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森刚好还精通日语,长得也跟太阳国人有点像。
    当初,上级还因此想派他去太阳国那边卧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是把他送往了华国。
    不过,那段培训经历也没有白费,至少现在派上了用场。
    等伪造证件,搞定了身份信息,安全登录轮船后,陈森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此时,他才有精力去思考之前的种种情况,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失败,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陈森觉得佟阿南这个人非常玄乎,首先,她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当初明明搜过她的身,根本没有藏武器的地方。
    其次就是她后来追过来时骑的那个东西,速度极快,看着像摩托车,但肯定不是摩托车,因为摩托车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这个车又是从哪里来的?
    陈森心里有非常大的疑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因为他做梦也猜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空间这种东西。
    而他现在已经主动掐断了与漂亮国那边的联系,让他们以为自己跟吕智安一起牺牲了,所以,陈森也不可能把这些情报再传回去。
    于是,这些事情只好都烂在肚子里,就当不知道。
    从今以后,他就是太阳国的山田君,不是什么漂亮国的特务陈森。
    华国境内,佟阿南坐月子期间特别无聊,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喂奶,程川甚至连小人书都不让她看,说是对眼睛不好。
    于是,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佟阿南就受不了了,然后将佟大壮和顾辞他们叫到家里,跟他们开始复盘之前一起研究的a型战斗机。
    本来,佟阿南一开始是想造一架民用客机的,毕竟她想造飞机的念头,是因为当初出访漂亮国的时候,坐的飞机体验感太差。
    但后面弄着弄着,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战斗机,佟阿南还美其名曰说,这种动力系统,将来也可以用在民用客机上,所以,都是一样的。
    果然,佟阿南还是更喜欢能杀人的东西,杀伤力越大,她就越喜欢。
    至于顾辞他们,自然是跟着佟阿南的步伐走。
    而且越跟佟阿南学得深,他们就越能体会到光子技术的神奇之处,他们敢打包票,全世界绝对没有哪一项技术能比得过光子技术。
    于此同时,他们也非常佩服佟阿南,因为她就是这门学科的创始人。
    顾辞他们已经决定今后专门从事光子领域的研究,力争把这些知识运用到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从而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做出一份自己的贡献。
    就在这一年,国家正式宣布全面实行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经济,鼓励自主经营。
    华国这头沉睡中的巨龙终于要开始苏醒了。
    这也就是说,佟老三和佟大树的生意合法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干了。
    佟老三在第一时间就去工商局注册了一个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
    组织上为了鼓励像佟老三这样的人,勇于跳出舒适圈,打破桎梏,敢于奋斗,对他们这种个体户有很大的优惠和扶持力度。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免税,光这一项就能省下不少钱。
    不过,个体户在普通老百姓看来,还是一个不正经的职业,大家更偏向于在公家单位吃国家粮。
    只有像佟老三这种本来就没有单位的人,或者在之前的倒买倒卖中尝到了甜头的人,才会想着去干个体户。
    但任何政策都是一步一步实现的,国家也没要求大家立刻去接受这些新鲜事物,凡事都有个过程。
    其实,自从恢复高考开始,国家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而且从那时候起,对于倒买倒卖这种事情,风纪队那边就抓得没那么严了,这也是提前给市场给民众的一个信号。
    国家想要大力发展,放弃计划经济,实行市场经济,这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于此同时,票证制度也在慢慢放开,有些东西已经不需要票券就能购买。
    这主要也是因为生产力水平的提升,让有些物资存货充足,大家只要不是恶意囤货,基本上可以满足全国人民的需求。
    所以,那些票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肯定也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短时间内完全废弃是不可能的。
    所以,第一步只是正式宣布改革开放,鼓励全国人民发挥聪明才智,努力发展经济。
    佟老三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
    佟老三靠着之前倒买倒卖赚来的钱,买了两个临街铺子,一个卖衣服,一个卖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比如拉链纽扣头绳什么的。
    这些货基本上都是在当地工厂拿的,现在的工厂99%都是国营单位,本来他们是不屑跟佟老三做这种小生意的。
    但佟老三拿出了他跟一号首长的照片,还有意无意地向对方透露出他闺女的身份背景。
    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甚至还有人骂他是神经病骗子,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会给他个面子,想着结个善缘什么的。
    反正卖谁不是卖,体量小点就小点,蚊子小也是肉,就当是认识个朋友。
    而佟老三也很会做人,经常从佟阿南这边拿好烟过去维护关系。
    倒不是说佟老三舍不得买烟的钱,而是这种好烟,外面买不到,只能靠佟阿南和程川的关系,去买一点回来囤着。
    为此,佟老三还给佟阿南分了五分利。
    光是想想,佟老三就觉得心疼,但佟阿南不肯退让,否则就不许他用佟阿南的名头出去狐假虎威。
