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人皮面具之后,君夜离那张惨白中泛着青色的脸就露了出来,目光冷冽决绝,一言不发。
    “他们的计划还真是挺周密的,”紫凝偎在他身旁,紧握着他的手“也真难为他们能想到这一点,未雨绸缪么,厉害。”
    君夜离瞥了她一眼“你是在笑我遇人不淑吧?”像他这样连亲生兄弟都要背叛他、出卖他,联手他人要自己的性命,做人真是失败。
    “我还不是一样,”紫凝无所谓地扬高了眉“有什么要紧?全当是老天爷在给自己的考验,要是连这些小人都对付不了,也活该被算计。”
    君夜离终于笑了出来,捏了她的手一下“你就是会哄我开心!紫凝,你听着,不准你再孤身犯险,你要敢给慕容洌机会,跟她单独见面试试!”
    慕容洌等人的计划,他和紫凝都已经知道,当然也会提前想应对之策,但紫凝为了骗他们上当,一定又会假装中了慕容洌的计,这绝对不可以!
    紫凝摇头道“先不用急。我看慕容洌并不一定想蹚钟离墨这趟浑水,只是碍于两人之间先前的协议,所以才有此提议而已,就算他会找我,也未必是为了帮钟离墨。”
    “那也不行,”君夜离拒绝没商量“总之我不准你跟慕容洌那个变态再有任何接触,不然我一掌劈了他!”这个慕容洌,越来越不男不女,不阴不阳,虽然他并不是歧视这种人,但慕容洌是何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忍不住就想吐。
    紫凝失笑“他倒也确实让人倒牙。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奇怪,他到底练了什么功,会变成现在这样?一点野心都没有了,武昭也真放心让他前来参加六国赛,不怕输个血本无归吗?”想当初她也看得出来,武昭帝绝对不是甘心屈居于人下的皇帝,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还是慕容洌武功高绝,他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有我在,你别再冒险,”君夜离才不会想那么多,一切打紫凝的主意的男人,都不得好死!“二弟害我之事,我不会饶了他,紫凝,你先回府,我要连夜进宫。”
    “你要去见谁?”紫凝一把拉住他,正色道“见君夜辰,还是见皇上?”
    君夜离略一沉吟“父皇最不喜欢我们兄弟自相残杀,我先去找二弟,问个清楚再说。”
    “你觉得他会承认吗?”紫凝冷然一笑“他不会,因为他知道承认了之后是什么后果,那他不承认,你准备怎样?直接杀了他,还是让他跟钟离墨和慕容洌对质?”
    君夜离眼神变了变,一时无言。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不留任何余地,不承认,那就以酷刑逼他承认,或者直接杀了,一了百了——毕竟他已经可能肯定事情真相如何,也用不着多费功夫去查证。可君夜辰不但是他亲生弟弟,现在更是西池太子,如今各国太子、皇子都在,他总不能跟君夜辰大打出手,引得西池国大乱吧?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紫凝摇了摇他的手“夜离,其实我们先不用急,静观其变就好。”她并不是在责怪君夜离什么,或者觉得他太冲动,遇事不考虑后果,实在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肯定太大,他会一时乱了方寸,再正常不过。
    看着她绝美而白皙的脸,君夜离很快冷静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等着看二弟是不是真的会跟慕容洌他们合作,如果是,就逮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所抵赖,是吗?”真要到了那一步,即使是父皇和梅霜皇后、梅丞相,也都无话可说吧。
    “对,”紫凝点头“他们不是想在决赛之前动手吗,就看他们到底如何找君夜辰相帮,现在虽说一切都不明朗,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急什么。”
    君夜离忽地展颜一笑,抱着紫凝,吧唧,在她脸上亲了好大一口“爱妃,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好,就这么办!”
    紫凝好笑地抹了下脸“好好说话,你又来这招!对了,君夜辰是如何知道你练嫁衣神功的,有眉目吗?”
