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中断这次的相亲时,古亭威在一旁故意煽风点火。
    “你不是很想要结婚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又不认识那些人,也不晓得彼此个性合不合,要是相亲失致不就又白忙一场。”元茗缘努力替自己找借口。
    “既然不认识那就更该加把劲,其实我倒认为建军人很不错,虽然有点拮癖,但优点却更多,我强烈建议小缘你可以试试看。”古亭威故意和骆竞尧唱反调。
    “是是吗?”元茗缘盛情难却的干笑,一双水眸却不断对骆竞尧使眼色,就希望他能说出“不同”的意见帮她一把。
    古亭威又突然插话。
    “其实骆先生刚刚会那么说,可能只是不想让你婚后太过劳累,但打扫这种事大可以请人帮忙,没什么好顾虑的。”
    该死,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意思了?
    这家伙摆明是故意挑拨离问!
    骆竞尧扭头瞪人,当场就想发叔,岂料才对上古亭威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含笑黑眸,心中却是一惊。
    该死,这个斯文男一定是看出什么了,明明是他主动帮这小女人安排相亲,过程中却推三阻四,难怪他会起疑。
    “还是除了拮癖,建军还有不为人知的缺点,所以骆先生“希望”小缘能够“放弃”他?”古亭威不怕死的继续挑战某人的底线。
    瞬间,骆竞尧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但他硬是忍了下来,他不断深呼吸,逼自己忽略身边小女人没来的希冀目光。
    不行,他不能再撒谎,否则这个斯文男一定会怀疑他对这个小女人别有居心,甚至根本舍不得让她嫁人!
    “确实可以试试看。”最后,他只好逼自己说出违心之论。
    元茗缘错愕的瞪向他。
    “你真的觉得那男人不错?”
    “你不就是喜欢那种菜?”骆竞尧气闷的瞪着她,真不知该气她眼光有问题,还是气古亭威故意煽风点火,但他最气的还是自己鸡婆把人找未。
    “喜欢归喜欢,但但也不能只看长相啊!”元茗缘快气死了,好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反复不定。
    刚刚明明是他说陈建军有洁癖要她别挑他,怎么才一转眼又马上改口。
    他到底要她怎么样?难道她看起来有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吗?还是他觉得她碍眼,巴不得她马上找个男人嫁了?
    元茗缘严重受到打击,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沈,往下沈
    “你想结婚,对方也想结婚,岂不正好?”他赌气说道,心情却更闷了,天晓得这个斯文男竟然跟他的会计师是大学同学,天晓得他为什么会这么不爽!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真不懂为什么人人都想往里头跳,甚至傻傻的为了结婚而结婚。
    照理来讲应该是先有爱情才有婚姻,没有爱情这小女人到底在“婚”个什么劲,她到底懂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见得我和他就处得来啊!”“所以你才更该积极认识他。”古亭威再度插话,甚至半强迫的握住她的手。
    “事不宜迟,既然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就下楼帮你介绍吧,我有把握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可是”元茗缘一股怨怒无处发,却又偏偏不忍拂逆阿威的好意。
    “骆竞尧,你、你觉得呢?”
    最终,她还是只能期盼的看向他,内心深处始终希望他叫她别去相亲。
    “婚是你要结的,你喜欢就去,别问我!”他恼怒地别开脸,只恨自己当初的多事。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他可以编出一百个理由阻止她下楼,却没有权力阻止她对家庭、对婚姻幸福的揭望。
    他们个性不对盘,他不是她的菜,最重要的是她对他向来没好感,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除此之外他无能为力。
    “人是你找来的,我当然要问你啊!”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元茗缘不只生气,甚至很失望。
    “既然你的“阿威”都说没问题了,你还担心什么?”反正听她的称呼,就知道她比较相信那个斯文男。
    “你!”
    “小缘,难得骆先生帮你找来这么多人才,你就不要辜负他的好意,我们赶紧下楼打招呼,正好我也很久没跟建军联络了,顺道聊一下近况。”说话的同时,古亭威也牵着元茗缘往外走。
    “骆先生工作忙,特会儿可能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元茗缘瘪着嘴,虽然一点也不想下楼认识那个陈什么军的,却再也找不到理由继续留下来。
    只是离去的同时,她不禁频频回头怒瞪着骆竞尧,气他做事不负责任,人明明是他找来的,他却突然撒手不管,实在太过分了!
