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州垂下视线,她含泪又认真的模样,挠得他心头痒痒,忽而就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另一手握着她的软腰将人稍稍翻过来,角度正合适,他再按捺不住,捉着那两片花瓣唇轻吻。
    林宝珠起先怔愣,而后勾住男人的脖颈,配合他的节奏,可他越来快,越来越凶狠,她太过绵软,压根抵不住他的狠劲儿,很快被击得节节败退,不知不觉就带进了房中。
    她从来不知道楚怀安在这种事上也会凶,眼泪又止不住了,却不是疼也不是难过,“怀安哥哥,我……我不行了……”她呼吸急促,泪水涟涟。
    沈禹州满足了一时,又贪婪得想要更多,但可怜她太过娇柔,还是勉强压下那股邪火,“宝珠,我爱你,很爱你很爱你……”他喘得比那身娇体弱的女子还厉害。
    薄唇擦过林宝珠的耳尖,又麻又痒,“怀安哥哥……”
    她的衣裳不知何时脱落了,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香肩,薄薄的里衣危悬着,似坠不坠,尽管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焦距,可那媚眼如丝的娇态,已然告诉他,她此刻动.情了。
    这是沈禹州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风情。
    细算起来,距离上一回,已有将近两年时间,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观察她这两年的不同,比起那时,身子骨还是一样的纤细软柔,一样的欺霜赛雪,只是,更大了些。
    男人眸光逐渐深邃幽暗,林宝珠媚不自知,那旖旎动人的神态勾得他心猿意马,浮想联翩,沈禹州握着她的腰紧了紧。
    “怀安哥哥……”
    她略急切的哭腔唤着,就在林宝珠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时,男人毫无预兆地松开手直起了腰。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就不想装楚怀安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听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可沈禹州不敢发作,只能独自生闷气,转移话题,“我来是有事要同你说。”他从后腰处取下诏书,塞进她手里。
    有种说不上的失落,林宝珠仿佛还意犹未尽,尴尬地低下头,小手摩挲着,那手感好像是帝王诏书,“我看不见的……”她轻声提醒。
    沈禹州回过神,亲了亲她光洁的额,“我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皇后。”我沈禹州的皇后。
    林宝珠想起那日被中断的大婚仪式,心中始终存了份遗憾,如今能补回来自然是好的,只是……“历朝历代,大概没有瞎了眼的皇后。”她不想为楚怀安惹来非议。
    沈禹州拨弄着她的鬓发,“那我便开了这先河,天下都是我的,我要立谁做皇后,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他当初要争这天下,就是为了夺回宝珠,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他要改过自新,好好待她,他要和她重新开始。
    林宝珠还想说什么,又被男人一个深吻堵住了唇。
    沈禹州立林宝珠为后的消息很快传开,沁阳长公主与靖安侯早就气得暴跳如雷。
    “混账,竟然就这样把宝珠扣在宫里,当初伤害宝珠的是他,现在非要立宝珠为后的又是他!”靖安侯最瞧不上沈禹州这般玩弄心术诡计多端的男人,“以宝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再说这些也无用了。”沁阳长公主叹了口气,沈禹州破城之事发生得太快,她们都只顾着寻偶女儿下落,赶回来时已经江山易主。
    当初叫嚣得最厉害的那帮官员要么俯首称臣,要么头破血流,沁阳长公主是宁死不屈,可偏偏,林宝珠又在他手里,“眼下那狗贼还算善待宝珠,我们切莫轻举妄动,万一惹得他狗急跳墙,受伤的只会是宝珠。”
    靖安侯气不过,“难道就让那狗贼为所欲为吗?”大不了,他提剑入宫,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正要冲出去,外头呼啦啦出现上百禁军将他团团围住。
    靖安侯咬牙切齿,“好啊,这是想囚禁本侯了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手!”他拼了命的往前冲,禁军正欲拔剑,忽有一道凌厉的声音呵止他们,“住手。”
    听到这声音,不止靖安侯,素来沉稳的沁阳长公主也坐不住了,直呼其名,“沈禹州,你终于来了。”
    靖安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讽羞辱他的机会,“哟,本侯还以为你要在那皇宫里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呢,怎么,这次来是想索性把我侯府杀个干净?”
