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整个人被陆斯安抱着倒在床上,安静的房间,沉应溪躺在他怀中,努力想看清楚天花板上的纹路,脑袋却在放空,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落在耳侧。
    可可拉友情提醒她,别忘了任务。
    沉应溪其实很想装作没听见,刚才做的太爽了,从头皮麻痹到脚趾的感觉,一次次颠覆她对高潮快感的认知。
    所以忘记了。
    现在亲?
    陆斯安的肉棒还在埋在她体内,滑润的甬道让他进退自如。只是因为刚才抱着她躺倒的姿势,被吐出来一截,粗壮的茎身似乎没有疲软的意思,堵住她穴口,分不清是谁的精液,将他们的性器亲密黏连。
    较低的空调温度,沉应溪觉得有些冷,扭着身子就要往陆斯安怀里钻,直到被扯过被子盖上后才安分片刻。
    “唉……”没一会,她又没来由地叹气,被情欲浸透过的眼睛显示出迷离的混沌。
    “要是可以拍戏就好了。”
    “要是可以拍何袂导演的戏就好了…”
    陆斯安抬手,将额头上的薄汗连同碎发一同向后掀去,他不说话,却笑了一声,同他身上柑橘气息一样微不可闻。
    虽然还没有向媒体公布,但想要知道他的动向其实并不难,何况是接触何袂这样量级的导演。陆斯安想这其实才是她的真正条件吗?他们这场冲动的性爱,怎么好像真的沦为某种情色交易了。
    “我可以帮你推荐。”
    欲望像湿漉漉的蔓草般再度滋生,从身体深处一点点溢出,陆斯安衡量了一下语气里的分寸,刚刚好,听不出纵容。
    “不过……”
    陆斯安侧头,微不可闻地靠近,下颌就要抵在她发顶,却被敲门声打断了动作,连带着后半段话也被湮没。
    其实他想要说的是——不过还是要靠你自己,怎么就被沉应溪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她指尖在那被肏得凌乱的小逼上按压,一副被胀的难受的表情。
    如果没有那道敲门声。
    陆休璟清淡的嗓音传入房间,“明天股东会不要忘了。”
    熟悉的、陌生的声线,很轻易地拉扯住沉应溪的心弦,打破她与陆斯安之间的亲昵,不要吧,她才刚卖了点乖,难道就要翻车了吗!
    慌乱扑涌至她僵硬的躯干,想退,却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还交合着的性器,硬邦邦的,像是又涨大了好几圈。
    沉应溪抬头,眼神像是在责怪,开口的话也确实是了,“你…要让他看见吗!”
    可是被刻意压低的声线,焦急的语气,分明全心都是在顾虑着另一个人。
    那种潮湿的感觉,原来也会转化成某种沉闷的僵冷。呼吸都被裹挟上阴冷的温度,陆斯安感受到自己发紧的喉间,与垂落下的一对眼睫,避过她质问的视线。
    思绪被扰乱,陆斯安其实想告诉她,那个人不会进来。可是就算是看见又怎么样呢?她是被父亲选中的,从小养在陆家,被赋予的所有身份好像都有一个逃不开的事实。
    ——她是为他准备的。
    所以他们要如何做,他要如何做,其实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在怕什么呢?
    她身上的柔软,细腻的触碰和今人安定的香气,占据陆斯安所有的感官以及每一寸神经,让他下意识握住了沉应溪试图挣扎的腕骨,将她紧扣在怀中,心跳如鼓槌般敲进这深夜。
    陆斯安在回复门外那个人“我不会去”的时候,其实他正紧盯着沉应溪看。大脑像故障的电视机,陆斯安在做的,也只是死死将她抵在门上,身下粗壮的肉棒正以很缓的频率抽插,他在那片混乱的雪花白里看见了好多。
    比如陆休璟明明只是个被父亲领养回来的野种,却要强迫着他叫哥。
    比如从此被分走一半的宠爱,就连遗嘱里的继承权也被他抢走。
    还有明天的股东会,那应该是父亲的公司、是他的!陆休璟却还要惦记着他手中那点股份,将一切彻底占为己有。
    可是这一切关她屁事啊!听着脑海里可可拉毫无感情的文字汇报,她无语到差点要爆粗口了。
    门外陆休璟没有再回应,大概是传达后早就离开了。一般他不会回这个家,或者也只是在书房里一个人待着,因为他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有一个难整的弟弟。
    不过沉应溪应该还要感谢陆休璟,感谢他带来的意外,让这个夜晚再加快点进度。
    既然他都主动暴露脆弱了,当下这个轻柔的吻——沉应溪双手附在陆斯安脸侧,目光猝不及防相撞,她试探性地凑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动作太慢,他是可以叫停的。
    是可以的。
    可是没有。那股潮湿最终还是浇灭了陆斯安眼中灼烧的那团火,淋在他发烫的咽喉和心口,以至于忘记全部反应。
    夜的最后,是他听见沉应溪很轻的一声笑,好像真的是在述说一个意外,“哎呀,情不自禁。”
    让他的伪装在一瞬都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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