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州喉头一紧,喉结上下滚了又滚。他欺身将床头的暗格打开,拿出一盒膏药:“方才药都没擦。”声音暗哑,似是羽毛在楼灵溯的心尖上拂过。
    她配合地躺着,将头枕到岳定州腿上。沾了膏药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暗哑,沿着眼角一路向下,不放过疤痕任何一处。此时的楼灵溯眼睛半眯,安静躺着的样子有种特别的乖巧,岳定州只觉得浑身燥热,欲望根本无法控制,将贴身的亵裤顶了起来。
    楼灵溯眼前出现了一个鼓包。原本安静躺着的人没忍住,痴痴笑出声。岳定州脸色不变,将药盒收好,伸手一拉翻身覆了上去。昏暗的室内,楼灵溯的眸子中有光,岳定州拉开她中衣的带子,胸前的白腻露了出来。
    岳定州的眉微蹙,楼灵溯伸手点住他的眉心:“怎么了?”
    方才浴室里没有注意,此刻看见她左乳下面的雪白肌肤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形痕迹。楼灵溯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视线被遮挡,并看不出什么异常。再抬眼看岳定州,觉得他眼角微微发红。
    楼灵溯心头警铃响起,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岳定州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妒火焚身,前所未有的酸意让他有无名的怒火与忐忑,楼灵溯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困惑又警惕地看着他。岳定州方才的气定神闲再也不见,唇精准地落在那个红色的痕迹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楼灵溯身子微颤,低低地嗯了一声。
    岳定州手托着楼灵溯的背,将她上身微微抬起,盯着那一点反复啃咬吮吸,楼灵溯只觉得别处的空虚没有填补,终于恼怒地扭了下身子:“定哥?”
    岳定州这才抬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将原本的红点遮盖,心里的妒火得到了些熨帖,面对楼灵溯的困惑,他不想坦诚自己的心思,手指在自己的烙印上摩挲,用唇封住了楼灵溯以防她问话让自己的龌龊无处可藏。
    楼灵溯的确想问,可岳定州带来的情欲迅速扑来,将她整个人淹没,周身的敏感点被一一照顾,让她完全停止了思考,整个人迅速沉沦。火热的欲望破开她身体,极速的抽插让她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修长白皙的双腿被架到岳定州的肩头,身体更深处被大力开垦,极致而又毫无间隙的情欲中楼灵溯呜咽出声,花穴在快感不断的积累中迅速收缩,愉悦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疤痕边。
    楼灵溯一时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半晌眼前才慢慢有了画面,她深吸了口气,可陷入她身体中的岳定州犹没有停止,见她握住了自己的手,岳定州将她的腿抬起架在自己肩头,双手握着她的腰,一边顶撞着她,一边问:“溯儿,可要我停下?”
    才被抚平的躁动又渐渐地抬了头,尤其是岳定州每一次都几乎撞在了同一个点,让她浑身颤栗的点,楼灵溯覆上腰间的大手,轻轻摇头:“不要。”
    岳定州在她头上轻吻了一下,栀子花的香气在楼灵溯情动之后更是显得浓郁,皮肤镀上了一层粉色,即使她脸上的皮肤晒黑,有一条狰狞的疤,却也在岳定州的眼里美到了极致。他根本无法控制再想其他,只想再快点,更深一点,一定要让妻主对自己上瘾不可自拔,让外面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再不是对手。
    让她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
    楼灵溯只觉得今夜的岳定州格外磨人,高潮快速而猛烈,每次她想就此停止,岳定州就会一点点吻她,让她意乱情迷得顾不得说停,埋在身体里的欲望进来后就不曾出去,似乎是直到窗外微亮,她这才止不住困意闭上了眼。
    再醒来已经是接近晌午,楼灵溯睁眼愣怔了片刻,撑手想坐起来,周身的酸软却让她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她期期艾艾地改翻了个身,正好看见墨辞掀开帐幔。
    “妻主醒了?”
    楼灵溯嗯了一声,想起这是岳定州的房间:“你怎的在这里?”
