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达一向不注重节假日,过年也是,平时做什么节假日照常做什么,不会打乱原有的计划。会让他改变行程的日子只有两个,一是妈妈的忌日,二是薇薇的生日。当然如果事关重大,他就什么日子都不在乎了。
    连带着长青也不在意过年,发消息给薇薇说他寒假留在美国不回来。薇薇以为今年过年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在伊叔叔和葛阿姨盛情邀请下去他们家住几天。
    家里有自动喂食器和宠物饮水机,电动猫砂盆只要插着电就有自动清洁功能。沙克达不忙,跟她说这几天他会去遛焦肉,让她放心地去。
    年底国家开放了八胎政策,但是伊叔叔和葛阿姨不打算接着要孩子了,说五个孩子够热闹了。
    伊康穆的五个孩子分别叫爱国、爱家、爱党、爱民和爱己,薇薇觉得老五的名字最好,爱什么都不如爱自己是不是?刚好老五是个女孩,爱己,这个“己”字让她想到了苏妲己,觉得这孩子以后会长成一个美人。
    她用零食逗着三岁大的爱己,然而小爱己对三维投影制造出来的动画和仿生人保姆要更感兴趣,在薇薇怀里时咿咿呀呀地挥着胳膊要仿生人保姆抱。
    薇薇看着仿生人保姆脸上僵硬的微笑,这让她想起了沙克达用的人皮面具。爱家说这是第三代了,逻辑处理能力比前两代要高明,估计再迭个几代就能与真人保姆竞争了。
    伊康穆一家很能接受新事物,电子育婴保姆出第一代时他们就购入了。爱民可以说是仿生人保姆一手带大的,虽然机器人仍有些不足,但是总体来讲非常省事。
    爱党是vr游戏爱好者,他最喜欢玩的vr赛车游戏是符蓝启所在团队参与制作的。之前他考上初中,薇薇把符蓝启用过的手柄作为礼物送给他。恰逢两个大人工作忙不在家没人管他,他高兴地玩了两个通宵,都触发了健康管家系统的警报。ai判断他可能有入睡障碍,随着猝死几率的提高,机器管家给他强制注射了镇定剂,并且把这一情况发送给了大人,惹得送他礼物的薇薇被一并葛阿姨数落。
    架不住爱党热情邀请,薇薇戴上vr眼镜陪他一起玩射击僵尸的游戏。
    大家在餐桌上吃年夜饭聊天,仿生人保姆也有一个座位,不过她面前没有餐具,并且抱着爱己在照顾她。
    爱国在一家名为“新星潮”的仿生人公司工作,对仿生人技术最为了解。他告诉大家现在时代发展迅速,科技进步很快,科学家有望在十年内找到将人类意识上传到网络的方法,到时再将意识与仿生人结合,说不定能实现永生。
    伊康穆听了不以为然:“靠着科技的力量永生是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事,就人类的技术水平是不可能办到的。”
    爱党坚信他的有生之年人类能办到把意识上传互联网,人类克隆、远距离传送、移民火星这样的事情未尝不能实现。
    薇薇也在思考,她更在意的是针对仿生人犯罪引起的法律和伦理问题。目前人类恶意修改仿生人程序利用仿生人犯罪尚且被划分为信息技术犯罪,如果人工智能技术真发展到一定地步,成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那国家又该出台新的法律政策与时代相适应了。
    薇薇住在伊康穆家每天睡前都会用手机看看家里的监控,沙克达果然从除夕开始每天下午去她家遛焦肉,带它在别墅附近散步散个两个小时再送回来。
    子爵和人类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作息变得和人差不多,薇薇不在家它也维持着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的习惯。只是它一天待在猫窝里的时间太久了,除了吃就是睡。
    虽然这年头智能管家机器人十分流行,外出时用来监控家里也很方便,但是薇薇家里没有放置。沙克达赞同她的做法,说厉害的黑客特别可怕,能操纵看似没有威胁的机器进行跨国暗杀。他讲得神乎其神,颇有种都市传说故事的感觉。
    自动喂食器给薇薇发来今日拍摄的视频,子爵连小半碗的猫粮都没有吃完,看上去咀嚼得很费劲。她怀疑它的牙齿可能出了些问题,打算预约个线上宠物医生给它看看。
    这时她有些后悔没有配备智能管家了,不然现在她就可以远程下达指令让它与医生连线,通过视频的方式让医生检查子爵的牙齿。
    除夕和初一薇薇收到了朋友们发来的祝福,她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儿子发送了电子贺卡,但是没有得到回复。薇薇发现长青自从去了磁鼓学院,朋友圈有好多天没更新了。她问沙克达,他则说长青应该是转用外国人常用的聊天软件了,他在那里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大年初一的时候陈慧联系她说明天想来她家拜年,问她有没有空。
    薇薇便把和她的会面排到了初二的下午,在那前后她都有不同的人要见。看着自己的日程表,薇薇发现她春节期间比工作日还要忙,从初二开始要到处赶场子。
    初三是她的生日,中学时代的朋友们约好那天会赶来给她庆生,顺便聚一下会。
    沙克达没有强迫她生日那天和他过二人世界,他明白薇薇更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玩,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她,只在午夜给她发了句“生日快乐”。
    受白生和梨娘故事的启发,今年他送薇薇的生日礼物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鸽子像,和真的鸽子一般大小,脚下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鸟巢,里面有一枚鸽子蛋。如果薇薇拿起那枚金蛋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蛋壳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一只小鸽子。
    初三薇薇起了个大早,打扮好后出门,开车到市中心和朋友们见面。大家样貌多少都有些变化,性格还是老样子。桑志已经结婚了,但他对两位女士依旧热情、服务周到。
    薇薇心情愉快地和大家在咖啡厅里打牌、谈天,符蓝启还带来了他最新研发的双人游戏让陆飞和索龙试玩。
    晚上她在ktv,休息时抽空看监控,发现沙克达遛完焦肉后用猫包带走了子爵,不知道去哪待了一下午。傍晚他把它带回来,现在一人一猫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
    沙克达边抽烟还边给自己倒酒,子爵趴在他肚子上,看上去和他很亲密。看不出来这只猫这么有心机,平常薇薇在家时它都不会靠近沙克达,表现得比较排斥他,她不在的时候它露肚皮居然让他摸。
    薇薇对沙克达把她家当旅馆一事向来是不管不问,但涉及到子爵这让她无法容忍。这么说吧,就算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在她床上做爱也不会让她这么生气。薇薇希望子爵和她一样讨厌沙克达,希望他摸它时不强行摁着子爵它就会立马跑开。当然薇薇生气的时间很短暂,子爵又没做错什么,它是猫不懂事,无法分辨善恶,谁对它好它就对谁示好,这很正常。
    过一会沙克达在厨房做猫饭,还给薇薇发了条语音留言,告诉她子爵的牙有些松了。他下午带它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没事,让他多做点易咀嚼和消化的食物给它吃。
    沙克达虽然有过它不是品种猫的发言,但他对子爵很好。他说自己这是爱屋及乌,喜欢薇薇所以连她的猫一起喜欢。
    薇薇想过要是自己逃跑了子爵该怎么办,她会带着它一起走,但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一次了。沙克达太聪明了,他只要发现子爵不见了,她的意图立马就会暴露无遗。这些年她带子爵去宠物医院做体检时会发现自己路上被人跟踪,她猜那是他手下的特工。薇薇装作没有发现,她在想未来某天能不能利用这点进行反制,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薇薇在伊康穆家住了一个星期,初六就回家里住了。她对工作的事很上心,线上接到委托初七就去和委托人见面。
    在委托人许可的情况下,她会用设备对沟通过程进行录像,以便事后进行整理。
    薇薇穿着棕熊造型的连体睡衣在书房电脑前打字,沙克达推开门喊她:“老婆,该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在工作。”
    他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语气很肉麻地说:“薇薇,想爱爱。”
    “非要今天,改天不行吗?”
