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下次我要把九转回春膏制成药丸,方便随身携带。来,这瓶药膏给你,你要早晚按时涂抹,两天后伤口就会结痂了。”她为自己能救人一命感到无比自豪。
    “来,我帮你解穴。”她这里不适合让他久待。
    她是一个未嫁闺女,若闺房内被发现有男人在,她的清白就被污了!
    她最怕的就是二娘会突如其来的造访、查看,万二一娘跟她爹告状,她肯定让她爹头疼,而她怕她爹会气到把他送官府严办。
    她好不容易救了他,可舍不得他死。
    她偷偷觑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看着她,她的心跳声顿时宛如打雷。
    他那会勾魂的眸教她心慌意乱,她不由得低下头,不敢再与他的视线对上,他点点头“谢谢。”
    就算她不帮他解穴,他也可以自己用内力冲开穴道的,只是较费气力一些,而目前的他,确实需要储备精神,养精蓄鋭。
    “不客气。”她解开他身上的穴道。“你可以走吗?有地方养伤吗?”
    “你关心我?!”会被陌生人关心向来是对方对他有所求!
    她也是吗?
    但她的眼神这般温暖、这般真挚,令他的心有瞬间迷惑。
    “答应我,我可以从你身上取得一个愿望,就当是为你治疗、不把你送官的酬劳。”情窦初开的她舍不得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因而唐突的要求道。
    果然!“姑娘”他眉头纠结。
    她与一般人无异,救他,不过是想要他日后的帮忙!
    是她的眼神太真太纯太会骗人了他差点也被骗了去。
    不过,她救了他,他还不想害她。
    他向来不愿与任何人有过多交情,因为他的身份实在不宜有负累,跟他太接近的人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答应我!”她自知不该,但她真的不愿与他再无相会之日。
    他面色邪俊,眼神闪过为难与一丝鄙夷,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她眼里有着莫大的希冀,在她美眸底闪闪发光,他的面无表情,让她眼里的星星一点一点的熄灭,两人僵持着,谁也不退让。
    眼看她的失落愈来愈深,最后那一点点温暖的光芒也快要灭了,他在最后一点眸光黯淡前不禁出声“只要你不怕因我而惹来祸端,我可以答应你。”
    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为她软了心,他只是不想看到她的失望。
    从未为任何人着想过的他,莫名的,为她破了很多第一次的例。
    他无法解释,也不愿多想。心,终究会有答案!只是在冲口而出之后,他无比懊恼。
    她不知他的心千回百转,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心上的大石落了地,眼里的亮光重新点燃,闪耀着无比璀璨的美丽。“我不怕。”
    几乎在话一出口后他立刻后悔,他不想害她因他而丧命,又不能出尔反尔,只希望快刀斩乱麻,一报还一命,尽快完成她要他完成的任务以还她的救命之恩。“你说,要我办什么事?”
    她对着他微微一哂,盈盈甜笑让万物都相形失色,也让他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
    少女情怀因他而涌现,她难掩羞意,垂眸低语“我还没想到,以后想到再告诉你。”
    他眉一挑,神情似笑非笑“以后我们也许就没有碰面的机会,你还是现在说。”
    他不想欠下任何人情,那从来就不是他的作风。
    “那就算啦!”她看得出来他不想与她有太多的牵扯,她的心微微受了伤,拧了,痛了,但她并不想强人所难,只是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暂时还不需要愿望。好了,你快走吧!”
    她觉得心头像有两方力量在拉扯着,一方希望他能有更多跟她接触的机会,另一方却不希望为难他不想留下来的想法,这种拉来扯去的感觉只是让她初动的芳心更加难受。
    “姑娘”他的眼半眯着,唇角带着一丝丝戏谵,对她慵懒一笑。
    眼前的小姑娘怕是对他动了心他这表相,总是在无形中为他惹来不少相思情债。
    他浑身上下透露出邪魅的风情,加上盯着她看,一脸清楚明白的神情,让她心跳加速。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被他看出来了吗?
    她倔强的昂起下巴“我不是为了要你报恩才救你,只是想要拿我的九转回春膏做试验而已。”
    她在说谎!
    他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姑娘的九转回春膏很有效。”
    这是事实。他动动筋骨,暗暗运功,方才大失的体力已不再流逝,丹田也有一股丰沛的能量,他只需要找个地方用真气疗伤,就可尽快康复。
    闺房外传来一片躁动,原来是捕快带着几个官兵进入大厅要见古德福,几个奴仆婢女们因为经过目睹,正在私下议论纷纷。
    “我这里并不是很安全”她一颗心提得好高,忍不住为他担忧。
    古宅住的都只是普通百姓,若官府要捜宅,他们也是惹不起官府的!
