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战友,如今却成为了敌人。
    此刻,任北丘所率领的一万西境边军,并没有因为对方有着步枪,有着手雷,就心生胆怯。
    相反,他们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决心,径直冲向江六的阵地。
    见西境边军如此英勇,江六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感慨:
    “不愧是西境边军!”
    看着朝他阵地冲来的任北丘,以及那一万西境边军,江六心里非常清楚,此刻,并不是他心软的时候。
    他必须全力以赴,剿灭冲向他的那一万西境边军。
    当西境边军骑兵距离壕沟阵地只有四百步时,霎时间,枪声响彻云霄,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向他们射了过去。
    跑在前面的骑兵纷纷中枪倒地,但后面的骑兵并没有因此被吓倒。
    反而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他们面色紧绷,弯弓搭箭,更加勇猛的继续向前冲锋。
    “冲啊.....!”
    “杀啊.....!”
    马蹄声、喊杀声,响彻整个战场。
    此刻,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五千西境边军骑兵从中间源源不断的向前冲锋,五千步兵也在骑兵的掩护下,从两边向前不断推进。
    五千西境边军骑兵冲锋太过勇猛,区区四五百步的距离,在付出了极大代价后,对面壕沟内的士兵,终于进入了他们的弓箭射程范围内。
    他们迅速弯弓搭箭,向壕沟内的叛军射出密集的箭雨。
    但是,江六为了不必要的伤亡,早已下令壕沟内的士兵,让他们快速撤向后面的二号壕沟阵地。
    许久,烟尘散去,战场上一片寂静。
    此刻,江六感觉有点奇怪,他的士兵已经退回二号壕沟阵地,做好了继续阻击那剩下的西境边军。
    但是,他发现,任丘北占领了一号壕沟阵地后,并没有发起继续攻击的准备。
    而是命令士兵在一号壕沟阵地构建防御工事。
    甚至连那剩余不多的骑兵,也下马钻进壕沟内,朝着他的二号壕沟阵地弯弓搭箭,防备他们反攻。
    江六心中暗自猜想:
    “难道任北丘就准备与他一直这么对峙下去?”
    “报.....!”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呼喊,打断了江六的思绪。
    江六转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士兵骑着快马,在他面前勒马急停,飞身下马,然后满脸着急的报道:
    “旅长!”
    “冯副旅长那条防线,正面临着五万西疆边军的进攻。”士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
    “他们的攻势非常凶猛,我们的防线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冯副旅长请求尽快派兵支援,他说,他会誓死守卫第四道防线。”
    江六闻言,瞬间心中一沉。
    现在,他知道了,对面只有任北丘那一万西疆边军,在任北丘后面,并没有隐藏大军。
    可以说,那些西境边军,全压在冯三铁那条防线,
    他也更加明白了,任北丘占领了他的一号壕沟阵地后,便不再发动进攻,而是防守他反攻。
    原因无非因为刚才的战斗,任北丘为了争夺一号壕沟阵地,他的骑兵损失惨重。
    如果任北丘再次发起进攻,在没有足够多骑兵的情况下,他那四五千步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者,任北丘准备坚守一号壕沟阵地,是想将他的部队拖在这里,不让他率军支援冯三铁。
    一旦他没有预留足够多的兵马与任北丘对峙,任北丘便很有可能再次对他的二号壕沟阵地发起冲锋。
    来不及多想,江六立马喊来一名团长,下达着命令:
    “齐刚杰。”
    “到!〞齐刚杰立马应声喊道。
    “令你率领你团一营、二营所有士兵,火速支援冯三铁。”
    “是。”
    “等一下!”
    江六突然出口喊住欲领命离开的齐刚杰,他突然想起冯三铁的话。
    此刻,他估计冯三铁已经退至第二道防线,甚至第三道防线都有可能。
    “你让一营、二营兵分两路,一路直奔冯三铁所设的第四道防线先行设防。”
    “你带领其中一营直奔他的第二道防线。”
    “如果第二道防线没人,便立马前往第三道防线。”
    “如果冯副旅长已退至第四道防线,你便火速前往,与冯副旅长誓死守在第四道防线。”
    “明白没有!”江六非常严肃的问道。
    “明白!”齐刚杰大声应道。
    江六突然撤走了一半兵力,对面的任北丘当然也有所察觉。
    现在,他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坚守一号壕沟阵地,继续与江六对峙。
    还是再次向江六的二号壕沟阵地发起冲锋。
    如果继续坚守一号壕沟阵地,凭借他现有的兵马,借助壕沟防御,不说以江六现在的兵马,就以江六刚才的兵马,也未必拿下他刚刚占领的一号壕沟阵地。
    可如果他向江六的二号壕沟阵地发起冲锋,在没有任防御工事,又缺少骑兵的情况下,想要冲到江六的阵地,与其近战,何其难也。
    任北丘站在壕沟最前方,转身看向身旁的一众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跟随他,与吴囯三年对战之中活下来的,也是他最信赖的一群兄弟。
    虽说他不愿与对面的江六成为敌人,可他的家人,他手下一众千夫长的家人,如今都在皇城。
    如果他不严格执行陈世祥的命令,那么,他的家人,还有这些兄弟的家人,都将性命难保。
    任北丘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要带领这些士兵,向江六的二号壕沟发起冲锋。
    此刻,江六是他的敌人。
    军人,只有服从命令,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铺设木板!”
    “步兵、骑兵壕沟阵前列队!”任北丘连下两道命令。
    收到命令后的士兵,迅速将木板叠在壕沟上方,以便不多的骑兵越过壕沟。
    很快,所有骑兵都越过了壕沟,在一号壕沟阵地与二号壕沟阵地之间列好队,只等任北丘一声令下,他们便向江六的二号壕沟阵地发起冲锋。
    紧接着,任北丘再次下了一道命令:
    “撤掉木板!”
    一众士兵听到任北丘这条命令,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主帅的意图。
    任北丘这是准备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来背水一战,与江六剩下的那一千多人决一死战。
    随着木板被撤去,壕沟变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他们身后。
    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但也正因为如此,一众士兵感受到了主帅的决心,个个士气高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片刻之后,任北丘看着已经列好队的步兵、骑兵,发现他们正神情肃穆,眼神坚定的盯着前方,一股豪情壮志。
    随即,任北丘拔出腰间大刀,向前一挥: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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