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会固定在十点半到她研究室外面接她,一起吃完晚餐,然后回家。
    当时大家对于打球的热诚减少很多,家营因为女友的关係常常没有到,政霖这个成大生要做报告,阿缓则忘了为什么也常不到,固定班底缺了几个人,本来总是热血打到十点十一点才散会,后来不仅提早散会,约出来的次数也少了。
    我当时会在群组里面开砲,呛大家都不打球了,但实际上却觉得如此正中下怀,我有了更多时间可以跟她相处。
    我想如果被我朋友知道这件事,他们一定会骂我王八蛋。
    后来,我跟她把胜利路、小东路、东寧路、东丰路的几家宵夜场吃遍了。
    结果她最喜欢的,不是在网路上享有盛名,或者几十年的老店,而是胜利路到底警察局右转的那家无名麵摊。
    她的最爱是小碗麻酱麵配餛飩汤加一颗滷蛋。
    那时候,我们认识三个星期,她神奇地跑来我家睡也过了两个星期。
    在这段时间,我知道她在台中出生,在花莲度过一小段童年,然后回台中读国小、国中、高中,接着考上成功大学,后来就一直待在台南。
    也知道她不喜欢研究室里面那个不喜欢洗头,肩上总会有着头皮屑,中间门牙缝有着黑色蛀牙痕跡,还会带刮鬍刀,把休息室当自己家般刮鬍子的男同事。
    我记得我问过她,「那你是做什么研究?」
    她反问:「你不是英文系吗?」
    「对啊。」
    她笑:「那我说你也不会懂,对文组的人来说有点太复杂了。」
    「tryme.」
    「简单说,我研究的是脂肪如何影响大脑。」
    「脂肪影响大脑?」
    「对啊,因为户*amp;:);amp;g/g,所以s(@/@g;;eq(q。」她解释不到一半,看着我的表情,笑说:「我就说跟文组将这个太复杂了。」
    「嗯,对不起,我错了,我还是写小说好了,做研究太复杂,我无法。」
    「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我才觉得写小说很复杂,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说家脑袋到底装什么,怎么可以想出那么多不同的情节。」
    装你。
    全部都是你。
    「多看书吧,其实我喜欢去餐厅上班是因为上手了,我上班常常可以思考剧情怎么……」我话说不到一半,她突然戳了我的侧腹。
    我整个人弹起来,她掩着嘴笑大笑,「干嘛,你会怕痒喔?」
    我对她翻了一个白眼,不理她,继续写小说。结果她好像看不懂我的眼神警告,发出一道恶作剧的笑声,又戳了我的侧腹,害我又弹了一下。
    「可以了喔。」我说。
    「人长得兇兇的,看不出来这么怕痒耶。」
    「什么,只是眼皮比较单而已好吗?会不会说话。」她趁我说话又想戳我,但手指被我眼明手快抓着,我喊了一声,但是这女人不知道是听不懂警告还是怎样,左手食指又伸过来,不过还是被我抓住。
    「好啊,想玩是不是?」我就陪你玩!
    我脚步向前,双手仍然抓着她的手指,直接用蛮力把手移向她的腰侧。
    她察觉我的意图,惊叫一声,想要跟我比力气。
    真是疯了,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我用手背滑过她的腰侧,她又惊叫一声,努力挣扎,手指在我手掌里面左右扭动着。
    我怕继续下去她会受伤,力道便减少了些,正想对她说别玩了,她竟然趁机挣脱,右手又朝我腰部攻来。
    好啊,不给你一点教训,真的以为我是病猫?我的左手早她一步滑到她的腰侧,她惊叫又大笑,右手想要把我的左手推开。
    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闪开后继续搔痒,「怎么样,还想玩吗?」
    她笑的连泪都差点飆出来,「不…不要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哼了一声,这才放过她,左手有点依依不捨地离开她纤细但柔软的腰部,「别闹囉。」
    殊不知,她对我做了鬼脸,「才不要。」手指又伸了过来。
    这女人,到底!
    我已经跟读者说小说会更新,都写到最后了,她偏偏来乱。我真的有点急也有点恼怒,便想吓吓她,抓住她的手腕,脚步往前跨,让她背靠在墙上,用力地贴近她。
    我们两个人,几乎没了距离。
    她因为用力想挣脱我的手,气息粗喘着,而儘管她在我房间穿的是不裸露的睡衣裤,但是当时正值夏天,她其实也是穿着短袖短裤而已。
    她的鼻息落在我的身上,就好像是电流一样扫着我的脑袋,让我的呼吸也开始乱了节奏,偏偏这个时候,我的眼睛落在她脖子、锁骨还有胸部的线条,透过t-shirt,黑色内衣若隐若现,我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而她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低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
    这让我理智线差点断裂,清楚明白感受到兽性的神经被挑动了,很快有了反应。
    我的喉咙乾渴无比,脑海里天人交战,恶魔与天使在拉扯。
    看着她白皙的脖子,我猛吞一口口水,像是吸血鬼般低下头。
    原始的兽性,让恶魔获得胜利。
    头低下的瞬间,她身子瑟缩一下,让我一瞬间停了下来,觉得她是不是在害怕,但发现她其实没有阻挡我的意思后,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崩塌,猛烈的佔有慾爆发出来,嗅了她身上的香味,看到她发红的耳根,理智终究被衝垮。
    然而,在吻上她脖子的瞬间,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让我停下动作,而下一瞬间隔壁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我愣住,看着她,感到傻眼,但还是放下她的手,走向门外,看着地上不知道从什么撕下来的白纸,写着,「真的很对不起,但这里隔音很差,我明天会回家,可以等到明天吗?」
    干你娘,等你妹!
    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
    你一定会遭天谴,去你的!
    难怪要跑这么快,王八蛋!
    去死!
    干!吼,你今天不打扰我,你哪天我也不会打扰你,礼尚往来懂不懂啊,邻居都当了一个多月还没有默契,干!
    在我把这一辈子可以想过的脏话全骂遍之后,她问,「怎么了?」
    我把纸捏成球塞进口袋里,摇头说:「没事啦。」
    看着脸上娇羞红潮没有彻底退却的她,我消退的情慾再次被勾起,带点侵略性地快步走向她,但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很轻微地摇了头。
    我感到失望,不过随即觉得羞愧,我在干嘛?猴急个屁?好像把人家当成很随便的女人一样。
    我随即道歉,「对不起。」
    她微微摇了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撇开目光,脚却不移动,还是站在我面前。
    我心念一动,放慢步伐,踩出右脚,发现她不动后才跨出左脚,再次来到她的身前,右手伸出,牵住她垂在身侧的左手。
    她没有抽走,那瞬间我心里有如百花齐放。我又伸出左手,拉住她的右手,我把她的双手提到面前,试探性地吻了一口,她还是没动。
    这个反应就像是鼓励我,让我松开她的手,右手的食指端起她微微低垂的下巴。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她回应我的眼神后,慢慢地闭上眼。
    我低下头,住她柔软的嘴唇,双手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像是要把她融入体内,又像是想要永远这样抱住她、保护她一样。
    我吻得越来越放肆,而她从一开始被动地接受,到后来也开始回应我,双手也环抱住我。
    比起直接佔有她,像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与回应,似乎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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