    当然,首长的照片也不许用,毕竟那也是属于佟阿南的资源。
    佟老三没办法,只能白白让佟阿南掏走了五分利。
    佟阿南见他这么不舍,干脆说道:“那我不要了,你自己去玩吧。”
    佟老三哪里肯答应,虽然是有点心疼那五分利,但他心里门清儿,知道佟阿南的本事,要是没要她,自己很多事情根本玩不转。
    而且,佟阿南有时候还会做些小玩意给他拿去卖,每次佟阿南出品的东西,总是卖得特别好,哪怕单价定的高,也有人疯抢。
    佟老三最后只能求着哄着佟阿南把钱收下:“闺女,你可千万不要跟爹见外,当初你结婚的时候,家里穷,也没给多少嫁妆,这些钱就当是补给你的嫁妆。”
    佟阿南见他这么肉痛,又这么情真意切,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甚至还跟佟老三签了一份正式的协议,美其名曰“亲父女明算账”。
    佟大树自然还跟着佟老三一起干,不过,他为人还是没有佟老三这么大胆,只跟着打工拿工资提成,不打算投钱入股。
    佟老三也乐见其成,要不然,又要分出去一部分利润,他又得心痛好久。
    不仅如此,佟珠珠也不回南山村了,专门留在服装店帮忙卖衣服。
    她现在终于也有了数不尽的花衣裳,不用再眼馋佟香儿的了。
    而且,经过陈森的事情后,佟珠珠似乎一下子长大很多,对于城里对象这种事,她也不那么执着了,不过,如果有好的男同志,她也不介意去相看一下。
    除了佟珠珠外,佟老三还另外聘请了一个人帮他在杂货铺卖东西,名字叫彭蕾。
    她爸妈都是机械厂的,今年十八岁,读过两年初中,现在也不打算读书了,本来是要去机械厂当个临时工的。
    但她听说佟老三这边在招人,给三十块钱一个月,而机械厂临时工一个月才十九块,这差距就有点大了。
    关键是,想当这个临时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得去送礼求人。
    彭蕾爸妈都是一般的车间工人,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和人脉关系。
    机械厂有上万工人,谁家里没几个想来干临时工的亲戚孩子,毕竟机械厂可是大厂,哪怕是临时工,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儿。
    所以,求人办事送的这个礼,还不能太轻,否则,别人是看不上的。
    彭蕾舍不得送礼的钱,而且又眼馋佟老三那边开出的高工资,于是一咬牙,就去应聘了。
    彭蕾形象好,又识字,做事还麻利,佟老三自然满意。
    怕她干一阵子就跑,佟老三还跟她约定,在他这里至少要干一年才行,一年之后要是干得好,还可以考虑给她涨工资。
    彭蕾自然满口答应,三十块钱还能涨,那都快赶上她爸妈机械厂正式工的工资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彭蕾回去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妈,他们也都同意,家里还有三个小的,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大女儿能靠自己找到一个高工资的工作,确实比临时工强。
    虽然只是给人看店子,不是个什么正经单位,但一个月三十块钱这样的待遇,绝对是京城里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不过,等彭蕾干几天也就知道了,这么高的工资可不是白拿的,因为确实很累,几乎是从早忙到晚。
    因为佟老三和佟大树负责在外面跑,店里的事情,基本上全都交给了佟珠珠和彭蕾。
    佟珠珠管服装店,彭蕾管杂货店,店里大小事务都靠她们两个。
    当然,有时候佟大壮也会来店里帮忙,顾辞他们周末的时候,也会来帮忙看店、上货什么的。
    但这些人终究不是固定的,一个人管一个店子,还是非常辛苦的。
    而佟老三刚刚开始正儿八经地做生意,前期也不敢投入太多资金,所以,只能暂时辛苦佟珠珠和彭蕾两个了,所以他才会开这么高的工资。
    彭蕾干了几天后,确实觉得累,但想想之前答应佟老三的,以及那三十块钱,她就咬着牙挺了过来,之后,干着干着也就习惯了,反而感觉轻松了不少。
    佟珠珠见彭蕾一个外人都能坚持,她也不好意思再叫苦叫累,于是,也被迫坚持了下来。
    但是,累也是真的累啊,个体户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军区研究院这边,佟阿南结束月子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战斗机的研发中,终于在年底的时候,顺利通过所有程序开始量产。
    这款超高速且超强续航能力的战斗机,还在研发的时候,就在空军部队引起了强烈反响,毕竟当初是从他们那边调了一批飞行员过来配合试飞。
    一号首长又一次点名表扬了佟阿南,肯定了她以及她的团队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与此同时,在佟阿南的明示下,部队那边又给她发了不少奖金。
    一号首长还笑骂她是个小财迷,刚表扬她觉悟高,结果一回头就伸手要钱。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对于像佟阿南这样的有功之臣,组织自然不会让他们在经济上感到拮据。
    之后,一号首长还发话,以后佟阿南工作室的研发经费,由财政设立专项拨款,专款专用,不需要再从军区研究院的科研经费里划拨。
    陆渐离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特别开心,因为佟阿南的工作室真的太费钱了,每次高天宇打报告上来要钱,陆渐离就一阵肉痛。
    关键是,不批还不行,因为他一驳回,佟阿南就会亲自找来。
    佟阿南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主儿,陆渐离算是怕了她。
    当然,这也是因为佟阿南确实能做出好东西,陆渐离心里还是明白的。
    但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一个篮子就那么大,佟阿南这边划过去太多费用,留给别的项目的经费就少了,陆渐离统筹全局,自然需要顾虑很多方面。
    现在,佟阿南工作室的经费专款专用,也没人再说陆渐离偏心了,他还能省出一笔钱用到别的项目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刀已经磨好,万事俱备,佟阿南决定驾驶这款战斗机去寻找她久违的仇敌,陈森。
    距离陈森逃脱已经半年多的时间,别人可能都淡忘了,但佟阿南一直都记在心里。
    不得不说,佟阿南这个人还是很记仇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费心研究战斗机,就是为了创造条件,好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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