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终于慢慢回想起昨夜这人不知疲倦地索取,求着哄着让自己给予回应,她动了动腿,两腿酸软得仿佛是徒步爬山两个来回。而始作俑者正双目炯炯,巴巴希望得到一个肯定地答复。
    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跳进去将自己埋上。
    “好。”楼灵溯尽量让声音平和,听起来不那么嘶哑。
    宋玉眼睛都亮起来,整个人如镀了层光:“妻主如今要起床还是再躺一会?”
    楼灵溯发誓从他话语间听出了一种蠢蠢欲动:“还是起来吧。”
    宋玉原本兴高采烈的脸果然有些遗憾,眉目间甚至有些哀戚,仿佛是到嘴的骨头又没了一般。楼灵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摸了摸自己的腿,深觉纵欲过度是要死人的。
    只可惜不宜宣淫的只是白日,夜晚宋玉就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巴巴渴求着楼灵溯。他的欲望就如冲破了闸口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连着两个晚上被折腾的楼灵溯终于忍无可忍,将人踢到了床尾。
    宋玉在床尾老实待了一宿,第二天黑着眼圈红着眼眶问:“妻主,你是不要我了吗?”
    楼灵溯:“……”待回过神来已经吻住了宋玉,那人得了应允立刻将人压倒在了床上,中衣被解开,酥胸被握住,楼灵溯只觉得咽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宋玉拐进了情欲里。
    宋玉的物什不过苏醒这几日,已经熟门熟路地顶到了幽谷口,上下轻蹭,引得一汩汩蜜水欢快而下。
    “妻主,可不可以进去?”
    压抑的声音带着恳求,第一次在白日坦诚相见,楼灵溯见他浑身泛着红色,额头鼻尖是因隐忍而冒出的汗珠,心一软,点了点头。身体立刻被填满,肉体相击声中,那人不依不饶地来吻自己,两人下身紧密相连,便连嘴也不曾分开过。
    彻底沉沦。
    又到了上山的日子,楼灵溯到山谷时,刘缘、赵引、李卓三人也已早早到了。楼灵溯拱了拱手:“刘大人,赵执事,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刘缘连忙摆手,“我们也是才到。”
    楼灵溯也并不与他们多做寒暄,随意捡了根树枝做拐杖,一路沿途查看山石清理的状况。十二月的清晨,山间的风变得刺骨,吸入的空气有股凌冽的味道。楼灵溯皮肤本就白皙,山风一刮,没一会就被吹出了异样的红色。
    她一边说话一边呼出白色的雾气:“小碎石也要尽可能清走,以后河道通了,上游也会有泥沙一起流下。若是将这里河床抬高,水流就会减少,失去了分流的作用。”
    刘缘连连点头:“是。”
    楼灵溯沿岸而走,将石壁仔细检查了一遍,写写画画了一会,终于又定下了下天雷的位置。李卓麻利地开了孔,塞入天雷,点燃引线后迅速撤离,可三人等了又等,却没等到天雷炸开。
    三人面面相觑,又不敢轻易上前查看,只得让赵引守着,刘缘带着李卓一起追上了先回小屋的楼灵溯。
    “楼翰林,楼翰林!”刘缘远远见到楼灵溯的背影就急忙喊道。
    已经快到小屋前的楼灵溯转身看他们,又看了看山谷的方向:“怎么了?”
    刘缘跑得气喘吁吁,身上蒸腾出一片白雾:“楼翰林,今日天雷没响。”
    “没响?”楼灵溯疑惑地看着李卓,“引线烧完了?”
    李卓木着脸点点头:“我瞧着火线一路烧着进了洞的。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又不敢贸然上前查探。”
    刘缘脸皮也有些烧,楼灵溯全部安排妥当,他们不过是动动手,居然还出了状况。瞬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楼灵溯的脸色。
    “我们去看看。”说话间,楼灵溯已经越过了两人,重回山谷。
    刘缘和李卓连忙跟了上去,三人一路跋涉,很快回了山谷,赵引迎上来:“我方才大着胆子去看了下,似乎是埋孔塌了,土压了下来,兴许是这样把引线熄灭了。楼翰林,我们现在是要去把天雷挖出来吗?”
