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在此之前,宋艾睡过的男人也不能算少,在陈宋之前还有几个会所认识的,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玩,床上玩床下玩总差不了多少,活儿好的有活儿差的也有,但共同点是长得都不丑。
    宋艾曾经会所的小姐妹是这么说的,“男人嘛,能提供的价值无非不就是金钱和肉体?就看不惯有些人把睡了多少个女人放嘴边彰显自己有多牛逼多厉害,拜托了,跟他睡就是喜欢他?图他什么?图他挺腰动作比他妈的国家队还牛逼?”
    宋艾抽着烟做出过总结,“消遣时间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是的,玩物。
    要说宋艾的优点,苦中作乐算是头筹,当初和陈宋在一起时,那些把别人的苦痛当做下酒菜的小姐妹们哪儿能没在背后开过玩笑,说宋艾你男人这样离了吧,图什么啊总不能图那张脸吧?
    宋艾还真能说出个花来,她笑道,哦,我图他长得帅图他一米八啊,身高不到一米八的算什么男人,菲菲啊就上个月跟你一起逛街那男人看着还没你高,我的天哪,该不会是土拨鼠成精吧?长这么矮性生活不能和谐吧?往床上一躺脑袋只到你大腿性生活不能只剩下口交那多无趣啊?
    非常的,伶牙俐齿,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所以,嘴炮王者、阅历大师宋艾一听张是这么说立马就笑了。
    她现在看张是的感觉,就像是还在读小学的你跟你爸妈说你们别去上班了上班能赚个什么钱还不如来讨好我我养活你们,你爸妈的感觉一模一样,就是个大写的荒谬以及好笑,生气都被盖过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孩儿你在说什么屁话?
    她也没装了,小腹坠坠的痛感也没去搭理,就那么靠在鞋柜上,姿态懒散地像是已经被孙悟空敲了一棒槌的白骨精,“你爸还每个月给我六千当嫖资呢,你能给么?是不是书没读完所以素质也没能跟得上,一天到晚屁话一大堆,母慈子孝四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也该听过?我问你吃过饭没有的意思就是想说我管你在想什么,但我在你爸那儿装到位了其他事儿我管你做什么,非得越这个界?”
    她输出噼里啪啦地根本没带停,也对少年凌厉起来的神色根本不带怂。
    “说实话,在你没说那些话之前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偶尔一个春梦或者在你爸那儿叫床的时候把性幻想对象换成你也不是不行,告诉你个常识,小鬼,当一个年长于你的人对你表示礼貌和尊重时,就接着,别说那些不合适的话。”
    宋艾根本就不怂也根本没带怕。
    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张是恼羞成怒上来跟她打一架。
    打呗,总不能砍死她吧?不能够,刚从少管所出来还一脸求知若渴看法制频道的人不可能就这素质,只要命还在,其他能有什么所谓,她被陈宋打习惯了,轻伤一周左右都能好,重点儿的伤就去医院。
    张建国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听到儿子打了老婆这种事儿,绝对第一时间想要息事宁人天下太平,她趁机多捞点钱,实在不行一拍两散,她在京北还有个前途光明的继女在,谁还能真被个小孩儿吓唬住啊。
    但张是没有。
    跟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像个从韩剧里走出来的变态杀人狂一样,真的,就那种看着斯斯文文,上一秒说姐姐你东西这么重我帮你提吧,一路上有说有笑但走过拐角忽然笑起来说姐姐你的头骨这么漂亮给我用来做标本一定很合适吧,这种变态。
    “我说阿姨,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因为什么去的少管所?”
    张是这么问宋艾。
    宋艾一愣,下意识反问,“因为什么?”
    张是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少年身形清瘦,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宋艾下意识想跑,却被人轻而易举地禁锢住手腕,直接摁在了墙上,另只手箍住她的腰。
    宋艾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也闻到他身上刚沐浴过清淡的玫瑰香。
    她皱眉,低声警告,“你爸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张是贴在她耳边,轻笑。
    “阿姨,我当年强奸罪进去的,你说张建国一个性无能硬都硬不起来的人,敢让我们独处是什么意思?”
    他肆无忌惮地压着她,面料轻薄的睡衣上身紧贴着她身上那条棉质裙子,柔软的胸脯被压得透不过气,乳珠却慢吞吞变硬。
    男性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张是大腿横插进她双腿之间,十分恶劣地抬腿,用膝盖顶着她下体。
    “我就算在这儿操你,他推门进来就看到,那又能怎么样?”
    他又笑,完全调侃的语气,“脱了裤子硬都硬不起来的人,还能加入我们?”
