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烟想起安诺检查身体的功能还没测试,又把他喊上楼:“安诺,检查下祝先生的身体情况。”
    “好的,”安诺对着祝城渊从头到脚扫描一遍,重点在他脑部,“体温正常,血压正常,心率正常,目前来看,一切正常。”
    “那就好。”淮烟说。
    安诺拖着调子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
    淮烟有些紧张:“只不过什么?”
    安诺的眼睛落在祝城渊腰腿部位:“祝先生这些天对着先生总是硬硬的,不会难受吗?”
    第66章 别让我只能溺在过去
    “祝先生你难道都不想吗?”安诺很疑惑,“三十多岁的大好年纪,不正应该是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如痴如醉,如……”
    “你别如了,”淮烟打断安诺,笑着撵他,“今晚不需要我们贴心的安诺要再上楼来了。”
    “好的,”安诺表示自己懂,“我保证不打扰你们的好事,春宵一刻值千金,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安诺转身离开,又帮他们把门关好。
    淮烟通过语音控制把灯光调暗,光线跟亮度都十分温暖暧昧。
    祝城渊站在沙发边,喉结滚了几下,以前他们每次做之前,淮烟都要调节下灯光,后来好像已经成了某种仪式感。
    淮烟并不喜欢太刺眼的白光,倒不是他会放不开,相反,他向来放得开,那是他爱的人,当然会毫无保留,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认真回应祝城渊。
    只是因为太过白热的光,在人的生理极限时,尤其是在他控制不住流着生理性眼泪时会变得异常刺眼,他会看不清祝城渊的脸,他不喜欢模模糊糊的祝城渊,他喜欢看祝城渊脸上沉溺的表情。
    越来越沉溺的祝城渊,能隔着胸膛看清他心脏的颜色。
    鲜红的,炽热,那么有力地跳着。
    那时候的祝城渊,非常,非常迷人。
    灯光调好,淮烟慢慢朝着祝城渊走,站在他跟前仰头看他,手指撩开祝城渊的睡袍衣领,露出被睡袍领子遮住的,贴着祝城渊脖子的银色颈环。
    颈环上都是祝城渊身上的温度,淮烟食指勾着颈环一边,慢慢顺着颈环转动,食指指甲有意无意擦过祝城渊的锁骨跟脆弱的脖子。
    淮烟听着祝城渊的呼吸在他耳朵里一点点变化,淮烟笑了:“你现在难受吗?”
    祝城渊脖子上的青筋鼓动了几下,老老实实说:“难受。”
    因为难受,祝城渊的嗓音都变得沙沙的,好像喉咙里有一把小火苗在燎他。
    淮烟眼睛弯着,他在祝城渊之前就洗了澡,头发半干,微微卷曲的发丝都是随意慵懒,能够掌控眼前一切的姿态。
    他身上的睡衣是精选的丝材,柔软薄透,光滑顺泽,随着抬动胳膊的动作,面料像湖面的湖水一样贴紧着身体浮动。
    祝城渊看得入迷,很想伸手在淮烟衣服上摸一下,感受一下湖面的波动,可能像有风吹过。
    淮烟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才最吸引祝城渊,微微偏着头,摸完他脖子上的颈环,又故意把他的睡袍理好,手指隔着他的睡袍往下滑,在敏感地带之前停住手指。
    “城渊,现在难受也是你自找的。”
    淮烟每天跟祝城渊睡在一起,怎么会感觉不到祝城渊的反应,每天早上祝城渊从身后抱着他,贴着他后背的心脏跳得极快。
    祝城渊每天一醒,都会吻一下他的脖子,几次张开牙在他后颈上咬着磨着,搂着他腰的手背上青筋明显,但都没有更多的动作。
    因为淮烟并不默许。
    祝城渊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自己去浴室洗个冷水澡,或者自己解决,水流淌过扬起的喉结,同时冲走了从他唇边溢出来的那个湿漉漉的名字。
    淮烟。
    淮烟偏偏要晾着祝城渊,他得让祝城渊知道,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
    祝城渊也知道淮烟心里还有气没消干净,这是他应得的。
    只是前几天,淮烟都会有意避开会让彼此都控制不住的触碰,现在淮烟则是故意的。