    按说应该只有君夜离和无华他们几个人知道,事情如何会传到君夜辰那里,到瑞还是个谜。
    枉慕容洌和钟离墨还想利用这一点对付君夜离,却不知道他的嫁衣神功早已换给紫凝,这次他们是切切实实打错算盘了。
    “我也不知道,”君夜离摇头,目光却冷凝“不过我怀疑,将我练嫁衣神功之事告诉二弟的人,跟破坏我们阵法的,一定是同一个人。”
    紫凝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是,你身边有君夜辰布下的眼线?”若果真如此,君夜辰也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对付自己兄长,无所不用其极,煞费苦心啊。
    “不无可能,”君夜离嘲讽地冷笑“父皇着人训练的暗卫个个都是武功高绝之人,二弟是太子,父皇自然会偏爱他一些,其他皇子只得两名暗卫,他却有五个,若两个暗卫同时出动,彼此互为照应,即使是我的魅王府,他们也未必进不得。”
    这么说来,倒也不无可能。紫凝点头“魅王府也有暗卫?”平时她就只见无华和无极进出之间守护夜离的安全,也知道暗处有人在警戒,至于是不是暗卫,她并不肯定。
    “有,”君夜离点头“有两个,平时轮班守夜,我从不干涉他们。”他手下有修罗谷出来的高手,其实也用不到暗卫,不过父皇有命,这两个暗卫也是忠君之事,他亦不会为难他们。
    紫凝点头“有人守护总是好的。既如此,我们先回府再说。”
    “好。”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走出没多远,无华和夕月就从暗处出来见礼,护送他两个回府不提。
    ——
    到得晚上,宣景帝即在太极殿宴请五国太子、皇子们,表示一下诚意。
    见众人都各自就座,他即举杯道“各位,今日比试,敝国与狐歧国胜出,待两日后再行决战之赛,此次比试虽分个高下,但彼此之间仍应毫无嫌隙,共助西六国将来一统天下,所向披靡!”
    众人自是心情各异,纷纷举杯,连说“正是”而后饮了这杯,各自落座。
    贺兰映熙第一个站起来,对宣景帝示意之后,向紫凝举杯“昨日六国赛上,魅王妃风华无双,令在下大开眼界,实为敬佩,在下敬王妃一杯!”
    紫凝淡然一笑,微前倾上身还礼“熙太子雇谬赞了,妾身只是侥幸得胜,不值一提。”
    君夜离端起她面前的酒杯,道“紫凝不胜酒力,这一杯本宫替她,请。”说罢也不等贺兰映熙说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贺兰映熙知道他对紫凝的维护,虽然有些被驳了面子,不过也没多说了,坐了回去。
    宣景帝看了紫凝一眼,眼底有旁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紫凝既已是离儿的王妃,他们夫妻一体,同心协力,原也应该。来,各位不必拘礼,请。”
    众人也就不再多说比试之事,推杯换盏,相互敬酒,倒也热闹。
    紫凝暗中留意钟离墨的动静,见他有意无意看向君夜辰,明显是有所暗示,想来是要与之共商大计。
    再看君夜辰,却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也很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对于钟离墨频频的“送秋波”也像没看见一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离墨心中自然有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闷闷地喝了几杯酒,眼中忽地精光一闪,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退席。
    来到殿外,即有侍卫上前道“墨太子有何吩咐?”
    钟离墨若无其事地道“本宫要出恭。”
    侍卫道“墨太子这边请。”接着将他领到茅厕前“请。”
    “有劳,”钟离墨挥了挥手“你回去就好,本宫稍候自己回去。”
    “是,墨太子。”侍卫即转身回去,并不多问。这些太子皇子们可都是皇上的贵客,若是怠慢得罪了,谁负担的起后果。
    钟离墨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即招手命梁丰过来,耳语几句。
    梁丰立刻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太极殿上,君夜辰正与众人闲聊饮酒,一名侍卫进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他脸色未变,眼底却有冷色一闪而过。
    君夜离向紫凝这边倾了倾身体“二弟要出去了。”
    紫凝点头表示知道,她已经让夕颜在暗处守候,君夜辰若是去跟钟离墨见面,他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君夜辰在稍停了停之后,即向宣景帝告了个罪“父皇,儿臣有点私事,去去就回。”
    宣景帝道“去吧。”
    “是,父皇。”
    君夜辰大大方方起身,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一出大殿,他立刻冷下脸来“墨太子在何处?”
    “回太子殿下,在那旁亭子边。”
    君夜辰咬牙,一脸怒色:这个钟离墨还有完没完了?昨日就让人送信来,要与他见面,说有要事相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是非,就回绝了,谁知道钟离墨竟然明目张胆要在皇宫里跟他私下见面,这不成心吗?
