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乔回来时,蒋牧尧正与唐时越几人聊得开怀大笑。
    好像跟他在一起,他很少笑得这么开心过。
    人一旦心里有了裂缝,很多不在意的东西就会变得无法忽视。
    因明天是周铭成生日,大家不能闹太晚,散席后,蒋牧尧揽着江念乔的肩送到楼下马路,帮她拦了辆车,手撑着车门说道:“晚上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明晚你自己过来。”
    江念乔没像以前那么强烈地想知道他晚上还有什么事,低垂着头嗯了声。
    蒋牧尧感觉她整晚兴致都不高,他很少去猜女孩子心思,费神,心想到后天自然就好了。
    江念乔整晚失眠,第二天起来,眼睛有些肿,她用黄瓜片敷完才消了些肿。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昨晚那些话让她产生了膈应,她并不是很想去生日宴,但之前答应了周铭成要帮他拍照,她这人重诺,所以即使磨蹭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拎着礼物去了。
    周铭成包了二楼东边厅,她到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
    有些人她认识,有些人她不认识,她走到蒋牧尧身边时,明显感觉不少人看向自己,好奇,审视,或者不屑。
    她跟蒋牧尧的关系,在这个圈子应该算半公开的秘密,谁不知道蒋牧尧私底下养了个女人。
    她顶着目光压力,将礼物递给周铭成:“寿星公,生日快乐。”
    周铭成笑呵呵:“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呢?”话是这么说,收礼却是收得很利落,这活宝的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江念乔还没跟蒋牧尧说上话,他身边就围上两三个人,她想着今晚的任务,握着相机开始拍今晚的宴会,顺便避开不必要的社交。
    一整晚她都尽心拍照,只是置身于热闹,江念乔却感觉到孤寂。
    她刚要换个地方,程瑜带着几个人走过来。
    “这就是念乔,拍照技术特别好,铭成请她帮忙摄像,我们也蹭蹭铭成的光,让她帮我们拍几张。”
    她这话把江念乔宾客的身份剥离,成了一个工作人员。
    江念乔却无法反驳。
    蒋牧尧的女友吗?没被承认过。
    周铭成朋友,也算不太上。
    江念乔在她们看过来时,公式化微笑道:“请几位摆好姿势,左边美女下巴低一点,程瑜左腿往前伸长些,对,好的,笑一笑。”
    程瑜看向认真拍照的人,心里郁闷,这人怎么好像没脾气一样。
    拍了四五张后,程瑜身边一个女伴不客气道:“江小姐,我想到楼梯那边拍。”
    江念乔回看照片,头也不抬道:“抱歉,我要去拍寿星公了。”
    “晚宴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拍铭成,大不了我付你钱,一张一千够吗?”
    这是要拿钱砸人了。
    程瑜脸色微变,她是想给江念乔找点不痛快,但也不想这么难堪,她瞥向那人,临时拉来凑数的,这么给自己脸了。
    她正要开口,一道声音不咸不淡从旁边响起。
    “念乔是我带来的人,想拍照就自己请个私人摄影师,还是说这位小姐请不起,能蹭一张是一张?”
    江念乔转身看去,蒋牧尧斜靠着餐桌,单手插兜,手里捏着杯酒,嘴上挂着笑,但看起来冷冷的。
    不知怎么的,沉郁在心头的阴霾就这么散了。
    程瑜跟蒋牧尧从小一起长大,一看他这样绝对是生气了,她立马替那吓得脸白的女伴道歉。
    “她平时嘴巴就臭,念乔别跟她计较,那什么,我们先到别出去玩,不打扰你了。”
    人走后,蒋牧尧走到江念乔身前俯身,视线落在她脸上认真看了几眼:“生气没有?”
    江念乔歪头:“你来之前是挺生气的,你来之后,就不气了。”
    她仰头看他时,水晶吊灯的光落进了她眼里,明澈璀璨,仿佛只放得下他一人。
    蒋牧尧感觉心里最嫩的那块肉被轻轻挠了下,他撇开眼轻咳了下:“以后再被人欺负就报我的名字。”
    江念乔弯眼:“好。”
    这时,窗外草地上燃放起烟火,“砰砰砰”在天空绚丽绽放。
    江念乔手贴在玻璃上,注意力都在天上,这时脖子一阵微凉,她低头,多了条四叶草吊坠的项链,很漂亮,他的眼光一向很好。
    十二点钟声敲响。
    “念乔,生日快乐。”他在她耳边低笑祝福。
    她摸着吊坠,眼眶微热,总是在她有所退却时,他又在她面前挂一根胡萝卜,诱着她往前走。
    她转身用力抱住蒋牧尧。
    她知道自己很没骨气,可是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奋不顾身去爱的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即使你不爱我,可我还是想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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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松鼠:以前我不懂感情的时候,我觉得朋友们为什么总是一再失望后还愿意给对方机会,后面我才明白,大抵是太爱了,所以不舍得,现在的乔乔,就是在这个怪圈里,脑子很清楚,但无法离开,其实这时候的她,已经在孤注一掷,如果蒋狗再踩雷,等待他的便是爆炸。
    言归正传,小荷才露尖尖角,继续投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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