    随着分针缓慢前进“玄夜”是愈晚愈热闹,所有宾客在一楼把酒言欢,骆竞尧却站在二楼包厢的镜墙后头,一脸阴鸷看着元茗缘和他的会计师相谈甚欢。
    自从她离开包厢后,他就没有移动脚步半步。
    在那个斯文男的介绍下,他看着她微笑着向陈建军打招呼,看着对方诚挚的招特她,她矜持的婉拒了调酒,陈建军则招来侍者为她点了一客圣代、一杯果汁和一份她最爱的炸鸡,他们从陌生到逐渐热络,甚至拿出手机互换电话号码一一
    他们似乎相处得很愉快。
    即使无法听见他们的对话,但在斯文男的推彼助澜下,那个小女人不再局促生硬,与对方愈来愈有话聊,而他的会计师则是一如往昔的温敦谦和,颇有技巧的掌握现场气氛,完美地与人互动。
    他就是这么圆融随和的男人,无论男女总是会对他留下好印象,而显然那个小女人也是。
    一旦印象好,相处起来就会更加顺利,如果再加上感觉不错,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习匕吉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他们会约会,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电影、互通电话、分享生活大小事,甚至在感情到达某种程度后,开始探素彼此的身体。
    他们会逐渐契合亲密,直到身与心都属于彼此,眼里再也没有别人。
    最后他们就会互订终身,步入礼堂。
    一如她所希冀揭望的那般,她将成为有夫之妇,然后拥有专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幸福。
    她再也不用感到孤单寂寞,因为她的身边终于有了那个他,只是那个他一一
    不是他。
    垂放在两侧的双手蓦地紧握成拳,发出喀喀喀的声响,这份妒意宛如晴天霹雳瞬间劈焦他的心!
    为什么他要在意她跟谁结婚?
    为什么他会焦虑和她结婚的不是他?
    明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爱上她,才会安排这次相亲,为什么他却站在这里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然后感到躁怒、焦虑、后悔、心慌?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绪起伏过大、自我认知产生质疑,外加行为失常,一切都是陷入爱河的明显症状,恋爱是好事,恭喜啊。
    无预警的,好友的话莫名再次响起,让他心惊胆颤。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绪起伏过大他、他他有吗?
    自我认知产生质疑,外加行为失常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瞬间他将拳头握得更紧,然后焦躁失控的在包厢里暴走,研究自己近来的情绪彼动,甚至不断思索自己每一次的失常。
    自从遇到那个小女人后,他确实频频失控,做出许多反常的事。
    就算他们个性不合,但神奇的是,他从来就不讨厌她,她明明不是他的菜,偏偏他却愈看她愈顺眼,他喜欢看她快乐,喜欢她为他绽放灿笑,喜欢她在身边枯噪、生气、抱怨、讽刺、粗鲁、不把他放在眼里、超级没形象。
    即使老是被她气得半死,他还是觉得她很顺眼、很可爱、很率真,而且莫名的很迷人一一
    暴走的身影瞬间骤止,他瞪着映照出自己影像的特殊镜墙,心脏不禁瞬间咚咚咚的大力跳。
    承认吧,你就是这么在乎她,即使她有这么多缺点,即使她老是对你不客气,你就是喜欢她不,根本就是爱上她了!
    镜子中的男人一脸焦躁,愤怒又虚弱的瞪着他,却在他的心中投注了这样的声音。
    爱上一个人并不可怕,想想她灿烂的笑脸、想想她依偎在身边抢食物的可爱模样、想想她因自己而脸红娇羞的神情。她可以是你的,只要你愿意坦然面对,努力把她追到手,你就可以看到更多专属于她的迷人表情
    心中的声音继续回响,镜子中的男人开始释然,却隐约还有一点挣扎犹豫。
    行动吧,若再不行动就要失去她了,你应该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揭望着幸福与婚姻,犹豫不决、儒弱无能只会将她白白拱手让人。
    “该死的,谁说我懦弱无能了!”骆竞尧忍无可忍,终于无法抑止的咆哮出声,脑中再度浮现元茗缘身穿美丽白纱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想要放手让她走,却变得更想拥有她,愈是想逃避,却是陷得愈探,他到底把自己推到什么样的绝境了!
    他总说婚姻不过是爱情的坟墓,但问题是他真的爱过吗?
    他真的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失控失常、焦虑心慌、患得患失、变得不再是自己?
    如果有一天那女人即将属于其他男人,他真的能舍得她这片叶子,继续坐拥眼前的森林吗?
    他瞪着镜子中的男人,镜子中的男人也同样瞪着他,他们用尽力气,却再也无法开口欺骗自己。
    承认吧!除了那个小女人,从来没有谁能够让他如此反常,她可以对他没有好感,偏偏他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没入别人的怀抱。
    阿胜那个庸医真的说对了。
    他恋爱了,只是始终不愿意承认而己。
    事到如今,那个女人就在他的眼前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很有可能再过几个月就要步入礼堂,他到底还在骄傲什么?
    他向来是精明成功的生意人,凡是看中的标的物就不会失手,商场上什么骄傲自尊通通都不重要,同理可证爱情也是一样。
    既然他爱上她了,那么他也一定非要让她爱上他不可,因为他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不做就不做,既然要做,就非要成功不可,与其让她傻傻认识其他男人,他倒宁愿抛弃骄傲,把她抢回身边,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管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菜、管他个性到底合不合、管他婚姻究竟是不是恋爱的坟墓,他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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