    沈禹州走到二老跟前,挥退一众禁军后,双手捧剑,在靖安侯夫妇震惊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跪了下来。
    他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
    …
    林宝珠睡到后半夜醒了一回,转过身一摸,床边空荡荡的,连唤几声“怀安哥哥”,无人回应,她只好把云画云棋叫了进来,“陛下呢?他何时离开的?”
    二人想起沈禹州临走时的叮嘱,支支吾吾不敢回话,“陛下、陛下他突然有政事要忙,就先走了……”
    “喔,”林宝珠点了下头,神色黯然,挥退宫人重新躺下,只是身边突然少了人,她彻夜辗转反侧,直至天明都没再合眼过,索性起身让人备份汤羹,等着楚怀安下朝。
    可是等啊等,等到了晌午,还是不见人影,林宝珠有些慌了,要往太和殿去,云画云棋拗不过,只好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
    刚走没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同样要去太和殿的萧元月,不止林宝珠一夜未眠,她更是气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云画云棋见到她,急忙行礼,“给萧娘娘请安。”
    萧娘娘?林宝珠小脸一瞬雪白。
    怀安哥哥的宫里……还有旁的女人?抓着云画云棋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是啊,他如今是陛下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迟早的事。
    林宝珠忍着泪意安慰自己,云画是个心思细腻的,察觉她情绪不对,附耳低低道:“娘娘,这位是陛下追封给先帝的皇后,萧娘娘。”
    先帝的皇后?那不应该是张皇后吗?
    林宝珠思绪越来越乱,云棋出来打岔,“娘娘,龙骨汤快凉了,咱们先走吧。”
    “站住。”萧元月上前,拦住她三人,锐利的美眸上下打量起她,“你就是林宝珠?”
    虽同为皇后,可萧元月名存实亡,云画呵斥她:“岂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
    “她一个瞎子,凭什么做南梁皇后?”萧元月气笑了,“更何况,她这位置本该是我的,当初若没有我,就没有如今的陛下,他忘恩负义在先,林宝珠恬不知耻在后,你们怎么有脸理直气壮地同本宫如此说话?”
    莫名其妙被沈禹州摆了一道,说好的给她皇后之位,却是追封她为死人的皇后,过不了几日就要被赶去守陵,攒了一夜的怒气好似寻到了发泄口,萧元月抬手就要打去。
    林宝珠如今虽然目盲,却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阿娇,凭着直觉抓住了扬在半空的手,“论身份,我们平起平坐,你没有资格打我的宫女。”平静柔软的声音,带着坚定不移的力量。
    “平起平坐?你也配?”萧元月抽回手,一甩衣袖,“你这种不贞不洁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平起平坐?”
    话锋尖锐,猛地刺痛了林宝珠,她一掐掌心,“怀安哥哥不曾说过这种话。”她与楚怀安真心相爱,她才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话虽如此,却不免想到那夜,他戛然而止,会否是介意她的过去?
    她兀自伤怀,萧元月噗嗤笑出了声,“怀安哥哥?”她觉得林宝珠如今的样子真是可怜,还嫌不够,又添了句,“你这前后嫁了几回了,难道眼瞎了,心也盲了?难道就认不出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
    “住口!”不远处沈禹州匆匆赶来,眼里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作者有话说:
    在外头办点事,这几天更新大概都是在晚上
    第39章 诱惑
    “宝珠,你可要我?”
    他一慌, 声调都变了,林宝珠听到时有一瞬的怔愣,那声音太过熟悉, 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你……”她伸手指他, 被沈禹州一把捂住, 他将那只冰凉小手捂在掌心里, “宝珠,我在的, 不要害怕。”
    好奇怪,如此听着,又是楚怀安的声音, 林宝珠松了口气, 安慰自己,兴许只是因为兄弟血缘的关系, 某些时候相像也是正常的, 她反握住他, “你是怀安哥哥,对吗?”