    “再不做你月经就来了,又要好多天不能做。”
    “行行行,你要做就做吧,别妨碍我工作就行。”薇薇抬起屁股,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后坐到他腿上。
    扶手椅椅面很宽敞,沙克达坐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窄。薇薇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他手隔着睡衣亲昵地亵玩她的胸乳,试着唤起她的欲望。
    沙克达把兜帽戴到她头上,看清楚她扮的动物是熊后说:“宝宝,这身衣服不适合你。比起熊熊,你更像兔兔和狗狗。”
    快到经期受激素影响,她情绪有些暴躁,闻言直接骂道:“你什么毛病,说迭词说还上瘾了。这是睡衣,在家穿怎么了?又不是穿出门。”
    沙克达不吱声了,拉开睡衣前面的拉链,手伸进去爱抚她的性器官。他跟她亲热的时候果真没有打扰她工作,只是顺便看了几眼屏幕。
    这次的委托人叫冉欣然,26岁,患有失语症。录像中的她红着眼,做几下手势就要哭一场。她们沟通了五个小时四十分钟,其中大多数时候她都哭得没法用手语表达她的意思。
    沙克达忍不住评价道:“这么能哭,她泪腺是连着自来水厂吗?好家伙,你还倒水给她补充弹药。”
    “积点口德吧你。”薇薇小穴夹着他的手指,遵循本能地动着腰,胳膊撑着桌子,手放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冉欣然额角贴着一块纱布,摘下来给她看那里的淤青。冉欣然的对象吴胜是一名退伍军人,是一个健全人。两人交往了三年,她表示她的对象嫌弃她有缺陷,不仅移情别恋而且还打她。
    即便如此冉欣然相信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并不打算起诉他,想拜托薇薇替她和他好好谈一谈。她穿着长袖,又掀起衣服给她看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痕。当然,她解释这不是吴胜干的,是她自残的。
    薇薇没少听说负心汉的故事,当时心里怒火中烧,但作为专业人士她要保持情绪的稳定。她给出的建议是不管打不打算起诉,都要留下证据,她还让前台陪她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下午她和吴胜联系,通话也录音了。对方矢口否认他是冉欣然的男朋友,并且说他们根本没交往过,是冉欣然单方面对他纠缠不休,还老是发一些自残的图片给他。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他拒绝和薇薇见面,但是加了她的微信。薇薇在他朋友圈看到了他和女朋友的照片,两人刚刚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
    过去三年里他的朋友圈并没有冉欣然出现,但冉欣然“说”他不肯和她用情侣头像和情侣名,也不愿意让朋友知道他们是情侣,因为嫌她是个哑巴丢他的脸。而吴胜这边,他转发了冉欣然用不同账号给他发自残图乃至裸照的消息记录给薇薇,表示他一直不堪忍受冉欣然的骚扰,但看对方生理有缺陷还是个女的就没跟她计较。
    双方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说辞,薇薇不会只听某人的一面之词。同为女性,心理上她更倾向于冉欣然说的是真的,但事实究竟为何她还要调查一番再说。
    薇薇听录音回放的时候,沙克达把她的睡衣扒到屁股下面。睡衣受重力作用顺着腿滑下去,几乎掉到地上。
    他把一个夜光锁精环套在阴茎根部,叫薇薇看。薇薇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绿莹莹的一圈让她想起荧光棒做成的手环。
    延时环确实延长了他射精的时间,一段录音听完他才射。最近国家大力宣传八胎,沙克达不是没有想过让她再生孩子,他们完全有养八孩的条件。但薇薇一来对孩子没兴趣,二来当初生长青让她无比痛苦,三来觉得影响事业,态度坚决他才没有去医院做手术把输精管放开。
    “你看葛菈坛多能生,家里五个孩子热热闹闹的,有月嫂和电子育婴保姆,生下来也不需要你亲自带。他妈的,生孩子有这么难吗?以后科技再发展发展,把你子宫安我身上,我替你生。”
    “说够了吗?你可以走了,我要整理资料。”薇薇打算待会把这身睡衣丢去洗,所以做完后直接穿上,坐下接着整理这份委托的资料,把信息录入电脑。
    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沙克达走前和她说:“给你一个建议,这个案子不值得你熬夜查。”
    薇薇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忙到将近两点半才关上电脑去睡。
    为了这份委托她前前后后忙了五六天,经期都没休息,走访了很多人,还去了离s市四百多公里的r市。得出的结论却如沙克达所言,冉欣然骗了她。她根本不是吴胜的女友,她只是单恋帅气高大的吴胜三年无果,见他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后情急之下想出这个办法。
    薇薇得知真相后多次想翻白眼,她劝吴胜别再放任冉欣然骚扰他,走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对大家都好。可能吴胜想要彰显自己的大度,薇薇讲得口干舌燥,最后他说了一句“算了,她也怪不容易的”。
    薇薇被他弄得很无语,看他这个态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天真的出事了才会后悔,就不和他讲什么防微杜渐的道理,反正她和他又不熟。
    想到自己为这么个委托前前后后付出那么多精力,她不禁向沙克达抱怨了几句。沙克达笑她识人不清,那天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孩不像好人,她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沙克达有时喜欢倚老卖老,爱故弄玄虚,给出了指示却不把话说清楚。
    薇薇讨厌他拐弯抹角的做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管他呢,这个委托跟我没关系了,我要把他俩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嗯,不错,小狗比十年前有长进,不爱管人闲事了。好了,不提烦心事了,下周一情人节想去哪过?”
