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皎洁,洒落在地,投出或明或暗的影子。
    「......唔!」白玖玖随着身上人的动作不住低吟出声,双颊通红,眼角媚意横生。
    暗色绣被上,少年模样美好,精緻五官染上重重春意,如白瓷般的肌肤落上斑驳吻痕,墨色发丝蜿蜒披散开来,隐匿于黑暗中。
    少年早已被做的意识模糊,只剩下不时的低泣与呻吟,裴子濋略微心疼地低头吻去他眼角泪珠,下身动作仍然不停。
    朦胧望着身上男人,白玖玖模糊间唤了声:「尉迟寒......」
    裴子濋动作一顿,随后是更加强烈的撞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白玖玖承受不住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痕跡,眼角沁出泪水,断断续续地向他求饶。
    裴子濋却是不听,像发了疯似猛烈地动作,直到白玖玖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察觉少年的情况,裴子濋这才草草解决,随后抱着少年去清理身子。他望着怀中模样乖巧的少年,眸色晦暗,犹如一潭古湖,幽深难辨。
    隔日白玖玖日上三竿才起床,疲惫地任由裴子濋伺候。自从两人在一块后,裴子濋出门时间愈来愈短暂,最近有时连门都不出了,就腻在他身边。
    有时兴致来了,就是一场白日宣淫。
    白玖玖深深觉得自己迟早要肾亏。
    不过他总觉得今天的裴子濋似乎有些古怪,但仔细瞅几眼裴子濋,一样的温柔笑意,一样的关怀慰问,挑不出丝毫怪异来,白玖玖暗想,大约是自己想多了。
    用完早膳......不,是午膳后,白玖玖浑身酸痛地趴在一张轻榻上,任由裴子濋在一旁为他揉捏按摩。
    暖风徐徐,白玖玖在裴子濋力道适中的伺候下浮现几分睡意,正昏昏欲睡之时,却听得裴子濋开口唤一声:「久久。」
    「......嗯?」白玖玖眼楮半瞇,模糊地应声。
    「我还没问过,你原来有名字么?」裴子濋嗓音柔缓,投向白玖玖的目光却带着一抹暗色。
    白玖玖下意识答道:「我就叫做玖玖啊,姓白。」
    姓白?裴子濋一愣,道:「你有父母么?」
    白玖玖顿了顿,「有,不过你是见不到了。」别说这是另一个世界,就算回到他原来的世界,他父母也已不在人世了。
    裴子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帮他按摩着,白玖玖感受着背部舒服的力道,睡意再次涌上。
    半晌,裴子濋却驀然问道:「尉迟寒是谁?」
    ......尉迟寒?
    犹如驀然敲了一声鐘响,重重地回盪在脑中,白玖玖骤然清醒,瞪大了眼望向裴子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难不成他想起上个世界的事了?
    「你......怎么会说起这个?」白玖玖难以按捺激动的心情。
    裴子濋打量着他的神色,却看到他眸中透出兴奋,而不是心虚。
    是他误会了?但他确实在床上喊出这个名字......
    裴子濋目光牢牢盯着他,缓缓道:「你昨晚,喊出了这个名字。」
    昨晚?白玖玖愣了愣,脑中浮现昨晚翻云覆雨的情形,脸颊腾地一阵火热,不过他在床上喊了尉迟寒的名字......
    卧槽。
    白玖玖僵住。
    终于察觉事情不好,白玖玖偏头望向裴子濋状似平静的神色,内心欲哭无泪。
    和裴子濋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深切明白裴子濋的占有慾有多强,又有多容易吃醋,简直就像泡在醋缸中一样,平时他就把这当成生活中的情趣,可现在......
    药丸。
    白玖玖背后渗出冷汗,脑中急速运转起来,该怎么忽悠过去呢?