    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沈禹州眸光微黯, 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瞪了眼萧元月, “不准备去守陵,在这做什么?”全然不是方才的温柔, 他眯着眼, 凤眸噙着三分警告, 她若是敢在宝珠面前胡言乱语, 他可以保证, 今夜就让她悄无声息地死掉。
    萧元月对上他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想起自己原是来算账的,“陛下,你莫不是忘了曾予我的承诺?”
    “朕怎敢忘,这不是已经兑现,让你得偿所愿了吗?”当初是她自己说要当皇后,他也给了她皇后之名,更何况,她原就是楚怀安的太子妃,这个皇后实至名归,他也不算食言。
    “你……”萧元月气得肩膀都隐隐颤抖,知道自己眼下无法与沈禹州抗衡,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待她走远了,沈禹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猛地呕出一口血。
    “陛下!”后头的内监宫女大惊,林宝珠只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飞溅到了手上,那只刚刚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悄然滑落,连带着她的心都骤然停跳。
    “怀安哥哥!”她看不见,只能弯下腰,在地上到处乱找,摸到了人,又手忙脚乱抱起他,实在是怕极了,她哭喊着:“快来人,快来人啊!”
    她已经失去楚怀安一次,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待宫人把他安置好后,林宝珠守了他整整一整日,太医来来回回好几个了,也说没说出个所以然,她看不见,却能闻到一阵阵的血腥味儿,急忙拉住了最后一个太医,“太医,陛下究竟如何了?”
    太医抹了把额汗,正要回话,龙榻上的沈禹州突然咳了几声,而后倏地坐起身,朝外呕出一大滩血,吓得太医连滚带爬地赶过去。
    还没搭上脉,沈禹州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伏在太医身边恶狠狠道:“不准声张……若是说漏了嘴……朕立刻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太医只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儿,被他这蛮劲儿一拽,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应是,等他再到林宝珠面前回话时,已然变了说辞,“回、回娘娘,陛下只是……只是一些陈年旧伤,养养便好了。”哪儿是什么陈年旧伤,分明是新添的伤口,浑身上下数十道口子,皆是利剑划破,虽无致命伤,可寻常人就是疼也疼死了。
    “当真?”林宝珠黛眉微蹙,半信半疑,“那为何陛下还呕血了?陈年旧伤也会如此严重?你莫要诓我。”
    “这……”太医语塞,正左思右想如何回话,龙榻上的沈禹州发话了,“宝珠……你过来。”
    林宝珠果然不再揪着太医不放,在云画的搀扶下快步过去,坐到他身边,云画识时务地退了出去,连带着一众宫人太医都出去了,寝殿里只剩她二人。
    沈禹州牵过她的手,学着楚怀安的语气,“我没事,就听太医的,养养就好了。”曾经林宝珠也这样关心他,是他自己不珍惜,如今,却只能顶着别人的身份,才能偷得这一点点的关心,他垂下眼睛,“宝珠,你可不可以……今夜留下,陪陪我?”
    “怀安哥哥又说傻话了。”林宝珠拍拍他的手背,笑着说:“我受伤难过时,总是你陪着我,如今我自然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
    沈禹州刚浮上的一点笑即刻淡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发颤,“只是……因为这样吗?”
