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粉的天空洒进屋内,陈然成在书房处理工作,沉汀禾卧在沙发里看综艺,时不时蹦出一声傻笑。
    陈然成听见声音看向屋外,嘴角不自觉勾了勾,又将视线落回文件上。
    没过一会电话响了,一个视频电话弹了过来。
    陈然成接通电话,沉汀禾半张脸出现在屏幕上,眨着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
    有事吗,没事,就是想打个视频看看你。
    偶尔陈然成回来晚的时候,沉汀禾就会给他下一碗阳春面,清淡爽口。
    她现在的厨艺已经练出来了,在做面这一方面:一绝。
    当然了,这个一绝是陈然成封的,具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屋及乌还有待第三个有缘人商榷。
    日子过得漫不经心,乍见之欢后久处不厌。没有太多轰轰烈烈,更多是融在点滴里的温馨。
    三月初的时候陈然成出差了,很突然的。
    地点没说,时间也没说,走的也很匆忙,只留下一张便笺。
    “出差一段时间,放心。”
    沉汀禾依旧用冰箱贴把便笺贴在冰箱上,不可避免的陈然成家里的冰箱也被她霸占,微信上让他落地发消息给她。
    结果迟迟等不来消息,这是沉汀禾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十分着急,却又无处可问。
    拿着他留下的便笺看了又看,目光牢牢盯着“放心”二字上。
    也许是工作上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忙得昏天黑地,她这样安慰自己。
    收到陈然成的信息是在三天后,他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让她别担心。
    两人的时间总是错开,没有同时间交流过一次,却也挡不住长长的聊天板。
    陈然成那里信号不稳定,打出十句发出三句。
    收到的信息断断续续,沉汀禾也渐渐明白他那边可能是信号不好,就自己给他发,有什么事都和他说,像个小话唠,但她平时不这样。
    陈然成通过她简单的只言片语就能大概在脑海里描摹出她在事情发生时的表情。
    时间很快白驹过隙,走的时候玉兰刚开,回来时玉兰早已凋谢。
    耳旁的鬓角被剃了上去,毛茸茸变得凌厉,眉眼也更显锋利,唯独带笑的眼睛看向沉汀禾时显得柔软。
    沉汀禾举着勺子愣在餐桌,陈然成被她的傻样逗笑,“吃什么呢?”
    好平常的一句对话,像是刚扔完垃圾上来。
    西北辽阔萧瑟的高地上,了无人烟的枯枝上落下一只飞雁,压得枝头颤了颤,也压得沉汀禾的心颤了颤。
    沉汀禾扔了勺子,扑到陈然成怀里,温暖厚实的胸膛让悬在空中心落了下来。
    至于他出差去了哪里沉汀禾一直不得而知,直到那次他去拜访她的父亲和母亲。
    去之前沉汀禾已经见过他爸妈了,伯父伯母对她很好,没有想象中的刁难与轻视。
    伯父虽然严肃不苟言笑,但是在伯母的压迫下还是会缓和几分。伯母温柔端庄,恰到好处的表现自己长辈的风范。
    陈然成凑到她耳边,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她怎么样,沉汀禾呼了一口气答道还好,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低头宽慰她说他妈妈在那端着呢,平时可不这么正经。
    沉汀禾被他逗笑,说他哪有这么拆自己妈妈台的。但被他这么一逗,心情反倒松快不少。
    临走前,伯母给了她一个玉镯子,玲珑剔透水润无比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玉。
    推脱不住,求助的视线投向陈然成。
    陈然成接过套在她手里,“拿着吧,不然她心里没底。”
    有了之前的参照,去她家之前沉汀禾就开始给他打预防针,说她妈妈可能会不好说话,让他别往心里去,不管他们怎么说,她跟定他了。
    陈然成偏头看后视镜,闻言转过头看她,心里一片柔软,“知道了。”
    别人对我怎样不重要,你对我好就行。
    胳膊搭在车窗上,右打方向盘车滑入车流,沉汀禾越看他越觉得他一点也不紧张,“你不紧张吗?”
    陈然成把着方向盘,头往她这边偏了偏,“哪里看出?”
