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二十五日,只有天?晓得?,这段时间他经受了如何的煎熬。
    他想念她到?发疯,几度都想丢下所有工作抛下一切,赶到?她身边,和她没日没夜地接吻,缠绵。
    强行忍到?第二十五天?,已?经是他心理生理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根本懒得?管明天?一大早还有重?要会议,懒得?管明天?要会见多少合作方,他想见她,必须马上见到?她。
    至今都还记得?下午那?会儿何生的表情?。
    听见他临时起意,吩咐安排公务机飞桐市时,何建勤面上流露出的神色堪称震惊,委婉提醒了他明日的所有行程安排。
    费疑舟只给了何建勤一个回答,那?就是他今晚就要到?寒山县。
    如今,所有的思念终于找到?了排遣的渠道。
    拥紧怀里的姑娘,费疑舟迷恋而暴烈地亲吻着她,指掌往下,没能如愿触及她的肌理,于是那?件轻薄的睡衣变得?有罪,被他撕拉一声拉拽开,残破报废。
    “阿凝……”殷酥酥怎会不知他想干什么。她脸一下红了个底朝天?,伸出双手想要阻拦,刚碰到?他的指尖,却被钳住,交叠着拉高了举过头顶,紧紧摁在门板上。
    男人体型身高占据太大优势,她纤细的身板让他一衬,娇小得?像个娃娃,轻而易举便被锁死。
    费疑舟安静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被扯烂的蓝色睡衣扣子飞落,像是敞开的帷幕,里头风光旖旎,随她呼吸急剧起伏,颠开一层层的雪浪。
    费疑舟贴近过去?,启唇,很轻地咬了口。
    “……”殷酥酥眼底泪水都冒出来,双颊和耳根都红艳得?像被火烧过,双腿无力?,软得?再也站不住。
    他察觉她可爱的反应,莞尔一笑?,柔声轻语地赞许:“二十几天?没碰过,敏|感得?不像话。”
    殷酥酥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涌,想咬住手指忍住吟咛,但两只手腕都被他钳得?死死的,无法,只好压抑地哭出声,低声道:“梁姐和小芙她们等会儿会过来找我,现在不行。”
    “该打招呼的人,何生一个都不会漏。”费疑舟把她衔嘴里,慢条斯理地轻噬,语气懒漫而随意,“今天?晚上没有其?他人会来打扰,只有我跟你。”
    殷酥酥让他一玩,头皮都要麻了,手腕想抽又抽不动,只能呜咽地抗议:“手,放开我,这样我胳膊有点痛。”
    闻言,费疑舟五指很快便松了开。
    两条手臂得?以自如活动,殷酥酥立刻伸手抱住他脖子,右手食指蜷起来送进唇,不可控制地咬紧。
    “想不想我?”他淡淡地问。
    殷酥酥不敢看他,轻轻地应了个鼻腔音:“嗯……”
    “哪里想?”他又淡淡地问,指尖沿着她的眉眼脸颊漫不经心往下滑,点在她被他亲得?红肿的唇瓣上,“这里?”
    手指继续下行,勾过莓果,“这里?”
    “……”
    再往下,没入小半截,“还是这里?”
    “……”殷酥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微张着唇,眼眸无法聚焦,迷离而涣散,脑子就像糊了浆糊,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之后的事就变得?顺理成章。
    二十五天?没见面,火一点燃,便收不住。
    事后再回想,殷酥酥便只记得?一些模糊零碎的画面,其?中一幕就是她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嘤嘤着喊饿,他这才发现她没吃晚饭,通知何建勤送了份西式餐点过来。
    然后,她就趴在了桌子上,边哭着一口一口吃牛排,边被他从后强势霸道地要,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等殷酥酥的理智重?新回归大脑,已?经是凌晨两点光景。
    她累坏了,像一颗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耷耷趴在他紧韧光裸的胸膛上,小口小口地呼吸。好不容易缓过劲,她才抬头不可置信地望他,道:“你怎么突然就跑来了,一声招呼也不打。”
    费疑舟指掌轻抚着她柔滑雪腻的背,柔声道:“下午才突然决定?要来,料想你应该在忙,所以就没跟你说。”
    殷酥酥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下午才临时决定??那?你这次过来准备待多久?”
