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遇上了一次机会,几天之后,文月跟文星在散步回来后发现,病床旁的桌子上多出了一束花。
    文星立刻跑过去,捧起那束花就往周珉的办公室里跑。
    仪器运行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立刻就把各项数据跑了出来,结果很正常,文星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在希望之后又一次面临了失望。
    文月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的病这样奇怪,源头是什么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出来的,她看看沉默的两人,从仪器里拿出那束郁金香,笑笑,“我就说嘛,这花一切都很正常。”
    周珉摘下一小片花瓣,放进更精细的仪器里做分析,文星则是伸手把花夺过来,努力地用鼻子去嗅。
    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文星深吸一口气,怎么会呢,明明那天自己就是闻到了。
    文月看到妹妹跟小狗似的闻着那捧花,笑着摸摸她的头,“哎呀,我都说了,这就是一束普通的花,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她说着也低头闻了闻,沁人的花香让她心情好了许多,她何尝不知道文星的着急都是为了自己,但作为姐姐,自己必须比她更镇定才行。
    文月闭上眼睛,感受花香味在鼻间萦绕。
    她是真的很喜欢花,家里还放着她好不容易淘来的各种鲜花图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通过欣赏这些美丽来享受忙碌生活里的片刻的宁静。
    她就这么闭着眼睛闻了好一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郁金香的味道是这样的吗?
    她的疑惑引来了周围两人的注意,文星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问:“姐,怎么了?”
    “我记得,”文月努力回想着图鉴里对郁金香花香的形容,“郁金香的味道好像没有这么浓。”
    她其实不太确定,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真实的郁金香,但文星听到这句话神情立马把花拿开,“是什么味道?”
    “书上说的好像是淡雅幽芳的清香?”
    其实很多花的香味没有特别大的区别,一般人也闻不出来,但文月不是一般人,她是个花迷。
    关于味道的记忆总是不太深刻,文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是不是,过往她收到的每一束花,其实都是这个味道。
    嘀,嘀,嘀,仪器发出声响,显示屏上红色的字母一串串跳出,周珉严肃地说:“花有问题。”
    进一步的分析结果出来了,花瓣上有异常元素。
    事情有了转机,但结果却依然不令人喜悦,周珉看向呆愣的文月,“月月,你再想想,那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送你花。”
    “他第一次见到我”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这束花,文月既愤怒又迷茫,“说我长得眼熟,像她的一位故人,她的那位故人,也很喜欢花。”
    仪器上的数据不停地变化跳动,从红色变成绿色,到最后,嘀声结束,文星盯着屏幕问,“数据变绿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周珉确定他们遇上了棘手的难题,“这上面的特殊物质易挥发,易消散,并且,送它来的人不想被察觉。”
    “是它消解了,分析不出来了吗。”
    “对。”周珉对文星解释,“你之前闻到的特殊气味,应该是花瓣上的异常物质正在消散,残余的气味和花束本身的味道混合引起的。”
    他现在还不确定这种物质是否会和其他东西产生反应,如果不是文星突然起疑,他们甚至不会往这方面想,就这么任由恶意者一次次接近。
    周珉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那束花,鼻子凑近。
    淡雅的清香,如文月所说,这才是郁金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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