    “能怎么过,正常上班。我要赚干净的钱,正直地生活,不用你那脏钱。”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薇薇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那天晚上要和客户谈事。不过晚餐后你可以来接我,等我电话,我给你准备好了情人节礼物。”
    沙克达冷哼一声,薇薇现在很懂得应付他的技巧,拒绝的同时开出一张空头支票。但不得不说他很期待她会送他什么礼物,他想要粉宝石已经从32年想到33年了,不出意外的话,薇薇是要实现他的心愿了。
    情人节那天薇薇穿上一件长袖女式衬衫,搭配一条绣了金丝的黑色长裙,垂到脚踝,典雅又端庄,整体给人一种内敛贤淑的气质。看看手上的钻戒,薇薇犹豫片刻,把它摘下来收进包里。
    对着镜子她戴上林远山送的礼物,一副金银杏叶耳环,渐变珐琅工艺。上面稍大些的金叶中间有个小环吊着下面那个红色珐琅的叶片,瑰丽得像星云的颜色。耳环整体而言是很小巧的,不会对耳朵造成什么负担,而且十分吸睛。
    她在一家高档餐厅和林远山见面,拿着一个红色的贝壳包,里面放着待会要送给沙克达的礼物。
    林远山栗色的卷发让他看起来很年轻,他皮肤白净,拿餐具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灰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薇薇暗想混血儿就是漂亮,林远山的父亲是英国人,他有二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他教养良好,谈吐也幽默风趣,最主要的还是脸长得好看。他保持着风度,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唇角的酱汁。薇薇简直被他迷住了,觉得这张脸怎么看都好看。
    “抱歉,失陪一下。”不知何故林远山突然离了座位,他们见面还不到十分钟。
    他的背影刚消失在薇薇的视线范围内,沙克达就出现并且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侍者非常利落地为他更换了面前的餐具,上了一份新的牛排,这让薇薇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你把林先生怎么了?”
    “我和这家店的老板是熟人,所以……你明白的。我只是让主厨在菜里放了点不致命的东西,让他不会来打扰我们而已。”沙克达用义肢支着下巴,他那份牛排甚至切好的。他很乐意用薇薇的不安来作为今晚的开胃菜,尤其在这样一个场合。“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mr.林并不是你的客户对吗?”
    她有些心虚,但仍然试着辩解:“31年s市不是有个叫‘幽灵蜘蛛’的犯罪团伙利用信息技术进行盗窃,那案子你还记得吗?说是靠近人三米的范围内就能用特殊设备发射信号盗走微信钱包里的余额,作案者以外国孕妇为主。主犯没落网那会,人在大街上都绕着外国孕妇走,生怕中招。林先生的妹妹辛西娅当时怀孕,在大街上肚子痛得站不起来。之前警察局发布的新型骗局里刚好有这个,路人看她是外国孕妇没有人敢过去帮她。我把她送去医院,没留联系方式就走了。辛西娅和林先生两年来一直在找我,想感谢我当初对她的帮助。前不久辛西娅发现了我的社交账号,联系到了我。林先生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我怕你误会,对他不利,所以就说他是我客户。”
    薇薇没有说的是林远山是远山集团的副总裁,目前单身。林远山对她很有好感,辛西娅得知薇薇婚姻不睦后,有意撮合他们。他知道薇薇和现任有个儿子,然而他并不介意。
    薇薇和林远山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他和沙克达是截然相反的类型,那种艺术家的气息简直让她欲罢不能。尽管清楚他们并没有可能交往,但她还是久违地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沙克达狠狠把叉子戳进牛肉里:“你经常跟人说你和丈夫感情破裂,只差一纸离婚协议吗?”
    “事实上我根本没结过婚,想听我的真心话吗?你像个鬼魂一样见不得光,死死纠缠着我,我对你没有半点感情。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就是个混蛋。”薇薇捏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红酒后抓起自己的提包,起身准备离开。
    “好,很好。”沙克达低笑着说,“我管不了我死后你跟谁上床,但现在我还没死,今晚你只能属于我。你要走也可以,那mr.林会度过一个更加难忘的夜晚。”
    “你在威胁我吗?”
    “看你怎么理解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和你有关系,你走你的。”
    薇薇一咬牙,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整个晚餐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她和沙克达一起走进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下行时他搂住她的腰和她交换了一个湿吻,在电梯门打开前又迅速松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薇薇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道走出电梯,上了他的车。路上他停车,提包下去似乎买了什么,然后带薇薇去了一家连星级都算不上的酒店,开了间钟点房。
    房间里的摆设显得很寒酸,空间也小得可怜,桌面上甚至有不明污渍,大约是擦不掉的那种。
    沙克达把黑包往床头柜台面上一放,看她还拿着手提包不想放在桌子上,嘲讽她:“你不就喜欢在这种又破又小的宾馆,被于砈那样不中用的男人干吗?我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山猪吃不来细糠,你跟mr.林上床还不如找个农民工陪你一晚。”
    薇薇甩了他一巴掌,用膝盖去顶他的裆。她是故意惹他的,因为他出言不逊在先。她想和他打一架,但沙克达的拳头停在了半空,没有落在她脸上,转了个方向打在她肚子上。
    她被他按在床上撕扯着衣物,他不在乎把她衣服弄烂。薇薇月经没有走干净,但也到了尾声,内裤上还垫着一张护垫。他撕掉护垫,用内裤塞住她的嘴,像强奸她16岁的那晚一样。
    薇薇嘴里净是谩骂之词,沙克达嫌她太不配合,失去耐心用打开义肢的电流开关把她电得失去反抗能力。他从包里拿出调教用的十字扣手脚铐,戴在她手脚上把她姿势固定住。
    这下薇薇安分不少,他把两个用细链连着的乳夹拿出来夹在她乳头上,手指勾着链子拉扯她的乳头,分开她的腿用义肢电着她的阴蒂。薇薇含着内裤,疼痛的同时快感源源不断积累着,本就残留经血的小穴愈发湿润。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狗耳发箍和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那是最新款的情趣道具,据说进入人体后能依靠微弱的生物电流动起来,还能处理神经信号。发箍内部有一圈小而钝的传导器,烛型肛塞插进薇薇的菊穴,启动后薇薇立刻觉得自己像是多出了两个器官。
    沙克达抚摸她头顶上的耳朵,她觉得有些痒,立起来的耳朵动了动。肛塞在她的菊穴里震动,尾巴受情欲刺激在她身后甩个不停。现在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放在十年前薇薇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事,实在是便捷到有点可怕了。
    “真是母狗,尾巴都摇出花来了。”他把说明书放到她面前让她看,“你看上面说的,甩成这样说明你想要大鸡巴了。”
    他把跳蛋放到她下面,按下遥控按钮后就下床去卫生间了。薇薇觉得事有古怪,他上厕所拿包干什么?