    宋艾有点儿厌烦地侧过头,避开他落在自己耳畔的呼吸。
    她早就知道,畜生这两个字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世界上有男人,男人这种生物,就该拴着狗链裤兜子里那根玩意儿上锁不听话就剁掉,从出生就该跪着跟人说话才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她笑了声,没对张是的道德感抱有期望,只是提议。
    “撸出来或者口交你选一个,我经期,你脱我裤子就知道,血能淌一地,还是带血块儿那种,你要真不介意我也没意见,大不了去医院。”
    这形容让张是原本硬着的老二也软了下去。
    兴致淡了,他抬手在宋艾胸上掐了一把,然后撤了动作。
    从宋艾背着的包里抽了钱包,直接出门去了。
    宋艾站那儿缓了会儿,然后直接拿出手机给在打麻将的张建国打了通电话。
    脸上表情依旧是冷淡且厌恶的,但一开口却是甜蜜的语气,“老张,阿是手里好像没钱,他刚才要出门,我把我钱包给他了,你是不是忘记给他零花钱了呀,孩子这么大了,这好像不合适呢,哎呀,没事儿,能有多少钱呢,就是提醒你一句,好呀,我身体好多了,没事儿,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打牌吧,记得多赢点儿回来哦,嗯,拜拜。”
    挂了电话后,她直接进了厕所,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5.
    但那只是个开始。
    宋艾比谁都明白。
    其实跟张是做爱这事儿,宋艾心理负担仅限于被张建国发现,她会变得很麻烦,在取舍的选择题里,张建国绝对不会选择她,张是顶多也就一顿毒打,但看半夜敲门直接说你们能不能出去做的架势,张建国可能连一顿打都舍不得。
    说老实话,张是年轻帅气,身上有股劲儿,这种劲儿准确来说是种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视规则,就好比说狼群里,已经有狼王的狼群中忽然来了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孤狼,所有狼都觉得它要么来寻求庇护要么是来挑战狼王的,但它没有,它直接上来从狼群里叼走了个母狼,还对狼王摆出副你要是想来咬死我你就来,我就算被你咬断气也会啃掉你脖子上的一块儿肉。
    就这股狠劲儿。
    拿命不当命的态度。
    宋艾挺欣赏的。
    人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是不怕死。
    宋艾经期结束那天,自己在腿间摸了一把,湿的,透明的粘液在指间,凑在鼻间闻了几下,没什么味道,更没有什么小说里写的香味,香个屁,那得是香氛沐浴露对着阴部搓个几个来回然后直接在浴室自慰摸一把才能带着香味儿。
    所以宋艾真就这么操作了。
    玫瑰味的香氛沐浴露,她洗得挺细致,镜子里倒映的她的身影性感漂亮,不是特别瘦的身材,但肉都长在了该长的位置,胸部饱满,屁股挺翘,腰不属于水蛇腰而是能掐出肉的类型。
    她对着镜子张开腿,看了眼自己的阴部。
    没什么毛发,是因为她去做过比基尼脱毛,阴唇旁边一颗浅色小痣,两瓣唇肉不是少女的粉色,而是带着肉欲的深绛色,那条缝依旧是小的,手指顶开能看见里面的软肉。
    她啧了声,刚放下腿,就听见浴室房门被拧开的声音。
    浑身赤裸地扭头望去,就见张是站在那儿,一只手还正在解运动裤抽绳,就宋艾给他买的那套运动装,当然是在看见他之后直接去商场换了个尺寸,穿在张是身上非常的合适,起码在浴室的暖光下整个人都是阳光向上的。
    张是挤了进来,眼睛盯着宋艾浑圆的胸和没有毛发的下体。
    “找操?”
    宋艾手在漱口杯旁边拿了烟盒,从里面拿了根烟出来又用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又对着张是吐出白色的烟。
    在张是别开头皱眉的动作里,笑得露出白晃晃的牙。
    声音妩媚动听,“脱裤子给姐姐看看你多大呢?”
    张是真的脱了。
    运动裤上的蝴蝶结打得很漂亮,但更好看的是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不像张建国那样留着令人作呕的长指甲里面还有污垢,张是的指甲是短的,曲指勾着裤腰往下脱的时候凸起的骨节泛白,非常性感,甚至想象到他手指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模样。
    宋艾向来不回避欲望,想做爱就去,不就嫖个男人,只要他没病,也算不上亏。
    这个时刻,宋艾也是这么想的,哪怕眼前这个男生只有十九岁,而她已经三十五。
    运动裤掉在地上,里面是条黑色的内裤,肚脐上一点深色毛发纵横往下。
    张是却没动了,他站那儿,盯着在抽烟的宋艾看,“想脱?”
