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帅哥。”
    独自一人在客厅的贺胤被孟欣盯上,她笑嘻嘻地走近,全然不在乎贺胤在她靠近时,脸上清晰可见的嫌恶。
    对于女性,贺胤很尊重她们,比如他们同行中的老奶奶、怀孕的年轻女性与小女孩,他可以给予完全且真心的尊重,但孟欣不同,介于她之前有些冒犯的行为,他对她的印象有些差。
    “有什么事吗?”
    贺胤将泡出血水的鹿肉分别切成肉排的大小放入提前准备好的香料水里,想着等提前腌入味后,明天就可以直接煎着吃。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多认识认识...”
    孟欣慢慢靠近,修身吊带下那对惹眼的雪乳快要压上他的胳膊。
    贺胤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专注于腌制手里的鹿排,并未将注意力落在孟欣的身上。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他将铁盆推向一边,洗干净双手要走。
    “别嘛,我没有别的意思。”
    孟欣不依不饶,上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贺胤敏锐地躲开她伸来的手,眼神仍不曾落到她过分惹眼的乳峰上:“男女授受不亲。”
    孟欣愣了下,噗嗤笑出声:“帅哥,你也太...”
    “孟欣。”
    粗犷的男性声音打断孟欣准备摸向贺胤胸膛的手,听到男人的声音,孟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僵硬,嘴角的笑都变得干巴。
    “三,三哥。”
    孟欣转身望向走来的高大男人,他和李自明、李生安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却比前两人更显凶相,浓黑的眉把眼睛压得低低的,国字型的轮廓将他平凡的眉眼衬得很凶。
    三哥?
    贺胤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家人,因为两人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啊...不该这么想的,可能人家的长相一个随了父亲,一个随了母亲吧。
    “时间太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三哥李成平一把抓住孟欣的手腕,语气不耐烦道。
    “我,我知道了三哥。”
    孟欣嘴角的笑愈发僵硬,困难异常地把手从李成平的手里抽出来。
    孟欣离开后,贺胤跟李成平面面相视,视线齐平,氛围瞬间变得奇怪,贺胤自然也感受到了源自李成平的不悦。
    “离我妹妹远点。”
    李成平阴沉沉地看了眼贺胤,言语间竟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贺胤耸肩,表情显得无奈:“我对你妹妹没有任何感觉,你放心好了。”
    “哼。”
    李成平闻言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目送李成平离开的贺胤收起脸上装出的无奈笑意,神色严肃地凝视着客厅里有说有笑的李氏夫妇和夫妻俩那位年迈的母亲。
    末世危险重重,他们这一家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太违和了...
    深夜,周愠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主要的是自打她左肩受伤后,遇上这样的雨天,会从骨子里泛疼,又酸又疼让她没有办法安然入睡。
    “唉...”
    她索性下了床,披上件外套站在窗前。
    说是没有电量供应,可别墅外的小路上还是有盏路灯在忽闪,灯光忽明忽暗的,偶尔还有一两个行尸站在路灯底下站着晃悠。
    “呼...”
    一口热气扑在窗上形成小片雾气,身后那盏不需要插电的小夜灯在发散着暖色调的光,周愠疲倦的眉眼映在那小片雾气上,日渐清瘦的面颊、眼下的青黑,足以证明这段时间她的心情状态。
    胳膊受伤让她的进度慢下来很多,要是再不早点抵达郊区,她怕父母...
    “真该死啊,文森特...”
    念出文森特的名字时还能听到周愠咬牙切齿的声音,要是文森特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恨不得用刀把他的肉一片片刮下来喂猪,而且还是让他在活着的状态下让他体会下源自古代的凌迟刑罚。
    手贴上玻璃窗,明显的温差使得她手边浮现出一圈雾气。
    簌簌—
    什么声音?
    细微的异响传进耳朵,周愠抬头,目光在天花板的四角寻找发出异响的地方。
    是我听错了吗?
    异响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短暂得像是周愠的错觉一样。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周愠回到床上,熄灭了床头的小夜灯,盖上被子又辗转反侧几分钟才真的睡去。
    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周愠睡得沉稳,没有发现在她右上角的天花板又发出簌簌的细微动静,以及落下的灰尘...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你慢点儿~”
    “骚货!看到个男人就发骚是不是!?”
    “没,我没有~嗯~啊~好深,你的肉棒插得好深~”
    “浪货!干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像个母狗一样对着别的男人发骚!”
    “不,不会了~啊~肉棒好粗好硬,要把我干死了~”
    啪啪啪—
    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厨房暗处响起,女人不断的娇喘、男人粗重的喘息令人面红耳赤。
    ...