    来到小亭边,果然见昏黄的灯笼映照之下,钟离墨负手而立,很不耐烦的样子。
    君夜辰挥了挥手“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出声示警,明白吗?”
    这侍卫跟随君夜辰多年,当然明白,立刻道“是,太子殿下。”
    君夜辰这才走了过去,朗声笑道“墨太子不在席上多饮几杯,到这边来做什么?是否不胜酒力,所以出来清醒清醒?”
    他故意大声谈笑,当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绝无见不得人之事,心思还真是缜密。
    夕颜悄无声息地潜过来,已经察觉到暗处还有高手在潜伏,不过敌不动,我不动,在不明对方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钟离墨皮笑肉不笑地道“辰太子真是难请啊,害的小王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辰太子,辰太子竟是如此不念旧情!”最后两个字念的格外重,其意不言自明。
    君夜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墨太子说什么,本宫不明白,你我之间,有何旧情可言?”
    钟离墨脸上笑容一僵,随即敛去,冷冷道“辰太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何必装模作样!两日后就是西池与狐歧国的最后决战,你难道不想与我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吗?”
    “各取所需?”君夜辰暗暗冷笑,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着嘲讽“墨太子的话越来越难懂了,本宫当然希望大皇兄能赢,西池国一统西六国,就是不知道墨太子所需是什么?”
    “你——”钟离墨怒极,居然三言两语给他堵的没话说,简直可恶!“辰太子这么说,是一定要将小王置于不堪之地,以前的事也要一笔勾销了?”
    “本宫不明白墨太子的意思,”君夜辰挑高了眉“墨太子还是好好准备两日后的决战吧,如无其他事,本宫要回殿上陪各国太子、皇子们,失陪。”
    “辰太子这是在玩过河拆桥吗?”钟离墨猛地提高了声音,也不怕让人给听到“你别忘了,当初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洌太子知道,如果宣景帝知道,或者魅王知道,是你出卖了你的亲生兄长,他们会怎么想,西池国子民又会如何看你这个太子,嗯?”
    联合不行,就开始玩威胁了,看来钟离墨也是给逼急了,不得不用最后一招。
    君夜辰停步回身,眼底有杀机涌动,看上去却还是无辜而茫然“墨太子到底在说什么?本宫何时出卖过大皇兄了,本宫怎的不知道?”
    “你还装?”钟离墨怒极反笑“如果不是你暗中告诉我跟洌太子,魅王修练邪功,会遭反噬之事,我们又怎会——”
    “墨太子!”君夜辰脸色一变,厉声叱道“说话请注意分寸!大皇兄行得端,坐得正,何时修练过邪功?你一再诬陷于他,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到底意欲何为?!”
    他两个这一大声吵不要紧,立刻惊动了周围巡逻的侍卫,他们都向这边围过来,君夜辰的贴身侍卫都无法阻止,也不能再阻止,否则更惹人疑虑,他急步过去道“太子殿下,发生何事?”
    “你退下,”君夜辰一派义正辞严的样子“本宫与墨太子聊些私事,并无其他——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既然是太子在,侍卫们也不敢多言,都退了下去。但其中一名侍卫却放心,悄悄去了太极殿,通报一声再说。
    眼见惊动了其他人,也不能在这里跟君夜辰打起来,钟离墨是又惊又怒又讶异,实在没想到君夜辰竟然可以把事情推得如此干净,装无辜装到底,是摆明要跟他撇清关系了?“辰太子的意思,是要否认了?”
    “本宫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君夜辰冷冷看着他“墨太子,本宫的大皇兄武功是很高,两日后的决战他也一定不会输,你这般诋毁他,是想坏他声誉,让他无法出战,你们狐歧国好不战而胜,是吗?”
    “你——”钟离墨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君夜辰,你、你竟是如此无赖!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好,我现在就去跟宣景帝和魅王说清楚当初之事,看你如何狡辩!”
    “你想说什么,随便,”君夜辰丝毫不为所动“不过本宫提醒墨太子,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说本宫出卖大皇兄,有何证据?”当初他将大皇兄修练邪功之事暗中告知慕容洌和钟离墨,也是让手下去办,而且那个传信之人已经被他杀之灭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防的就是今天被反咬一口,任钟离墨再狠,没有证据,也别想扳倒他。
    钟离墨这才真的呆住,冷汗涔涔:是啊,当初他只是得了一名侍卫的口信,连只字片纸都没留下,又凭什么说是君夜辰所为?
