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窘地要推开他,他却不放,低头攫住她的嘴,舌头滑入她温暖的口中,撷取她的甜美,双手急躁地在她身上游移。
    觉他的急切,季灕推了他一下,她还有话要跟他说,但他却丝毫没有移动半分,手指采入睡衣下,覆上她丰满的双乳,因为产后喂乳的关系,她的上围比怀孕前大上许多,
    他打开她的大腿,抬起她的臀。
    “别在这儿。”她捶了他一下。
    “偶尔也该换个地方,增进情趣。”他哑声道,黑眸闪过一丝促狭。
    “你剧想转移我的注意啊”他一下顶了进来,让她倒抽口气,娇怒地瞪着他,媚惑动情的模样让他热血沸腾。
    “老婆,老婆”他低头吻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
    季灕不甘心地捶打他几下,终究迷失在欲望中,他的热情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再也无法冷静思考,双手环紧他,与他沉沦在爱欲中。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一个礼拜后,季灕却在医院意外过上江颖虹。
    “你你是季灕?”江颖虹先打招呼,当年她与曹煜风在一起时也见过季灕,虽然几年不见,但看到她的刹那就认出来了
    “好久不见。”季灕客套地说,她因为隐形眼镜戴太久,眼睛有点不舒服,所以进医院检查,没想到会遇见江颖虹。
    “真的好久不见。”江颖虹微笑,随即轻咳两声,她赶忙以手帕捂住口鼻。“不好意思,流行感冒,快把我烦死了,偏偏在我最忙的时候身体出状况”
    季灕不知该接什么话,因此沉默以对,听曹煜风说她抢下了航空公司的案子,前两天说要请吃饭,不过曹煜风拒绝了
    “我请你喝杯咖啡好吗?我们到楼下餐厅说几句话。”江颖虹直言道。
    季灕点点头,两人乘着电梯到地下一楼,各自点了茶与咖啡后,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听说你跟煜风生了个女儿,恭喜。”江颖虹率先开口。
    “谢谢。”季灕简单回答。
    “小孩多大了?”
    “五个多月。”
    像是话题已聊尽,两人间有着短暂的沉默,季灕没费心去找话题,只等江颖虹开口。
    见她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江颖虹莫名感到不悦。
    她一直不是很喜欢季灕,以前也曾怀疑曹煜风与她的“朋友”关系,男女纯友谊这种东西她是不信的,后来见他们两人相处时没有暧昧神情与肢体接触,她才相信曹煜风的话。
    只是男女这层关系是很脆弱的,现在没有暧昧,谁晓得以后会不会有?她见过太多原本没什么男女感情,但朝夕相处后生出好感的,为此她坦白地跟曹煜风说自己不喜欢红粉知己这种东西,让她没有安全感。
    曹煜风是聪明人,不用她多说便渐渐远离季灕,当时还让她吓了一跳,没想到曹煜风会这么听话,虽然两人价值观相抵触,但曹煜风某些优点真的是女人梦寐以求的。
    江颖虹喝口热咖啡后,才又道:“前几天我想约煜风出来吃饭,你别误会,纯粹只是想谢谢他在公事上的帮忙,但他说不方便拒绝了,我想大概是不想你误会。可我这个人实在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如果私底下与煜风见面让你不高兴,那公开场合应该可以吧?这礼拜六我在饭店租了场地,宴请朋友还有犒赏员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跟煜风一起来。”
    接着她从包包里拿出名片,在背后写下饭店名称以及时间,而后推到季灕面前。“不是正式的场合,只是庆祝我成立工作室,所以不需盛装。”
    其实季灕一点儿也不想去,撇开她是曹煜风前女友的尴尬身分,江颖虹的朋友圈她并不熟,不过她还是礼貌地把名片收下。
    “我会告诉煜风。”她没有承诺去或不去,只是表达会为她传话。
    江颖虹点点头,以面纸擦了下鼻水,又喝口咖啡,季灕也低头饮茶,两人间再次被沉默笼罩。
    季灕无意识地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想找藉口离开,江颖虹开口又道:“忽然想到我没送你们结婚礼物。”
    她的目光在季灕的戒指上停下,与曹煜风是同个系列的婚戎,简单大方,她以为季灕会选蚌两、三克拉的钻戒,没想到也是这种简约风格。
    “不用了。”季灕立刻道。
    “其实你们的婚礼我本来是想回来的,但那时正忙,抽不出空,想托人包个礼金又觉矫情,想想便算了。”江颖虹说道。
    季灕没答话,不是冷漠或故作姿态,而是真的不知要怎么回应。
    江颖虹瞄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让你不自在吗?”
    “没有。”
    “其实你真的不用多心,我与煜风分手是价值观不合,我回国纯粹是想有自己的事业,这次若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找煜风帮忙,其实男女朋友分手后还是能当朋友的。”
    季灕微微蹙了下眉头,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与曹煜风维持朋友关系吗?
    忽然,她想起江颖虹与曹煜风交往时,两人曾有一次不期而过,江颖虹同今天一样,请她喝咖啡。
    那次对话很短,大概只有五分钟左右,先是寒喧了几句,江颖虹便切入正题。
    “我知道现在要说的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刺耳,我不是怀疑你与煜风有什么暧昧,但说真的,我不喜欢男朋友身边有所谓的红粉知己,这种关系太危险,所以希望你与煜风以后不要太常联络,做这样的要求我知道很过分,但大家都是女人,请你体谅”
    当时她还说了一些话,但季灕已经不记得了,记得的大概就是这些,当时的话语听起来自然不舒服,但刺耳归刺耳,江颖虹的顾虑,季灕自然也清楚,将心比心,她也不希望男友身边有太好的女性友人。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算是曹煜风的红粉知己,但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她后来便辞职离开,与曹煜风渐行渐远。
    如今立场对调,江颖虹却不像以前要求她一样,自己避嫌,这不是很荒谬吗?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同样要求别人的事,自己却不见得能做到,这就是盲点吧?