    过一会沙克达出来了,薇薇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张腿跪坐在床上摇着尾巴迎接他。他关掉跳蛋把它拽出来时她头上狗耳轻轻一颤,跳蛋表面有红色的血痕,他笑着说像番茄酱一样。
    薇薇面容一阵扭曲,她想这让她以后吃薯条还怎么蘸番茄酱。
    他抓住她身后的尾巴,它在手里像活鱼一般激烈地扭动。薇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听到他说:“即使你没有尾巴我也会喜欢你的。”
    他把她压在身下,亲吻薇薇的脖颈、肩膀,摘掉其中一个乳夹把她的胸往喉咙里吞。薇薇的尾巴在身下摇不起来,全转化成了动力,顶着肠肉。
    他脱了裤子,薇薇闻到一股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猜想他是在鸡巴上抹了香水。
    沙克达拿着一个空的塑料杯,笑得很神秘:“来,主人奖励你喝果茶。”
    他尿在杯子里面,把内裤从她嘴里拿出来,要喂她喝。
    薇薇一阵恶心,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坐起来张嘴硬着头皮喝。很多年前她喝过他的尿,印象中味道咸中带酸,这次却是酸甜酸甜的,带着一股桃子味。薇薇咽掉嘴里的东西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得了糖尿病。
    沙克达被她逗乐,笑得更开心了。刚刚他在卫生间用导管把桃味乌龙茶从尿道注射进去,装进膀胱里,所以他喂给薇薇的其实是他路上买的果茶。
    果茶温度比他体温低,导进去的时候他觉得鸡巴冷得难受,不过为了薇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没喝完的果茶放到一旁,沙克达站在床边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用肉棒抽插她的嘴穴,边操边问:“怎么样,主人的鸡巴好吃吗?”
    薇薇尾巴左右摇晃着,耳朵也在抖。他退出来肉棒放在她胸口,把乳夹给她重新戴好,收紧上面的链子,让她的乳房裹住他的性器,在胸部制造出来的通道里磨着。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像长出了尾巴和狗耳,他很想听她狗叫,但薇薇不听他的命令。沙克达其实今天有些生气,气她骗了他跑去和年轻的帅哥约会。
    他用消过毒的钝针扎她的乳头,疼得她嗷嗷直叫,乍一听和狗叫有几分相像。沙克达越扎越兴奋,过一会有人来敲门。他扯过被子给薇薇盖住身体,穿上裤子去开门。
    他没有把门完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和外面的人对话,薇薇看到他腰上还别着一把枪。外面是宾馆的工作人员,宾馆隔音太差,隔壁的隔壁都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以为他在虐狗。沙克达打发走了工作人员,回来笑嘻嘻地说她这母狗叫得太响,扰民了。
    他们的对话薇薇多少也听到一些,她脸羞得通红,耳朵和尾巴耷拉下来。之后沙克达注意着不闹得太过分,把钝针收了起来。
    他和薇薇玩骑乘位时发现她那副银杏叶耳坠造型还挺不错的,他把其中一个捏在手里打量,稍微往他的方向一拽,薇薇耳垂受痛就乖乖靠过来。
    他射完精托着薇薇的臀部抬高,在灯光下看她小穴的样子,浊白的液体掺着几缕血丝缓缓往外流着,不仅色情而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放心地点了根雪茄,想起什么,问:“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薇薇说在包里,他把十字扣解开,让她拿给他。盒子挺小的,不过包装很普通,算不上精美。
    沙克达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包纸手帕。他拿起来看了看,确认盒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后,问她:“这是什么?”
    薇薇看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睛,打了个哆嗦说:“卫生纸。”
    “我他妈当然知道这是卫生纸。不是,我提前了得有一个星期提醒你给我准备情人节礼物,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个?还装在一个看上去很像首饰盒的盒子里!”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卫生纸怎么了,卫生纸就不能当礼物了吗?你上厕所离得开卫生纸吗?离不开,那说明我送的很实用。”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很实用的礼物,你可以穿着它。”沙克达从包里拿出一个滑块自封袋,从里面拿出一条女式内裤。
    薇薇看到它第一眼就觉得它难以言喻,因为前幅上赫然印着沙克达的头像:“……这是什么?”
    “我的脸。”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脸,我的意思是,你把脸印在内裤上干什么?”
    沙克达面无表情地说:“宣示主权,我就不信别的男人脱了你衣服看到这个还能硬得起来。”
    用这样的方法防止她跟别的男人上床可以说是非常烂了,薇薇看着内裤上他的彩色头像既生气又想笑。
    “这么怕我跟别的男人睡,那你干脆在我腿根纹个你的头像算了。”
    “不要,做爱时看着自己的脸感觉很奇怪。”沙克达拿起果茶杯喝了一口,见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你喝的是自己……”
    “哦,我不介意的,又不是真的尿。”
    薇薇心想但那也是从他尿道出来的:“那如果是真的……”
    他看她羞耻得话都说不利索,起了玩心,拿着杯子贴近问:“怎么,你想让我喝你的尿?”
