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别馆占地没有关城的相府那么辽阔,但是倪学宝觉得这样刚好,关城的相府太夸张了。出了内院,就是外院,只有一个庭园区隔,走起来也轻松许多。
    走进外厅,倪学宝对上简文华痴迷的双眸时,后悔莫及。这种狂恋伴随着疯狂的固执眼神,她在二十一世纪常见。唉,怎么又是这种不理智的粉丝?“简公子,不知今日拨冗来访有何贵事?”她故意板着脸,现在可不是展现亲民作风的时候。
    “倪小姐的气色很好,在下可以安心了。”简文华打开桌上的黑盒子“这是在下日前从长白山上取得的千年人参,希望倪小姐收下。”
    他的眼光热切到让倪学宝头皮发麻,头好痛。
    “谢谢简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人参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还请简公子别为难我。”饶舌的说词,好累,但是太随便,恐怕会让他误会,若是以为她对他有好感就糟了。
    他抓住她的手“倪小姐,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别怕,我都查清楚了,你不是自愿跟着相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相府,我知道你的亲姊姊在谛府。”
    自从灯节见到她的观音扮相,简文华就神魂颠倒,无法自己。好不容易查到一点头绪,他期待能英雄救美,然后顺势获得美人的青睐,就算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也没关系。这是身为男人最大的容忍,他认为倪学宝一定会感激涕零,所以他一得知相柳出门,马上驱车前来。
    倪学宝压根儿没将他的自吹自擂听进耳里,只想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居然上门吃她的豆腐。
    “简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被迫。”
    “胡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屈服于相柳的胁迫,我说过,你不用怕。”简文华的眼神越来越疯狂。
    她太清楚这种状况,必须在第一次就摆脱他的箝制,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该死!怎么不管到哪里,都有这种变态?
    “真的吗?你可以帮我吗?”
    面对脆弱的美人,简文华挺起胸膛“当然,我一定会保护你。”
    见鬼了!她才不需要他的保护。
    倪学宝指着自己泛红的手腕,虚弱的说:“你握痛我的手了。”
    简文华马上放轻力道“对不起,我揉揉。这样还会痛吗?”
    “你们在做什么?”相柳走进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曾有过这一刻,他恨死自己灵敏的听觉。
    原本在门外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这么由衷的期盼,结果事实却将他打入地狱。
    倪学宝知道相柳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黑眸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也不急着缩回自己的手,她要知道他的反应。简文华大吃一惊,没料到相柳这么快就回来。当他发现相柳狠厉的看着他的手,不自觉的,他在气势输人一截,只能狼狈的放开佳人的柔萸。
    “不知道简公子来访,有什么贵事?”踩着轻快的步伐,相柳走向倪学宝。
    简文华猛地一跳,再度拉起倪学宝的手“相柳爷,我希望你可以放过倪小学宝,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谁跟他两情相悦啊?现在是在演哪出戏?
    倪学宝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简文华杀猪似的尖叫,然后被甩到门外,这幅景象让她愣住。
    相柳不甘心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擦抚她的手,发现红肿的手腕时,小心的运气熨着伤处。
    热呼呼,连她的心都热热的。
    “快点把他弄走!吩咐门房,以后不准放他进来。”相柳对着黑蛛交代。
    “你在生气?”倪学宝娇声询问。
    “不是气你,我没有误会。”他承认在门外听见他们的对话时,愤怒、心痛,然而当他进入大厅时,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最想杀的却是自己。如果他错到让她就算伤害自己也要离开,这是爱吗?不是,只是假借爱情,禁锢她的灵魂。这不是他要的!
    “抱我,我刚刚被他吓到有点腿软。”她朝他伸出手。
    他毫不犹豫的搂住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休息。”
    “好。”
    尾随在后的游总管不禁翻个白眼。拜托!瞎子都看得出来,如果以气色论健康状况,大爷吓得脸色发白,小姐双颊红润,谁才不舒服啊?
    不关他的事,这种肉麻当有趣的事不是他这种孤家寡人可以理解的,倒是桌上这支千年人参
    游总管左顾右盼,最后把它收进怀里。
    待会儿收进库房,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说。”相柳将倪学宝放在床榻上。
    “你陪我。”她娇憨的说,抱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相柳顺势坐在软垫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担心的梭巡她的四肢。“你的脸色很难看。”
    她单手贴上他的俊脸。唉,小女子能屈能伸。“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说话。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背景,只要这一刻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不希望我永远留下来吗?”
    “我不要你的承诺。”相柳真诚的微笑“我要你知道,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永远在这里张开臂膀等着拥抱你,就像现在。”
    “你好坏!”倪学宝哽咽,不停的眨眼睛。不可以哭!“你别说得太洒脱,搞不好下一刻我就不见了。”
    相柳叹口气,语带宠溺的说:“我会努力让自己别太坏,好吗?”
    “那你还不吻我?”张开双臂,她嘟起艳红的双唇。
    恭敬不如从命,他吻上渴望许久的唇瓣。
    天啊!在彼此交换的气息中,他获得短暂的满足,随即兴起更深刻的需求,于是急切的扯开她的衣襟。
    倪学宝也仿效他的动作。当他冲破一切障碍,与她结合时,突然的粗暴让她哭泣。相柳倏地停下动作“老天!我伤到你了吗?”
    她无法获得满足,低声嚷道:“大坏蛋!”
    “对不起,我”他试着离开她的身体。
    倪学宝采取主动,两人的位置调换,形成女上男下的局面。
    “你要是离开,我会恨死你。”她骄蛮的说,嚼咬他的耳朵。
    他愣了下,随即明了她的意思。
    对情人而言,不管白日、黑夜,爱炽时,朝朝暮暮都不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两人的气息逐渐平稳,相柳搂着倪学宝,手掌在她的雪臂上滑动,享受此时的亲昵。
    “相柳、相柳、相柳”她重复的喊着。
    “怎么了?”他看着她,将她搂得更紧。
    “相柳,你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拥有这种听觉异能吗?”她的声音细如蚊钠,但是她知道他听得见,突然僵硬的肩膀让她知道,他还是在意。“这不是上天刻意给你的磨难,只是要让你知道,世界上还有更多事情比表面来得重要,不要光听、不要只看,这么一来,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其实很多。你是幸福的家伙!”
    “对,我很幸福。”这一刻,相柳终于明白倪学宝的意思。爱情的信任很简单,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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