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犹豫了那么多次,陈志远终于打算出手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谢先生,你要不要加我们的遛狗群啊,里面经常有活动的,还有些宠物用品店的优惠……”
    谢秋山笑道:“不用了,我已经加了一个同城遛狗群了。”
    “这样啊……”
    委婉的不行,陈志远只能来直接的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大声道:“其实我想——”
    “谢秋山!狗绳松了!”
    陈志远的话还没说完,小橙子就像一个炮.弹一样跑了过来,汪汪叫着扑到志超的身上:“汪汪汪!(你在我主人旁边干什么?)”
    志超:“汪汪汪!(关你屁事)”
    小橙子:“汪汪汪~呜——汪!”
    谢秋山听不懂狗语,但是感觉小橙子龇牙咧嘴骂的很脏,他把小橙子抱起来,看向跑过来的宁丞,问:“狗绳呢?”
    “手里面。”宁丞瞥了陈志远一眼,坐到谢秋山身侧,贴着他的肩膀,说,“小橙子刚才忽然就跑过来了,吓了我一跳。”
    小橙子安静地趴在谢秋山怀里,时不时对着志超龇牙,谢秋山捏住他的狗嘴,转头看向宁丞,小声道:“你故意的吧?”
    “我哪儿能啊,我又不懂狗语。”
    宁丞低头和他咬耳朵,顺便目光凶狠地瞪了陈志远一眼:看什么看,谢秋山有狗了!
    陈志远双腿夹着大金毛,拽紧狗绳,缩了缩脖子:这人看起来比狗还凶。
    谢秋山给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宁丞,这是陈志远,在狗狗公园遇到的狗友。”
    “你好。”宁丞伸出手,笑得咬牙切齿。
    “你好。”陈志远和他握了一下,迅速拿开。
    好小子,有点眼力见。
    宁丞把手臂搭在长椅的椅背上,看起来就像在搂着谢秋山一眼,陈志远也很懂事地往边上挪了挪。
    什么朋友,这男的就差把“谢秋山是我的”写脸上了。
    陈志远在心里吐槽道。
    “这只金毛养得可真好。”
    宁丞夸了一句,想伸手摸一下,小橙子忽然狂吠起来,志超也跟着叫,两狗叫的凶,但是都在自家主人的保护下,动都不动。
    “他叫志超。”陈志远介绍道。
    “志超?这名字好啊。那他弟弟是不是叫志远?”
    “我叫志远。”陈志远嘴角抽搐。
    宁丞愣了一下,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
    陈志远抱着志超的狗头,道:“没事,这名字我爸起的,志超也是他给我买的。我当时不懂事,非要跟他拜把子,我爸就给他起了志超这个名字。”
    他说这话时面带笑意,志超好像听懂了,转头对他笑了笑,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谢秋山沉思:“听起来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是啊,志超马上九岁了,是只老狗了。”陈志远摸着他的狗头,眼眶有些发红,“养狗人总是逃不过这个话题,算了,不说了,我带他到湖边遛遛,不打扰你们了。”
    “再见。”
    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谢秋山感慨万千,他敲敲小橙子的脑袋,叮嘱道:“志超年纪好大了,你以后不要对着他叫,要尊重长辈。”
    小橙子抬了下头,翻了个白眼,又重新躺回到谢秋山的腿上。
    宁丞收紧胳膊,把谢秋山带到自己的怀里,道:“你放心,这家伙还年轻着呢,能陪你到你结婚,我俩结婚的时候,让他来当花童。”
    “少在这里说胡话了。”谢秋山挣开他的胳膊,给小橙子套上狗绳,站起身来,“玩了也有一个小时了,我们走吧。”
    宁丞跟上他:“晚上吃什么,在外面吃点吧。最近新开了家湘菜馆。”
    谢秋山:“回家吃吧,带着狗呢,不方便。”
    “那我给你做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留宿。”
    “不留宿又不是不能吃饭!路过超市的时候去买点菜吧。”
    “随你。”
    贾家。
    元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送进去的饭只吃了一点点,房间里整天拉着窗帘,一点光也不见,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骨嶙峋,梁女士见到都吓了一跳,跪在他门口直哭,哀求道:“儿子,宝贝,出来吃一点饭吧,妈妈煮了你最爱的海鲜粥。”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贾父手里拿着工具锤,随时准备破门而入,软着声音道:“儿子,爸爸妈妈今天去见过那个谢秋山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还是没有答话,两人等了很久,贾父的锤子都举起来的时候,门开了。
    元格眼底挂着黑眼圈,面孔苍白,毫无血色,透出一股颓靡的青灰之色,两眼空洞无神,瘦弱的身躯僵直得像张纸,摇摇欲坠,气息奄奄。
    “宝贝啊!”梁女士哭着抱住他,元格的身子晃了晃,险些被她撞断,“宝贝,你先去吃点饭吧。”
    元格抱着脑袋,泪水从两个洞里滚出:“闫哥不接我电话,他不接我电话!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不要我了?都是见过那个谢秋山之后才这样,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父母两人被“死”字刺激到了神经,母亲哭得更厉害了,贾父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为了一个男的,你至于吗?!”
