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猛男落泪。
    柳应渠犹豫的拍了拍容大人结实的肩膀:“没事,下一个更乖。”
    容大人哭到打嗝:“柳大人,这事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太丢人了。”
    “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这确实有点丢人。
    柳应渠安慰了猛男容大人走进内阁陷入了忙碌中,中途周自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柳大人,有几位大儒对你另外一个夫子很好奇,他们正巧没什么事就去找你的刘夫子去了,本来打算去找云夫子,但他们觉得和云夫子不是同一类人。”
    柳应渠完全无法想象刘夫子碰见大儒的场景。
    “不——”
    “不要谦虚嘛,这可是刘夫子扬名的机会。”周自笑道。
    柳应渠并不谦虚,他怕的是大儒们会被刘夫子带歪。
    中午街上的百姓正在聊天。
    “要跟柳家攀关系只有和柳云华成亲了。”街坊邻居说着话。
    柳应渠走得太远了。
    “那柳云华不是一个和离过的哥儿吗?”
    “那又如何,谁让他有那么一个弟弟,就是王公贵族也攀得上。”
    一个妇人说道:“男人可以纳妾的吧,攀上了亲戚,娇妻美妾也享受到了。”
    柳云华背着背篓从他们旁边路过脚步有些急促,在他身后项西拉了柳云华一把,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项西说道:“小心点啊,柳哥哥。”
    项西和柳应渠一样大,柳云华比他年纪大一些,他从边境回来没多久去打猎受伤了,一直在医馆里治伤,这一去一来就和柳云华熟悉了。
    昨日表了白,现在柳云华正躲着他,柳云华露出白皙的脖颈,他的秀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样式,勾得项西心痒痒。
    “我送你回去。”项西放软了声音。
    柳云华摇头:“谢谢你救了我,我自己会回去。”
    项西还是不肯就在后面坠着,柳云华没办法就让他上前来,实在是其他人看着也不太好。
    柳应渠中午回来书房里拿东西,他把东西放进怀里才走出家门口就听见项西在喊:
    “我是真心喜欢你。”项西说。
    然后他还没感受到什么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在观察着他,项西抬头一看。
    项西:“……”
    “应渠,你怎么在家里?”柳云华有些慌张,往常这个时间柳应渠该在宫里头。
    “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大哥还没吃饭吧,你先去吃饭。”
    柳应渠笑着说:“项将军我们两个聊聊。”
    项西:“……”
    ……
    等聊完后,项西是一脸麻木的离开了,他走在京城上突然跳了起来。
    “好好好。”项西握紧了拳头。
    百姓们觉得这个人有点疯。
    柳应渠走出家里却是没回内阁回成,一个男人抓住了他要踏上马车的腿。
    裴生被奴仆架了起来,他大声嘶吼起来:“柳大人!柳大人我有冤屈要伸!”
    柳应渠还未做出反应,在街上一郡听说“有冤屈要伸”立马围上来凑热闹来了。
    “先放开他。”柳应渠还不知道情况:“有怨情可以找刑部。”
    他不会审案子。
    “草民要状告的是洪国公,草民一路从小县城而来,已经遭遇过几波暗杀了,要不是我做了伪装早就死在路上了,草民不信这些官!”裴生见柳应渠周身的气度,心里更把他当做一个好官了。
    一听这话周围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了。
    柳应渠:“你跟我一起去刑部。”
    柳应渠下午的值班没去成,他一个从一品的官到了刑部,还带着一群百姓来看热闹,刑部尚书脸都要绿了,还不停的抹汗水。
    “柳大人你这是来刑部做什么?”刑部尚书轻咳一声,他们刑部老实本分也没惹他。
    “我给李大人送好案子来了,状告洪国公府强抢民男,屠杀村落,强占土地的事。”柳应渠从裴生的手头接过血书。
    刑部尚书:“……”
    别搞我。
    洪国公府在京城中身居要职,历史悠久,这可不是一个平昌侯能敌的,刑部尚书满头大汗,他拉着柳应渠在一个角落说:“柳老弟,你这事让那平民在私下解决就行了,搬到牌面上来是要得罪人的。洪国公救先帝的命,你这是让陛下难做。”
    柳应渠觉得陛下应该不会在乎先帝的命。
    “李大人现在很多百姓已经知道了,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你判你的,洪国公府要怎么做,你手上也没什么把柄让人拿捏。”柳应渠示意让他看底下的百姓。
    当官最怕的就是舆论,还有柳应渠在旁边虎视眈眈,刑部尚书咬碎了牙:“那只能这么做了。”
    刑部立马接下了裴生的案子。
    “堂下状告何人!”
