状各异,据测算,就算最低矮的沙漠也以每年向前移动20米的速度蔓延。狂风刮起,能以每秒300米的速度将沙墙吹起,高度可达其3倍。一日三餐,没有一顿不是就着沙子吃下去的。而且没有做好防范措施,那么随时就会被狂风席卷而迷失方向。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迷路的人在没有粮食和水的情况下,一般两天内死亡,而尸体就会被风腐蚀,形成干尸,一点点萎缩但却绝不会腐烂。
    说到这里,这些钢铁般的汉子们沉默了。穿过滚滚的沙浪,我看到的是一张张凝重的面容。良久,主持人问道:“你们最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说些什么?”
    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小伙子说道:“我希望通过电视的屏幕让所有的人知道在这干旱,辽阔的沙漠之中,有我们这样一群为了祖国的建设,为了改善沙漠而奋斗的工人们。能够得到全国亿万观众的表扬是最让我们高兴和欣慰的。我想代表我们所有的战斗在大漠中的工人们说:“我们是最棒的!”
    我的文字一贯不喜欢带任何华丽的辞藻,我相信那份朴实无华,不经修饰而天然迸发出的情感是最真实的。瞬间,我仿佛也置身与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眼前是这些可爱的工人们,身后是那阵阵风儿的呼啸声。远处,我依稀能听到从那丝绸之路上循循渐进的驼铃声,还有南道的精绝,小宛、楼兰、戎卢、梁乐等等那一座座美丽的而古老的城镇。若干年后它们能够不再受风沙的湮灭之苦,沙漠也能变成绿洲。这是我们心底共同的夙愿,并且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无论如何,历史将永远铭记这一刻,记住这一张张淳朴的面容,记住这一个个顽强的生命,记住这一副副伟岸的身躯。
    “你们是最可爱的人,向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的修建者致敬!”这是我发自内心由衷的要对你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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