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钱蛮蛮的心跳和呼吸?*吕矗纳硖宀辉俨叮聊缭谌绱瞬豢伤家榈奈氯崂铮ソニァ?br />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的声音——“钱蛮蛮,醒醒。”
    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处,而他正低头看着她。
    “有人来了。”赵破军神情凝肃地道。
    闻言,钱蛮蛮立刻振作精神,往仓库的方向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士兵,他们将军粮从仓库里搬出来,堆上停放在仓库外的十五辆车。
    这时,赵破军跟钱蛮蛮听见那名负责指挥调度的军官朝着一名士兵喝道——“错了错了!那是运往武营的,别放错了。”
    赵破军跟钱蛮蛮互看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不多久,士兵们将军粮都搬上车后,分成三列朝同一个方向离开了。
    赵破军和钱蛮蛮立即从藏身处出来,一路尾随。
    途中,两列粮车往金营及松营而去,至于负责点交钱家军粮的那名军官则押着其中五部粮车回到武营。
    “看来,那名负责点交的军官是武营的人。”钱蛮蛮问道:“欸,刚才你可有听见那军官训斥那名士兵?”
    “当然。”赵破军神情凝肃“军粮都是斤万两粮行售出的,理当都是相同的东西,为何还要细分?”
    她眼中闪过一抹黯光“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吗?”
    “我想是一样的。”赵破军回道:“看来武营中有人独吞了上好的军粮,然后调包劣质米粮给其他军营。”
    “看来我们找到偷粮的耗子了。”钱蛮蛮难掩开心。
    “没这么简单”他浓眉一皱“米若没长虫,长得都一样,如何证明送到武营的是钱家的军粮?”
    他话才说完,钱蛮蛮便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那让人发毛的笑是”
    “什么发毛的笑!”她轻啐一记“我这是得意的笑。”
    “得意?”他不解的看着她。
    她挑挑眉,扬起下巴,一脸骄傲“这时就要派钱多多上阵了。”
    “那条小狈?”赵破军更困惑了。
    “钱多多从小贪吃,会找出藏起的食物,所以我以此训练它一项技能。”钱谢蛮解释道:“它能闻出我要它找的东西。”
    他好像有点明白,但又不是很明白。“你是说”
    “这次的军粮都是我亲自监督装填的,我在每个米袋里都放了五种药草,只要钱多多一闻,就能知道哪些米是钱家的军粮。”她脸上有藏不住的得意。
    赵破军佩服赞赏的看着她“钱蛮蛮,你真是聪明过人。”
    “你现在才知道啊!”钱蛮蛮哈哈笑了两声“现在我们可以回客栈休息了,明天就备齐人马杀过去。”
    武营的营长是江方武,而江方武又是兵部尚书江山河的亲侄儿,此事若与江山河有关,那可不是件寻常的违法乱纪之事,赵破军要指控江方武,必然得有万全的证据,但若江方武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属下身上,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他知道江方武是个行事鲁莽又有勇无谋的人,事实上,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戍守边关,但就因为他是江山河的侄儿,又有江山河、秦国公等人力荐,才得以拥有这个职衔。
    挟着江方武这个弱点,赵破军决定挖个坑让他跳。
    一早,他只身来到武营。
    武营的士兵见他靠近,立刻上前,凶悍的盘问“你是谁?军事要寨可是你能流连徘徊的吗?”
    赵破军不气,因为这本来就是边关守军该有的气魄。“我是兵部侍郎赵破军,我要见你们江副将。”
    士兵们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是兵部侍郎?”
    堂堂一个兵部侍郎竟然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士兵们不免生疑。
    这时,一名千夫长恰巧正要出营,一看见赵破军,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赵赵大人?!”
