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我现在弹柴可夫斯基还像戈尔巴乔夫???】
    宁德彦慈祥道:【稍微好点吧,进化成了马克西姆】
    宁越可能自闭了,没再在家庭群里冒泡,选择跑去私聊宁岁。
    他现在很信奉他姐这个权威,一有不懂的数学题就积极来问,偶尔说点有的没的。
    宁越:【姐你两个月都不在,妈妈从头到尾盯着我学各种兴趣班,你让我怎么活啊!!![大哭]】
    宁岁温柔:【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忍忍就过去了】
    宁越:【……】
    他选择另起炉灶;【你知道妈妈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岁岁岁:【嗯?】
    宁越:【醉心园艺,在阳台搞了个qq农场,种了几盆大头菜,她说这样比较健康,以后就不在菜市场买菜了,怕有农药。而且为了让全家都有参与感和责任感,还让我们一起轮流浇水施肥。】
    听上去像是夏芳卉能折腾出来的事情。
    宁岁还奇怪为何芳芳最近对她管得又松了一些,原来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岁岁岁:【怎么突然开始搞这个了?】
    宁越:【好像是看了什么短视频推荐的。】
    他发来一张图片,里面的大头菜冒了绿色的尖尖,但看起来长势并不是十分茂盛,甚至有些青黄不接。
    岁岁岁:【这种要施有机肥吧?】
    宁越:【是的,这块儿是我负责[尴尬]】
    宁越:【我昨天去集市看了一圈,没找到妈妈想要的那种。】
    他现在还在用傻瓜手机,只装了那种基础的社交软件,不能网购。估计放了学就跟朋友们去疯玩,也没认真去找。
    宁岁提醒他:【一直不施肥,时间久了会很明显哦。】
    宁越:【我知道,所以我昨天试着在上面浅浅尿了一下[呲牙][呲牙][呲牙]】
    宁岁:“……?”
    她现在人在清大,过会儿要旁听一节计算机的专业课,是谢屹忱给她选的,稍微基础一点的那种。
    彼时他正在体育馆里打篮球比赛,恰逢中场休息,场上几个热意淋漓的少年一哄而散。底下座位上围了几排女生,一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谢屹忱今天穿得很利落,白背心白运动短裤,搭配里面的黑色紧身长裤还有黑球鞋,黑发锐眸,肩臂撑出流畅的肌理曲线,帅得让人挪不开眼。
    队友们都到椅子旁拿水喝,他却直接下了场,捋了捋额前汗湿的碎发,径直朝观众席走去。
    那几个女生看着人过来了,眼睛都发亮,没忍住窃窃私语起来,还以为怎么了,结果回头一看,后面不远处座位上单独坐着个姑娘。
    碎花裙,皮肤白腰也细,一头如瀑黑发,窈窕又漂亮。
    她们看着谢屹忱毫不遮掩走上楼梯,自然地在对方旁边坐下。姑娘一下子就被衬得娇小起来,从包里拎出瓶能量饮料递给他。
    谢屹忱接过来,没着急打开,反而弯下腰,把她无意落到地上的长裙裙摆提起来,仔细拍了拍,卷起放好到座位上。
    “那是谢屹忱女朋友啊?”
    几人叽叽喳喳:“下了场直接奔着去的,肯定是啊!”
    “我靠撩裙摆好甜。”
    女生激动:“而且体型差真的好好嗑……”
    谢屹忱这会儿额际还有点薄汗,没太在意别人,只深沉低敛着眼:“刚才那男的是谁?”
    “啊?”
    宁岁都没注意到哪儿还有个男的,谢屹忱说:“刚坐你旁边那个。”
    宁岁这才想起,是有个男生过来了一会儿,跟她搭了几句话。后来看她没什么聊天的意向,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就那么两分钟都被看到了,他眼神真挺好的。
    宁岁睫毛闪了闪,诚恳道:“就单纯问路的。”
    谢屹忱这才语调斯理嗯了声,懒懒拧开手里的饮料:“一会儿不是要旁听计算机的课?怎么有空来看比赛?”
    宁岁早前预习了这节课的内容,老师讲的进度比她慢,再加上惦记着他今天要比赛,就打算提前过来看看。
    “先来给你送水。”她瞥向他,从书包的夹层掏出一包纸巾,“要擦擦汗吗?”