    两人正僵持间,君夜离和紫凝双双过来,身后是一队侍卫,都手提灯笼,将这一路照得很亮。
    钟离墨咬牙,虽百般不甘,还是将怒火暂时压下,退开两步。
    “怎么回事?”君夜离来到近前,冷目一扫这两位“方才侍卫来报,说是二弟与墨太子有所争执,二弟,墨太子远来是客,你竟与之争吵,这是我西池待客之道吗?”
    暗处的夕颜不着痕迹地现身,在人后与紫凝耳语几句,见主子颔首表示明白,即退到一边去。
    君夜辰认错很痛快“大皇兄教训的是,本宫对墨太子有所怠慢,是本宫的不是,墨太子多多海涵,不如回到殿上去,本宫敬墨太子一杯,就当向墨太子赔罪,如何?”
    钟离墨憋了一肚子火,哪有心情陪他演戏,冷冷道“不必了,辰太子这杯酒重的很,小王端不起!小王不胜酒力,先行告辞,请!”说罢一甩衣袖,带着自己的侍卫,怒气冲冲地离去。
    “不喝就不喝,何至于如此大的火气,”君夜辰挑了挑眉,继而又郑重地道“大皇兄,大皇嫂,你们要小心墨太子,本宫担心,他会使诈。”
    “哦?”君夜离和紫凝快速交换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说?方才你与墨太子在吵些什么?”
    君夜辰一脸沉痛的表情“本宫真是没想到,墨太子如此没有肚量,知道两日后的决战,他必定不是大皇兄的对手,居然要与我联手,害大皇兄,真是天地不容!”
    “竟有这等事?”紫凝露出吃惊的表情“墨太子怎可如此狠毒?”其实她相当意外,君夜辰竟然会把钟离墨跟他商议之事说出来,不过看他一脸坦然的表情,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所以不见半点慌张之色。这样看来,钟离墨肯定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了,难怪那么生气。君夜辰此人,心机阴险深沉,不好对付,比之钟离墨和慕容洌,他要危险的多。
    “正是如此!”君夜辰用力点头“不过大皇兄大皇嫂放心,本宫怎可能跟墨太子一起害你们,已经拒绝他了。”
    “太子殿下心地良善,手足情深,令人敬佩,”紫凝这话不无嘲讽之意,接着又道“我只是不明白,墨太子何以不找别人,单找太子殿下合谋?他怎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与他合作?”
    君夜辰仍旧镇定如初,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这个本宫也不知道,或许是墨太子以为本宫容不下大皇兄,所以故意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之利,不过本宫是不会上当的,他注定要失望。”
    二弟,你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让人不得不佩服,你脸皮之厚,无人可及!君夜离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多谢二弟对我的回护了。墨太子既然已对我动了杀心,我又怎容他在西池国嚣张,这就去禀报父皇,两日后的决战取消,西池与狐歧,战场上见!”
    “大皇兄稍安勿躁,”君夜辰抬手把他拦下来“如今形势不一般,若果真如此,西池只会大乱。何况墨太子只是私下里跟本宫说起,并无其他证据,若他矢口否认,又当如何?”
    君夜离拧起眉“依二弟之见,又当如何?”
    “自然是加倍小心,表面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君夜辰一派坦荡荡的样子“然后在决战之时,大败狐歧国,西池国一统西六国,墨太子再不甘,又能如何!”
    君夜离似乎考虑了一番,最终不甘不愿地点头“如此也罢,就等两日后再说。父皇还不知道发生了此事,为免他担心,先别告诉他,我们回去。”
    “本宫知道,大皇兄放心。”
    两兄弟即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回到太极殿上,继续若无其事地吃喝。
    宴席散去之后,众人各自回去,夕颜即将君夜辰和钟离墨先前的对话详细说给紫凝和君夜离听,末了道“暗处还有高手在隐藏,但不知道是谁的人。”
    君夜离思虑着道“应该是二弟身边的暗卫,可能也发现了你的存在,不过二弟既然有意掀墨太子一个跟头,就极有可能示意暗卫不揭穿你,借你的口,把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转给本王。”
    夕颜赧然“姑爷英明。”这么说起来,他还差点着了别人的道,也多亏小姐和姑爷料敌在先,不然他还得再费一番功夫去查探钟离墨跟君夜辰那番话的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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