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昧的屋子里,窗边,床上,男女纠缠。
    贺云朝坐靠在床头,单膝屈起,另一条平伸的长腿此刻正被任令曦压着动弹不得。而那个上半身完全压覆在他身上的女人,此刻正微微抬着下巴迎合他迫切的吻,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抚弄到了他身下。
    贺云朝按着她的后脑,反反复复向她的口中探入舌头,搅弄她的舌尖,口中因为易感症状而炙烫的热气,不时呼洒在她的唇面与口腔。
    他的另一只手扶上她腰,之前为了逃命临时置办的睡衣轻薄,她这一时半刻随意动作,简单的睡裙就滑到了腰胯,他再来回爱抚,大掌便深入了裙下,握住了她的腰肢软肉。
    像云朵般柔软。联邦第一大法官的千金从小衣食无忧,哪怕自身确实刻苦努力,也无法忽略她优渥的生活条件,女性的躯体被充足营养滋润,肌肤柔滑细腻,不属于干瘪的腰际还有些许丰腴,手指一掐就会微微陷下去,是让人沉迷的手感。
    他喘息得更厉害,心脏都要因为这简单的抚摸而燃烧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暴露身份之后失去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现在,在某个荒郊农场的木床上,她会留在他怀里,任他爱抚,与他拥吻,陪他流亡。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她没有走,她说要为他查明真相。
    贺云朝的手劲不自觉收紧,他将令曦深拥入怀,一吻定格,只有交缠的舌尖还在搅弄她的口腔,发出淫靡的口水黏响。
    任令曦低低呜咽一声,蜷起的拳头轻敲他的臂膀,抗议他抱得太紧了。
    贺云朝好不容易才放开她。
    分开的唇舌间,默默拉伸开一道唾液的银丝,证明甫先的湿吻有多激烈。
    任令曦半仰着头看他,唇瓣晶莹湿润,可惜黑夜里看不清她唇上被蹂躏的红。
    不过也罢,暗夜为面容描摹了暧昧阴影,不见颜色,线条便更清晰。
    贺云朝捧住她脑袋的手滑下来,拇指指腹轻轻抹去唇沿的水渍。
    嘴唇更软。
    饱满的下唇与上唇略微分开,指腹按上去嫩软一片,还带有温度,他的指尖无意触及内里的贝齿,有颤动的兰息外溢,烘热他的手指,痒。
    他能看得清她,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和实验室生活,让他哪怕在这方昏暗之中,也能看清她的五官,她的身体。
    她是如此漂亮。
    灰蓝沉沉的窗边,她无瑕肌理自成弱白光晕,一双骄艳明眸因为情动而横生媚色,即使媚,也是不谙风月的媚,恃靓行凶却不自知。
    她的呼吸因为刚才的热吻断断续续,热气落在他指尖。
    “还要。”
    贺云朝二话没说重新热切覆上。
    任令曦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她是怎么说出口,但等意识回笼,她已经脱口而出。
    想了想,她发情了,他们又彼此喜欢,主动暴露自己的情欲也没什么好羞耻。
    而且她现在真的抵抗不了贺云朝的接近。
    她不讨厌被标记后的这种吸引,甚至疑惑为什么同样是标记的结果,贺云朝和那个人渣给她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即使他的信息素更不容抗拒,但她喜欢。
    她记得书上说abo的临时标记会增加Omega对Alpha的好感和依赖性,尤其在肉体接触上会平添对彼此的渴望,但是这种影响是微妙的,可以以理智分辨的,只是生理反应,所以那时候,她会因为自己对詹克己产生念想而觉得恶心。然而她现在不是——她现在觉得现在这种感觉的界限非常模糊,它一点儿也不像单纯的生理需求,它就是化成天性一般,让她对贺云朝难分难舍,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甚至加重了两人之间亲密接触的快感。
    这种标记的程度也太深了,难道也是贺云朝的能力?
    任令曦依稀记得书上还有提到过一个概念,但是那个概念好像并不常见,所以只是书页角落的附注。
    ……是什么呢?
    算了,现在她不在乎。
    他因为能力出现了易感症状,而她也因为他发情。
    她现在只想吻她,或者……比那更过分的事。
    她再度回应贺云朝的吻。
    不止如此,原本停滞的那只手握上贺云朝下身的性器,小心捋动。
    她听见贺云朝蓦地深吸一口气。
    “停。”他含着她的唇说。
    他对自己继续忍耐的定力已经完全没有把握。
    任令曦探着舌尖在口中轻舔他的舌,拇指滑到他的肉棒顶端,隔着布料刮蹭已经硬邦邦的龟头。
    贺云朝握住她腰际的手抽了回来,又一次钳制她作乱的手。
    空气里的信息素已经渐渐浓郁,不再是起初那淡薄的角落些许。
    接吻未停的两个人还在交换唾液,任令曦被困住了手,身体却没有,干脆用身体缓慢磨蹭贺云朝,洗浴后没有穿内衣的酥胸一次次偎贴他的胸肌滑过。
    “曦曦。”
    “你的信息素好香,”任令曦拉开几分距离,小心咬他的唇,含吮,“之前说你的能力……可以在释放信息素的时候……带有磁场……所以,你可以自己控制信息素吗……”
    都到了这个关头,她还问和眼前性事无关的问题,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在转移贺云朝注意力。
    可是贺云朝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安全,下意识解释:“除开易感期不行……平时可以。”
    Alpha通常是控制不了自己信息素的,易感期期间会自动散发,但贺云朝的信息素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所以他是个例外,只是状态并不稳定。
    “现在算易感期吗?”
    “……一半一半,”贺云朝因为她的可以磨蹭而难耐低喘,下体不听话地主动挺腰去顶她的掌心,“能……控制……一点……”
    “我想闻……”任令曦亲他的嘴角,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挂上去,亲过数下后又不过瘾,重新寻回来,伸舌去勾他的。
    “……嗯?”
    “信息唔……”
    声音被吞进他口中,囫囵吞枣。
    舌头湿腻混搅,身体的相对蹭弄越发亢奋。
    两个发泄情欲的研磨彼此的男女,一时之间无话,不多久已经是干柴烈火喘息连连。
    直到唇舌分开之际,任令曦已经坐到了他腰身上,一身睡裙半褪不褪,露出大半香肩,而他的黑衬衫也被她扯下了肩头。
    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停下互相索取,她歪头让出大片白皙颈项,而他沿着颈线一路舔吻,互相嗅取对方腺体散发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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