    墨辞利落地将帐幔挂好,又扶她靠在床头:“岳正夫今日还要当差,说是午后回来。临出门前,让我在这里伺候着。”
    说话间手上不停,楼灵溯配合地将衣服穿上,这才发现床上的被褥也换了,并不是昨晚那床。昨晚那般激烈,被褥早不成样子,楼灵溯轻咳了声,让脑子里的白日宣淫的东西去掉些,忽然手上一顿。她冲拿着对拿着斜襟袄子的墨辞挥挥手,转过身去又解开了衣服。
    左胸下,赫然是一块比指甲盖大一些的吻痕。昨日才新印上的,此刻是明亮的鲜红。
    楼灵溯沉默不语地重又整理好衣服,再一回头,见墨辞涨红着脸看着自己。她轻笑了声:“又不是没见过。”她想了想又补充,“全家就属你见的最多。”
    墨辞轻抿嘴,替她把袄子穿上,一颗颗扣好扣子,又蹲下帮她穿好绣花棉鞋,这才道:“妻主可饿了?夫人说,中午人多,各人在院子里吃也好,去正院吃也好,娘子若是现在去正院也正是赶上时候。”
    楼灵溯摇头,看墨辞叁两下整理好床铺:“让人回了母亲,我中午就在自己院子里吃,不过去了。”
    墨辞闻言显然是高兴,眼睛都亮起来:“我这就去。”
    楼灵溯跟着他一起向自己的房间走:“怎么定哥的房间还要你收拾,院里不是新添了几个人么?”
    墨辞眼神有些闪烁,楼灵溯回头看他,不习惯撒谎的少年闷声闷气道:“床铺上有妻主的味道,我不想让外人碰。”
    楼灵溯想起他昨夜的试探,轻笑了一声,她先前最担心的就是墨辞这个闷葫芦吃亏,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以前好歹还能捏到点肉,如今一把骨头。我出去这月余,你都做了什么?”
    墨辞为了方便她揉捏自己的脸,弯下了腰:“跟着岳正夫练功夫。”
    “你不是会功夫?”楼灵溯小时候的消遣之一,就是看墨辞打拳,她倒也曾动过跟着一起练的心思,只是人懒,最终只学会了两下花架子。
    “岳正夫的功夫是军中来的,更强。”
    他的乖巧让楼灵溯满意:“可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既不再做小厮,就不好再将他带在身边。
    墨辞脸上果然出现了难过的表情:“我想跟在妻主身边。”
    “我也想。”可惜此举不成体统,楼灵溯更不想他在后宅里无所事事,闲下来没事找事,再斗成乌眼鸡,“过了年我让母亲看看家里可有缺人手的地方,我的墨辞一表人才,可不能埋没了。”
    只想跟在楼灵溯身边的墨辞闻言并没有高兴,楼灵溯继续诱哄他:“你跟在我身边时日最长,定哥是卫队长,松哥在礼部任职,就是宋玉也是乐师,我可不喜以后有人说,就属你寂寂无名。明明我的墨辞是最好的。”
    墨辞脸上逐渐有了认真的神色,楼灵溯的话的确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忽略的地方,被外人一直说自己不如其他叁人,就算是妻主再喜欢自己,恐怕也难逃被厌弃的那天。多少世家的贴身小厮,从小被教养着就是为了让娘子们初夜舒服一些,又怕小厮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干脆就圈养在后宅里,最后下场如何,就全凭造化了。
    墨辞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妻主如此钟灵毓秀,京中倾慕的公子不知几许,哪需要只会陪着她的人?
    “好,全听妻主的。”
    楼灵溯笑得春风和煦,心里想着如何安置墨辞,才进院子,宋玉就迎了出来:“妻主。”
    楼灵溯:“……”
    年夜饭前,楼灵溯终于安置了宋玉,让他搬去旁边的偏房,又嘱咐了管家去看看家里什么营生需要人手。开饭前,岳定州赶了回来,一家人祭祖,吃饭,放炮,楼灵溯领了楼伊敏给的红包,又一起守岁。
    只前一夜闹得有些狠,还未到子时人就开始小鸡啄米。楼伊敏心疼女儿,吩咐岳定州:“溯儿累了,你带着她先回房吧。”
    墨辞和宋玉羡慕地看着岳定州将楼灵溯抱了出去,想起半月后新的侧夫又要进门,两人心情一时都不太好。
    楼灵溯在家中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吃吃喝喝之外皆不入心,只是要轮流安抚房内叁个,大年夜陪着岳定州,初一陪着墨辞,初二是宋玉,初叁扶着腰连滚带爬地进了宫。入了御花园她原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躲懒到开席,一直看着门口的朱慧远远就冲她招呼:“楼翰林,可好久不见了。”
    楼灵溯提着精神走过去:“朱主簿,好久不见。”
    朱慧上下打量她:“听说你清减了不少,看样子倒的确是。”
    楼灵溯不甚在意地笑笑,朱慧又问:“一切可顺利?”
    楼灵溯想起了李卓,也不知道刘缘可查出些什么了,她脸上神色不变:“一切都好。”
    两人一边说话,钱翰林也来了,身边还有个面生的女人。“楼翰林,这位是回家生产的张晨莲张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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