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语言学得有点崩溃了,5000长章还没写完捏,先补个小番外qvq为什么我写他俩之前的事也能这么津津有味???]
    玄穗马鞭在空中扬出一道利落弧线,落入骑倌手中。李承弈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瞥啸捷一眼。
    啸捷正捧着一块胡麻饼啃,接收到眼神,无辜回望。
    李承弈忍了忍:“她。”
    芝麻落下来一片,啸捷张大嘴:“啊。”
    他别过头去,不想再看:“那小娘子。”
    “噢!”啸捷这才恍然大悟,“郎君想见小娘子?”
    “你今夜是听不懂人话吗。”李承弈忍无可忍,“啃一路了,我饿过你?”
    “泾阳县这家胡饼,名声可大了!是郎君偏不吃。”啸捷油手拍了拍脑袋,“我这就去安排。”
    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除了十月头几天失了分寸,明明也没见郎君有多沉迷其中。这紧赶慢赶回到了,又指名道姓头一个要见,不顾今日长安的风刮得凛冽,骨头缝都钻游着冷意。
    所以也不怪他并没将小娘子视为东宫的某一部分,这哪里有珍惜?
    转身正要走,又听郎君叮嘱:“马车内置了瑞炭炉再去,手炉也备两个,再拿我新制的鹤裘一道。她那样瘦小,总归裹得住。”
    啸捷顿时心情又有些复杂了。
    这瑞炭是西凉国进贡,珍稀奇特,殿下也没分到多少。虽说他也不大畏寒,用在谁身上还是能说明问题的。
    要说一点不怜惜,又冤枉郎君了。
    李承弈喜净,即使冬日里冷,这样长途奔波下来,还是要先洗浴。只是洗着洗着,难免想起那小娘子的模样。
    他知道她如今也有些得趣了。行到后半段,她那双纤细的手臂会主动绕他的脖颈——这手臂真是细软,肌肤又总是带着热意,不受控攀上来时,常常带起他一阵战栗。
    他也知道她还是有些怕。明明已经不疼了,明明身体也在为他动容,她却连本能的红晕都不愿露给他看,总要把脸藏起来,声音更是往内咬,不叫他听。
    但就是偶尔一眼的情潮相汇,偶尔一声实在受不住的娇柔低吟,更让人悸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
    今夜是真的冷,长安的冬天,从来又冷又长。
    如今热的却远远不止一处。
    云弥出来时心情一点都不好,肉眼可见。啸捷非常理解,已近戌时,冬日夜色深不见底,郎君这样扰人清梦,真活该被小娘子在心里骂的。
    但小娘子下车时的表情他就不是非常认可了——怎就这样视死如归?殿下待她不见得多喜欢,他看不清;但无论如何,绝对是唯一特殊的那个。
    云弥缓步走入殿内,解开那件穿在自己身上必须非常小心才能不被绊倒的皮毛鹤氅,见他端坐在案后,叉了手,笨拙蹲一蹲身:“参见……”
    “参什么参。”李承弈抬起头,“走前不是已经教会你径自行来?二十来天的功夫,又犯什么倔。”
    其实不是。她记得他不要她跪他,也不必虚礼。
    只是纯粹又陌生了。
    本来也没有多熟啊。算上他不清醒的头一回,统共也就见过十二叁次面。
    但见到他的这一瞬间,她竟然感到重逢才该有的那种局促,仿佛他临行前窃喜的那人不是她。
    云弥抿唇直起身,低低“是”了一声。
    跟她真是说不清楚,就是想叫她放松自在些,结果越说越毕恭毕敬,比不让啸捷吃那什么泾阳胡麻饼还要难。
    李承弈心里一堵,硬邦邦道:“去沐浴。”
    无非就是这事了。云弥又“嗯”一声,转身向耳房浴室走的动作,已经有叁分熟练。他看她头都不回一下,郁闷关上手里的木匣。
    在泾阳,啸捷只知道打包饼子时,他在一家古董饰物阁认真挑出一支錾刻镂空细花簪。他没买过女郎首饰,但是相信她戴什么都好看。
    东宫内铺有地龙,地下火道源源不断将热气传入房中,并不冷。云弥低头靠着浴桶,有些惆怅。他还没有厌弃她,不然不会一回长安就要见;可他见她,永远只有一个目的。
    正要叹气,肩上突然被一只手点了点:“走什么神。”
    语气还是不大好。她没有抬脸,只是温顺将后颈露给他。
    他总是喜欢这里。
    果然他又抚了抚,低头以唇瓣轻印。
    李承弈入水时已经开始迫切,将她扶在腰上,一只手摁住她后脑迫使她同他缠吻,另一只大手用力揉转她两座不算高耸的小山峦。
    他的手段还不算多,之前数次都是只一味用抚摸花蕊的办法哄她动情——或者说,只是尽量让她别太疼。还是因为他的本能,鬼使神差吻上她胸前两点,发觉她喘息不止反复耸腰,才明白此处于男子和女子,都算软肋。
    很直白的意图,云弥恨自己还是渐渐软了身体。但是不够,他知道她这样根本不够,拍了拍她腰臀,沉声要求:“……盘上来。”
    说的是腿。云弥摇的是头。
    不肯照做。他也不再口头相劝,只是干脆地捞起她两条腿折起来,盘住自己的腰身,垂眼确认这个姿势形成的细长缝隙,手掌摸了进去。
    长指侵略花心的刹那,她夹紧了他的手。
    她现在就对这个接受程度比较高。他很耐心,一边观察她慢慢泛红的脸庞,一边用指尖、指腹和两道指骨同时变换着力道和角度弄她。晶莹终于缓缓从指尖淌过指尾,无声润入掌心里。
    他忽然就抽出手,重重一挺腰。
    她毫无防备,被撞的第一下就泄出一声吟,他如愿以偿。用先解渴的心态激烈往上顶,一边垂首去含她峰尖,再到云晕,极尽挑逗:“……想到过我吗。”
    但凡少一个字或两个字,在他俩之间都是往前走得太激进。
    云弥也的确不解了一瞬,以他二人的关系,他问这种问题的意义是?
