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跃跃欲试,只是才跟符尔相众不到一年,又得分离了。
    这回离开的不是符尔,而是她。
    周一,以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姿态,符尔在一场大官司里,打赢律师界赫赫有名的资深律师,成功帮被害人讨回公道。
    当天,媒体即以大篇幅的报导,标题打上——律师界新起之秀,符家长孙青出于蓝。
    而那个应该被记者围绕着的符大律师,此时却在她的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她一上车即刻收到他递上前的单枝白玫瑰。
    简嬛菲受宠若惊。
    “大律师,应该是我送你花恭喜你才对。”今天中午消息一出来,同事们己经纷纷告知她男友的“丰功伟业”
    “如知道了?”
    “对,现在你可是律师界的大红人,我们公司里的所有女同事都变成你的粉丝了。”
    “那如呢?”他不在乎别的女人,他在乎的向来只有一个。
    “什么?”
    “你是我的粉丝吗?”
    “我早就是了。”她不迷他,迷谁呢?
    就是因为如此,她更想成为一个能匹配他的女人。趁今晚他的心情大好,她决定就在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告知他,她打算出国进修的事情。
    符尔很满意她的答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的好心情很明显,原因不在于今天那场胜利的官司,而是此时躺在他西装裤口袋里的“惊喜”
    他不是浪漫的男人,为了今晚却也特地花心思挑了间隐密性极高且幽雅的高级日式料理店。
    他们在小包厢里用餐,每个包厢都享有私人的日式庭园,这时期正好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灿丽绝美的白樱花。
    用完餐后,服务生送上日本顶级的玄米茶,简嬛菲准备开口,但符尔没有察觉她想说话的意图,他拿出白色的绒盒,从容推过桌面直到简嬛菲的面前。
    简嬛菲一愣。
    这该是女人正常的反应,当看到男友从口袋里掏出小到仅能装下某种饰品的绒盒,直觉都会先是傻掉,接着才会惊呼感动落泪。
    她是傻了,却没有惊呼,也没有感动落泪。
    一颗心开始忐忑,她预期中的,并不是这样。
    她没有料到,符尔会在此时求婚,他的事业才刚起飞不是吗?他们都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符尔很满意简嬛菲的反应,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惊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们两人都还年轻,他也正在打拼事业,可他就是迫不及待想让她成为他专属且唯一的女人。
    “打开来看看。”符尔催促她。
    简嬛菲不想打开,她甚至不敢碰,就怕看见戒指,她会心碎。
    老天爷在抓弄她,为何要在她下定决心之后开她这么一个大玩笑?
    见简嬛菲都没有动作,符尔不免疑感。
    “菲菲,怎么了?”他温柔问道。
    简嬛菲摇头,心好痛、好苦。
    “对不起,符尔,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
    现在——
    还记得自己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哭得伤心欲绝,哭到邻座的外国人,甚至连座舱长部过来安慰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爱哭鬼,但到美国的前半年,她整个人就像活动水库般,白天上课工作时还好,一到晚上只要一个人独处,泪水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现在,回到台湾,又跟符尔重逢,他们却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他们。
    这些日子以来,她仿佛又重回刚到美国时的样子,往往都是哭着入睡。
    符尔说:这是她该偿还的!
    偿还当年她一走了之的债,好,她愿意偿还,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现在的她根本是在做着非常罪恶的事——第三者。
    她竟然跟有未婚妻的男人上床,尽管这男人是她的前男友,而她仍然爱着他。
    符尔经常在深夜造访她的小鲍寓,她无法将霸道的他阻挡在门外,每一回隔着门板争执的结果,都是她输了。
    有时候,符尔会在她的公寓过夜,两人挤着她那张尺寸稍微大一点的单人床。
    然后在清晨他离去时她总会醒来,望着他消失身影的那扇门,伤心垂泪。
    她的心在拔河。
    理智的那一面不断提醒她,不该再跟符尔见面、**;情感的那一面却要她把握机会,她的心住不了别的男人,若此时能拥有符尔,当个坏女人又如何?
    简嬛菲自嘲的笑笑,叹口气放下手中的设计稿,将自己的身躯倚在宽厚的椅背上,稍做休息。
    环顾自己偌大的设计室,莫名的感叹。
    回到台湾重新出发的她,挟持着在国外时尚界的知名度,再加上蓝祺所办的发表会获得广大好评跟回响,她跟阿乔、大草成功的打响第一炮。
    目前她高级订制服汀单已经排到三个月后,门市的部分也相当受到欢迎。
    现在的她果真如五年前所愿,成为是个可以站在符尔身旁的女人,只是他身旁的位置早由另外一个女人所取代。
    简嬛菲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窗外的高楼,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她露出落寞的笑
    嘟——嘟——
    助理打进来的通话响声唤醒了她,让她从落寞回到现实。
    “kiki,什么事?”
    “菲菲老师,刚刚老板通知我说,她大概五分钟后会陪同官芝亭小姐来拜访您。”
    辟芝亭?简嬛菲轻蹙眉。
    虽然不知道官芝亭为何事找她,但这是工作,她无法推拒。
    “好的,我知道了。”
    回到设计台前,简嬛菲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武装自己,却为自己这样的动作感到可笑,她到底在武装些什么?武装自己对符尔的感情不被识破,或是武装自己能够跟官芝亭一较上下?
