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受伤之后,的确没有见过李君炎再用他的本命剑了。
    祁月儿只感觉眼皮跳了一下,她伸手有些不自然摸了摸寸心的剑鞘,又看向白藤:“胡说了吧,他是天生剑骨,怎么能有魔气。”
    白藤却没有兴趣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打了个哈欠,咬了咬祁月儿耳垂,声音都透着些懒散:“那姐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再这样魔气浸染下去,最多到端月,我就能操纵魔气侵入他的心肺,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看出来了。”
    那就是绝无可能活了,祁月儿有些心慌,不自觉加快了速度,风冲的白藤头昏眼花埋在她怀里不肯再探头出来才底气不足的开口:“你可能不认识李师兄所以才说这种话,他天赋这么好,人也聪明,怎么会一直让魔气侵蚀。”
    她这样的夸奖让白藤都有些不服气起来了,不过刚想开口就呛了好几口风,干脆的把头脸都蒙在了祁月儿怀里,声音都变得有些闷闷的,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就不肯再说话了。
    很快便到了祁月儿的住处,她打发白藤先去热水里泡着,然后看着自己的柜子开始有些头痛了起来。
    没有备过男修穿的衣服,但是白藤骨架小的很,也从没想过练体,自己的里衣应该也差不多。
    细碎的小珠子串成的帘子晃晃荡荡,白藤之前穿的衣物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他正趴在浴桶边沿上拿胰子搓了一大堆泡沫吹泡泡玩,头发都打湿了许多,湿发贴在脸上和肩上,眼神清澈明亮,歪头看向祁月儿的时候仿佛是只山野间刚化成人形的精怪。
    只是一开口就破坏这个氛围。
    “我要再泡一会,姐姐,你也进来一起吧。”
    “你已经泡了半个时辰了白藤!起来,手都要泡白了,笨蛋。”
    之前拖着不肯洗澡,现在泡的舒服了又不肯出来。
    不过好在现在的白藤身边已经没有魔植可以供他使唤了,很快,他就被祁月儿从浴桶里薅了出来。
    第一次就抗争失败,白藤垂头丧气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祁月儿慢慢替他擦着头发:“这里就是不好,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祁月儿才不接这个话茬,她一点点替白藤捋顺头发,尽力偏开话题:“魔植什么时候还有寄生能力了。”
    白藤看了她一眼,眼睛左右扫视开始寻找新玩意:“没有,不是寄生,是我把魔植的种子和魔气凝结成的东西埋进了他们的身体内,死了灵气就压制不住了,种子和那东西一结合就能长成……”
    还没说完就突然发现了铜镜的自己,像只好奇小猫一样伸手碰了碰,意识到里头的也是自己之后又凑上去仔细观察,笑了起来:“姐姐,原来我长这样啊,哈哈哈,是不是算很好看的。”
    又洋洋得意:“我肯定算你们这好看的,是吧。”
    祁月儿替他挽了个女修的简单发髻,又替他抹上了一点红色的口脂后也笑个不停:“是啊,白藤这么好看,说不定过两天还会有人想上门求娶你呢。”
    又稀罕的捏他脸:“以后你这么跟我出门好不好啊。”
    白藤舔了舔嘴巴上的口脂,舌尖感觉到一点甜意,又看了眼镜子,他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也没有人跟他讲过什么是体统什么是规矩,祁月儿想这么做,他就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刚刚涂上唇的鲜红色口脂又被蹭到了祁月儿脸上,白藤仰起头亲她,有些重的鼻息轻拂过祁月儿的耳垂,他语气带着和装束不同的浓烈欲望:“姐姐,他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来我梦里呢。”
    祁月儿退了半步站稳了些,她不抗拒和白藤亲近,只是他做的这么直白,也难免脸皮浮起一层薄粉偏过头:“我怎么知道。”
    床脚下已经点好了炭火,不过哪怕没有白藤也不会觉得寒冷了,他现在额头甚至还微微出了点汗,有些急的想扯下刚穿上的里衣。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祁月儿一下从情欲中挣脱开来,她脸色一下通红,慌手慌脚就想把白藤推开一些。
    “不要。”
    白藤完全没听见有敲门声,被推了一下后马上更加心急的想脱祁月儿身上的衣衫。
    “不许闹。”
    祁月儿忍无可忍,一张禁锢符就把白藤定在了原地,伸手把床帘放了下来才去开门。
    “谁”
    祁月儿眉头就跳了一下,还没说完的剩下半句话就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是李君炎。
    开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是光是探出去的半张脸就足够让李君炎知道为什么祁月儿迟迟不开门了。
    他伸手抵住了想要合上的门,看了眼祁月儿,口气一如既往平静:“不请我喝杯茶?”
    “今日不方便…”
    祁月儿的话还没说完,那扇一直被她想要合上的门就被李君炎推开了。
    李君炎掸了掸手上的灰,随手将储物袋里的一盒桂花蜜藕放在桌上,又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揭开了床帘看了一眼就重新放了下来。
    “原来是这么个不方便。”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看着还在门口站着的祁月儿:“我刚回来,正好也想来问问你。”
    ……太荒谬了。
    祁月儿硬着头皮挪到了旁边凳子上,有种被捉奸在床后道侣质问的荒唐感,也不敢接李君炎倒给她的茶水,不自然的拉了拉衣衫:“师兄尽管问吧。”
    “你是想好了吗。”
    床上那个凡人绝无可能可以强迫祁月儿,那她们这一切就是祁月儿自己愿意的,如果他再来晚一些,或许在门口就能听到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那祁月儿是会如同和他欢好时一样百般推拒,还是会羞羞答答的让那个凡人再卖力些呢。
    李君炎只感觉心口让人狠狠刺了一剑,他面上不显,只感觉这一剑好像比之前林清捅进他心口时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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