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好的啊。”梁满笑眯眯的,没跟她互怼,“好着呢,放心吧,这可是在自己家,再怎么也比你出门在外要自在点。”
    梁臻眉头一挑,“你男朋友没来?”
    “他来干嘛,今天下夜班就该好好休息。”梁满说着扭头乜她一眼,坏笑,“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这么多人来接你,不合适吧?”
    梁臻冷哼一声:“梁满你少好心不识驴肝肺,要不是怕你被骗,我都懒得见!”
    “哦哟,你这么关心我呀,好感动,你真的,我哭死。”梁满啧啧两声,揶揄道。
    梁臻给她翻个白眼,默默地加快脚步。
    但她不认得梁满现在的车,差点走错方向,被梁满迭声叫回来。
    “这边,这边!你走错啦!”
    她囧囧地转身又走回来,看着梁满的车有点疑惑:“你以前不是开大众的么?”
    “换了呀。”梁满嘿嘿一笑,“我把那辆大众卖了,换了这辆。”
    梁臻啧了声,怒斥她:“享乐主义!”
    “挣钱不享受是傻蛋!”梁满立刻顶回去。
    等坐进车里之后,又忍不住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对味儿了,她们俩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个相处模式,你说一句,我顶你一句。
    梁满侧身,冲她想来手臂:“梁臻臻,欢迎回家。”
    梁臻抱过去,眼睛都有些发热,“真好啊,回家了。”
    又说:“我要先吃它个三天三夜!狗屁西餐我可真是吃得够够的,我要吃早茶火锅烧烤!”
    回到家,是中午将近十二点。
    因为梁臻今天回来,谭女士和梁元都没去上班,在家忙活一上午,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当归生姜羊肉汤刚端上桌,就听到外面“叭”地响起一声短促的汽笛声,接着是梁满的喊声:“妈,老梁!我们回来啦!”
    谭女士和梁元急忙从屋里迎出来,和梁臻抱在一起,湿着眼睛哽咽道:“回来就好,欢迎回家,哎呀,回来就好。”
    见他们都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梁满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身去搬梁臻的行李,大福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
    东西都搬进家,梁臻一边同父母说着在外头的事,一边要开行李箱给大家拿礼物,被谭女士及时阻止。
    “先别忙,吃了饭再说,等一下汤就要凉了。”
    “对对对,先吃饭,今天好菜特别多,臻臻阿满,快去洗手吃饭。”
    几分钟之后,一家四口在饭桌前坐下,谭女士先给两个女儿一人舀一碗羊肉汤:“多喝点,放了当归和生姜,很补的。”
    又问梁满:“今天周末,怎么没叫小喻一起回来吃饭啊?”
    梁满喝了口热乎乎的汤,解释道:“是我不想吗,人家昨天值班,我早上去机场的时候他还没下夜班回来呢。”
    “这么辛苦。”谭女士忙道,“那你叫他晚上过来喝羊汤?”
    “我晚上拎点回去给他就行了。”梁满摇摇头,“让他睡觉,昨天他们科室还出了点医患纠纷,也不知道现在处理好没有。”
    这话说的大家都一愣,齐齐抬眼看向她。
    谭女士问怎么回事,“跟小喻什么关系?”
    “跟他倒没太大关系,纯粹是池鱼之殃。”梁满嘟囔,把昨天的事说了,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衬衫扣子还是我给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嘛去了呢!”
    听起来是挨打了,谭女士哎哟一声,担忧地问:“他没受伤吧?”
    梁满摇头,抱怨道:“没,就是被踢了一下腿,腿之前打篮球伤过,缝了针的,才好多久,真是的。”
    梁臻啃着长长的烤蜜汁排骨,问道:“是伤过了骨头?”
    梁满又摇头:“怎么可能这么惨,就是划了一道大口子,流的血多了点。”
    梁臻哦了声,想说只是伤到皮肉,好了就没事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也就没说。
    烧鸡有两条腿,谭女士扯了,给姐妹俩一人分一只。
    梁满拿起鸡腿就吃,给大家即兴表演一个一口鸡腿脱骨,被梁臻嘲笑她那么大的人了,比她还幼稚。
    梁满嘁了声:“你懂个屁,人就是要幼稚点才比较容易快乐。”
    这是从喻即安身上学来的,虽然她经常说他幼稚,甚至还喜欢待在树屋里看书,可是也不能否认,喻即安比她容易快乐和满足多了。
    梁臻切了声,把自己碗里的鸡腿递给她:“那你再给我表演一个,我爱看耍杂技。”
    “哎哟,想要给我吃鸡腿可以直说的,不用这么委婉迂回嘛。”梁满冲她眨巴眨巴眼,揶揄地道,“你怎么这么口是心非哦?”
    梁臻被她恶心得一激灵:“你要不要,不要赶紧下桌!”