    谢屹忱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有很精致的印花卡通图案,还是馨香型的。
    他凑近点,低促笑了声:“帮我擦。”
    “……”
    宁岁早就注意到前排暗戳戳回头的视线,瞿涵东也在下面,和队友们挤眉弄眼不知在耳语些什么。她指尖蜷了瞬,还是依言抬起手,替他细致地擦拭脸颊和额头。
    谢屹忱看着她笑,距离有点近,宁岁刻意忽视这张好看得格外张扬的脸,边动作边找话题道:“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早点看房子……”
    谢屹忱顿了下:“嗯?”
    宁岁气息微屏,解释道:“因为是短租,到时候太临时可能不好找。”
    她放下手,谢屹忱这才直起身:“等会儿。”
    宁岁:“啊?”
    他嗓音低沉问:“你确定要租房?”
    宁岁视线蓦地定了下。
    ——其实她基本不用去问,都知道以芳芳保守的做派,肯定会反对。而且住在一起,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宁岁觉得,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应该是根据两个人舒适的节奏推进。
    她想这么做,不是出于任何出格的尝试,只是想遵循自己的心意。
    想和他更多地待在一起。
    于是她点点头:“嗯。”
    谢屹忱眸光深长,轻点下颌:“行,我最近看看。”
    “好。”宁岁想到什么,下意识道,“但是我睡觉好像很爱抢被子……”
    谢屹忱眉峰蓦地一扬。
    宁岁对上他视线,心里不由自主跳了跳,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讨论过是要租一居室还是两居室。
    她这说法,就像是默认两人会睡一张床似的。
    宁岁耳尖热了下,咽了咽口水,舔唇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怕冷,我们当然就是分开住。”
    谢屹忱直勾勾看着她,眼神有点热。
    他先轻嗯了声,而后耐人寻味地压低眸:“那——你想我怕冷吗?”
    “……”
    不是。
    这话怎么,还能这样问。
    怎么还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宁岁心尖好像被羽毛猝不及防扫了扫,有点儿痒。她心猿意马地撇开视线,故作镇定道:“暑假了,本来……也没有太冷。”
    谢屹忱倏忽笑了声。
    他眼尾舒展,明晃晃挑眉:“行,知道了。”
    “……”
    从台阶下吭哧吭哧爬上来的瞿涵东正好捡漏听到这句,虽然不知道在扯什么,但还是被整个气氛给塞了一嘴狗粮。
    他和张余戈私下探讨过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他俩,就让人很想要谈恋爱。然而“纳什定理”的博弈论好像并没有起效,跟在忱总身边这么久,那些妹子也没有退而求其次地来找他。
    瞿涵东自觉家里条件算不上忱总那么有钱,但是他自己也经常帮忙写代码挣点外快,在学校吃穿至少是不愁的,不知为什么就是没遇上看对眼的女孩子。
    甚至,连刘昶最近都脱单了,捞走了姚班最后一位单身的姑娘。
    简直是晴天霹雳。
    上次一帮损友还替他去问到底输在哪儿了,那姑娘说她喜欢刘昶的耳垂,看上去很有福气。
    瞿涵东:“……”
    唉,东东心里真的苦。
    下半场瞿涵东把自己换下来了,索性就在宁岁旁边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屹忱还是场中主力,两人眼睛都盯着那道极为矫健挺拔的白色身影,瞿涵东向旁边偷觑一眼,没忍住搭话:“岁总。”
    宁岁刚拍了两张照,收起手机:“嗯?”
    瞿涵东一脸真诚:“您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单身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的?”
    宁岁想了想:“你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不高,是女的就行。”瞿涵东伏小做低,“还有,对耳垂没福气的人没意见就行。”
    顿了下,“当然后者也不是大问题,她要实在喜欢,我就每天都捏一捏,争取捏两个出来。”
    “……”
    宁岁忍俊不禁地思考了下:“还真有。”
    第一个跃至脑海的,自然是谈恋爱屡战屡败的可怜娃儿俞沁。
    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出击,结果铩羽而归。
    瞿涵东喜出望外:“真的真的?”
    “嗯。”宁岁说,“是我室友,下次找个机会介绍你俩认识。”
    —
    夏天是万物躁动的季节,有人欢喜有人愁,热恋的,正在求偶的,还有天天想恋爱却一无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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