    林宝珠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但约莫猜到他希望自己说什么,小脸一红,“怀安哥哥还是早些休息……”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他怀里。
    沈禹州忍着痛,“说好了陪我,今夜就歇在这儿吧。”他揽着那柔软细腰,指腹上下摩挲着。
    林宝珠想起身,却无从下手,只怕又误伤了他,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沈禹州吃准了她心软,不停挠着那腰间软肉。
    林宝珠忍不住笑,制止他,“怀安哥哥,快别闹了,先喝药。”她略显慌乱地坐起身,火烛掩映下,那莹白的肌肤泛着红晕,他情不自禁凑上去,在她脸颊亲了一口,“你是我妻子,都听你的。”待林宝珠回神时,他已经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干净。
    “宝珠,看我这么听话,可有奖励?”沈禹州缠了上去,像个孩童讨要饴糖一般,抱着她的胳膊,顺势倒在她香香滑滑的肩头上,“药好苦的,没有奖励下次就不喝了。”
    他急需一点香甜可口的东西压压,便盯上那饱满红润的唇,与此同时,林宝珠想起来桌子上有蜜饯,正欲去拿,被男人拉住手腕。
    沈禹州倏地起身掰过她的脸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带着试探,唇与唇间反复黏合摩擦,直到气氛热烈了,长舌才敲开她的贝齿,与她追逐纠缠,吻至深处,将人一翻推到了床榻里侧,高大的身躯紧跟着压了上来。
    他很小心,只是把人圈在身下,并未压实,这样也好,能将她彻底盛开的模样尽收眼底。
    失去了视觉,林宝珠看不见男人幽沉眉眼里全是对她的欲.望,可她其他感官在这一刻格外敏锐,她能感觉男人身上温度逐渐攀升,搭在腰间的大手也滚烫无比,她没有拒绝,乖乖巧巧地窝在床褥里。
    虽不是初次,可心脏还是砰砰跳得剧烈,她不敢动,就怕那乱七八糟的心跳让人听了去。林宝珠怯怯地唤他,“怀安哥哥……”
    “嘘——”
    沈禹州打断了她,他实在不想床笫之间,还要听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宝珠,我……可以吗?”
    为什么还要如此一本正经地问她?这要她如何回答?林宝珠羞得头昏脚热的,小手护在胸口,“这种事……也、也要问我吗?”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自然要问的。”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往后他要好好珍惜她,“我不喜勉强,没有你亲口应允,决不胡来。”
    不喜勉强,从前也有人这样说,可是后来……林宝珠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是他,楚怀安是楚怀安,护在胸前的手主动攀上男人的肩膀。
    这是沈禹州熟悉的小动作,每次她想要时,都是这样无声勾着他,如此盛情,怎好拒绝,男人笑容邪肆,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腹,意图再明显不过。
    林宝珠眼前一片黑暗,却能想象到他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么炽热,她羞得想逃,又被男人牢牢擒住,耳边尽是粗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受不了那股子痒,偏头要躲,热烈的吻又落了下来,顺着她的唇一点点下移,大手片刻不闲,锦绣华服随着他的动作略微撑起。
    他咬着她粉嫩的耳尖,声音嘶哑:“你可要我?”
    林宝珠飘飘忽忽的,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囫囵嗯了声,男人并不满意,咬的力度又重了些,“我问你,可要我?是你眼前的我,不是旁人。”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林宝珠被他咬得轻哼了声,呼吸都乱了,白嫩细指嵌入男人发间,想稍稍推开些,对方却狡猾地往下躲,咬住她的衣襟,锲而不舍地追问:“……从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更好?”
    “都好……”林宝珠弱弱地答,却不知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满意,男人发了狠,用力一扯,就听丝帛碎裂,缝在领口的珍珠颗颗飞溅,啪嗒啪嗒掉了一地,衣襟显然是挡不住什么了,她下意识要去捂。
    “我不高兴。”他哼了声,“你快说,究竟谁更好?可想要我?”
    林宝珠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举动惹他不快,捂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男人满意,却又不满意,眸光是赤.裸.裸的,却口是心非道;“不愿说,那我不动你就是了。”
    知道他私底下一向没个正形,却不知他竟能如此放.浪,林宝珠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既然她不愿说,沈禹州就逼得她不得不说出来,靠近了些,又在四处撩拨。
    林宝珠被桎梏着,浑身禁不住的颤抖,就连圆润可爱的脚趾头也不自觉蜷起,很快便熬不住哭了出来,“现在的你更好,比什么时候都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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