    元格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朝后坠下,是梁女士紧紧抱着他才没摔倒在地。
    贾父见状也不敢再说重话,将他搀扶到桌边,安慰道:“我们今天见过谢秋山了,他说他和闫锡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也找人问了闫锡身边的导演和经纪人,他和谢秋山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的,都是在见了谢秋山之后才这样的!他肯定喜欢哪个谢秋山……”元格攥紧勺子,骨头脆弱得似乎随时要断掉,“他不理我,是因为谢秋山拒绝他,他伤心了。谢秋山怎么能拒绝他,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梁女士赶紧把碗拿开,柔声安抚:“宝贝,不是这样的,他俩没有关系,是你想多了。闫锡是爱你的,他只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他真的爱我吗?”元格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
    “当然啦,妈妈现在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先吃饭好不好?”
    “好!”
    元格攥着勺子,大口地喝起粥。
    贾父去阳台给闫锡的经纪人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了四分多钟,对方才同意把手机给闫锡。
    “闫锡啊,我是贾叔叔。”
    “您说。”
    “元格他现在不吃饭,你跟他说句话,让他好好吃饭行不行啊,你也知道,叔叔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闫锡说:“叔叔,我在忙。”
    贾父的声音骤然变得冷硬:“当年是你先追求的元格,你三十的人去哄骗一个大学生,骗身骗心,现在玩腻了就扔,如果你爷爷知道了……”
    闫锡沉默许久,道:“是你儿子先追的我。”
    贾父:“那也是你勾引的他,如果你没主动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怎么会去追你!”
    “……算了,跟你说不通。我不想再管你儿子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把电话给他吧。”
    元格眼巴巴地盯着阳台,终于看到贾父笑着过来,他喜出望外地接过电话,听筒中却传来闫锡冰冷的声音:“好好吃饭,以后别让你家里人再来找我了。”
    “闫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再怎么胡来,我们都结束了。你想告诉爷爷就去说,想告诉媒体就像媒体爆料,随便你!我没工夫伺候你了!”
    说完,闫锡挂断了电话,把他们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元格掏出手机,发现微信消息变成了感叹号,崩溃大哭。父母围着他,母亲不知所措地跟着流眼泪,父亲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的清晨,元格消失在了家中,他没拿行李,只带走了手机。
    贾家急疯了,去了警局报案,但元格是成年人,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不立案,他们只能自己去找,像个虎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京市乱撞。
    他们觉得元格肯定是去西北找闫锡了,想要联系闫锡接人,却发现全家都被拉黑了,去找闫锡的家人,也没得到闫芃的好脸,最终还惊动了闫锡的爷爷,老人家年过古稀,还要拄着拐出来给闫锡打电话。
    闫锡虽然无奈,但是面对全家人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如果元格真的来了西北,他会帮忙接应,并把他安全送回去。
    远在办公室的谢秋山并不知道这些,《帝国守护》的本土化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对里面的角色进行了改动,既保留了原有的技能特点,也融入了中华特色。
    看完美工组的角色设计稿,三家公司都很满意,为了庆祝,宁丞订了京郊的温泉庄园,邀请团队的人进行两天一夜的旅行。
    庄园内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花式露天温泉,房间内也有单独的温泉,莱亚一群人在外面逛的时候,谢秋山在房间里独享安宁。
    泡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谢秋山头都没回,问道:“你什么时候偷的我房卡?”
    宁丞趴在池边,伸手试了下水温,笑道:“是谢总偷偷塞给我的。”
    “胡扯。”谢秋山闭着眼睛,感受到水流在晃动,他精准地抓住宁丞在泉水中作乱的手,一使劲儿把他拉了进来,“要泡就一起,不泡就滚蛋。”
    “你都邀请我了,我当然不能走。”
    宁丞三下五除二脱掉湿了的浴袍,泡进温热的泉水中。
    泉水清澈,他能看到谢秋山的每一寸肌肤,虽然有些地方盖着白布,但更多了几分琵琶掩面,欲拒还迎的滋味。
    宁丞被热气蒸红了脸,他道:“谢秋山,我最近又学了好多东西。”
    谢秋山睁开眼,说:“所以呢?”
    “你想不想检验一下?”
    “……”
    “我包里有东西。”谢秋山说。
    ……
    床单沾了水,像是被洗过一样,完全没法住人。
    谢秋山瘫在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里,左耳上有一道不明显的齿痕,他缓了很久,才道:“有进步。”
    “几分几分?”宁丞兴奋地问道。
    谢秋山犹豫了片刻,说:“五分?”
    宁丞的脸耷拉下来。
    谢秋山:“那六分好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给了我个及格分。你以为你是大学老师啊,我又不需要你捞。”宁丞的脑袋垂了下去,“你要反馈的真实我才能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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