    “不、不是这个意思!”她拼命摇头,那种事光是想想她就羞愤欲死。
    沙克达轻浮地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放下杯子开始爱抚她的身体,这次是从脚往上。他大手握着她的脚,手指摸了摸脚底板,觉得有些不自然的阻碍,便“咦”了一声。
    他仔细把她的脚底抬起来看,薇薇脚底有许多地方磨破,挂着略硬的死皮。
    死皮而已,又不是骇人的伤口,只是看上去不美观,他摸这她也不会痛。甚至他手指蹭着翘起来的死皮,那种单薄的硬物扫过皮肤的感觉有些舒服。
    “可以请你别拉它吗?”她紧蹙着眉头,不知怎的她十分害怕他会把还和她脚连在一起的死皮拽掉,尽管心里清楚他就算那样她也不会太痛,但心理上很排斥他那样。
    沙克达嬉皮笑脸地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为了冉欣然的委托连着好几天到处跑,被鞋磨的。”薇薇讨厌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隐私,也许有天她生了什么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比她本人还要先发现。
    沙克达选中一块较大的死皮,并没有扯它,而是用指腹轻轻揉搓。很快脚皮脱落到他手里,半透明的一块,捻一捻发现它表面皱巴巴的。
    他拿给薇薇看,她对于脱落的皮肤组织表现得无比厌恶,让他快丢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她的预感实现了。
    他把那块脚皮放进嘴里嚼嚼,咽下去,末了还冲她笑:“又香又脆。”
    薇薇尖叫一声,踢了他一脚。他作势要吻她,她直接把有他头像的内裤塞他嘴里。后半段与其说是做爱后的温存,不如说更像一种动物间的嬉戏玩闹。他们在床上彼此推搡,她不亮爪子,而他的撕咬也并不用力。
    最后他坦白:“骗你的,其实没吃出什么味。”
    薇薇满脸嫌弃:“真不讲卫生,你连那个都吃。”
    “这是爱你的表现,姓于的能做到这样吗?”
    “他不像你这样没底线,你是变态。别给自己的变态行径找借口了,恶心。”
    “宝宝,再给我吃一块。”
    “滚。”
    时间很晚了,薇薇玩累了有些发困。沙克达做了一件很让她抓狂的事,把果茶洒到了她头发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她懒得打理头发,但又不愿意脏兮兮地睡觉,要他抱她去洗澡。
    浴室里连个浴缸也没有,只有一个花洒。沙克达帮她把衣服穿上,强拉着她回家去洗。家里的浴缸干净又敞亮,薇薇在热水里泡着,洗到一半时舒服得睡着了。醒的时候他在抠她下面,还掏出来黑红的血块。
    她骂了他几句,他一口咬定他是在给她清理。不得不说生理期的她性器官真的很敏感,薇薇心里清楚这样做对身体不好,但仍旧无法抵挡快感的诱惑。就这样,他以清理为由指奸她到高潮。
    薇薇坐在头发烘干机下面不停打盹,沙克达看她困的样子止不住发笑,还录了个视频。
    翌日薇薇醒来,还没坐起来就觉得小腹隐隐坠痛,立马给了熟睡的沙克达一拳,落在他脸上把他打醒。
    他回味昨晚疯狂的一夜,他的手臂上满是抓痕和咬痕,薇薇就更惨了,身上大部分地方都留下了淤青和吻痕。
    她去上完厕所回来沙克达还在床上抽雪茄,她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镜前照镜子,小腹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桌上放着首饰盒,她的耳环被很好地收在里面,没有乱扔。沙克达做事一直很让她放心,不会出纰漏。
    她从贝壳包里拿出那枚钻戒,本来打算和林远山吃完晚餐后再戴上应付沙克达的,没想到他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薇薇看着镜子里的长发女人,她时常会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她在想假若沙克达真的死了,她和于先生结婚,现在会得到幸福吗?生活的变数太多了,说不定于先生会出轨,会不支持她的事业,说不定他们生下的孩子会有先天疾病……世界上有太多未知了,想那些是没有意义的。她叹口气,戴上了那枚钻戒。
    打开手机,微信有林远山发来的消息,他为自己突然离席的事向她道歉。
    她实在好奇,问沙克达:“你到底给林先生下了什么药啊?”
    他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不是什么厉害的药,让他拉肚子而已。昨晚我们从宾馆出来时,mr.林估计还没完事呢。”
    以沙克达惯用的手段来看,泻药可以说是非常仁慈了。薇薇常听他念叨氰化物、蓖麻毒素等毒药,他爱吹嘘蓖麻毒素的威力:人服下后不会立马死亡,而是像得了流感一样生几天病后去世,最妙的是尸检查不出来什么。
    “再帅的人吃五谷杂粮也是要拉屎的,你想想他在马桶上坐到腿麻的样子,还心动吗?”
    “你这人真粗俗。”薇薇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动作不紧不慢,让沙克达联想到子爵舔毛的样子。
    “我有个问题,如果他掉进了粪坑,你还会喜欢他吗?就算你掉进粪坑,整个人臭烘烘的,我也会继续爱你的。”
    她梳头发的手顿了顿,语气很无奈:“沙克达,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做这么倒胃口的假设?”
    “抱歉抱歉,我只想说我真的很爱你。”他掀开被子下床过来,拿掉雪茄笑眯眯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似觉得一下不够,他又接连亲了好几下,直到薇薇不耐烦地把他推开。
    薇薇对他的长情感到吃惊,她过去总以为他这种人会喜新厌旧,缠不了她多久就腻了。他完全有能力离开她去找更年轻的女人,但他没有这么做。
    薇薇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些搞不懂他们现在的关系了。一开始是绑架犯和人质、主人和狗,到后来他宣称他爱上了她,要她把他当成丈夫。爸爸去世后,她勉强自己在孩子面前出演母亲的角色,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而他在这些角色之间始终游刃有余地切换,他不像刚认识她那会以折磨她为乐,会呵护她,尽可能地不让她太痛苦。
    有那么一些瞬间,她被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打动,险些爱上他,然后她就想起自己和他之间其实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这十多年来她压根是不停地在催眠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他,他杀死了她的恋人,她该憎恨他。
    所以现在她用梳子砸他还来得及吗?都被他亲了这么多下,才后知后觉要反抗,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如十几年前那么恨他了呢?
