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追求你?”邬羲和不确定的反问是指向人族是有这个说法的吧。
    “你管这个叫重新追求?”幼椿嗤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要你对我真诚一点……”她声音轻了下去,无他,看着他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却无意识地在扣手,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不知该如何补救的人,“……你甚至都没和我道过歉。我都没有在计较你这次的行为了。”
    邬羲和收起了玩笑表情,变得正经,“我很抱歉那次给你造成了伤害,是我没有意识到椿不是我的所有物,椿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而我无视了椿的需要,一直单方面把我所想要的强加于椿的身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幼椿蹙着眉又开始怕邬羲和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椿会心软,所以这句话我得提前说。椿可以不原谅我。”
    “我真的为当时强硬的让你留在我身边的行为反思,你对我所有的负面情绪我照单全收,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违背椿意愿的事情,也不会无视椿的想法。希望椿别放弃我。”
    被真挚诚恳的道歉幼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似乎真的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而说出道歉的话。
    “我也知道我对幼椿的感情是阴暗扭曲自私自利,让椿有不好的体验。在椿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接触过的阴暗面全在我这里体会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成长过程中没有接触过?”发现疑点的幼椿不解的问道。
    邬羲和的犹豫就在两个呼吸间,“因为我目睹了你长大的过程。”他其实可以继续撒谎,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
    “我知道了。”这样离谱的回答反而才是真话。
    幼椿说完了,邬羲和实在不知道接什么,任由沉默发酵,他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可是大脑里愣是一个字都憋不住来。
    那种毫无希望又祈求看着她,幼椿视线瞥到台阶上,“咳,所以哪个合照?”
    “清风明月。”
    “难怪你未婚妻就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先不去管邬羲和是不是凭空捏出来的,就按照HR提示高层空降,每个部门的评分,不想待在总公司。那这样的人有的未婚妻至少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可是她又没有听过集团放出这种风声。若是真的两情相悦,也不至于从来没有同事见过,或者听他主动提起,甚至有同事去八卦,他也就笑笑并不直接回答。
    “椿哪怕没有原谅,也还是会在意。”
    “这次为什么要骗我?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只要想,就能不被我发现,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话?”
    “起初想着让椿自我羞愧,承受良心谴责,借此我趁虚而入。后面改主意了,太想知道椿发现我又一次骗你会怎么样对我。”明明这时候说假话更好。
    幼椿瞪大着眼,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该真诚的时候全是套路,该撒谎的时候又老实巴交了起来?她就不该给台阶的。
    即使听不见心声,可现在幼椿的表情太好读懂了,“椿刚刚说了,希望我对你真诚点。”
    邬羲和本身就像一个太缺乏安全感的人所表现出一次次要人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就像当初他用一眼就能看穿自己不想记得而装失忆一样。而现在他愿意剖开自己让幼椿去了解真实的他,那么做仅仅为了挽回。
    “我的理智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从各方面来说。”幼椿迈了步额头抵着邬羲和的胸口上,深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她这样完全把重心放在头上,邬羲和只要退一步,幼椿整个人就会摔下去。从生气到无力,最后想通了。她是喜欢邬羲和的,而她也确认邬羲和对她的感情,虽然邬羲和对她用的方式她的确不太能接受,那她觉得还是能让邬羲和改的。
    邬羲和是在说谎和诚实之间选择后者,如释重负后的心慌,他无法去断定幼椿的想法。邬羲和不语,手在迟疑之下拉住了幼椿,抱在了怀里想收紧怕她跑走,又不敢勒太紧怕自己抱了一场空。在害怕幼椿说出自己不能接受的话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但是……感情根本不是靠理智就能决定的。”是明知他恶劣的程度,在听见他有未婚妻的六神无主,在他想用道德绑架却反而庆幸未婚妻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她这段时间真实体验过的情感波动,她无法对自己说谎。
    “动心可能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维持一段感情是要长时间用心维护的。我今天和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负责。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幼椿深呼吸了一下,“你也说了我可以不原谅你。”
    低头的幼椿不知道在说完的时候,邬羲和倏地眼睛泛红。邬羲和慢慢把幼椿推开,自己蹲了下来,即使有了台阶的差距他还是比幼椿矮了好多,“椿,能不能别不要我?”
