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趁人之危是他清醒时最后的执念。
    但秦陌桑好像根本不关心她抱的是谁,大概谁都可以。
    “什么香?”他继续蹙眉追问。
    但身下人唇舌舔在他唇际,辗转流连。甜度超标,他没回吻,手握住她勾到腰间的大腿,试图制止她继续往上蹭的动作。
    她眼睛半闭着,沉堕入无边迷梦。
    梦里她一直追逐在某个穿古代衣服的男人身后,那人和李凭长得一模一样。
    倏忽千年。他们一起坐在寺院廊下听雨,在水上泛舟,在深深宫院里狂奔,身上脸上,都是血。
    是两个迷途之鸟,两个弃子,两个堕进无间地狱的鬼,化成灰也是同一把灰。
    只是梦里他对她不好,也没说过喜欢。她坚持不懈地爬床,成功睡到对方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位衣着华丽的玉面公子,倒是比李凭花招多得多。互相把对方折腾到疲惫至极,才能在窒息深宫里嗅到一丝自由气息。
    最后她好像死了,在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挑了个他不在的时候,孤独地,走向自己的终点。
    很欣慰,觉得这就是她理想中的人生。不拖累别人,也不被别人所拖累。干干净净,喜欢的人到最后也不知道她的喜欢有多早。
    世上第一个对她伸出手的人,把还是满脸脏污小乞丐的她拉起来,说从此以后跟着我,会死,会很辛苦,但永远不会受冻挨饿。
    长安的街上大雪纷飞,泥途污痕,车辙脏乱。布衣行人与高车华盖两不相饶,甲第连云,红灯高照,宅院深深。
    其实他说谎了,在这朝令夕改的时期,太子是最朝不保夕的人,今日万人之上,明日阶下死囚。
    眉目冷漠的青年淡青色袖角残留血迹,他刚提剑杀了想要染指她的老太监,还有几个毒打过她的男人,那血是殷红色,拖在地上,划出蛇般的印记。
    刀锋凛冽,他看到她希冀的目光,低头补充:实则本王也并非善人。
    她伸出舌尖去舔他指尖的血,腥甜。青年神色变暗,指尖按在她唇上,按出一个朱砂颜色的印戳。
    “名字?”
    “十六。”
    她无意识地汲取那一点甜,把全身的重量都挂上去。温暖修长的手拢住她,把她裹紧,似归鸟入巢。这怀抱熟悉且可靠,虽仍被环境噩梦裹挟,但窒息的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静若平湖的呼吸,在她耳边,说别怕。
    秦陌桑抽泣,睡梦里始终迷惘混沌,所抱着的手臂安稳有力,青木香气萦绕在周遭。她开口,呢喃了一个在梦境里徘徊良久的名字。
    “殿下。”
    如唤我名,我必回应。
    李凭抱着她的手僵住,浑身的血气上涌,耳中涛声轰鸣。
    “什么?”他低头,为再次确认,凑得很近。于是又一遍听到那个称呼从她唇中逸出。
    “殿下。”
    此时身后恰靠到花洒开关,温热水流兜头浇下去,把两人都淋得透湿。
    他浑身血液燥热,却一动不能动。
    她知道了。知道了他们的前世羁绊,也在梦里见到了李贤。
    什么时候开始的?刚刚,还是从前已经见到过?她说着喜欢他说了这么久,究竟说的是谁?