    沙克达跪在梳妆凳后面,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后背上蹭来蹭去。
    薇薇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搂着她的男人,难道她和子爵一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吗?明明伤害她的人是他,时至今日他还在继续对她的伤害,她怎么可以原谅呢。
    “沙克达。”她出声唤他,本想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是当他头抬起来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要是这样的恶人都能有回头的机会,那于先生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所以她说不出口,没办法告诉他自己不像过去那样恨他了。
    只见她脸皱在一起,当场哭了起来:“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每次她说这样的话相当于往沙克达的心脏里推进一根又长又尖的细针,当她哭声响起,所有扎在他心上的针就会齐齐产生共鸣。刺猬样的心脏每次泵动都痛得他难以忍受,偏偏他没有别的办法。她的泪水沿着缝隙渗进心脏,十七年来那里插进去的针何止上万,许多针早已锈迹斑斑。
    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他想要抱她:“对不起,宝宝别哭了,是我不好。”
    薇薇去咬他的手,咬破皮出血了他也不在乎,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些的话。她最恨他默许她伤害他,他算准了她胆小不敢杀人,即使她拿刀捅他他也乐意让她捅的,因为明白她根本没有要他命的那份勇气。
    为什么她情绪崩溃的时候他非要留下来陪着她,任她发泄怨气?薇薇多么希望她能有独处的空间,她正是被他的占有欲逼疯的,她太需要在没有他的地方喘息了。远离他有助于她冷静下来,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她的命运不受自己掌控,这种丧失主导权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
    沙克达好像意识到了这点,把她抱到床上,拿给她一盒纸巾后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薇薇在被子里哭得浑身抽搐,意识到被子上还有他的气息,便把被子踢下了床。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但他却来去自如了十几年,真是不讲理,这让她无比恼火。
    过了半个小时,薇薇才彻底冷静下来,收拾收拾起来洗漱准备去上班。
    沙克达早就准备好了早饭,眼巴巴地等着她下楼。薇薇进都没进厨房,说她出去吃。
    昨天沙克达让波尼斯把薇薇的车开了回来,所以现在薇薇的车钥匙在他手里,他说不吃就不给她车钥匙。
    薇薇才不会被他威胁,今天她醒得早又不急着上班,可以叫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啊。
    看薇薇在玄关那换鞋,沙克达很不甘心地把车钥匙给了她,幽幽地说:“你净会糟蹋我心意,爱上你真是我的报应。”
    薇薇接钥匙时他还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很潇洒地走了。
    她前几天接了一个想要离婚的委托,因为当时她还在忙冉欣然的委托,所以耽搁到了今天。
    委托人叫江婉,是个先天聋人。她经过训练可以说话,但因为从来她没听到过声音,所以从她嘴里说出的普通话听上去刺耳怪异,薇薇更倾向于用手语和她交流。
    她的丈夫叫薛昀,是个小公司的部门经理。这两人30年5月结的婚,是明明白白有结婚证的,薇薇可不想再遇到冉欣然那样的客户。
    江婉长得眉清目秀,上次见面让薇薇印象最深的是她用那诡异的声线讲述她的身世。江婉父亲是个老板,母亲是家庭主妇。两人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婚,但双方一直有在给她抚养费。父母各自有了家庭,谁也不愿意照顾她,她从小学起就上寄宿制学校,放假了去爷爷奶奶家住。江婉的父亲再婚后没有孩子,对她也还算很负责,29年她毕业后去了他的公司上班。
    江婉在公司认识了薛昀,是她追的他。起初薛昀拒绝了她的告白,没过几天又改变主意答应了。薛昀和江婉开始交往后,他升职做了主管。江婉也不笨,猜到可能是父亲插手了这件事。
    婚后两人感情称不上美满,薛昀其实一直对她有点冷暴力。他不许她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她买新衣服或者化妆品就会被他指责乱花钱。有几次他喝醉酒后和她吵架差点动手,但江婉想着过几年有个孩子就好了。
    两个月前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原先对她冷淡的丈夫那段时间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比过去更加体贴关心她。当然,在财务方面对她管得依旧很严。
    她本来很高兴的,但上个星期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薛昀喝醉后和她起了口角,争执中动手导致她左手骨折进了医院,到现在她还没拆石膏。
    薇薇在事务所见到了江婉的丈夫,薛昀的样貌和于先生有六成相像,这让早上情绪刚崩溃过一次的薇薇心神震动。她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不是沙克达派来的,为什么他长得和于先生这么像?
    她安慰自己于先生本来就是大众脸,薛昀和他长得像很正常……不对,她现在在和委托人的丈夫沟通,不能走神。
    薇薇努力把自己散落的思绪聚拢回来,仔细倾听薛昀的说辞。薛昀衣冠楚楚看上去十分斯文,在交流中他承认自己是有过几次醉酒后失手打她,对此他表示无比后悔。
    “我很爱小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成心让她受伤的,我喝醉了就什么都意识不到了。我道了很多次歉,可小婉就是不肯原谅我,还要和我离婚。唉,我也是自作自受。寇律师,麻烦您帮我劝劝她,让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薛昀强烈表达了他不想离婚的意愿,还做出保证说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江婉听不见两人的话,她只重复强调说一定要离婚,完好的那只手还在轻微颤抖。
    见状薇薇起了疑心,让薛昀出去她和江婉单独聊。薇薇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她老公,江婉便说了保险的事。
    她这次手骨折去医院医药费要花不少钱,可薛昀没有因为医药费的事责难她。她觉得奇怪,问了护士才知道是保险公司赔偿了很多钱。
    江婉便起了疑心,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薛昀背着她给她买了很多份人身意外伤害险,受益人填的都是他的名字。
    江婉由是认定丈夫想要谋害她,所以才想和他离婚,并且对薇薇说如果她意外去世了,那一定是他干的。
    薛昀对于保险的事有他的解释,说是他大学同学在那些保险公司工作,向他推销了保险。他也给自己买了保险,受益人填的是江婉。薛昀大学确实学的是保险专业,他的同窗毕业后大多也都从事了与保险相关的工作。
    仅仅一次的沟通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薛昀承诺下次见面时会把他给他两人买的保险全都带来。这个说法足以让薇薇信服,加上才经历了冉欣然事件,她觉得江婉可能是多虑了。
    江婉惨白着脸看薇薇用手语转达了薛昀的话,她看懂了她的意思,脸色还是很难看,但表情多了些犹疑。