    “竟然出太阳了。”
    第二天大早,周愠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生生刺醒,她以为除了末日初降的那两天是大晴天外,其余时间要么是是阴云沉沉,要么是大雨倾盆的天气就放心地没把窗帘拉上,结果今天却是个顶好的天,艳阳高照的。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了。”
    周愠下床洗漱,由于左肩受伤,她洗脸的时候还是难免被水打湿了胸口。
    “真不方便啊。”
    她碰了碰左肩,还是会感到隐隐的疼。
    贺胤说她的左肩并没有骨折,只是脱臼,那天被他救回来后就帮她给左肩的骨头归了位。
    虽说骨头归了位,但贺胤说为了不留后遗症,还是打几天简易石膏比较好,以防万一日后左肩不好使力。
    叩叩—
    “哪位?”
    周愠擦干脸上的水,问。
    “是我。”
    门后传来贺胤的声音。
    “啊,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周愠急忙穿上内衣,推开门后抵着的床头柜,把门拉开迎上贺胤令人赏心悦目的帅脸。
    贺胤看了眼门后被推远的床头柜,嘴角微微上扬:“睡得好吗?”
    “还可以,你呢?”
    周愠将贺胤迎进房间,问道。
    “一般般。”
    贺胤叹气。
    “为什么啊?”
    周愠小声问道。
    “...没别的,就是他们睡着后打呼噜。”
    贺胤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噗嗤—”
    周愠笑得眯起眼睛:“那你需要补觉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我房间再睡会儿。”
    她指了指被子摊放齐整的kingsize大床,阳光铺在柔软的鹅绒枕上,看一眼仿佛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没事,而且我要是睡了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楼下,周愠,听我说...”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贺胤脸色突变,转身把门换上。
    “怎,怎么了?”
    周愠被他突变的表情吓到,睁圆了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他们这家人十分古怪,所以我们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周愠,你要记得但凡离开过你视线的食物都不能吃知道吗?”
    出于军人的敏锐直觉,贺胤无法完全相信这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那个三个年轻男性,他们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知,知道了。”
    周愠点头,就算贺胤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底细,万一随身携带了什么迷药啥的,被下到饭菜里吃都吃不出来。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放在什么时候都适用。
    “好了,下去吃早饭吧。”
    贺胤直起背脊,邀请周愠下楼享用他大早起来准备的早餐。
    “嗯。”
    两人下了楼,李家夫妇刚好也做了一大家子的早餐,周愠看了眼,还挺丰盛的,面包片里夹着深红的牛肉、生菜和番茄,还都另配了一杯热牛奶。
    “你们来了啊?我们做了很多早餐,你们要一起吃吗?”
    李正树热切地和两人打招呼,身边的妻子正给早餐装盘,忙得很。
    “不用了,我们自己做了早餐。”
    贺胤摇头拒绝。
    “抱歉。”
    周愠接了一句。
    “没事儿,你们要是哪个时候想吃了就跟我说,我们的物资很多。”
    李正树接着道。
    “嗯,谢谢。”
    周愠应和。
    比起李家人做的丰盛早餐,贺胤做的早餐就稍微简单了点,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白水面里加入了日常用得到的调味料,葱姜蒜香菜,还有辣椒、香醋和酱油,放在盆里搅拌,溢出的醋香与辣味瞬间勾起周愠的食欲。
    “尝尝看。”
    贺胤夹了一筷子送到周愠嘴边,她愣了下,张嘴咬住面条。
    酸辣开胃,很久没吃到家常拌面的周愠食欲大开,盯着满满一大盆的拌面,不断地吞咽口水。
    贺胤见状,立马给她夹了一碗:“慢点吃,我做了很多。”
    “谢谢你,一大早起来准备早餐。”
    周愠接过瓷碗打算坐在沙发上享用早餐,扭头看到李家儿媳妇的大女儿坐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吃着李正树做的牛肉三明治,眉头微微一蹙。
    那个小姑娘怎么感觉...饿了很久?
    女孩儿紧捧三明治,大口撕咬深红色的牛肉扯出肉丝,囫囵吞咽的样子很像外面游荡的行尸吃人时的状态,看得她有点生理性反胃。
    “不舒服的话就别看了,专心吃饭,待会儿我会和他们三个出门找点药回来。”
    贺胤也注意到了囫囵吞咽三明治的画面,心觉奇怪却没有说出来。
    “嗯。”
    周愠这才收起打量李家人的目光,专心享用起面前的拌面。
    在两人吃得正香时,孟欣又过来了,周愠抬头看了眼,发现她裸露的肩颈上有几处类似被虫子咬过的红痕,还有嘴巴也是,不知是过敏了还是怎么的,又红又肿的。
    察觉周愠的视线,孟欣拉了拉领子把那些痕迹藏进衣服里,按照初次见面对她的印象,周愠以为她还会用言语‘调戏’贺胤,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拿走岛台上最后一个三明治走到家人身边沉默地吃着早餐。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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