    梁满哼声:“这是我家的饭桌,我就要坐到地老天荒,关你什么事。”
    两个大人顿觉头疼,这姐妹俩真是不能在一起待超过一个小时,吵吵闹闹的,家里的清净又要没了。
    吃完午饭,梁臻拉着大家去分礼物,给谭女士的首饰,给梁元的皮带和领带,还有给他们的保健品,还有给梁满的新款包包和护肤品,还有室内设计方面的新书。
    沙发上东西分成三堆,这么一看,不谈价钱的话,单论数量,梁满那份几乎是两个大人的总和。
    她一把抱住梁臻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嘿嘿,心意姐收下了,回头带你吃香喝辣嗷。”
    梁臻乜她一下:“那你帮我把妈给我买的手镯给我拿下来咯。”
    梁满哦哦两声,踩着拖鞋就往楼上跑,没一会儿下来,把一个胡桃木的首饰盒。
    打开一看,盒子里都是翠绿的玉镯,珍珠手串,还有大金镯,现在一盒子端出去,没个五十几六十万根本拿不下来。
    谭女士就是这样,往年趁价格好的时候,一年买一点的,给两个女儿攒家底嫁妆,挑的首饰如今全都升值了。
    梁臻看了眼梁满手上的金镯子,有点好奇:“你这个跟我的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这个是喻即安给我买的。”梁满一边拆着书的包装,一边应声。
    梁臻知道她说的是她男朋友,回来才半天功夫,听到好几次了,爸妈好像也对对方挺满意的样子。
    她忍不住好奇:“哎,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啊?我跟你说,他要是通不过我这关,我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梁满掰着指头算喻即安值班的时间,算好后说:“过几天吧,你先好好休息,回头我跟你确定吃饭的时间。”
    说是晚上再给喻即安带羊汤回去,但实际上下午梁满就回了,谭女士给她装了满满一保温桶的羊肉汤,还装了好些菜,水果也装了一袋。
    走的时候梁臻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嘲笑她:“哎哟,是哪个小媳妇回娘家连吃带拿啊?哦,原来是梁满啊,那没事了。”
    梁满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不应该,振振有词:“那是,有娘家可以让我吃让我拿,是我的福气。”
    头顶就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谭女士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别人家的咱还不稀罕呢。”
    梁臻啧啧的声音又从楼上传来:“完了呀,妈,看来梁满这迷魂汤给你灌得不少啊。”
    这话梁满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迷魂汤,净说大实话,从国外回来的了不起啊?!
    “梁臻臻你给我等着,但时候收拾你!”
    她扔下一句话,上车后屁股冒烟地走了。
    回到小区门口,刚好碰到喻即安,他去拿快递回来。
    她停下车,按下车窗,朝外面嘘了声:“帅哥,你去哪里啊,我顺路哦,要不要上车?”
    喻即安扭头,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又别扭地跟她唱戏:“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去哪里,就说顺路?”
    “去你心里的路,永远都是顺路的。”梁满笑嘻嘻地念着准备好的台词。
    喻即安眼睛瞬间睁大,脸竟然真实地红了起来,目光发亮地看着她,眼神里像是燃烧着火苗。
    “阿满……”
    梁满的笑容一顿,好么,又把这人的恋爱脑招出来了。
    “你快上来,冷死了。”说完她就把车窗关上了。
    喻即安绕过车头,先把快递放进车后座,再坐进副驾驶,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就要去亲梁满。
    梁满被他啃了一口脸,顿时恼羞成怒:“滚!就你有牙齿是吧,下次我涂满脸化妆品,让你啃一口大白墙信不信?!”
    喻即安望着她,摸摸后脑勺,安静地笑起来。
    梁满:“……”跟个傻子一样。
    梁满重新发动车子,往小区的地下车库走,喻即安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早?”
    “怎么,不想我回来是吧?那你下车,我掉头回去。”梁满呲他。
    “当然不是。”喻即安忙解释,“我以为你要晚上才回来。”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想想,我又有点不忍心让你自己在家吃饭,就回来了呗。”
    话音刚落,她的车就停进了停车位,旁边就是喻即安的车。
    她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刚准备推门下车,就发觉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怎么了?”她回过头,惊讶地问喻即安。
    喻即安不说话,只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她的胳膊。
    梁满以为他有事要说,便重新坐回来,把脸凑过去。
    却一个字也没听到他说,反而是她被硬拉了过去,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很着急,像是要将她整个吞进肚里似的。
    梁满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他一把扣住腰,死死钩住,她伸手一摸,好家伙,这人胳膊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气。
    “……喻、喻即安?”
    她好不容易喘口气,连忙伸手用力抵住他胸口,问道:“你又怎么了?”
    其实她是想问,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喻即安咬她锁骨,声音含糊:“刚才就想亲你。”
    梁满哑然,半晌没说话,他又咬一口她的锁骨,梁满被咬得发疼,倒吸一口凉气。
    他听见,动作一顿,抬眼的瞬间表情有点心虚。
    “喻即安你……”
    她话音未落,就发觉被他咬过的地方被一片湿热柔软覆盖住,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他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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