    薇薇想她在保险这件事上有些先入为主,需要时间消化此事。健全人和聋哑人组成的家庭夫妻之间沟通不畅很正常,会造成误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薇薇准备送客,薛昀留下来很诚恳地对她说了一番话。
    他字字句句透露出忏悔之情,内容和之前也大差不离。薛昀说他很对不起江婉但他真的爱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希望她能帮忙劝劝。
    薇薇寻思婚姻中的双方就会偶有摩擦,沙克达一开始也特不像话,他动手打她都不需要喝醉。但现在他不也对她很好么?薛昀和沙克达不一样,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只是个犯了错的普通人。她都差点原谅沙克达,那薛昀更应该有重来的机会。
    她听完薛昀的肺腑之言,答应她会尽可能地劝江婉不离婚。
    两天后薛昀拿来了装着两人保险合同的文件夹,如他所言,他买保险仅仅是为了照顾老同学们。
    最后这起委托的结果是两人和解了,薇薇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了他们两个月。薛昀遵守了他的诺言,平常都对妻子很好,再没有发生过醉酒打她的情况。
    薇薇这才放心,觉得薛昀称得上是回头的浪子。但是半年后,江婉和薛昀遇到一起车祸,江婉在车祸中丧生,薛昀活下来并拿到了保险公司的赔偿,共计2590万元。
    这些她原本不会知道,是沙克达抱着捉弄她的心态,在某天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告诉了她。
    薇薇当时正在津津有味吃德式布丁挞,同一个布丁挞,上一秒十分美味下一秒味同嚼蜡。
    她并不觉得这仅仅是一起意外,然而江婉的遗体都被火化了,她没有能力查清真相。于是她请求沙克达把力量借给她,派特工去搜查。
    沙克达以胜利者的姿态拿出了决定性证据,这起车祸果然是薛昀策划的,为了骗取巨额保险金,同时解决掉他不爱的妻子。
    虽然薛昀因为杀妻骗保受到了法律制裁,但江婉逝去的生命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薇薇不怪沙克达把这件事告诉她,这可以说是她职业生涯中犯下最严重的错误,她又不是第一次认人不清了。她对江婉很内疚,于是把自己头发剪成短发,发尾到脖子一半的地方。
    沙克达嘲笑她:“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能改变什么呢?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指出薇薇行为的本质是用微不足道的惩罚在为自己开脱。薇薇是很现实的人,江婉只是她的客户,她总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切腹谢罪吧?
    不管怎么样薇薇剪了短发后自己好几天不习惯,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她打算一直留着短发,来警醒自己。
    短发还有个好处是方便戴假发套,之前她的长发盘起来太厚了,现在她可以很容易戴上黑色的假发遮住自己亮眼的水蓝色头发。
    前几年沙克达还有过消失几个月不出现的时候,从去年起他最多不见两三天,薇薇总不能明目张胆地问他什么时候会忙得没空来找她。
    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逃跑时机,但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沙克达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呢?
    沙克达母亲的忌日要到了,每年这天他都会去祭拜他的亡母。薇薇早就留心此事,打算在那天实施她的逃跑计划。
    她是个很负责的人,对子爵、事务所的前台和律师都有安排。知道她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很少,但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这些年她结识不少灰色地带的人物,搞到了一张她能用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温诗荻,土家族人。薇薇用它注册了新的手机号,还登记了一辆车,在枫华小区的停车场租了个长期的停车位。她计划那天照常上班,下班后假装去商场,在商场的卫生间里变装出来,打车到枫华小区。
    她打算和子爵兵分两路,她朋友会去她家接子爵,把它送到一个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在那里和她会合。
    夏沫的车将在那个地方停留两个小时,这样即使看监控也无法根据时间确定哪辆车是薇薇的。在他手下的特工调查完所有那段时间经过监控盲区的车辆前,她开着新车带子爵到d市还会再换一次身份证和车,这样就不用担心沙克达顺着子爵这条线查到她了。
    薇薇那天照常出门,依旧没有吃沙克达做的早餐。想着自己明天早上就见不到这个人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把车开上路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明明是看了很多遍的景色,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今天阳光照在灌木丛上就是显得格外明媚。
    她在这个路口遇到绿灯,不需要停留直接开过去到下一个路口,也还是绿灯。连着一路都是绿灯,这可不常见。她想这可能是上天给她的一种征兆,预示着她马上就要逃出魔爪了。
    她按照计划下班,在商场的卫生间里戴上黑色有刘海的假发,换了全身的衣服和鞋。她把自己现在用的手机关机后和衣服一起用袋子装着,刚好打扫卫生的阿姨推着垃圾车来收垃圾,她趁阿姨不注意把袋子扔进了大垃圾桶里。阿姨光顾着清空纸篓也没有在意,见阿姨没有发现异样,薇薇才放心地离开了商场。
    她让自己走得不那么急切,偶尔会停下来进一家服装店逛逛。她买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她喜欢它的款式。
    她到枫华小区找到自己的车位,扯掉车罩,露出一辆钴蓝色的自动驾驶车。这样的车在s市随处可见,不会引人注目。
    她坐在后座上,给车载人工智能下达指令让它把车开到目的地。车内音乐放着李斯特的《巡礼之年》。等待夏沫来的时候,她用自己的新手机搜出x市的地图放大看着。她要从d市去到f市,然后一路旅行去到x市。x市没有海但是有湖,在那里她想要像海子的诗一样“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子爵是老猫喜欢暖和的地方,她想住在辽阔的湖边和它一起看湖水像宝石那样清澈美丽反射着太阳光。那座小屋在密林深处远离人烟,但是会有很多小动物造访。她每天早上都会被鸟叫声吵醒,走在森林里能看见野兔、狐狸和松鼠。
    薇薇幻想着不被沙克达管束,她会在那座房子里自己做饭,不会有人抱她亲她,像施加诅咒那样对她说“我爱你”。
    也许她并不是那么需要网络,像是生活在手机出现前的时代,于桌前看书饮茶,为子爵梳毛,多么悠闲。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试着对镜头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委托人情绪时露出职业微笑也好,反复高潮被玩弄到失神也好,她太久没有发自真心地笑过了。屏幕里的自己笑起来很僵硬,笑容非常模板化,她想等到了那栋小屋她可以慢慢练习。
    她的手机忽然收到来电,是沙克达的电话号码。不!他不该知道的,她没有带错手机,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号码?
    薇薇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按了拒绝键。几乎是瞬间,他又拨给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应该假装手机不在身边,立马挂断的话他岂不是知道她此时拿着手机?