    好在她此刻神情迷离,他没有看出来,只是笑了一声,试探着唤:“……阿弥?”
    他问过是否可以这样叫,她微笑说好,但尝试的次数很少。大部分时候,他要对别人提她,就是“她”,当面想喊她,就是“你”,不高兴了,换成“你这小娘子”,配合抱怨语气。
    她内里咬紧了一下,应当是喜欢被这么叫的。炽热前前后后顶得更深,带起曲折甬道里一阵细致绵密的酥麻,她“嗯”一声,就当回答。
    他低头盯一眼两人深深结合的部位,想到这女郎人前那样温柔娴静的得体姿态,言语间从不出错的大方从容。此刻安安心心躺在他怀里,任由他采撷,做尽世间亲密交缠之事。
    算了,勉强让她过关。于是他又问:“想了什么?”
    想你能不能晚点归来。云弥红着脸,摇了好几下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根本不是个怯懦的女娘,他早就明白。但在他面前的确小心谨慎,难得明快的八个字,就多一分可爱。
    他压低声音:“不好说?那是想了你我正在做——”
    她一把抬手捂住他嘴。
    连自己都被这举动惊到,本来就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过几圈,目光就更加干净。
    她怕他生气的,但显然他完全没有,反而对她的兴致更浓了一分。
    如果只是一分,她会默默忍下来。但不知道多少次半梦半醒间被分开腿后,她终于忍不了了,恼声问他:“殿下怎又不知分寸了?”
    “……最后一回。”他亲她的肩膀,不敢承认自己连二十多天的分离都开始感到漫长,“乖些,最后一回。”
    云弥沉默、沉默、再沉默,掌心蜷起,攥成一个毫无威慑力和杀伤力的小拳头,然后,猛地凿进了他肩窝:“无赖!”
    李承弈一怔。
    “这四个字你已说了好多遍了!”她提高音量,“最后最后,何为最后?殿下何时生辰?我送一本说文解字……”
    他蓦地失笑,笑得肩骨抖动,摩擦过她还紧紧握着的拳心:“说文解字又不解词。”
    “你竟敢打我。”他抬起上半身,目光灼灼看向她,“小女娘,你竟然打我。”
    云弥心脏加快跳动,本能嗅出这其中不仅毫不愤怒甚至有些满意的情绪,慢慢抬起松开些许的拳头,又向他肩窝砸了一下:“……打了。如何?”
    他还是笑,笑得眉目舒朗:“你当我一直是这样无可救药的登徒子么?还不是你这小娘子,可恶归可恶——”
    看着她发红发蒙的小圆脸,声音一点一点低沉下去,存心说给她听:“又实在诱人。”
    我实在动心,不知如何是好。
    云弥胸脯起伏,脑袋开始有些晕。他说他无可救药,他也知道自己过分;他骂她可恶,又说她诱人……
    “今夜且放过你。”他拍一拍她额前毛茸茸的碎发,“明日记得自己过来。”
    云弥生无可恋睡去,第二日任由侍婢收拾打扮,隔着青铜镜面望见头上那支陌生花簪,想要问一问,侍婢已经笑着道:“小娘子,殿下说了,今夜要看见你戴着这支簪来。”
    进一寸退一分的道理,她懂。小打小闹于他是怡情,真正忤逆恐怕还不行。
    云弥这夜过得更加艰难。一进寝殿就被着急打横抱起,花簪在头上一步一摇晃,映着冬日里的寒风拍打过烛火。
    ①瑞炭:西域进贡炉炭,青色,坚硬,热气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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