    士兵见状,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果真是兵部侍郎赵破军,不禁脸色铁青,一脸惶恐。
    “万幸还有人识得我这个小小的兵部侍郎。”赵破军直视着千夫长,深深一笑。
    千夫长急忙弯腰赔罪“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小人该死。”
    “言重。”赵破军不拖泥带水“我要见江副将。”
    “是,小人这就带路。”千夫长立刻将赵破军迎进营中。
    赵破军被领进一处厅堂,不多久,江方武便来了。
    “赵大人,”江方武涎着笑脸“我的属下说赵大人来了,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真是赵大人呀。”
    “冒昧前来,还请见谅。”赵破军先礼后兵。
    “赵大人这是哪儿的话。”江方武笑得和气“听说方才士兵在营口对大人不敬,我稍后便对他们进行惩处。”
    “那倒不必,他们只是尽忠职守。”赵破军回道。
    “赵大人真是明智大度,但”江方武疑惑的看着他“赵大人不是在京城吗,怎会突然来到边关?”
    “这是秘密。”赵破军一脸神秘,还故意压低音量“恐怕本官不方便向副将说明。”
    “秘密?”江方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其实也可以向副将透露一点”赵破军顿了一下,才又道“是军粮的事情。”
    一听,江方武神情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故作不解的问道:“军粮有什么事?”
    赵破军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假意犹豫,然后一脸苦恼地道:“皇上接获密报,得知边关有人调包军粮,改以劣等军粮供应给守军”
    江方武弱弱地问:“有这种事?皇上可知道是谁干了这等事?”
    “金岷。”赵破军道。
    江方武一愣“金岷?”
    “没错。”赵破军续道:“金营一名百夫长向上头抗议朝廷让士兵们吃劣等军粮,结果遭到整肃,最后甚至被迫离开军营,此人千辛万苦才找到我,并向我报告此事。”
    “皇上认为金岷便是调包军粮之人?”江方武问。
    “正是。”
    “所以赵大人此次前来是”
    “这件事告诉副将你,应是无妨。”赵破军一笑“你是尚书大人的亲侄儿,江家一门忠勇,报效朝廷,断
    不会做出欺君瞒上之事。”
    江方武蹙眉苦笑“那是自然。”
    “事情是这样的”赵破军神神秘秘地道:“皇上为了揪出调包军粮的人,命人在军粮中加入一种药粉,这种药粉在洗米的同时会渗透进米粒之中,吃了之后会轻微腹泻,到时哪个营吃了米饭而腹泻,便是调包军粮之人。”
    江方武顿时面露惊惶“真有此事?”
    “不假。”赵破军正色道:“副将昨天刚点收的军粮应是被调包的劣质米,请别让士兵们食用,新米正在运送途中,十日内应该会到。”
    “感谢赵大人提醒。”江方武一揖。
    “好说。”赵破军深深一笑。
    获知军粮被下药后,江方武慌了。
    他调包军粮已近一年,还以为天衣无缝,岂料如今竟已传到皇上耳里,还派赵破军前来边关追查,万幸的是,有了金岷这个替死鬼替他背黑锅。
    这件事,他得立刻派人返回京城通知叔叔,以做因应,同时,他也必须尽快处理这批被下药的军粮,虽说他已经知道这批粮吃不得,可放在粮仓里总觉得不妥当,为免节外生枝,他决定立刻销毁这批军粮。
    当晚,他便命人将军粮全部运往河边。
    为了确保军粮全都被销毁,江方武亲自监督。“打开粮袋,把米都倒进水里。”
    可就在士兵们打开粮袋,准备将米倒进水中之时,突然一声沉喝传来——“江方武!”
    四野寂静,却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方武着实吓了一跳,他四下张望,只见幽暗的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犹如鬼魅,他顿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反应。
    士兵们也因为惊惶而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江方武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喝令“快把米袋丢了!”
    士兵得令,急忙慌张的便要将米袋丢进河中,此时,咻的一声,一枝箭矢划破黑夜,直直射在其中一名士兵手中的米袋上。
    那士兵吓得双手一松,一脸惊恐的瞪着那枝箭。
    江方武又急又气的骂道:“蠢货!”说完,他抓起米袋便要往河中丢。
    咻的一声,一枝箭矢不偏不倚的射在他脚边,他陡地一惊,整个人往后一跳。
    紧接着,许多人自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将江方武及其人马团团包围住。
    “你、你”江方武震惊的看着那个手持弓箭的人,声音颤抖“赵赵破军?”
    一身黑衣的赵破军唇角一勾“江方武,这军粮可是民脂民膏,你居然要丢进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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