    她又拒绝了一次,沙克达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接电话。
    眼泪在薇薇眼眶里打转,她想要把手机从窗户里扔出去。但她逃了子爵怎么办?她得带走它,最终她还是接通了沙克达打来的电话。
    “寇薇薇,你一定要在我妈忌日这天给我添乱吗?”沙克达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喊她的全名,比如说狠狠惩罚她的时候。
    薇薇身体一哆嗦,想起那些简直要把她操死在床上的性爱体验,夹着腿条件反射地湿了。
    她咽了口唾沫,抱着自己的腿,浑身发冷。她想要一条毯子和一杯热水,她小穴很热但她的呼吸快要冻住了。
    他用命令式的口吻:“马上回来,就现在,不要让我去找你。”
    “不要。”她抿着唇,“我不回去。”
    她听到电话那边他的喘气声,她想他听了她的回答绝对气呼呼的,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会剁掉子爵的爪子,把鱼叉塞进它屁眼里再撑开,最后把它放进烤箱里活活烤熟。我会把虐杀它的视频录下来,有生之年一定让你看到,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你不会的。”薇薇说这话很没有底气,她迟疑了,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以为我会蠢到为一只猫葬送自己的未来吗?”
    她希望她能说服他,让他觉得子爵在她心目中没有那样重要的地位。实际上她更希望说服自己,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诉说着对回家的排斥。
    “七点半前我要见到你人,晚到一秒我都会动手。”沙克达没再多威胁什么,挂掉了电话。薇薇知道这是他的手段,他在逼她。
    薇薇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她不愿意去想自己身边有告密者,或许是她出错让他看出了端倪。
    他认为他抓住了一个非常好的筹码,他的认为是正确的。对薇薇来说子爵像家人一样,她真傻,为什么要亲口告诉他这件事,妄图教会那个怪物什么是爱。
    薇薇差点忘了她要确认一下子爵现在在谁手里,她打电话给夏沫,对方立刻拒接了,给她发了条短信:“对不起。”
    现在时间是六点三十九,薇薇没有办法捱过七点半,她觉得她要在车内窒息了。她想吐,想要昏迷,但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字从三十九变成四十。
    现在开车回去也来不及了,但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谢天谢地,他没有拒接折磨她,电话立马连通了。
    薇薇哭着说:“求你了,来接我可以吗?我把定位发给你……我迷路了。”
    沙克达像吞下她眼泪那样吞下她拙劣的谎言,柔声说:“别哭啊,我来接你了,等我。”
    电话挂断,薇薇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家,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子爵还完完整整地躺在他怀里。
    她的处境似乎不太妙,他给她换了粉色的护士装,反铐在调教室的钢管上。护士装很短,沙克达也没耐心给她一个个扣扣子,只扣了肚皮部位的两个,薇薇胸和下面完全露在外面。她手腕和膝盖上戴着皮铐,左腕对应左膝,右腕对应右膝,各被一根短链连在一起。她腿没办法合上,因此只能以一种很放荡的姿势张着腿跪在那里,从沙克达的角度她的小穴一览无余。
    她胳膊有些痛,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着的针筒,沙克达才给她注射了烈性春药。
    他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子爵的身躯,伸出油光锃亮的黑皮鞋,用鞋尖磨着薇薇的阴唇。
    他的脚往前进了进,薇薇发出难堪的呻吟声,但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小穴把鞋尖吞进去一点。
    他不会是要把这只脚连鞋塞进来吧?想到这,薇薇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可耻的是她觉得兴奋。她在av里看过那样的情节,一想到自己的小穴要被比肉棒更粗的巨物填满、弄坏,她流出了更多的淫液……太不妙了,这回真的很不妙啊,她绝对会被操死的吧?
    他到底没有那么做,垮着嘴角说:“哼,是哪个笨蛋说自己不会为一只猫回来的?哦,我忘了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你的家人。”
    他鞋尖退出来,用鞋面沿着上下的轨迹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阴部,很快鞋面沾上了湿漉漉的黏液,和她的腿根之间水声响亮。
    等到肉眼可见地溅出水花时,他把子爵放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柜子那里去取情趣道具。
    “寇薇薇啊寇薇薇,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你想我狠狠操你惩罚你对不对?”他把一根透明的假阳具填进她的小穴,薇薇靠着甬道的力量夹住了它。
    她黑色的大眼睛噙着泪花望着他,在他把它推到底后微张的红唇发出让他血脉偾张的娇喘。他按下开关调到最大档,她扭动身体,腰一下一下往前顶,摇着一双巨乳,像是正在被空气操干。
    他握住手柄,按下按钮释放电流,刺激得薇薇哀叫连连:“哈,呃唔,母狗想吃主人的大鸡巴……求求你了!”
    薇薇如愿以偿叼着他的肉棒,边吞边从喉咙里发出欢畅的呜咽声,下体还在和假阳具交合。在药物作用下她吸得很卖力,沙克达额头抵着钢管舔舔嘴唇,感觉自己理智也要被她吸走了。
    她的计划十分周全,要不是事务所的前台是他九年前安插的卧底、而薇薇又很信任她,说不定这次她真能从他手里溜走。
    那一个小时薇薇过得很煎熬,实际上沙克达一点也不比她轻松。他恐惧她抛弃子爵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真要逃了,他不知道何时再能与她见面。
    看着这张被情欲染得粉红的小脸,沙克达没办法对她生气,只想把自己和她溺死在这场性爱中。
    龟头在她狭窄的嘴穴里顶弄几下,因为套着锁精环没有过早射出来,拔出来后他在她面前跪下。透明的假阳具撑着深红色的媚肉,抖动出残影。他选的这根假阳具可不细,就这样他把自己的肉棒插进去,薇薇紧得他都疼了。
    两根塞在她穴里艰难抽动,薇薇乳头翘挺鲜红,眼泪口水流得一塌糊涂,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嗯啊,老公,老公操死我……”
    “骚货,这就操死你!”沙克达用力咬了一口薇薇的乳尖,留下很深的牙印,她一点也察觉不到痛,还想索取更多。
    他解开手铐,她像树袋熊宝宝抱住妈妈那样搂住了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被春药操控的她丢掉了人性,唯有亟需满足的兽欲。
    薇薇的玉体被情欲浸泡透了,绵软地挂在他身上。两人的体液黏稠地交融,掺杂着她的泣音。
    他的癖好是扒开她的阴唇看她小穴滴着液体,像满溢的酒杯往外流着玉露。太要命了,沙克达心想她比馥郁芬芳的美酒还要甘醇。他会上瘾的,或者说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子爵看两只裸猿纠缠在一起有很长时间,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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