    祝城渊没想起来之前对淮烟就没有多少抵抗力,更何况现在已经全都想起来了,被淮烟故意这么一拨弄,只觉得嗓子里的火苗已经烧遍全身,怎么吞咽都压不住,身体里的气焰都在叫嚣,还找不到出口。
    只有淮烟能压制。
    淮烟手指在祝城渊的小腹上点了点,有意提起之前:“谁能想到,我见你的第二面,我们就在床上,那天是降雨狂欢节,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祝城渊舔了舔嘴角,“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们都很迷恋彼此的身体,”淮烟继续用语言刺激祝城渊,“房间,浴室,阳台,地下室……”
    “对了,地下室里那次你应该也记得吧,”淮烟兴致勃勃回忆过去,还一脸的享受,“我们对练了四十分钟,后来我没力气了,扶着沙袋直喘,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我问你怎么了,你发了疯一样把我摁在沙袋上。”
    “我记得沙袋一直在晃,”淮烟闭上眼,“沙袋差点儿被我抓烂,那天之后,你加固了固定沙袋的绳子。除了地下室,还有很多地方,我的办公室,家里的书房,还没有安诺的时候,我们还总在厨房里……”
    “想吗?”淮烟慢慢睁开眼,手从祝城渊睡袍上拿开问他。
    “想。”祝城渊眼睛通红,他瞳孔里振翅的飞鸟,急需一个落脚点。
    “不行,现在不行啊,”淮烟掀起长睫,声音很轻,很慢,两手又揪上祝城渊的睡袍两边,微微踮脚凑近祝城渊耳边说,“你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才行。”
    祝城渊手臂顺势揽住淮烟腰,也贴着他耳朵回应:“那得惩罚到什么时候?”
    “到你再也不敢了为止。”
    “现在就再也不敢了。”
    淮烟往前走,把祝城渊逼到床边,祝城渊腿磕在床沿,身体一后仰,就拽着淮烟摔在床上。
    淮烟撑起胳膊,坐在祝城渊的腿上,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每说一句,就往祝城渊燃烧的身体里添一把柴。
    “这三年你不在,欲望好像也被抽干了一样,偶尔做梦梦到以前,我们大汗淋漓,湿透的床单,你头发上的汗会滴在我脸上,胳膊上,肚子上,很热,很烫,梦里的你总让我睁开眼看看你。”
    淮烟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祝城渊,手指在祝城渊脸上摸着,从额头到眉眼,滑过鼻梁又停在他嘴唇上:“不是我不想睁开,是我怕睁开眼之后却看不到你。”
    祝城渊的胸口一震,淮烟的话像刚磨好的刀子,在他心口上扎了一下,很快有血渗出来。
    淮烟继续:“每次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是空的,一摸一手心的凉,再摸,又是一手心的潮湿。”
    这是自打祝城渊恢复记忆之后,淮烟第一次主动说起那三年,既然要说,那就一次性说透,他就是要祝城渊也跟着他一起再疼一次,他得让祝城渊知道,三年的日日夜夜,到底藏着多少疼痛。
    “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们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又后悔,为什么在你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说一句我可以等你回来说清楚,”淮烟深吸一口气,叫着他的名字,“城渊,很疼啊,那三年,一想起你,是真的很疼很疼啊……”
    祝城渊心里的疼跟热要把他撕碎了,不停摸着淮烟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你的爱人,不需要你把我挡在身后,我们应该站在一起才对,”淮烟用脸蹭了蹭祝城渊的手心,“你始终不明白这一点。”
    “我明白,”祝城渊哽咽着,“现在明白了。”
    淮烟又抓着祝城渊的手贴上自己小腹,隔着睡衣:“有时候很痛的时候,会异常想你,想着你,然后自己做……”
    淮烟说完,感觉到了祝城渊身体里涌动着的气流,紧接着他们的位置上下颠倒过来,被最直接的欲望包住。