    费疑舟说:“还有两个小时。”
    殷酥酥听后,面露迷茫:“什么意思?”
    “我只能再陪你两个小时。”费疑舟倾身,在她唇瓣上轻轻地咬了口,“明天?早上八点我还有个会议,不能缺席,所以最晚凌晨四点我必须从这里出发。”
    “……”殷酥酥简直惊呆了,手指逮着他的耳朵用力?掐了把,道,“明天?早上还要开会,你居然跑到?寒山峡来找我,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费疑舟侧头轻咬住她柔嫩的指,语气漫不经意,“我脑子里有没有缺根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缺你,再不见到?你,我会疯。”
    殷酥酥脸蛋红红的,耳朵鼻头也红红的,闻声轻啐,“我看你并不是单纯想见我,实际上就是想跟我……那?个。”
    费疑舟细微勾起唇角,轻问:“那?你喜不喜欢跟我那?个?”
    “……”她一个姑娘家,这话让人怎么回答。
    喜欢也不可能真说出来呀。
    殷酥酥脸蛋愈发烫,懒得?跟他多说,只是伸手抱住他脖子,脑袋埋进他颈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放任自己在他清冽好闻的气息中沉沦。
    相拥片刻,费疑舟像是想起什么,指腹抚过她膝盖处浅浅的红痕,关切道:“看你膝盖好像受过伤,怎么了?”
    “这段时间拍了不少动作戏,正常的小擦伤而已?。”殷酥酥没有多说,一是不想让他担心,二是不想给整个剧组添麻烦,小猫似的蹭蹭他脸颊,软声,“谢谢亲爱的老公关心。”
    费疑舟微挑眉,右手虎口收束,将她小巧的下颔吞进来,“嘴巴倒是越来越甜。我现在发现,你才是只会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
    殷酥酥错愕:“我怎么了?”
    费疑舟语气不善,透着几分危险:“你来寒山二十五天?,给我打过几个视频电话发过几条微信消息?”
    殷酥酥垂眸,认真思索了会儿,回答:“视频我倒是只打过两个,其?他时候你打过来我也经常没接到?。可是,我不是每天?早上都跟你说早安吗?”
    “敷衍。”
    “。”
    “敷衍至极。”
    “……”
    听出这个小气鬼又开始不高兴,殷酥酥好笑?得?很,捧住他的脸颊凑过去?,在他漂亮的薄唇上狠亲一口,哄道:“最近拍戏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理你。乖,别胡思乱想。”
    话说完不由觉得?怪怪的。
    这种台词一般好像都是娱乐圈渣男明星专属来着……殷酥酥囧了。
    屋子里沉寂了大约五秒钟。
    第六秒时,大公子终于很轻地笑?出声,贴近了她回吻过去?,“好吧,算你这解释过关,我勉为其?难相信一下。”
    *
    这一晚,秘密现身寒山峡《凡渡》拍摄现场,探班亲亲老婆的费家话事人于凌晨三点低调离去?,而这次探班造成的最终结果,就是殷酥酥第二天?差点没起得?来。
    次日清晨,当梁静和许小芙敲开殷酥酥房门的时候,立刻就被屋内凌乱的景象给震住了。
    沙发上的抱枕四处散落,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也不明缘由倒了一地,至于床,更是乱得?不忍直视。
    看见这阵仗,梁静瞬间什么都懂了,干咳了一声,不准备多问。倒是年轻活泼的许小芙口无遮拦,惊愕道:“哇,酥酥,昨晚费总来了一趟,你们俩在这儿拆家呢?怎么这么乱!”