    楼灵溯盯着定下的埋孔位置,方才走了两步,就被刘缘和赵引一起拦住了。
    “使不得,楼翰林,万一天雷又炸了……”
    楼灵溯道:“倒也不会,这么久了,若引线有用,早点燃了。”可两人依然拦在她跟前。
    “楼翰林,此事有凶险,不如让李卓去看看。”
    在刘缘观念里,若是一定要有个人去冒险,那么地位低下的李卓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楼灵溯自持觉悟要高一些,看了眼不声不响的李卓:“算了,还是别看了。”她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天雷,“将这个放到洞里,别太深,浅浅埋一下,引爆后它会带动原来的那个一起爆炸。”
    李卓拿了天雷就要走,楼灵溯叫住他嘱咐:“动作一定要轻。”
    三人又往后退了几丈,看着李卓爬上崖壁,将天雷固定在原来的孔洞位置,点燃了引线后跑过来,爆炸声响起,即使是听了多次,刘缘和赵引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楼灵溯眯着眼看着漫天尘土,微挑了挑眉头。
    刘缘和赵引终于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羞赧,一路都很惶恐。楼灵溯边走边宽慰两人:“两位大人不必担心,也是我偷懒,以后我定然会看着天雷炸了再走。”
    话语中没有任何责怪,却让刘缘和赵引心中更是忐忑。楼灵溯见二人如此,也不再多话,只将人送走,自己回了木屋。
    宋玉立刻靠了上来,楼灵溯不在他无心练琴,满脑子都是两人纠缠的画面,手指碰到琴弦,便想起昨夜摸过的肌肤,拨动的琴音,怎么也比不过夜里的身下人的低吟。一整天,宋玉周身都蒸腾着一股热气,连炭盆都不用,手心还隐隐出汗。
    楼灵溯见到人,恶趣味地伸手弹他的脸:“总是看见我就脸红,晚上为何不红?”
    宋玉喉头一紧,微低着头,眼神炙热:“也红了,红得发烫。”
    楼灵溯干巴巴嗯了一声,只觉此话接下去属于白日宣淫的范畴,也不想年纪轻轻落下腰腿不好的毛病,绕开人进屋:“炭盆快灭了。”
    宋玉立刻转身拨弄碳火,楼灵溯喝了杯水,宋玉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随口问:“今日妻主回得晚了些,可冷?”他将炭盆往楼灵溯脚边放了放。
    楼灵溯想起方才的事,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笑,宋玉洗了手坐在她旁边,眼眸转动:“是碰上不开心的事了?”
    楼灵溯看他小心翼翼地样子,摇头:“意料中的事,谈不上不开心。”
    宋玉仔细看她表情,见并无阴郁,放下心来殷勤地给她夹菜。
    山上的日子规律而静谧,楼灵溯寻常便待在库房里捣腾天雷,每隔七八日便去一趟山谷,宋玉抚琴相伴,除了小屋有些苦寒,倒真是别有一番惬意。
    只是这静谧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新年就到了。已是腊月二十,再不起程回京都恐怕要赶不上过年。宋玉一早收拾好了东西,楼灵溯锁好了库房,这才坐上了府中的马车。来时车里是两个人,归途却是三个。莫辉到底是府里从小教出来的,心里再有不甘,此时面对宋玉也是低眉顺眼。
    楼灵溯揉了揉额角,坐车颠得她有些昏沉,宋玉见状,将帘子撑开一角,灌了点冷风进来。
    “妻主可舒服些?”
    冰冷的空气吹散了些不适,楼灵溯嗯了一声,她轻啜了口茶:“可要到驿站了?”
    莫辉伸出头张望了下:“是,也就是三五里地的功夫了。”
    楼灵溯点了点头:“今夜就宿在驿站吧。”
    莫辉领了命去嘱咐车夫。宋玉见楼灵溯总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想起临行前见她偷偷塞给刘缘一样东西。宋玉眼珠转了转,没有吭声。
    驿站,一行人安顿好,宋玉服侍楼灵溯洗漱完毕,她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立刻上床,仍披着大氅斜歪在榻上,拿着本书凑着油灯静静地看。
    宋玉坐在另一边,撑着下巴,楼灵溯看书,他看楼灵溯。油灯在楼灵溯脸上投下静谧温暖的橘黄,映着她眉眼,是笔墨无法描绘的精致。
    “看了我这么久,不闷?”他的目光太过于火热,楼灵溯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
    宋玉习惯性脸红:“不闷,是情有独钟,是三生有幸,怎么会闷?”
    楼灵溯丢了书,学着他撑着下巴:“倒是会说话。”
    “句句属实,绝不是诓骗妻主,我的……我的身体妻主是知道的……除了妻主,我谁都不行。”
    楼灵溯语塞,宋玉趁机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楼灵溯的脖颈,带着点祈求:“妻主,让我抱一会,我好久没与你亲近过了。”说着语气里就带了三分委屈,“离了山里就再难与妻主二人独处了……”
    楼灵溯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京城的楼府里,有定哥,有墨辞,还有个凌劲松,出了松洲,的确就不可能只有两个人了。
    抱着她的人见她不说话,急忙解释:“妻主,我不是在埋怨,这几日,对我已是大幸。我只是一点私心,想多独占你一会。”
    宋玉目光灼灼,楼灵溯轻抚他的脸颊,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且虚伪,干脆伸手到他脑后,稍一用力,让他低下头来,楼灵溯朱唇微启,吻住了宋玉。
    旖旎的吻让宋玉周身发热,他搂着楼灵溯的手正要上移,却传来敲门声。宋玉一愣,知晓楼灵溯等的人来了,失望地松开了手:“妻主,我去开门。”
    楼灵溯眼中微光闪动,俄顷,宋玉带着人进屋,是赵引,他一身黑衣,身后还跟着个人。
    “楼翰林。”赵引行礼。
    楼灵溯站起身来,道:“赵大人坐吧,如何了?”
    赵引接过宋玉倒来的茶:“果然如楼翰林所料,今日就有人进了材料库,就是李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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