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许多事,东方司琪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精神好很多,对前来询问和做笔录的警方也鉅细靡遗的交代事发经过。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如果你想出院随时可以。」段祈睿在警方做完笔录出病房后才进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你怎么一副很不想我出院的样子啊?」见段祈睿说话时一脸无奈,东方司琪取笑道。
    「老实说我还真不想你出院,在医院至少比较安全,而且你也不能乱跑,出院之后我又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到时又发生事情怎么办?」
    他现在有东方司琪交待的事要办,得常跑何氏企业,甚至最好能去其他地方转转打探消息,但这样东方司琪落单的时间就多了。
    东方司琪心里有着深深的感动,她知道段祈睿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一切都很莫名其妙,明明两人才认识一个多礼拜,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别这么担心,我不会再莽撞行动了。」脸上淡淡笑着,其实她心里有很深的无奈,想接受他的关怀,又感到害怕,怕自己一但习惯,终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又该如何?
    他毕竟只是一个来打工的助理……或这根本也不能算,只是个心血来潮闯进自己生命的……过客。
    「最好是,你的保证都要大打折扣的。」段祈睿毫不给面子的调侃。
    「助理当然要听老闆的,哪有像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助理。」
    「你自己才没个老闆的样子咧!」
    「好啊,那我不是老闆,我是姊姊,弟弟当然要听姊姊的。」
    「谁要当你弟弟啊,白痴。」段祈睿白了东方司琪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要不要出院,要出院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
    东方司琪立刻高兴的叫道:「要要要,我一点都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说。」
    「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段祈睿一边出去,一边摇头叹气,唇角却悄悄浮上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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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先生,明天下午是第一次开庭,基本上你只要把握两个原则,第一,如果不是法官说你必须回答的问题,就无须回答,交给我来处理。第二、放松心情,坚持自己没有犯案。」晚餐过后,东方司琪在段祈睿的陪同下,前来会见辜年允,商讨明天出庭事宜,不过段祈睿只是在楼下等候,并没有随她一道上楼。
    这一整天段祈睿在外头奔忙,东方司琪在事务所也没间着,被限制不能离开事务所的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分别给警局、杨玉敏,和被杀害的萧登辉的律师楼助理。
    警方那起初并不肯透露关于辜年允案子的进展,不过东方司琪狡黠的以自己在这案件中也是被害人,有权知道检警双方查案进度为由,迫使警方说出了一项重要的消息。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东方律师,明天你打算提出什么对我有利的证据?」虽然语气中不难听出急躁,但辜年允毕竟在社会上打滚多年,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一丝丝的惊慌。
    东方司琪淡淡一笑,「我让人查了周郁芬的交友情况和日常作息,发现她有长期嗑药的习惯,吸食过大麻和海洛因,我想检警在调查时,似乎没有让法医对周郁芬的遗体进行毒品反应的检测。」上星期她撒出去的网,总算及时在今天下午得到回报。
    「周郁芬吸毒?」辜年允脸色有些茫然,「周安泰怎么可能漠视她女儿做这种事。」
    「这种事是很难讲的,对自己儿女管的再严,都无法一天二十四小时进行监控,更何况正常的父母也不会这么做。」虽然她没有父母,但这种事用常理就可以判断。
    「可就算知道她有毒癮,又怎么证明我是无辜的?」辜年允怀疑的说。
    东方司琪沉稳的说:「是无法直接证明,但原本检方也无法证明你确实有杀人哪。」
    见辜年允一脸不解,她解释道:「虽然检方手中有你在汽车旅馆使用过的保险套、周郁芬的头发,还有周郁芬指甲上检验出你的皮肤组织,但这些都只能证明你们两人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却无法证实人是你杀的。汽车旅馆的人员,并没有人能确实指认你和周郁芬进入过旅馆内,他们看到的只有你的座车和那个说是你的司机的人,所以你和周郁芬本人是否出现过那间汽车旅馆,还是个疑问。