    但最后还是淮烟占了主动,因为祝城渊不忍心淮烟有一点点的抗拒,所有的隐秘跟幻想,在最后时刻停止。
    “你如果不想,我不做。”祝城渊脸贴着淮烟的胸口。
    淮烟心里说了句傻子,从床上下来,双腿有些打颤,快速进了衣帽间,随便抽了条领带绕在手腕上。
    “上次你还记得吗?你还是向默的时候。”淮烟对蝴蝶结很满意,站在那欣赏了一会儿。
    “记得,奖励。”
    “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也有奖励。”
    淮烟的“奖励”,也带着惩罚的意味,淮烟的每一步都奔着让祝城渊抓狂的地步去的,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祝城渊手指死死抓着沙发,话不成句:“烟,帮我……帮我解开领带。”
    淮烟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祝城渊用手背摸了摸淮烟红红的嘴角:“帮我解开。”
    淮烟舔了舔下唇:“我们家的家规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
    祝城渊借着最后一分理智,望着淮烟:“我会对你永远忠诚……”
    “不错,”淮烟夸他,顺手解开了领带,甩到床下,主动吻着祝城渊颤抖的唇,“别让我只能溺在过去,你要帮我。”
    淮烟的惩罚结束,祝城渊用力吻着淮烟,理智全无。
    草木汲取阳光雨露,根系尽情扎进土壤深处。
    好像冬日里也有繁花,在北风里盛开。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呀宝子们~
    第67章 烟哥的位置你别猜
    齐烨梁一大早带着几个兄弟,拽着一个用绳子捆得死死的男人就上门来了,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安诺正在准备早餐,把他们拦在楼下,说先生跟祝先生还在睡觉呢,估计没那么快起床。
    齐烨梁着急,让其他人先带着人去地下室,自己直接冲上楼敲主卧房门,跑得那叫一个快。
    安诺在身后都没能拽住他,只能在他身后喊:“老齐,健康美丽的星生活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等齐烨梁反应过来安诺话里的意思,也已经重重地敲了几下房门:“烟哥,我找到高飞了,人现在就在地下室。”
    淮烟听到敲门声一下子就醒了,推了把搂着他腰的祝城渊:“老齐找到那个怂恿邓景荣的精神科医生了。”
    他又冲门外喊:“老齐,你去地下室等我们,先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淮烟撑着胳膊一坐起来,表情瞬间凝固住,全身又酸又疼又麻又胀,尤其是后腰跟大腿根,四肢也像被人拆散又重新拼接起来的一样。
    他开了灯,低头看看自己,昨晚结束后祝城渊给他洗的澡,他想穿睡衣,但睡衣被祝城渊一把扯开,祝城渊直接抱着他躺进被子里睡觉,没让他穿睡衣。
    现在淮烟浑身上下的皮肤几乎没有多少好地方,一片片青青紫紫暧昧后的痕迹,后颈最疼,应该是被祝城渊咬破了。
    淮烟伸手往脖子后面一摸,不知道祝城渊什么时候给他贴了个创口贴的,放下手,指腹上还沾了淡淡的药味,估计是在他睡着之后,祝城渊给他处理的,包括敏感的后面。
    淮烟扭头瞪了眼祝城渊,祝城渊也醒了,正巴巴地望着他,手心还在他腰上揉着。
    淮烟也不能怨祝城渊,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都没克制,甚至比那年降雨狂欢节还疯狂,好像要把这三年欠下的一次性补过来一样,只顾得彼此索要。
    祝城渊看了看时间,从昨晚他们睡觉到现在,还不到三个小时,又让淮烟继续躺下:“你继续睡,我去找老齐先问问。”
    “我跟你一起。”淮烟还是起来了,他虽然又累又困,但现在再让他睡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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