    裴子濋望见他僵硬的神色,眸光不由自主一沉。能在床上喊出的名字,定然不是关係普通的人,有极大可能是他从前的......伴侣。
    尉迟寒,想到这个名字,有极为细小的熟悉感掠过,却瞬地被怒意掩盖过去,裴子濋沉着脸,只是想像着有人和久久行那云雨之事,他就觉心中怒意翻腾,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白玖玖看他面色阴沉,心道不妙,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藉口,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那就是你啊。」
    裴子濋微愣,白玖玖生怕他不信,急道:「那真的是你,是上辈子你的名字!」
    裴子濋望着他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可怜模样,心下稍软,却仍对他的话存有几分疑心。
    白玖玖见他仍然不语,有些不安地道:「上辈子我就认识你了,是你养的宠物。」
    裴子濋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放在他背上的手移至臀部,力道不轻不重的一捏。
    「......唔!」已经被调教得敏感至极的身子令白玖玖不禁低吟出声,随后他反应过来,红着脸咬住唇,瞪向始作俑者。
    裴子濋却是唇角驀然牵起一抹浅浅笑意,眸色深邃,「暂且信你一回。」
    不论那人是谁,现在久久都是他的。
    他不会将他放开,更不能忍受他心中有其他人。
    他是属于他的,从头到脚,包含心。
    当夜,白玖玖充分感受到了裴子濋的醋意,被翻来覆去好几回,尝试了一些高难度动作,并结结实实地被做晕过去。
    #老攻吃自己的醋该怎么办#
    清风和缓,白云徐徐。
    白玖玖生无可恋的趴在床榻上,后方传来阵阵异样感。
    零一见他这模样,觉得多日以来被强迫塞狗粮与屏蔽的怨念消散了些,嘲讽道:「爽么?」
    白玖玖:......系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黄暴直白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回道:「爽翻了。」
    零一沉默,他突然开始怀念第一个世界,那个纯洁的宿主了。
    这才第二个世界而已,宿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今日裴子濋又出门了,白玖玖猜测他应是去处理宫中的事。世界路线中,大约在四月下旬近五月时,宫中便要乱了。
    这就要说到皇后了,当今皇后是右相嫡出长女,家族手握重权,又有个皇后女儿,右相因此野心勃勃,争权夺利之心比旁人更甚,甚至想推翻当今圣上,自立为王。多么大胆又大逆不道的想法。
    皇帝早年是透过右相帮助得以坐稳帝位,因此还娶了他女儿,如今右相欲挑衅皇权,皇帝虽看他不顺眼,却也碍于右相的势力而无法做什么,只能两方僵持着。
    如今右相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开始动手了。
    皇上先前为了保护自己的皇弟,也就是裴子濋,明面上做出与他不和的模样,让右相将其当作一个不问世事的无用王爷,因此避开危险。可最终局势危急,皇上不得不将裴子濋找个由头送往远处,远离权力纠纷,那是距离皇城遥远的一座小城,名为万啟城,希望能因此护住他的性命。
    原世界路线中,裴子濋因为不愿就此离去,还是皇上派人将其迷晕,硬塞入马车中送走的。按照计画,为了裴子濋的安全,皇帝势必在裴子濋抵达万啟城或即将抵达时再下旨让其馀人知晓,可主角攻受却透过自家培养的杀手先一步得到消息,在路途中藉机暗杀裴子濋,并夺回真正的妖镜。
    白玖玖当初看到这儿的剧情时,还曾想歪,怀疑这兄弟俩是不是有什么jq。都说帝王家无情,这对兄弟感情却是非常好。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要不皇帝就是他情敌了。
    世界路线中,裴子濋被送往万啟城,那是在六月,而现在已经接近四月底了。
    他和裴子濋,只剩不到两个月。
    白玖玖想到这,心中又有些难过。他叹了一口气,怨念道:「上天总是想拆散每一对有情人......」
    零一看到难得文艺一把的宿主,被狠狠激出了鸡皮疙瘩......如果他有身体的话。
    由于时间所剩不多,白玖玖更不愿浪费时间,因此裴子濋在时他总是尽量增加两人互动,能黏在裴子濋身边就黏着,颇有些别离前依依不捨的意味。
    可裴子濋是何等人,他自小在宫中沉浮多年,眼光自然是极其敏锐的,看出了白玖玖竭力掩藏的不安。
    夜色撩人,烛焰摇曳,在绣着蕙林兰皋的风屏上落下依稀光影。
    裴子濋在床榻上半倚着,姿态悠间自若,将样貌灿若春花的的少年轻拽过来,虚搂在怀中。
    白玖玖被他冷不防一拽,吓了一跳,整个人跌在裴子濋怀中,他手抵在裴子濋胸膛上,将自己挪了挪位置,正好坐在裴子濋腿上。
    原先白玖玖以为裴子濋是要像先前的夜晚般做些促进两人感情之事,没想到裴子濋只将他半转过身,俯首亲了亲,便没有再继续动作了。
    被搂在怀中的白玖玖微微诧异,像一只人形泰迪的老攻终于要转性了么!?