    “后会有期。”他作了个揖,快速飞身离开。
    古弄雪凝望着他远去,早已失去踪影的方向,第一次有种依依不舍的眷恋。
    芳心,依然在悸动着,一下又一下,咚、咚、咚
    “我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像着了蛊似地,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呢?
    古弄雪敲敲额际提醒自己要端庄一点,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又回到凉亭里弹奏古筝。
    后来,捕快与官兵并没有扰民,进行搜宅动作,但,他已经离开了。
    而这一段插曲,在她心底卷起了无法抹去的涟漪他被她的心,牢牢的记着了!
    “嫁人?”古弄雪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惊愣的望着贴身婢女绿儿。
    “是呀,小姐,是夫人在老爷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老爷就答应了。”
    “不,我不嫁!”她倒抽口气,惊愕低叫一声,花容变色,飞快旋身“我要去找爹。”
    她爹最护着她了,絶不会不顾她的不情不愿而让她出嫁!“小姐,你别去了,老爷出门去收租了,没有一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家里现在暂时由夫人掌权。”绿儿小声的说。
    “爹爹您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宛如青天霹雳,她脸色惨淡。
    要她嫁人她一点也不想嫁人!
    对方长得什么模样,她全无概念,要她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她宁愿嫁给一面之缘的的脑海自动浮现了那张亦正亦邪的男性脸庞
    “刺客!”她忽地低喃。
    她怎么会想起他呢?面色不禁一阵羞惭。
    “小姐,什么剌客?有刺客闯进府里来了吗?我去叫人”她阻止道“别去了!什么也没有,我在想事情。”
    “可是小姐明明有提到”绿儿低叫着,讷讷无解。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要独处一下。”
    “是,奴婢告退。”绿儿欠了欠身,把门关上。
    古弄雪内心百味杂陈,愈理愈乱。
    绿儿去而复返,在门外扬声道:“小姐,夫人来看你了。”
    “我知道了,进来。”她理理身上弄皱的衣摆,起身相迎。
    艳娘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古弄雪倒了杯茶水给她“二娘,请喝茶。”
    “嗯。”她接过,轻啜一口,放在桌上。“你应该知道了,关于你跟孟家公子的婚事。”“嗯,我听绿儿说了。”古弄雪坐在她对面,点点头。
    “你爹答应了,我们也收下了媒婆的聘礼,我让人拿来给你看看。”她往外低叫“来人,把东西抬进来。”
    两个大箱子被抬了进来,婢女们把箱子打开,一时间珠光宝气,满室闪光。
    “一箱是金元宝,一箱是珍珠玛瑙琥珀璎珞等珠宝。孟家非常大方,这些你爹说都是要给你的,你自己留着。”
    艳娘光看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就心动不已,但她不敢擅作主张留作己用,只能够暗妒她的好运气。
    “我不需要。”古弄雪冷凝着脸,神情决然“我一点也不想嫁人!”
    “这些东西是你爹收的,可不是我收的,你想退掉也要看你爹肯不肯,重点是你的名声会受到污损。”
    艳娘有点幸灾乐祸“你爹怕你再不嫁,过几年就没人要了,他可不想留你当一辈子的老姑婆,而且,你爹派人先打听过了,孟家少爷听说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是个人中之龙,你嫁过去不会吃苦的。”
    原来爹是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她设想怕她年龄适当不嫁人会惹来非议,也怕她随意嫁人会吃苦,目前唯有孟家能给她一辈子的衣食无缺。
    可是,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一个打从那日之后常常在她脑海里出现,一张亦正亦邪的俊庞!
    “婚期是下个月底,你爹会赶回来。这段期间我希望你一个待嫁闺女不要再外出了,为了古家的颜面,你就乖乖留在家里准备嫁妆。”艳娘拿出她长辈的威严要求道。
    古弄雪缄默无语,连艳娘离开了也没有发觉。
    她紧蹙双黛螺,蹙不去眉心愁。
    即便要嫁人,她也不想嫁给陌生人!
    若真非嫁不可,她宁愿嫁给他。
    一个连姓氏、名字、家住哪里都全然无知的男子。
    一个悄然偷走她珍贵芳心的刺客他人在哪里?
    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
    婚姻,但凭媒妁之言,爹娘成全,但与他的一面之缘,无端地,竟让她易害相思。
    她坐如针毡,食不知味,夜不安枕。
    他亦正亦邪、似笑非笑的魅颜总在她眼前浮现,教她心悸连连!