    “你的意思是想与煜风当朋友吗?”季灕单刀直入地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江颖虹说道。
    “若我说介意,你就不会再跟煜风联络吗?”她又问,想弄清楚江颖虹真正的想法。
    似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江颖虹皱了下眉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的话,我自然会避嫌,只是,希望你别介意我这么说——有点小题大作了,你真的不用把我当作假想敌”
    “我没有把你当作假想敌,只是发现你总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你还记得以前找过我,希望我不要与煜风太常联络,因为你对男女友谊始终抱持怀疑的态度吗?我没有与你争辩,听话地离开了,现在立场倒过来,你却来指责我小题大作,你这种态度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季灕将话语挑明。
    尴尬与难堪之色浮上江颖虹的脸,怒火一下窜了上来。“原来你是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
    “不是。”季灕冷淡地说。“是你前后反覆不一的说词让我困惑。”
    “我没有反覆不一。”江颖虹恼怒地辩解。“以前跟现在情况不同,当时我跟煜风是男女朋友,而如今你已经跟煜风结婚了,他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男人如果抓得太紧,只会让他窒息。”
    “我不需要你的忠告。”季灕看了下手表。“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一步了。”
    她的态度再次让江颖虹感到怒火中烧,她原就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于是便讽刺道:“若我真的想跟你争,你以为自己有胜算吗?”
    原要离去的季灕停下步伐,转身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你的话我会转告煜风。”
    江颖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虽自知失言,但也不想示弱,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离开。
    季灕踏阶而上,走到一楼后,经过服务台,迈出医院,她的内心并没外表看起来那样平静,厌烦、愤怒在她心中盘旋。
    相对于真小人,她更讨厌伪君子,话说得那样漂亮,说穿了不过希望别人迁就她。
    她不懂江颖虹以什么立场批判她,如果今天反过来,江颖虹与曹煜风结为夫妇,而自己是那个前女友,依江颖虹的个性,早警告她滚远一点了吧?说不准还会骂她不安好心,另有所图。
    季灕摇摇头,忽然又觉得好笑,虽是气愤难平,但她也不想与江颖虹叫骂,弄得泼妇骂街。说穿了也没什么事,只是江颖虹最后那句话像针一样刺着她,无法相信江颖虹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根本没把别人看在眼里,或者说她没将婚姻放在眼里,她真的对自己如此自信吗?只要她想,便能夺回曹煜风?
    季灕的胃拧成一团,她招手搭上公车,试着把注意力移向窗外的车辆,对于自己如此轻易受到影响感到生气,她不信江颖虹说的,但江颖虹确实戳中了她心中某处脆弱。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她瞄了眼来电显示,是曹煜风打来的。
    “你还在医院吗?”
    他温暖低沉的声音自另一端传来,顿时吹去她心中的阴霾。
    “我出来了,现在在公车上,正要去你那儿。”
    今天宝宝托给婆婆照顾,她难得轻松一天,原本想逛逛街、喝个下午茶,昨天闲聊着跟曹煜风说起今天的计划,没想到他忽然说:“那去约会吧!”
    自生下宝宝后,她忙着照顾小孩,两人甚少单独出去,趁这机会正好可以重温一下约会的感觉。
    一般夫妻有了小孩后,便绕着尿布奶瓶打转,情感交流的时间少了许多,曹煜风能主动提出要约会,季灕自是很高兴。今天原本心情很好,没想到会遇上江颖虹,把心情都打坏了,不过听见曹煜风的声音让她的情绪又飞扬起来。
    “我本来想去医院接你,眼睛怎么样?”
    “没事,隐形眼镜戴太久,卸下的时候又因为太干燥伤了角膜,休息几天就好了。”
    “以后还是戴眼镜比较保险。”曹煜风说道。季灕近视约莫一千度,戴眼镜觉得重,所以才习惯戴隐形眼镜。
    “等一下我载你去眼镜行,问一下有没有轻一点的镜片。”
    季灕笑道:“不用了,我这副眼镜的镜片已经是超轻薄的,可戴久还是会觉得重,谁教我度数那么深,没办法”
    两人绕着镜片说了一会儿话,曹煜风那儿忽然有插拨进来,季灕立刻道:“你接插拨吧!到你公司时我再打给你。”
    收线后,季灕再次望向窗外,不晓得一会儿见了曹煜风,该怎么提、又该提多少江颖虹与她的私下交流?江颖虹周末举办的庆功会,她自然会告知曹煜风,但其他的该说吗?
    还是静观其变?
    这些天她与曹煜风之间的气氛有些奇妙,带着一点别扭与不自在,两人不再谈及江颖虹,她可以感觉曹煜风不想谈,她想是在梦里唤了江颖虹的名字让他不自在吧?
    就算他说得头头是道,梦见一个人未必是好梦,也可能是恶梦,或者平常琐碎的梦,可毕竟是前女友的名字,实在是尴尬。
    她相信曹煜风的话,他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当他说这些话时,她仔细观察了他的眼神,除了讶异与尴尬外,她没见到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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