    竟然有些失望呢......
    裴子濋见他发楞,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便出声道:「久久。」
    白玖玖回过神来,应了声,抬眸望向裴子濋,眼中浮着疑惑。
    裴子濋按捺不住又低头吻了吻怀中少年的眼角,随后开口道:「久久,你在担心什么?」
    卧槽他是不是曝露了什么!?白玖玖心下一惊,浑身僵硬了一瞬,才垂眸装作无事地道:「我没有......」
    这片刻的异样落入裴子濋眼中,他心下担忧,紧了紧手臂让少年完全贴在自己胸膛,俯首低声道:「久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宫中的事牵连到你的。」
    耳边温热的吐息令白玖玖脸不自觉微红,听清了裴子濋的话后,他心中松一口气,裴子濋大约是误以为他知晓最近宫中的动盪,因而担忧起裴子濋来。
    其实白玖玖才不担心这事,毕竟在世界路线中,裴子濋一直安稳地活到被他皇兄送走,事实上以裴子濋的心性手段,若是留在城中帮衬着他皇兄,说不定能更快解决右相之乱这事,只是他皇兄一心想护着裴子濋......嘖,突然怀疑是不是他皇兄暗恋他?或是这皇帝其实是个弟控?
    白玖玖愈想愈歪了。
    裴子濋没听他应答,还以为他依然介怀这事,正欲开口说话,便听怀中少年幽幽问道:「你皇兄,就是当今陛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子濋微愣,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这,仍是回道:「陛下自小聪慧,身负治国之才,堪称一代明君......」
    「好好好,我知道了。」才听一小段讚美之词,白玖玖就忍不住打断。他总觉得再听下去,就真要怀疑裴子濋和皇上有一腿了,瞧这满口称讚......
    裴子濋只能是他的,哼唧!
    白玖玖却不知,他这问题反倒令裴子濋情不自禁多想了些。久久开口便问皇兄的为人,莫非......他心中想的是他皇兄?他其实担心的是皇兄?他确实不知久久先前是否见过他皇兄......毕竟久久岁数确实挺大的,其中大多时光他并不在久久身边,也不晓得久久曾接触过什么人。
    就像之前那个尉迟寒。
    他其实并不相信久久的说词,前世今生,记忆哪是说留就能留下来的,久久没道理能记住上辈子的事,他不多作计较,也只是认为接下来的时间都有他来陪着久久,总有一天久久会忘了那个人罢了。
    总之事实证明,脑洞这玩意很多人都有。
    白玖玖不知裴子濋已化身脑补帝,他悄悄抬眸瞥了眼裴子濋,看见他微微阴沉的面色,心下不由自主发怵。
    他貌似没说什么吧?难道他在无意间曝露了裴子濋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性命这件事!?
    ......还是裴子濋感受到他对他皇兄的隐隐敌意?
    未待白玖玖多想,裴子濋便是骤然一施力,将白玖玖压在身下,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将白玖玖亲得手脚发软,似化成一滩春水,只能双颊通红地任由裴子濋将他衣裳扒个乾净。
    嫩豆腐般白皙的身躯染上一层瑰丽的薄红,含情双眸是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裴子濋呼吸不禁变得急促,加快了手上速度。
    稍微扩张一下,下身便被一物顶入,近日因时常使用而更加柔软的那处顺利地包容了那根硕大,随即便是强势的衝撞。白玖玖在不断的撞击下吐出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沉浮于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着海流起伏、晃动。
    接着便是灭顶的快感。
    裴子濋却不轻易放过他,须臾便又将他翻过身,让他以跪趴姿势再度承受身后的撞击。
    白玖玖攥紧床单,口中吐出零碎呻吟,眼角有生理性泪水溢出,白嫩肌肤上仍残留着星星点点先前的吻痕,裴子濋俯身微微啟齿吸吮,在逐渐淡去的紫红上留下新的印跡。
    春意漫过眉梢,微微泛红的含泪眼角好似深冬的几株红梅,一片雪白中的艳丽嫣红,勾得人心神沦落。
    喘息掺杂着低吟,在寂寥夜色间繾綣繚绕,裴子濋将他翻来覆去好几回,直让他生生被做晕过去,这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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