    话音落地,一阵秋风扫落叶的声音也随之刮过。
    殷酥酥囧了个囧,不知如何跟这位年少无知的漂亮小丫头解释,只能干巴巴一笑?,不予作答。
    简单收拾完,四人组驱车赶往片场。
    路上,许小芙用拳头敲了敲脖子,随口闲聊道:“寒山峡这边的戏份总算要拍完了。本来之前我还挺纳闷儿,一部电影为什么要拍那?么久,谁知道人姜老这么吹毛求疵,每场戏翻来覆去?拍几十遍,一天?就拍几场,时间线不长才怪了。”
    “越是严格用心,呈现出的成品质量越好。”殷酥酥戴上蒸汽眼罩,脑袋往座椅靠背一仰,闭目养神。
    许小芙轻轻打了下她的胳膊,“好质量的作品,是你熬了二十几个大夜、磕破几十次皮,低血糖几十次换来的,苦死了!”
    殷酥酥无所谓地耸肩,“本职工作,我不觉得?自己辛苦。”
    驾驶室内,陈志生听着身边的姑娘和殷酥酥聊天?,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黑色方向盘,表情?散漫。
    前方遇到?一个大十字路口,陈志生细心留意着周围车辆情?况,确定?无误后,准备直接驶过。
    却不料,就在他提速向前的刹那?,一辆快递面包车不知从哪儿杀出来,目标明确毫不犹豫,狠狠朝着他们的保姆车撞来。
    陈志生余光瞥见,脸色骤变,当即一脚急刹踩下去?。却为时已?晚,面包车冲势惊人,仿佛完全豁出了性?命般怼上来,惯性?作用下,黑色保姆车原地打起璇儿,最后一个侧翻重?重?落地。
    轰!一声巨响。
    霎时间,小县城六点清晨的宁静被彻底撕裂,附近居民楼早起的老夫妻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动静,相视一眼,都以为是自己耳背错觉。
    保姆车内此时已?是一片狼藉。
    快递面包车的势头极猛,显然是事先锁定?了驾驶室和副驾驶室部分,巨大的冲撞力?令挡风玻璃碎成了渣,陈志生头破血流,关键时刻完全是身体本能,将身旁的年轻姑娘护在了身下。
    碎裂的车身一角形成了天?然的杀人利器,这一护,金属尖角深深刺入陈志生左肩,眨眼便将他的皮血骨肉贯穿。
    剧痛袭来,陈志生用力?皱紧眉,仍想撑身起来保护身后的两个女孩。
    然而血流如注之下,他很快便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涣散视线模糊,只能咬紧了牙关,强撑理智,死死盯着从面包车上下来的黑衣人。
    对方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面上罩着一副口罩,手里优哉游哉叼着根烟,迈着长腿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挑衅地扬了扬眉。
    陈志生目眦欲裂,想要动,可身体被利器贯穿锁死,完全移动不了分毫。
    之后,那?人便冷漠收回视线,径自拉开后座车门,将已?经昏迷的殷酥酥扛在肩头,扔回面包车,扬长而去?。
    第72章 chapter 72
    *
    很快便有路人发现了十字路口处发生的惨烈车祸, 拨打了120,将车上的三名伤者紧急送往医院。
    上救护车前,陈志生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用?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 连线接通。
    肩部的伤口?流血太多,陈志生已接近昏迷,哑声道:“刚才我们的车被撞,殷酥酥让人给劫走……”
    京城。
    挂断电话,费疑舟闭上眼缓了两秒, 手在桌上胡乱摸索了下,碰到水杯,于是端起来送到唇边,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浸透肺腑, 他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坠入了冰窟。
    “劫走”这个字眼仿佛一束冰锥, 深深刺入了费疑舟的神经和心脏。
    他根本不敢想?象绑匪会对他的殷酥酥做什?么, 只能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 那些人既然选择了将她“劫走”, 而不是当场痛下杀手, 就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害她性命。
    也就是说?, 她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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