    幼椿愣愣的看着邬羲和,他就像一只金毛乖巧的坐立湿漉漉地眼睛对她表现出无害,幼椿不确定把手伸了过去,还有点距离的时候,邬羲和脸颊主动去贴幼椿的手掌。
    他眨眼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已经沾上了水珠。
    幼椿心神慌乱盯着面前像个听话大狗在线卑微,幼椿抽回了手,心悸转身就往楼下走,太卑鄙了。她本来也没说不要啊,但是总该说明他触及了底线。
    幼椿分不清呼吸急促是因为下楼梯太快还是情绪的起伏,昏暗过长的楼梯间,回忆起走出地宫长廊的时候温暖干燥的手。幼椿终于放弃,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决定还是去电梯厅。
    外面的阳光与天花板的灯光让幼椿像是喘了口气,电梯厅里此时没人,想着还不如有人。邬羲和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此时就他们两个人,不说话她却有些尴尬。
    幼椿迅速按了一下电梯按钮,手放下看见电梯门上朦胧倒影着比她高一个头却垂头丧气的邬羲和,她是不是不应该在邬羲和哭的时候推开他,“你还记得在游轮上,我说过的不甘心吗?”
    后面萎靡不振的人猛地抬起头也透过电梯门倒影直直地看着她的脸,“记得。”
    电梯门开了,电梯里面空荡荡没有人,电梯的轿厢正面是一块巨大镜子,照映着他们彼此视线的交汇。
    “我不知道该怎么比喻,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后果却要我来承担,就像我点了夜宵问你吃不吃,你说你不吃,结果夜宵来了,我在洗澡,你却把它吃完了。过程中我什么都没做,我却还吃不到我点的夜宵。”幼椿说完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奇怪,也知道羲和对于食物也不可能那么执着,好像拿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既然要拿比喻也该拿他懂的比喻,可纵观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大多都是无欲无求,没有特别执着的,如果非要说他在意的,那可能只有自己了。心脏一块地方慢慢塌陷下去,慌乱看着自己的脸,剑修专出恋爱脑。
    邬羲和抬手按了负一楼,“我知道,即使我吃完后面给你补点了外卖,你也无法接受,或者接受了心里也会不舒服。有种秩序感被打破的委屈。”在看她小时候经历就会发现幼椿父母答应幼椿的事情,没做到,即使后面补上了她还是会很烦躁。视线再度回到她的身上,电梯里的香氛味不如她身上的味道,牵住了她的手,“所以,我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你吗?”
    是邬羲和主动提出而不是她要求的,幼椿怔怔的看着他的脸。
    邬羲和凝望着她,眼中某些情愫在翻滚,可当她也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倏然的收回了眼神,恢复了平静,“我只求椿别离开我。”
    幼椿诧异着看着邬羲和的躲避,她要是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根本没必要和他解释那么多,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恍惚好像回到了书里,她定了定神,回握住邬羲和,“羲和,我没有说要离开你,我就是想表达我还是很生气。但是我愿意给你机会。一方面确实成长环境不同你不了解原则和底线,另一方面是所有的感情都会遇到问题,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吵架,但是如果你是想和我好好相处,我想我们应该一起解决问题。”
    邬羲和尾音像变调微微发着颤音,“是。”
    “你遇到不想做的事,是不是该和我商量而不是逼迫我。我不否认爱就是相互驯化的过程,可我宁愿称之为磨合。”那么久过去了,她能接受邬羲和当时盘算她死来求自己生,邬羲和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她,她确实不该因为这点而无法接受。只是突然知道情绪上难免会膈应,尤其是邬羲和后来对她性行为的方式。
    “椿要我做什么才能消弭不甘心?”
    “或许你也要做件极其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就算你最后真的做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你道歉你弥补,你也没办法去扭转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知道,可是你让我去做不愿做的事情我才能知晓椿的痛苦,而不是为了扯平。”他其实猜测过很多,幼椿或许会说些伤人的话,冷处理他。无论过程如何,他知道的结果是,幼椿一定会心软。从小到大幼椿的成长轨迹用滥好人都不足以形容,在他眼里幼椿一家人都是那种放在以前到他讨厌的圣母。
    他仅仅只是道歉了。
    “那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
    幼椿思索着眼珠子转了转,“你是我没有原谅的男朋友。”
    “好..好好......”
    “你的原身是金乌,那金乌是乌鸦吗?”
    “你可以理解我原身就是乌鸦。”
    “对不起,在这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认真答题还是在搞笑。”幼椿眨巴了一下眼,穿过过厅的时候,幼椿会敏感的觉得有人在看他们,她还真是做贼心虚,都怪邬羲和,“话说,你对大师兄和昶旭是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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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顺风顺水顺财神,新的一年都能遇见心软的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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