    裴生有些不可置信刑部接了他的案子,他立马跪下:“草民裴生状告洪国公府强占土地,屠杀村落,还杀害了草民的夫郎。”
    “你说的是何人?”刑部尚书眯着眼问。
    “洪国公的管事这么做就是受了洪国公的指示,他们在乡村挑选美貌的哥儿和姑娘来为他们打听情报,我夫郎不肯就被杀害了。”裴生激动的说:“我夫郎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我又要去告官府,全村落都被杀了,而我的夫郎在告诉我之后就自杀了。”
    “全村五十条人命就被失火给隐瞒了!”
    百姓们一听这话有些躁动:“这洪国公府真不是个人!”
    “看上去很慈祥,没想到底下这么龌龊。”
    “说杀就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应渠听着也很心惊,洪国公屠杀村落的行为太恶劣了,那可是五十条人命,他在原著中只知道洪世子喜欢上了香坊的一个姑娘,那这香坊的姑娘也是洪家从村落里抢回来的不成?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杀人灭口他是知道,但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了太过于吓人。
    洪国公平时伪造得挺正人君子的,要说柳应渠和沈忧比较正派,还有王和明和杨长修,这是内阁的顶级班子都是正人君子,那除他们之外的正人君子就是洪国公了。
    不喝酒不去南风馆,家里也干干净净让人舒舒服服的,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狼。
    柳应渠的位置挨着刑部尚书,他低声说道:“李大人你该传唤洪国公了。”
    刑部尚书一个哆嗦,一看底下的百姓和柳应渠,他一拍惊堂木:“带洪国公上来!”
    ……
    在盘龙殿里昭烈帝正在和洪国公,王和明,项西谈论西北的事。
    项西刚从西北回来带来了很多的情报,他拱手道:“陛下,云侯说等修养两年可以再进一步。”
    昭烈帝难得带着笑:“云侯是一个难得的将才。”
    正在几人讨论得正好的时候,庞全脚步急促的进来了:“陛下,刑部的人来抓洪国公前去问话。”
    盘龙殿安静下来,洪国公面皮一紧,心不停的往下坠。
    “哦?刑部还到朕的盘龙殿拿人了。”
    这刑部尚书大概没这么大的胆子,昭烈帝想了想:“那洪国公去吧。”
    洪国公:“……”
    这话一说洪国公就知道昭烈帝不会保他。
    洪国公到了刑部的大堂上,他有官身和爵位在,不用像裴生一样跪着,自然是站着,看向裴生有一种居高临下。
    柳应渠说:“洪国公年纪大了,你给他拿个凳子吧。”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柳应渠没想到他这么好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挥手让人搬了凳子来。
    洪国公没坐,但面色更难看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没看他。
    “洪国公底下裴生状告你……你可认罪?!”李大人一拍惊堂木。
    “李大人凡是讲究证据,你仅凭血书还有裴生,是叫裴生吧,他的话就来判定我有罪,那么以后凡是有人污蔑我,那我都要放下公务来这里来听训吗?我希望李大人成熟一点,还有旁边的柳大人。”
    “这应该不是你的职权所在吧?”
    柳应渠微笑:“为百姓就是我们内阁的职权所在。”
    洪国公看向柳应渠,柳应渠照例没看他,只是扬了扬唇角。
    洪国公:“……”
    裴生确实没有证据他有些慌:“我们村落就是被你们洪国公府的人杀的!你不要颠倒黑白!”
    “我只认证据。”洪国公冷静的说。
    百姓们被洪国公这冷静的态度迷惑了,他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没有证据,只靠一张嘴,那要真是冤枉呢。”
    在刑部墙后面的昭烈帝也觉得有道理,他没发言意见,对柳应渠管这件事他还有些疑惑。
    他想着柳应渠就是太老实了。
    在大堂上柳应渠站起来对上了洪国公眼里的漫不经心和鄙夷。
    他说:“香坊不就是证据么?”
    洪国公游刃有余的态度终于裂开了,他气息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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