    怀里的人依旧不明所以地闭着眼,无意识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哗啦。开关被撞到大水量的一边,她喊热,顺手把T恤从头上拽下去,黑发如瀑垂落,眼眸微抬,把星亮且带媚意的目光送进他眼中,爱意根本藏不住。
    但这眼神此刻无异于刮骨钢刀。
    他单手撑墙,把人放下去。她还没继续就被打断,死活不放手,还呜呜咽咽地假哭。
    李凭脑子要炸开,单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抵住墙面,十指交扣,膝盖抵住她腿间,另一只手褪掉她早已被花洒冲得贴在皮肤上的牛仔裤。
    不管怎样,先帮她降温。
    解药虽已经拿到,但只是简单碰触就有那么大反应,不知吃下去又会怎样,他不敢试。
    衣裳全部褪下的那个瞬间,她抬起一条腿挂在他肩上,动作相当熟练。李凭下意识握住,逼近,把人折迭起,压在墙上。
    两人之间只隔着他的下衣。她乱扭,想自己去扒他衣服,力气极大。他咬牙把人困住,不用摸那里也知道,早就湿透了。
    进退两难。
    “殿下。”
    她又唤。
    李凭闭了闭眼,指尖刚触碰到穴口,她就尖叫。涌动的水液浇湿他食指和中指,伴随激烈颤抖。
    无名醋意冲上心头,他索性将无名指也加了进去。三指扩张让她顿时痉挛,原本就修长的手指,虎口因经常握剑和菜刀而比常人略为粗糙,反复刮蹭她最敏感的区域,碰撞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秦陌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这话说出来他都觉得卑微。但她连站都站不稳,喷涌的快感让她呼吸不畅,只能扶着他肩膀喘息。
    身下硬得发痛,庆幸她毫无察觉。不然,但凡她碰一碰,他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再快些,我可以的。”
    她继续呢喃,声音细若游丝。
    他仰头喘息,手里动作加快。她被捣弄得眼角发红,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胸口,顺水流掉落下去。李凭目光愈发深暗,理智绷于一线。
    她果然还在梦里。梦境里十六说的最多的,就是“殿下,我可以。”
    “别,不要……唔……”她咬唇,浑身颤抖,把失控的声音吞在唇齿里。随着他手中抽动频率高到不可辨识,抽打带出连绵水沫,痛感与快感迭加,把她送上巅峰。
    终于浪潮褪去,她把李凭肩背抓出几道血印。发丝贴在脸上,胸脯起伏。
    他心情如堕地狱,将手指缓缓抽出,带着滴滴答答的黏腻,晶莹剔透。
    将手洗净,在她浑身乏力之际再次伸进去,这次的入口却是她的唇齿。
    拇指按压着最柔软处,把原本桃花般的唇瓣搅得一塌糊涂。她微张着嘴任由他戳弄,眼角欲色泛滥。
    不如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下去。
    李贤也好李雠也罢,他不问也不必追究,就不会吓跑她,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艳刀不祥,原本就不应该有情。她做得够多了。
    指尖触碰到虎牙,大约是觉得难受,她咬了他一下。
    李凭低头看她,手指撤出,把她下颌捏起。
    再次品尝的滋味远比想象中上头,他握住她腰往上抬了抬,开始吮吻。她领地被一寸寸占据而浑然无谓,还将手臂搭在他肩上,手指按在他后颈给予鼓励。
    主动得让他发疯。
    待她剧烈喘息时才短暂停止,屋外雨幕连天,她身上热气蒸腾,不是镜花水月。
    李凭垂眸,电光石火间瞧见她眼里的一丝清明的懊悔,与方才不同。
    也不爱往身上贴了,若即若离,甚至有逃跑的趋向。
    他狂喜,握住她腰,抱着一丝卑微希望低头问。
    “秦陌桑,我是谁?”
    她不愿开口,眼神游弋,在他肩侧刚刚被抓出的血道上停住,有点不可置信。
    他握得更紧,继续逼问。
    “我是谁?”
    她咬唇,愤愤抬头。“李凭你有完没完啊!占了便宜还…呜嗯!”
    下一秒她瞳孔猛然睁大,穴口被撑开的窒息与充实感前所未有地增强。内壁高潮过后还在收缩,根本受不了再次的强烈刺激,快感略过过程,直接到顶。
    花洒还在滴滴答答掉水,他插到一半抬头,在她侧脸吻了吻,继续深入。腰肢挺动,他把人卡在半空,反复碾磨。
    她打他咬他,扑腾着打算跳下去。李凭要么不做,要么做起来要命,她领教过。
    啪。清脆声响起,臀部一个红印浮起。她不可置信睁圆了眼,李凭低眉,握住她被打过的地方揉了揉。
    “乖一点,宝贝。马上就好。”
    他继续挺动,说的不知道什么荤话。眼尾含情,天生长得动人,右耳未愈合的耳洞像个刺青,朱砂色的刺青。
    她霎时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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