    「再者,周郁芬染有毒癮,只要法医和警方能确认周郁芬死前曾吸毒,那她的死就有多种可能了。有哪些可能性不需我举例,检察官和法官自己都会判断。」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明白人就会知道。
    辜年允点着头,说道:「对方那边我听说陈东太会出庭做证,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证人。」
    「辜先生不用担心,你和『爱情海钢琴酒吧』的老闆不是很熟吗?」东方司琪想到那天约郭孟瑜见面时,得到的这个消息。
    「连这个你都知道……你要找他出庭?」辜年允顺势而想。
    「也不见得是他,辜先生,你不是说当天你喝到不醒人事,连是怎么离开酒吧都不知道?」东方司琪用带有点神祕的口吻说:「我倒是知道你怎么离开的,而且警方应该也知道。」
    「酒吧的人是怎么说的?」辜年允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这一听已经知道他的离开果然并不单纯。
    东方司琪几天前就让段祈睿去酒吧查过案发当天的情形,这时刚好拿来让辜年允做定心丸。
    「酒吧里有人可以证明当晚你确实醉到不醒人事,所以你绝不可能有办法独自离开那里,甚至杀人。」
    听到这番话,辜年允果然露出微笑,但旋即又问道:「但我是怎么离开的?当初我和警方提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只记得最后待过的地方就是『爱琴海』,警方肯定派员调查过……」
    「嗯,就是这点无法确定,所以目前检警手中才没能掌握对你有利的证据。」东方司琪顿了一下说道:「整间酒吧,五、六个服务生,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你是如何离开的。」
    「我肯定是被人带离的,不过那人也真厉害,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带走……但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的酒量明明没这么差。」那天怎么会醉成那样?辜年允陷入一种沉思状态。
    东方司琪淡淡笑着,辜年允最后那句,几乎是所有会喝酒的男性都不会承认的事,她并不以为异,况且句郭孟瑜所述,他还是为感情借酒浇愁,那会喝到烂醉也不足为奇。
    「对了,辜先生,我还有个问题要向你确认。这问题我认为相当重要,所以儘管你觉得涉及到隐私,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回答。」东方司琪表情淡淡的,语气却坚决的不容人置疑。
    辜年允漫不经心的说:「你说说看吧。」
    东方司琪并不介意他给自己这么个不确定的答案,开口问道:「辜先生以前可曾有过酒醉后做爱的经验?我说的是至少喝到有七、八分醉意。」
    她不说酒后乱性,自是表示对辜年允清白的信任。
    辜年允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脸色有些尷尬的说道:「有。不知道东方律师问这个有什么用意?」
    「那么,辜先生能顺利射精吗?」她毫不犹豫的接着问道。
    听她问的直白,辜年允身体一顿,眼神往她旁边飘了飘,才慢慢说道:「可以。」
    「那就没错啦!」东方司琪没放过他脸上的不自然和飘移的眼神,却只是笑道:「关于警方在旅馆发现的保险套,我们有合理的理由辩称是在意识不明的状态下让人给设计的。」由于那保险套上确实沾染了辜年允的精液,所以她也只能用这理由了。
    「啊,是了,既然我都已经醉到不醒人事,自然不可能对周郁芬……更别说闷死她,东方律师,我果然没看错人。」辜年允脸上笑容止不住地扩大。
    东方司琪没有特别的得意,只是淡淡笑着,心里却不自禁冷哼了一下,以为她不知道辜年允原本是怎么想的。
    这几天和萧登辉律师事务所里的几个小助理混熟的结果,就是让她知道原来辜年允找上自己并不单纯是找了好几名律师都吃了闭门羹,而是一位姓沉的律师介绍他找上她的。
    她就说咩,自己小虾米一点大的名气,国内掛牌的律师这么多,少了几个也轮不到自己,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只不知那人原本存的心思究竟是好是坏。这案子可是有大大的兇险与危机,一个弄不好要丢了小命的。
    「辜先生对于明天出庭还有没有什么疑问?」一点也不想对他的「知遇」感恩戴德,她不紧不慢的将话题拉回了最初。
    「我相信东方律师可以替我处理好一切。」辜年允狡猾的说道。
    东方司琪微微弯起唇角,温和的说:「自当竭尽所能,那么我再将法庭上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一些细节部分说明一下,就等明天和对手交锋了。」
    辜年允无所谓的点点头,东方司琪便匆匆将她理出的一些,对方可能会在法庭上提出的论点说了一遍,然后便起身告辞。
    辜年允算是配合度很高的当事人了,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乱子。
    在离开辜宅前,东方司琪这么想着。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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