    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虽然她对自己的九转回春膏与补气丹有信心,但心还是挂在他的身上。
    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古弄雪懊恼的以编贝般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
    她应该留下他的名,留下跟他联络的方法,却落得可怜,音书无处通!
    她要到哪里寻找他的人呢?她已经制成九转回春丸,他如果每天吃一颗,可以强体健魄,百利而无一害。
    即便寻到他,她又要如何开口?说她想见他吗?
    天,不知羞!大家闺秀的她哪能如此大胆呀!
    她颜面薄,怕未启齿,已红遍娇腮,吞吐无言。
    她坐在铜镜前细细妆点,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一夜难眠,坐立难安,她枯坐在铜镜前,千思百转。
    不!她不要盲婚瞎嫁,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决定了,她不要后悔。取来纸笔,自己磨墨,她留下短短几句话:
    我有事出远门,会在爹爹回来前赶返。
    勿寻,勿盼,勿挂念!
    弄雪留她要去找回自己的爱情。
    若是在一个月期限内找到他,她就不嫁给孟公子;若是不能,就是他们无缘,她会放弃对爱情的渴求,好好做个良家妇女,不再抛头露面,让夫家颜面无光。
    收拾包袱,把补气丹、猴痒粉、九转回春丸等自制药丸药粉全放在身上随身携带,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她女扮男装,用裹布缠胸,昂首跨步,在铜镜前自我审视,确定没有破绽,在天刚亮之际,她轻轻悄悄的离去,犹如一缕烟尘,来无影,去无踪。
    待她离去后不久,婢女绿儿端着洗脸水来敲门呼唤“小姐,你醒了吗?”
    绿儿叫了几声,里头无声,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没多久便传出她大惊小敝的尖叫声,她神色大变,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条冲出去,直冲往艳娘的房间方向。
    “夫人,不好了!小姐离家出走了!”绿儿的声音如雷贯耳,惊醒犹在睡梦中的艳娘。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惊惶而怒气冲天的奔走出来“弄雪不见了?”
    “小姐只留下这张字条。”绿儿怯怯的说。
    “给我!”艳娘飞快从她指间取走,眼眸一瞄,惊怒攻心。“她她就不能像个普通的闺阁千金吗?尽惹麻烦!绿儿,去找尤总管过来。乐儿、秋儿,先帮我梳妆打扮。”
    当尤弘来时,艳娘已妆扮得得体高贵,她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尤弘。
    “传下去,弄雪离家出走的消息要封锁起来,不要传到孟家老爷的耳里去,另外,派一些下属去暗查弄雪的下落,找到后立刻带回来,不要张扬。”
    “是。我马上去做。”尤弘领命而去。
    在离去前他还向艳娘挤眉弄眼的,眼里的yin欲意图好明显。
    “你过来!”艳娘冷面指使尤弘,他走向她。
    “夫人你今天特别美艳动人。”尤弘发自内心的赞赏。
    艳娘暗暗塞了张纸给他“赶紧把事情办完,府里能够保护我的只剩下你。”
    “是。”他看着她,迷恋不已。
    “还不快走!”她声音拔高,眼珠子左右瞧望。
    尤弘点点头“我马上去办。”
    在他离开后,古弄雪的贴身婢女绿儿的眼里充满不屑。“夫人,尤总管对你似有企图,你要小心。”
    “这我知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做你的工作。”连一个小丫鬟也想要管她的事,艳娘暗暗咬牙。
    她与尤弘暗通款曲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女人四十一枝花,她如狼似虎的需求正好由体强力健的尤弘来帮忙,尤弘是古家的卖身长工,一直未婚,原来是从她一进门就喜欢她好久了
    她是在五年前因为古德福又外出收帐不在家,一个人睡不成眠、夜难安枕,披衣在庭园里散步,正好他也夜未眠,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从此以后,凡是古德福出远门,他就会在她召唤时去她房里陪她过夜。
    他真是又耐操又持久哪像古德福,打从她嫁进门后根本就不碰她,只是把她冰封起来而已。
    艳娘离不开尤弘的原因,就是爱上他又狂又猛的床上技术,让她欲仙欲死,意犹未尽。
    尤弘走到安全地方,偷偷的打开纸条。
    今夜二更时,来我的房里。
    艳娘
    尤弘心荡神驰,光一想到她雪白莹润的胴体、撩人大胆的动作,**就直线上升。
    艳娘真不愧是出身妓院的,样样技巧都行!
    想到这里,他不禁期待夜晚赶快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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