    呵呵,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荒谬可笑的。
    叩叩叩。
    在礼貌性的敲门声后,助理kiki引导蓝祺跟官芝亭进入她的设计室。
    简嬛菲走向门前欢迎——
    辟芝亭前来是为了两个礼拜后,昆叫冬出席的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她受邀为颁奖人,却苦恼找不到适宜出色的礼服。
    “很多知名的服装品牌愿意免费提供,但我挑来挑去就是挑不到满意的。”美女就算轻蹙着眉,依旧美得惊人。
    辟芝亭优雅的喝着咖啡,优雅的说出她的期望。“我不想跟其他女明星一样,我想要独一无二,是当晚红地毯上最受瞩目的明星。
    她是个把野心隐藏的很好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简嬛菲忖度着,她配得上符尔,且相当匹配。
    “可以吗?菲菲,在颁奖典礼前可以将礼服缝制出来吗?”老板蓝祺问道。
    她明白菲菲的订单已满,工作很忙,硬是要在十四天内做出一件符合官芝亭需求的礼服恐怕不简单。
    可是官芝亭是个大招牌,以她的知名度,再穿上蓝氏订制的晚礼服出席国际性颁奖典礼,那可是砸下一千万都无法比拟的大宣传。
    既然蓝姐都陪同官芝亭前来,简嬛菲明白这是无论如何都得接下的case,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
    她清楚蓝姐想将台湾制造的蓝氏服装品牌打入国际市场的企图心,而她也想让大家看到台湾服装界的优秀。
    “官小姐都亲自登门请托了,我岂能婉拒,这可是我的荣幸。”
    简嬛菲展现她高超的设计能力,随手拿来一旁的设计本,在空白页面上,一边询问官芝亭的意见,一边刷刷地画下已经凝聚在她脑海里的构图。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简嬛菲便完成草图,经过大略的修改之后递给官芝亭看并加以解说。
    “天啊,菲菲,你真是个天才,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真是太棒了。”官芝亭看着草图满意极了。
    她兴奋的拥抱简嬛菲,蓝祺也很满意,菲菲不愧是她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寻觅所签下的设计师,她独特却又不夸浮的设计风格深得女明星跟名媛,甚至一般女人的喜爱。
    “看过你画的礼服草图后,我好期待礼服完工的当天,记住,完成后要马上通知我过来试穿。”
    “这是当然的。”
    简嬛菲的心头五味杂陈,官芝亭欣赏喜欢她的设计,而她却背着她跟她的未婚夫上床,将她蒙在鼓里!
    “还有,我的婚纱也要拜托你了。”官芝亭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如幸福到不行的笑容,怎么?符律师跟如求婚了?”蓝祺问。
    简嬛菲倏地一凉,脸色瞬间刷白。
    还好蓝祺跟官芝亭愉悦的聊着婚事,没发现到她的异状。
    “还没,不过快了。”最近她的母亲己经打算约符尔的母亲谈他们的婚事。
    “恭喜,如跟符律师的婚礼肯定会是今年最盛大的,毕竟符家跟官家在台湾政经界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蓝祺跟官芝亭聊起她跟符尔的婚事,简嬛菲人在一旁不得不听。
    她的心又开始激烈收缩,如果耳朵可以选择闭上,那么她宁愿不要听见。这时候她不免要羡慕鸵鸟,可以将头埋进土里,享受着愚蠢的幸福。
    聊起符尔显然会让官芝亭的心花朵朵开,她继续跟蓝祺说着她跟符尔之间的种种。
    “我们几乎是一见钟情,当时我们都是陪着母亲参加众会,聚会结束后他邀请我共进晚餐,婚事也在我们第二次约会之后就确定了。”
    “哇,还真浪漫,听得我这个快四十岁的老太太都羡慕不己,你说对吧,菲菲?”
    没料到蓝姐会突然将话题抛给她,简嬛菲愣了一下才点头回应。
    听着符尔跟别人的爱情故事,她心如刀割,却还是得强颜欢笑——这该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谁叫她仍对符尔无法忘情。
    晚上八点,简嬛菲心情低落的离开公司,婉拒阿乔跟大草的邀约,落寞的回到住所。
    她没有食欲,看了一会儿电视,喝了杯牛奶后便洗澡,上床睡觉。
    她睡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然后,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睡眠被打扰,她侧翻过身,拉高丝被想阻断扰人的声音。
    可是打电话的人显然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一通接着一通打,直到简嬛菲接起。
    她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是故意不想理会,今晚在见过官芝亭且听见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后。
    接起电话,她没有出声。
    “我在外面,开门。”
    深夜十二点,符尔刚忙完离开律师事务所,他想都没想便驱车来到简嬛菲的公寓外。
    “不要,你回去。”她不想开门,不想看到他。
    从今晚开始,她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不能再随着他摆布。
    “开门。”符尔不接受“不”这个答案。
    “不要。”简嬛菲似乎跟他杠上了,不开就是不开。
    “开门。”他几乎咬牙切齿了。“你再不开我就要敲门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铁门的铿铿响声可是会吵醒整栋公寓的人。
    简嬛菲不信他真会这么做。
    “你要敲就敲吧,我不会开门的。”
    符尔没有答话,他直接用行动表示。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大响,吓得简嬛菲从床上跳起,不可置信的瞪着门说:“你真的敲了?”
    这话问得很白痴,那么大声的敲门声恐怕连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你没听见吗?我再敲一次。”竟被阻挡在外头,符尔没好气的冷哼的说。
    “不——”
    简嬛菲跳下床冲到门口将门给打开。
    两人手里都还拿着电话,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怒视着对方。
    “你”想指责的话都还没说,符尔旋风似的将手机挂断阖起,进入屋内,大手卷住简嬛菲的纤腰,脚踢上门,将她带上床。
    在倾刻间,她己经被他整个人给压在床上。
    “永远都不要再拒绝我”他眼里的痛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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