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的嫦笙星君是一国的四皇子,桓王刘璧。由于刘璧的生母是侧妃,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拿来当争权夺势的道具。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刘璧十四岁那年,皇后诞下太子,从此绝了刘璧生母的封后之梦。
    当然,刘璧依然是桓王,好吃好住,只要不搅和权力斗争,还是过着人人称羡的富裕生活的。
    橘纺其实是不讨厌这种皇家设定的。皇家子弟凡事都有纪录,她做起准备工作也是方便,就连红绳上的头发都能拿胎毛笔上的毛,简单明瞭。
    「不过前两世都是一见钟情,应该不搞这月老红绳也是可以的吧?」橘纺心想,只要嫦笙星君喜欢橘纺,他的转世一定也会一见钟情。
    但胎毛笔就在那儿,不拿也对不起自己,于是橘纺还是顺手抓了。
    好在她是抓了,这一世的嫦笙星君可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桓王是个风流成性的傢伙,夜夜笙歌,处处留情,坊间的妓院没有一间不认识他,也没有一个姑娘是他没有宠幸过的,可说是个两条腿走路的狗公。
    你说未婚男子好色也就算了,桓王偏偏还妻妾成群,二十二岁的他,正房侧室什么的已经有十几个了。
    「看来嫦笙星君也只是因为没背景才禁慾系,他要是出生天之骄子,恐怕天宫有大半都得叫他爸爸。」橘纺心想。
    吐槽归吐槽,橘纺还是会吃醋的。一想到这傢伙每天晚上身边的女人都不是同一个,橘纺就怒从中来,只好安慰自己有一天也要想办法下凡来鱼肉几千个美男子过过癮,扯平才行。
    【糜烂的场景】
    今天桓王也是毫无例外地在飘香楼,叫上了几个红牌陪伴,很是畅快。
    橘纺假扮成丫头,站在门外偷看。只见桓王衣襟敞开,一个姑娘躺在他膝上餵他吃葡萄,另一个则站在身后按摩,还有一个竟然就大方伸手乱摸他胸口。
    这糜烂的场景看得橘纺都替他不好意思,急忙背过身去。
    怀念起那纯情的苏金来,橘纺突然能体会他那句「我不是他」的意思了。眼前这个性兽除了长得跟嫦笙星君一模一样之外,真的是没一处相似。
    再仔细想想,桓王日子过得这么好,似乎也没有橘纺瞎搀和的必要。反正没有她,桓王也是快活似神仙。
    「那这一世,你就自生自灭吧!」橘纺心想。苏金来叫橘纺下辈子不要跟他说嫦笙星君的事,也没说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啊!不见面当然也就不会说。
    正想走开,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自房中传出:「没酒了!拿酒来!」
    只见老鴇扯住了橘纺的袖子说:「傻愣着干嘛啊!进去啊!」
    橘纺这才想起她假扮的丫头手上端着酒呢!可嫦笙星君的转世向来对自己一见钟情,进去了哪里还走得了啊?于是橘纺略施法术,对老鴇道:「这么重要的客人你想自己去,酒给你。」
    老鴇听话地点了点头,拿酒进房,而橘纺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橘纺转身到一半的时候,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说:「叫刚刚外面那个进来。」
    老鴇忙道:「桓王爷啊,那是我们的才十二岁的丫头啊,年纪尚小,我怕服务不周道啊!」
    只闻桓王又说:「我喜欢她的声音,叫她进来。放心,你还怕我吃了她吗?」
    「碰」一声,似乎是桓王把一袋银子丢到了桌上,接着他又笑说:「我要真的想吃,这也够了吧?」
    橘纺心想「不会连听到声音都不行吧?」,但看了看手绳却没亮,暗骂「十二岁你也好?禽兽!」
    被老鴇逮了进去的橘纺,头低低地站在左搂右抱的桓王面前,有点不知道是该低调演完这齣戏,老死不相往来,还是趁他还没喜欢上自己,假自杀死了算了。
    无论是哪一条路,橘纺都不想跟这个会破坏苏金来深情形象,公孙翱清纯形象,以及嫦笙星君起码是个人形象的傢伙有深入接触。
    桓王似乎是被眼前的『十二岁』给吓到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十二岁?」
    橘纺心想「总不能问个年纪就自杀吧?烈女也没有烈到这种程度」,只好回答:「我是小人物,嬤嬤记错年纪了。」
    桓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那你几岁啦?」
    橘纺随意回答:「十九。」
    桓王眉毛一挑,问道:「十九还是丫环?叫什么?」
    橘纺依然是随口一掰:「菊花。」
    桓王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接客了吗?」
    橘纺觉得自己被像是块猪肉似的打量,很是不爽,顾不得你是不是长得跟嫦笙星君一样,还是没好气地说:「你不就是客吗?」
    桓王却是一脸邪笑,追问道:「我是说伺候过夜了吗?」
    听出这傢伙话中的淫秽,橘纺不知道该是说有还是没有才不会正中他的下怀,但桓王似乎看她想太久了,不耐烦直接找了老鴇进来问。
    老鴇笑盈盈地回答:「菊花还小呢,还没开始接客呢!」
    桓王那邪笑的嘴角裂得更开了,对老鴇说:「这个,今晚我买下来了。出去吧!」
    把旁边的妓女推开,下巴向着橘纺点了点,桓王说道:「过来,坐我旁边。」
    此时的橘纺压抑着自己想揍这人渣的衝动,拼命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曾替自己顶罪,还自残替自己解毒,千万不能动手。
    非常不情愿,橘纺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往桓王,却被一把拉住,硬是压坐在了椅子上。
    桓王轻声说:「别怕。」
