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传来真实的温度,带着让人安心的能量,任何照片也无法给予。
    陆野偏过脸,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牙齿轻轻地划过,齿尖轻抵,缱绻地和陌生的来客玩耍。
    晏钦胆子大起来,指尖突然往更深处探去,想将湿热的口腔搅乱,奈何遇上了更灵活的舌头,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他想收回手,却被整齐的牙齿挽留。
    纤细的指节被舔舐,每一个指缝都被湿滑的舌尖仔细扫过。
    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隐约水声。
    酥麻感从指腹传到全身,视线被陆野认真的唇舌吸引,画面一度和昨晚某些时刻重叠,晏钦伸出另只手试图制止,反被捉住。
    十指相扣,陆野垂眸,视线牢牢锁住身下的人。
    他漆黑的瞳孔在柔和的灯光下黑得发亮,像是静待在暗处的狩猎者,只要猎物稍有动作,就会将其拆吃入腹。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他嘴角淌下,顺着指根淌入掌心。
    晏钦呼吸变重,轻咬住下唇,压抑住难耐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事情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陆野忽然停了下来。
    捉住那只黏湿的手贴在自己嘴边。
    “帮我擦掉。”
    晏钦指尖发麻木,还有些微的颤抖,一时忘记了动作。
    陆野点醒他,“就像昨晚那样。”
    晏钦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才撑着上半身去床头抽纸。
    一样的姿势,熟悉的动作,让他不可避免地再度回想起某些画面,慌忙地躲开陆野眼中闪烁的光,胡乱擦拭几下就扔掉纸巾,将被子掀开一角准备下床。
    “我起来走——”
    话还没说完,陆野就把人拽回来,将他未说完的话连同紊乱的呼吸一起封缄在唇里。
    头顶壁灯将房间一隅洒满暧昧的光,连空气都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晏钦没做过多的抵抗,很快便沉沦其中。
    他紧紧抓住陆野身上的浴袍,几乎就要扯坏,但还是不满足,指尖撇开碍事的布料,找到他胸口的滚烫处,用掌心感受着那里面的跳动。
    一下一下、有力地撼动他沉寂已久的脉搏。
    察觉到脸上的湿意,陆野停下亲吻的动作。
    睁开双眼,身下的人哭得浑身发颤。
    陆野拂去晏钦眼角的泪水,“哭什么?”
    晏钦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哭腔。
    “宝宝…”陆野有些慌乱地将他抱紧,不断用一个又一个的亲吻吮去他眼角淌出的泪水,安抚着他颤抖的身躯,“我在这呢,别怕…”
    晏钦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哭得厉害,“我…还以为…我、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这、这不是我的梦对吧?”
    那些真实到他不愿意醒过来的夜晚里。他也是这样躺在陆野怀中,紧紧抱住这个人,听着陆野胸膛的震动。
    可每次天亮后,一切又都荡然无存,只剩他一个人无助地躺在沙发上。
    陆野心里一疼,悔恨和心疼填满整个胸腔,拉开被子躺进去和晏钦贴在一起,用力地抱着直到没有一分缝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没有在做梦。”
    晏钦侧着脸,贴在陆野胸口,屏住呼吸,直到听见那些切实的心跳声,才崩溃地放任自己在陆野怀里呜咽,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零乱的句子。
    “你是真、真的…对、对不对…不会我醒过、过来你…你就不见了…就、就像以前的…每、每一次那样…”
    他哭到连呼吸也无法自主,哽咽着大口喘气。
    陆野眼眶也红了,但他却束手无措,只能极尽温柔地抚摸晏钦颤动不已的背。
    “我是真的,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不会再离开你…你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我。”
    晏钦泣不成声,却反握住那只手,抓到自己胸膛左侧,向他奉献出自己滚烫的心。
    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熨烫着晏钦艰难的呼吸,他蛮横又忙碌地继续着刚刚中断的吻,笨拙地将陆野一起拉入欲望深渊。
    被子再次落到床底,在起伏的战栗中,晏钦总算停止哭泣,也终于数清那个水晶灯上有几朵小花…
    叮咚——
    门铃突兀地响起。
    “您好,您订的餐到了。”
    陆野支起手撑着,眉头拧成一个结,看着身下的人,“你好坏…”
    受惊的人满眼湿漉漉地望着他,“不要吃饭…”
    潮湿的吻再次落下来,浅啄即分。
    陆野无奈地笑了笑,“不饿吗?”
    晏钦转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还是重复那句话。
    “不要吃饭…”
    陆野失笑,按了下床头的按钮,随后接通电话,把订餐推迟。
    挂断电话,再把躲起来的人抱在怀里。
    晏钦缓缓睁开眼,却不敢看他,还在为刚刚自己的言行羞赧。
    陆野用行动让他不得不集中精神,“在想什么,小坏蛋?”
    “你…”晏钦想反驳,却无言以对,只好用手臂挡住脸。
    宽厚的手掌轻易就将两只手腕一起禁锢在他头顶。
    陆野另只手扳过他别到一边的脸,望进他的眼睛里,柔声道:“我爱你。”
    晏钦浑身绷紧,嘴巴张开,却说不出半个字。
    陆野低头,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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