    宋艾挑眉。
    张是笑了,“那你自己来。”
    宋艾就这么叼着烟,在张是面前蹲了下来。
    脸都没红,凑到他胯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或者说是男人性器的味道,这股味道说实话并不好闻,全世界找不出一个男人的鸡吧能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下去并且心悦诚服地说宝贝这可太好吃了的味道,没有的,不存在的,A片里女优口交只是为了工作,什么是工作明白吗?拿钱办事,领导问你今天开心吗,你就算心里一万句妈卖批都会笑着说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真的会有爱给男人口交的女人?拉倒,反正宋艾是没见过,男人拿这玩意儿拉尿,把人家撒尿的东西往嘴里塞,恶不恶心?更别提那根东西旁边上面全是硬得可以跟钢丝球没什么区别的阴毛。
    总结来说就是,就算是天王巨星的鸡吧,都不可能让宋艾产生,啊这玩意儿真他妈的漂亮啊,我真想给他口交啊的冲动。
    张是的更不可能是。
    但他性器是粉色的,看到女人裸体估计给了不少刺激,此刻是勃起的状态。
    挺粗一根,尺寸像是超市里卖的那种双汇加粗马可波罗火腿肠的大小,挺干净的,囊袋泛粉,宋艾蹲在那儿,一只手握着他的性器,另只手握着他的囊袋,眼睛趁机在他胯间认真看了起来。
    没得病,很干净,还行。
    张是翻了马桶盖下去,坐在上面,看眼前的女人蹲在他面前,嘴里叼着的那根燃着猩红的烟看着一个不小心都能烫着他龟头,但张是也没制止。
    他心思没在这儿,但也丝毫不影响他揉奶,宋艾的胸没有大到夸张,C罩杯,正好一只手握住,乳珠贴合他掌心,揉起来契合手掌的大小,非常的软,就跟一把握住双皮奶似的。
    撸了会儿,让他射了出来。
    两人才开始做爱。
    没羞没臊,就在浴室里。
    张是握着她的腰插进去的时候,宋艾也没说你带套吧。
    唯一不算妙的是,在张是操进去的时候,张建国回来了。
    “宋艾、阿是,你们在家吗?”
    浴室里的人没说话。
    张是贴在她耳侧笑,“真好操啊后妈,穴里真嫩真软,咬得好紧,我就这么抱你出去在老头面前操你,你说怎么样?”
    宋艾嘴里叼着的烟早就掉地上了,被没干的水渍彻底打湿,黑色的烟蒂拖出一条黑色的污垢。
    这点儿情趣样的威胁能吓到宋艾,她嘴里还在喘,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做小三的人又不是她,是她老公的亲儿子,奸夫淫妇算不上,顶多奸子淫母,“好大啊阿是,捅开了,啊啊啊啊啊,操进去了,慢点儿啊阿是,这么会操妈妈以后多给你吃点儿饭好不好,嗯,啊,别——啊要高潮了——”
    外面的喊声还没停。
    “宋艾?阿是?妈逼的,没一个人在家?”
    浴室的灯被张是关了。
    门反锁着。
    里面抽插声暧昧又动静无比得大。
    但在客厅打开电视的男人一点儿都没留意到,一丁点儿都没有,跟聋了一样。
    张是笑了起来,“好啊,你喂饱我,我喂饱你,然后在你跟那老头睡觉的时候,我进你们的房间,就在老头旁边把你操醒,射他身上,用你的水淹死他,你也别守寡,直接从他老婆变我老婆,反正古代不是也有这种事儿?子承父业?”
    宋艾被操得浑身战栗一遍,被插得喷了水,彻底没力气地被张是抱怀里。
    但他还在插。
    浑身一股蛮劲儿,一点儿都没发泄完,眉眼里满是戾气。
    宋艾被他抱着,下意识摸摸他的头。
    动作温柔,语气轻飘飘,“当然好啊,这么会插,你当我亲老公我都愿意。”
    心里想的却是,做什么梦呢,也就一个年轻干净又没病的免费鸭子,一分钱没有还要靠张建国给钱,给你当老婆?怎么不想着下辈子怎么投胎比较快呢小屁孩儿?
    /
    总体基调是这样的,算不上暗黑吧,但这个之所以写那么顺,也确实是最近挺厌男导致的。
    宋艾的嘴就是我的嘴,但里面对男性的描述不包括所有男性,只是一部分恶心的、令人作呕的,怎么还不去死的傻逼无能贱男人。
    (没有被伤害,只是单纯的觉得,啊,男人真恶心啊。)
    今天应该能把宋艾的故事写完,然后就是if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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