    “感觉。”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摩挲几下,手心有些发冷,“装的。”
    林雪玲知道她带朋友回来准备了一大桌菜,油焖大虾,糖醋小排,在楼道里就闻见味了。
    吃完饭,客厅里照旧放着电视,流水的节目铁打的新闻联播。
    林雪玲已然忘了之前和沉汀禾说的要求,拉着陈然成扯东扯西,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沉汀禾的顾虑完全是多此一举。
    新闻联播里正在播送一条国外消息,三月初奥里苏发生武装冲突,战火纷飞,我国第一时间派人前往救援……
    电视中火光四溅,一幢幢高楼转眼间被炸为平地,灰色笼罩着整个城市。
    镜头的偏移让沉汀禾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到一秒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看到了。
    她转头看向正在和母亲交流的人,听着他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回答母亲问的话。
    陈然成察觉到她的注视,无声询问她怎么了,他陪老沉喝了酒,眼眶有些泛红。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情绪不是太高。
    晚上两人没回去,陈然成喝了酒没法开车,林雪玲嫌沉汀禾晚上开车二把刀,家里又不是没地,干脆让他俩留下。
    给陈然成找了沉丘江没穿过的衣服,收拾收拾就回屋睡觉了,年纪大熬不住,喝了酒的老沉已然打上了震天响的呼噜。
    陈然成身上是她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她从上学时就开始用这个牌子味道的沐浴露,自己出去住留学时买的沐浴露都是不同味道的,来区别和家里的味道。
    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有回家的感觉。
    这个味道从他身上闻到,像是带着一缕烟缠上了心头。
    沉汀禾蛄蛹着身体钻到陈然成怀里,拦腰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
    “我看到你了,在新闻上。”
    陈然成身子一顿,手伸到后面抚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头上,“嗯,我回来了。”
    沉汀禾没吱声,面埋进胸膛,过了会才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
    冰凉的感觉从胸口传来,陈然成拉开距离,按住她的肩膀看她,手指抹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别哭啊?”
    沉汀禾也不想哭,可是想到他那一个多月在炮火连天的废墟里心里就揪着疼。
    也不能任性的说不让他去,只能在知道后用力的抱住他。
    伸到腰上的小手开始不老实,顺着衣摆摸进去,一楞楞巧克力一样的腹肌,转着圈摸了几下,目标开始向下。
    手掌灵活地滑进裤腰,捏住冰凉软软的那坨。
    陈然成及时制止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警告她。
    手中的家伙慢慢苏醒,变硬。
    手被无情的拽出,“别闹。”
    “硬了。”
    “一会就下去了。”
    沉汀禾不听,手被抓住了,身体没有,一溜烟就钻了下去。
    腿间冒起一个小山丘,陈然成觉得血液一下涌到脑门儿,仅迟一秒,热潮喷在腿间,电流穿过心脏激得头皮发麻。
    拇指抹过龟头,沾上清亮的前列腺液,沉汀禾凑近闻了闻,没有异味,反倒闻到了淡淡沐浴的清香。
    伸着舌头舔了一下,刚碰上就感觉阴茎一抖,嘴里回味了一下,不好形容有点咸咸的。
    黑暗的环境给了她无惧的勇气,张口含住了前端。
    陈然成只觉脑袋一懵,他躺在沉汀禾一直以来生活的床上,隔壁就是她的父母,隐约间还能听见沉丘江的咕噜声。
    用仅剩的理智把她拽了起来,被子从她头顶划过,长发胡乱的炸在脑后,嘴巴嘟嘟泛着水红。
    沉汀禾懵懵起来,“不舒服吗?”
    陈然成想爆粗口,把她凌乱的头发捋顺,亲她的唇,“没有。”
    他要舒服死了。
    “叔叔阿姨在隔壁。”
    沉汀禾不在意道,“我们小点声。”说着就又要往下滑。
    刚一滑就被陈然成拉住,沉汀禾抬眸看他,眼睛湿漉漉的,“你不想吗?”
    想,他想疯了。
    理智逐渐被侵蚀,掀起被子把人罩了进来。
    克制的闷闷的哼声从被子泄出,两个交迭的勺子契合地迭在一起。
    顾及着隔壁,陈然成没敢大幅的抽动,卡着角度的磨她,亲她娇软的耳垂。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才停了动作,而一开始罩在两人身上的薄被早已被掀到地上。
    一场没下透的雨,刚落地就被热得蒸发,化成无形的纱,缠绕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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