    若不是红绳没亮,这突然地柔声细语怕是会让橘纺以为苏金来回来了吧!但这都是桓王欢场上的演技。
    橘纺冷笑一声,说道:「能不怕吗?今晚都被你买下了!」
    她心想你只要碰我一下,我就假自杀,结束这个回合,放你今后自生自灭。
    桓王笑了一声,斟了杯酒递给了橘纺,说道:「喝酒吗?喝些你就不会怕了。我很温柔的!」
    橘纺口气不悦道:「不喝!」
    桓王长这么大还没有女的敢这样忤逆他,喝道:「我叫你喝你就喝!」
    以为橘纺会被他的霸气吓哭,却见橘纺毫无惧色道:「那你干嘛问我喝不喝啊?叫我喝就是啦!欺负我很好玩吗?」
    见这两人针锋相对,其他妓女急忙上前缓颊,说道:「桓王爷,她不陪您喝,我陪您喝呀!」
    桓王厌恶地把搭上来的手推开,对这些妓女厉声道:「都给我出去,就留她一个。」
    妓女们见桓王动怒了,急忙逃了出去,留下橘纺一个人在房中。
    橘纺眼睛一瞇,心想「跟我槓上了是吧?老娘懟人的时候你都还是上辈子呢!」
    【慢走不送】
    一阵沉默,桓王率先开口道:「你不喝也行,我不逼你。」
    「我偏要喝,我就要喝!」橘纺没好气道,咕嘟一声把酒给乾了,咚一声把杯子放下。
    桓王先是愣了,然后笑了出来,说道:「那咱们就喝个开心。」
    橘纺嘴一撇,说道:「我不但要喝,我还要喝最好最贵的!」
    桓王又是笑了,说道:「行啊!你喝得下,我出得起!」
    忆起之前跟公孙翱游湖时,他曾经说过「你要是看到有什么喜欢的,我都买给你。」,橘纺突然有点失落。
    橘纺悠悠道:「我喜欢的,你买不起。」
    眼前的明明就是嫦笙星君,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看着没有亮的手绳,橘纺忍不住开始乱想了起来。
    眼前这混蛋没有喜欢我,难不成嫦笙星君其实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仔细想想,公孙翱每天被关在家里,没见过什么女的,而我更是苏金来见过唯一的女生,莫非他们爱上我根本就是机缘巧合?
    桓王有点不解地笑了,说道:「你说什么呢?一飘香楼的丫头能想要什么我买不起的?菊花是吧?来飘香楼多久了?家里人呢?」
    由于橘纺根本没想过要跟桓王有互动,这些背景故事都没想,便扯开话题道:「你是花钱来聊天的吗?桓王花名在外可不是因为爱聊天啊!」
    桓王一听,靠近了橘纺,捏着她的下巴,笑謔道:「不是因为爱聊天,那是因为什么啊?」
    橘纺懒得跟他折腾这么久,拍掉了他的手,逕直走向房间的床,大字躺下,说道:「你不就是要这个吗?钱都付了还囉嗦这么多?」
    橘纺是打算他一碰自己,就来个大喊「卖艺不卖身」,假刀把脖子一抹,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桓王先是有些意外橘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可置信地呵了一声,坐到了床边。脱下本来就敞开的上衣,桓王裸着上身,侧身压在大字型躺着的橘纺上。正想解开橘纺上衣的带子,他却突然又把手给收了回来,站起身来,重新穿上了衣服。
    背过身去,桓王冷冷地道:「我不喜欢不劳而获。今天就算了。」
    橘纺心里有点开心不用被轻薄,坐起身来,愉悦道:「慢走不送!」
    没想到桓王听了,停下了脚步,转身不可置信道:「慢走不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桓王啊!多少姑娘眼巴巴地想贴上来,你却慢走不送?」
    橘纺故作天真道:「不然我去找个稀罕你的姑娘过来?」
    桓王怒回:「我就要你!」
    橘纺又重新躺了回去,说道:「来吧!我不躺这儿了吗?」
    桓王被逼得又急又怒,道:「你...你对每个客人都这样吗?」
    橘纺回答:「我对别的客人怎样,关你什么事啊?」
    桓王被气到失去理智,哈哈大笑道:「关我什么事?就关我的事!老鴇!这丫头我赎了!给我送到桓王府上去!」
    橘纺立马从床上跳起,说道:「你说买就买啊?我还不愿意去呢」
    桓王往前一步,指着橘纺的鼻子骂道:「你难不成还想要我大红花轿娶你进门?」
    「那我要娶你。」
    公孙翱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橘纺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了。
    见橘纺没说话,桓王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还真想我娶你?」
    好在顺手拿了胎毛做成了红绳,不然此刻的橘纺应该无法理智思考。望了一眼黯淡的红绳,橘纺有点哀伤地说:「我不嫁。」
    桓王怒道:「你一个飘香楼的,我钱一付,老鴇绑也把你绑进我家门!」
    此刻的橘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恨桓王竟然用公孙翱和苏金来的脸说这种话,眼眶一红,怒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就去上吊,你就绑个尸体回家吧!」
    橘纺想走出房外,才走没两步,却被桓王死死从后面抱住。
    桓王语气似乎很着急,说道:「别啊!我走,我走!你不能上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桓王真的就走了,在走廊对老鴇说:「菊花我买了,这人我先放在你这儿,别的客一律不准接,你给我好生照顾着,少了一根头发我都移平你飘香楼!」
    说完,桓王甩袖离去。
    看着还是没亮的红绳,橘纺有点不懂桓王这逢场作戏会不会做得太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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